花下的尸体被完整地保鲜于冰窖之中,大家都期待着她能复活的那一天。
她的死,激起裤子云空前的意志,每天都要忍受闪电的切割和鞭笞,一声不哼。
豆娘和舟弃竖,也在加紧修炼“中四境”。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不知和觉,大半年时间过去了。
裤子云的修炼已至臻化境,今天,是他表演的日子,玄幻宗门热闹非凡,不少人拖家带口,赶到彩霞山,想一睹风采。
鸡公岭,灶台之上。
最后一笔闪电将砧板上的裤子云提携起来,只见他产生一个伟岸的虚影,那虚影愈来愈高大,直至脚踏大地、头顶苍穹。
众人啧啧称奇,无不叫好。
虚影散发着热气,弥漫天际,不一会儿,气浪聚集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安插于虚影左右两肋。
虚影振翅待飞。
虚影里的裤子云慢慢转身,其背影自带朴素背景——平淡无奇的天幕。
背景给人苍凉、悲壮、幽远,又不失豪情、狂放、骄傲。
这便是打动人心的高大形象,至此人中龙凤不舍璀璨世俗,修仙世界演绎龙啸虎吟。
虚影飞升,飞沙走石,插一身闪电的笔触,隐遁于乌宇。
此时的裤子云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破旧立新,在重新站立的那一刹,浑身陡然激射出万丈光芒。
详云上的舟弃横从半空落下,会心一笑:“裤子云,你准备好了吗,但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彩霞山一片欢呼,鸡公岭一片沸腾。
与此同时。
鸡公岭对面的那个山头。
山洞里,有一个人猥琐的老男人笑得更开心,搂着一个大肚子少妇,直面小金人。
原来,那男人却是秋千索,那少妇正是贺勿缺。
男人高兴的是:小金人已吸收海量能量,可以正式收工。
秋千索怎么会在这里?
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
花下死去的那个晚上。
她自知撞下了大祸,赶紧溜出山洞,向京城跑去。
她本想去武三思,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趁天边亮开鱼肚白,一路小跑,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刚跑到彩霞山脚下,便撞见秋千索。
一番对视之后,秋千索见她衣服破烂,一身雪白的肌肤慵懒而滴答,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被截胡,扑上去,来了个泰山压顶。
一番骚操作下来,贺勿缺成为秋千索优美的猎物。
喘息未定,秋千索打破沙锅问到底,贺勿缺将小金人之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给他。
“咦,小金人能在十里之内吸修为?真是老天开眼,天助我也,”秋千索眼睛发绿,“快带老子去那个山洞,老子不怕小金人发烫。”
从此,他们便一直呆在山洞中,并利用小金人的朝向来吸引裤子云的能量。
好在裤子云的元神已有花下仙子的纯阴之气作为支撑,这才没因能量的损失而疲惫不堪。
转眼就是半年。
“缺宝,老子总感觉你肚子里的种不是老子的。”秋千索一脸狐疑。
“你个瓜娃子,不是你的又会是谁的?谁怀疑谁举证。”贺勿缺不屑。
“老子碰过那么多女人,都不见结果,莺歌燕这个女子好不容易结了个果,却夭折了,不过到底是不是老子的还得打个大问号,而你?”
“你个瓜娃子,居然不懂人间还有句谚语:有意开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哦,缺宝,老子运气那么好哇,看来你真是个活宝。”
“你个瓜娃子,据说今天是裤子云修炼尘宇境的最后一天,你做好吸引能量的准备没有?”
秋千索赶紧校对着小金人脸的朝。
...
裤子云的表演正式开始。
舟弃横口念咒语,先把阴沉的天空来了个大清洗,赶走阴霾,露出水汪汪的蔚蓝,令硕大的太阳更加直白。
花夕抱着小孩子舟杜撰从彩霞山挤进鸡公岭。
由于孩子的母亲贺勿缺一直没有回来,舟杜撰不得不由花夕和花落轮番照料。
“让老夫这个乖巧的儿子睁大眼睛,好好欣赏你大——哥(裤子云)的表演。”一袭白袍的舟弃横说得极为憋屈,尤其“大哥”二字。
那天,在火坑之上修炼“中四境”的豆娘和舟弃竖,早早地收工,她们来到灶台边,为裤子云助威。
“云哥哥,小心点。”豆娘声音很轻。
“夫君,我等这一天太久了,想想就激动。”舟弃竖目光里塞满泪花。
花夕抱起淘气的舟杜撰,花落挨在她的身旁。
鸡公岭的贵宾都已曲项向天歌,把脖子伸得老长。
时值正午,准备就绪。
舟弃横用意念再次生起火苗,尔后,一缕炊烟出现于看客的视野。
裤子云背口大黑锅,从灶台抱着炊烟,迅速地爬向半空。
有说像乌龟,有说像煤蛋,有说像猴子爬树。
一时间,众说纷纭。
正当豆娘抬起头细瞻之时,半空中的裤子云来了个大爆炸,伴随“砰”的一声巨响,天空惊现一团大烟花。
看客们倒吸凉气,大多以为裤子云自爆了。
花夕更是发出尖叫,把怀中的舟杜撰都给吓哭了。
“不会有事的,这是‘尘宇境’中气氛的可视化功能,实战虽无多大效果,但能迷惑对手。”舟弃横捋了捋了胡须解释起来。
烟花之后,裤子云再次现身。
此刻,他通过魂种的感应,散出淡青色雪花。
“退票,退票,退票......这又是在耍花架子。”
有人大喊。
花转瞬之间,只见那纷纷扬扬的青色雪,便疯狂地旋转成巨型漏斗,在天地间野蛮地奔跑着、呼啸着,险些把太阳吸进漏斗里。
“好好好,这下要日天。”
刚才那些喊退票的家伙,亢奋地大叫。
远方山影婆娑,山风之声令人心悸,此声超越法旨、凌驾神旨、主宰意志。
漏斗凭空捏造又凭空消失。
天幕上,涌现数百万魂丝织成的长蛇阵,还在不断地交错汇聚,化作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鳞片纷飞,形成光斑,咆哮八荒。
“裤子云呢?怎么不见了?”
有人惊问。
话落,只见裤子云再次现身于半空,身上插满闪电,只一抖,那些闪电陡然间变得笔直起来,像奔腾着黄色血液的利剑。
尖叫的人群中,有人在大喊刺猥。
再一抖,好端端的天幕顷刻之间插插满闪电之刃,亮化的边界还在蔓延,向八方侵袭。
时空被撕裂。
裤子云凌空踏步,那萧萧剑气令人眼界大开,只见天幕割天一条深邃的大口子,露出一坨坨肥硕的星光。
裤子云眼波流转之处,瓦蓝破碎,似有若干天兵天将被深重苦难的痕迹缠绕着赳赳之身,吃相被哭相取代的诸仙披麻戴孝,哀哀之影绣满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