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尼使用山口山潜行者的‘消失’技能,强行在已经开战的状态下隐去身形。
这次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神隐’,神级逼格的隐形。
丑陋的肉山巨人当下便失去了目标。
煮熟的鸭子飞上天,巨人当时就狂暴了。
打!砸!破坏视野中的一切!
那景象自然是怵目惊心,但也看怎么说。
现代人类的火箭炮齐射,又或地毯轰炸,给城区的造成的伤害,可比这惨烈的多。
所以论及物理级别的为祸,一头肉山巨人,也就一架弹药半无限的b空中堡垒的威力。
关键是它的光环效果恶心人,丑成这样,仍旧散发着极其勾人的浓郁香味,甚至因为狂怒,更香了。
这个香味不像香水,有人爱柠檬味,有人爱菠萝味,这个是人人都爱,老少皆宜,就像饿了数日,然后闻到二流米其林大厨做的食物的香味一般,以一般人的意志,真的是无法拒绝。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味向更广阔的区域扩散,场面就显得一些惊悚。
那边疯狂打砸,锤爆一切,这边却跟看国际巨星演唱会般,人呜嚷呜嚷的往过涌。
这让肉山巨人的打砸现场,顿时多了数分‘肉感’,不是血浆片那种,而是‘咦?跑来一堆肉丸子,看起来还很可口,真好!’
厄尼并不知道肉山巨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也许,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被它‘体味’吸引来的肉丸子,是被害者。因为根本不在意。
就像地球有亿人食用昆虫,墨西哥吃昆虫的历史,可查的就超过千年,类别更是超过五百种,炒蚂蚁蛋的美食名头更是翻墙蜚声海外……
人在神眼里,未尝不能是人眼中的昆虫,很多时候有些凡人,可食用……
而现在,从体态个头上,肉山巨人将人当做昆虫,想必人本身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个头比例真就那样,肉山巨人像个发育中的孩子,疯狂的长身体。而且因厄尼这一‘美味巧克力’消失,并没能让其赌气不吃饭,相反,进食更强了,一边打砸,一边吃,一边长身体。
厄尼虽然脱身的很是顺利,却必须得承认,他被打脸了。
一力降十会,象肉山巨人这种泰坦型肉盾,他就算舍得符文之力,对其而言,至多也不过是一剂毒针,也许以其恐怖的新陈代谢能力,拉泡屎就自愈了。
当量不够看,这就比较尴尬。
不过还有个更尴尬的,伊萨克。
要说伊萨克对肉山巨人也没有保多大希望。
毕竟作为超凡阶梯内知晓一些相关内幕的人之一,伊萨克对于神力运用的真是情况,还是有点哔数的。
他这次搞事的目的,简单的说,就是让世界感受痛。
再稍微多说些,就是他的理念跟组织的理念不合。
随着西格玛的确认,伊萨克确认组织要的跟他要的,差异很大,甚至截然相反。
于是,有权不用,过去作废,趁着‘神血晶石’尚在手中,他整了这么一出。
他要让组织的那些蠢笨的发号施令者看到,他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才更有意义,才能更好的达成目标。
当然,他并不清楚,‘超凡阶梯’这个组织的所谓核心宣言,组织文化,都是在卖设定,讲故事。
讲故事的那一小撮人,为的是靠这个故事吸引有能力,又肯卖命的工具人干活,而不是真的试验和掌握超凡技术,引领人类适应超凡世界的法则,跨入新时代什么的。
伊萨克被骗了。
他自己甚至都隐约有所觉。
可惜他已经显得他深。
而且他固执的相信,就算组织的某些家伙窃据高位,又或尸位素餐,只要他这样的人多些,且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能推动相关行业、产业,加速量变堆积,直至引发质变。
总之,这是一个执着者的奋斗史。
作为从贫民窟飞出的凤凰,他的性情,他的经历,他过去的成功,决定了他成为有着这样一种思路的人。
坚韧,不气馁,不达目的不罢休。但也有另一面,别扭的一面。
肉山巨人成形后,不搭理他,他不介意。
可肉山竟然冲着某个貌似是窥视者的家伙说了话,并为求而不得胡乱打砸,他却吃醋了。
他甚至已经做出了牺牲自我的心理准备。却无法忍受这种漠视。
他视其为最大的侮辱。
“我,才是你的创造者,唤醒者,父亲,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伊萨克不仅对肉山巨人咆哮了,还动手了,就像有些父亲用皮带抽儿子,以宣布自己身为爹的权力一样。
当然,对于肉山巨人而言,伊萨克的那些作为,最对也就是一根木刺,刺肉的程度。
或许是被他给整烦了,又或许只是之前一直没留意,此刻正好看到,肉山巨人直接一把捞起伊萨克,塞进嘴巴里,‘咔嗤咔嗤’的就那么吃了。
要说吃了伊萨克,还是挺管用的。
就好比伊萨克是众多素食中,为数不多的富含蛋白质的蚂蚁蛋一般。
肉山巨人的吸收能力那是真的好,吃了之后,身上原本缓慢变化的融合现象,明显加剧了。
它的躯壳本来是拼装而成,由于融合不到位,成长到一定程度,就出现了不堪重负,顺着缝隙撑裂的情况。
这下,问题迅速消弭了,它可以吃更多,继续疯长了。
这时,肉山巨人的身高已经有四十多米,十层的商业住宅楼,也就这个高度。
此等块头,已然让厄尼有种现场看‘环太平洋’的既视感了。
便在这样一种情势下,‘天罚’降临。
厄尼自从知晓穹顶人的存在后,就已经畅想过,穹顶人为重力井内的大牲口们准备了怎样的战略威慑武器?
质量兵器钨棒,就像{特种部队全面反击}中的噱头演绎的那样?
还是精度更高的能量武器,比如电磁脉冲。
加入警部后,他有一次无意中听同事在侃山吹牛时说了‘审判之光’,便猜测多半是后者。
谷<spa>今天,眼瞅着肉山巨人以吨位赢人,无人可治,便觉得,类似这样的目标,极有可能招来轨道武器的打击。
象新马赛这样的人类巨城,能在异怪肆虐的时代立住旗杆儿,没有镇场子的重武器怎么行?
而这种大杀器,自然要掌握在穹顶人手中,以方便让那句‘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能更显得名副其实。
在猜测智库小组成员,甚至上峰,因观看了‘不当直播’而疯魔的背景下,他没有跟肉山巨人你来我往的纠缠厮杀,而是直接‘消失’遁走,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考虑到警部的相关机制,遭遇这种情况时,多半会启动紧急安全预案。
预案一启动,什么行动指挥权,最终解释权,都归穹顶爸爸。
到时候,人家才不管你一线是否还有自己人在跟巨型异怪拼死搏杀。
更何况,工具人算什么‘自己人’?连家生子、包衣奴都算不上吧?都不是世代侍奉主子的,也配称‘咱家’?
要是想的再复杂些,将穹顶人之间的办公室宫斗考虑进去,那么,挺超凡的去穹顶人派系,说不定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这只‘讨厌的臭虫’除掉。
一但已成既定事实,科技系的穹顶人,莫非还会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乡下准测试员闹事?
就算是为了威信(面皮),也有个度,是要讲投入成效比的,死人、其自身不可能再创造价值了,砍去这一块儿,也就剩下作为借题发挥的素材用了。
众多此事件牺牲的警务人员中的有代表性的一个,也就这样了。
所以呀!三十六计走为上,山口山副本的经历告诉我们,活着才有输出……
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划破黎明前的至暗之夜,直接就将肉山巨人照成了个鬼。
烧烤鬼,外焦里嫩那种,毕竟这光并不带微薄效果,短时间内还做不到里外皆熟。
被这‘审判之光’波及的,自然还包括大量闻着香味来求‘抱抱’的人们。
众生皆苦,穷病者最苦。这些人最终是以满怀希冀,杂思不存、唯剩纯念的精神状态走的,也算是死的顺当、甚至体面。
要知道,穷人大都病死床上,临死前辗转反侧,死来死去死不了,非得被医院榨其人乃至亲友的钱财,这才能痛苦离世。
为了榨取价值,就连宗教的神,都三令五申,自杀者死后不得入天堂。
以穹顶人为爸爸的各处所谓的‘光明之城’也没有安乐死之说。
换个角度理解,这就是怕大牲口们想不开,或想的太开。
毕竟自从‘人力资源’这个概念发明以来,人命便有了许多套能做但不能说的算法。是能用投入产出的方式,计算出这么用更合适的……
现在这种死法,死前就已经被神性侵蚀迅速整成了另类的疯子,说出去也是被某某万恶的超级异怪害死了,既不痛苦,也不丢人……
肉山巨人却是缺乏为祸一方,理应就地伏诛的觉悟的,面对这生死危机,它选择了疯狂开吃!
损命就补命,这个选择明显没毛病。
可恨的是,讨厌的天光烈焰,将触手可及的蛋白质都给烧成了灰灰,哪有这么浪费粮食的?
于是就见它做出了捍卫口粮的举动,伸双臂给‘菜人们’做遮挡。
这个做法自然是十分的蠢笨而又可笑,可考虑到它只是个出生不到一小时的巨婴,这个智商已经相当给力了。
这样的做法,也确实让它吃到一些半生不熟的蛋白质。
或许真都是吃啥补啥的操作起了作用,长达秒的照射,冷是没将这家伙弄死。
在一处大楼的楼顶远观的厄尼觉得,多半是‘审判之光’过热了,而且仓促之间,也没时间再调一架天基武器过来。
不过,人类一方还有其他手段。
导弹,象鸟群一般,来了!
等到爆炸,厄尼才意识到,这即便不是单兵核弹,也是比金属氢什么的更犀利的高爆炸药。
冲击波,气浪,火海……
厄尼距离现场超过一英里,仍旧能清晰的感受到热兵器的犀利。
他心说“这么强,最终都做了输家,还是天道更牛哔呀,法则一变,顿时就象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人类文明,被潜移默化,继而遍地开花,堡垒从内部攻破……”
一群‘火鸟’不成,就来第二群,第三群……
这些飞弹的尾焰,在黎明前的漆黑夜色的衬托下,的确是很像一群火鸟。
并且还会花式攻击,就像烟火,忽然就变了轨道,各有各的,有直线、有弧线,有快也有慢。
肉山巨人面对这些飞弹,就想喝醉酒的大汉对付苍蝇,看着都有些可怜,但凡没醉,这么多苍蝇,就是靠蒙的,都能抽下一些来,绝不至于被欺负的这么惨。
最后的最后,巨人还是被苍蝇们成功恶心到了,它轰然摔倒,再未起来,厄尼都感受到了清晰的震感。
厄尼知道,现在该他动手了。
这样的孽物,某种程度讲已经从法则层面规避了死亡。
它不会真正死去,只要条件成熟,它就会再次醒觉归来。
而其凭持,多半是身体中孕育的某种结晶。
这种结晶自然是好东西。
尤其是在某些人眼中,更是开启永生之门的钥匙。
而这,恰恰是孽物,乃至神灵长存不灭的一大秘诀有价值,才能存在的久。
总是以后自不量力的智慧生命,尝试破解神的秘密。殊不知,他们想要获得的神的秘密,就连神也未必知晓,神只是投了个好胎,早那么几千年,并正好吃了能够长生久视的金苹果……
无所谓了,在厄尼而言,他现在的思路,就是‘奇货可居’。
他有自己的路,连心宇宙他都看不太上,心气高傲的要亲手打造自己的宇宙,这种明显屎里有毒的玩意他怎么会要?
尤其是其中金坷垃的概念他已经获知,可别人却还没有参透,哪怕当个名义上的第一经手人,相信也能获取到不菲的好处。
更何况,这次任务他成了旁观者。
尽管主要责任是上峰,可前世的经历让他明白,不要试图跟上司和女人讲道理。
尤其是这个上司有可能已经疯了,算是付出了代价,而他却是毛发无伤。
好说不好听呀!
有这么个战利品,他也就摆脱了‘重在参与’的评价可能了,将来分功的时候,谁还能忘了他这个真正拿到干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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