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的夜空之下,背包侠,小虞姬,阿断三人的身上卷着一团被子,注视着眼前“啪嗒啪嗒”作响的篝火。
“主人她们都走了啊……”背包侠将身上的被子紧了一紧:“明明说要训练三天……结果也才训练了两天,我连禁咒还没来得及练习呢……”
“哎,这也没办法吧,毕竟深渊的入侵近在眼前……”
小虞姬叹了口气:“倒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普瑞斯,一同与深渊战斗呢?”
“以我们如今的实力,什么也做不了。”
阿断面无表情,冷静地说道:“以最快的时间将禁咒修行完毕,就是当下的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我说,你还真是整天绷着一张脸啊……”
背包侠看着阿断,忍不住问道:“话说,水墨去哪里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阿断的回答很是简洁。
“但是……你们那么熟诶……”背包侠嘟囔道。
“叫做怼猪哥的家伙,你们知道他在哪吗?”阿断看了一眼背包侠,对其反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背包侠低下了头,看上去无比自责。
通过水墨的口中所说,为什么那晚红斩哥想要杀死绯影的原因……绝不是因为绯影想杀了黯魂……
与水墨一同训练禁咒的途中,水墨告诉自己他的第三个结论……
“他在寻死……他根本不是为了华丽的生存而活着,而是为了有意义的死亡……而等待着时机。”
回想起水墨的话语,背包侠从原本的不相信,随着这几天彻夜的深思……也渐渐朝着他的思想靠拢了起来……
为什么一开始遭遇狼群的时候,他能够冲在前头……
为什么在瓦几内拉的时候,在还有转机的境地之时,他选择了独自断后……
为什么会在恶魔入侵之时,孤身一人在沙滩小镇抵挡着恶魔……
每一次,都主动地将自己陷入必死的境地。
却又在一种名为强运的诅咒之中,不幸地生存了下来。
“可恶!”
想到这里,背包侠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向了地面。
“哗啦!”
随着一阵声响,坚硬的地砖裂成了碎片。
“呜呜啊……好痛啊!”
背包侠痛的痛哭流涕,连连甩动着血流不止的拳头。
“喂!”小虞姬面色一惊,连忙将身上的被子撇开,快步跑到了背包侠身旁。
小虞姬洁白的玉指上登时浮现了淡淡绿光,轻柔地放在了背包侠流血的伤口上:“笨蛋!觉得痛就不要打啊!”
“红斩哥……他所承受的伤痛,起码是这疼痛的数百倍……”
背包侠已然泣不成声,呜咽道:“他是那么的厌恶这个世界……却为了我们,顽强地在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最大的心愿抗争着……”
“他知道……让绯影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是最为残酷的事情……即便我们不理解,他也想为了绯影,从而给予她解脱……”
背包侠的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大喊道:“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明明我都知道……他根本不会是这样的人!”
“阿包……”望向背包侠,小虞姬的眼底闪过一丝歉疚:“都是因为我……如果当时的我没有排斥他的话……他也不会离开了……”
“你们不需要这样自责。”
久未发言的阿断淡淡出声道:“如果你们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的话,他绝不会是因为这种儿戏般的理由,就轻而易举的离开你们的浅薄家伙。”
“虽然是这么说……”小虞姬低下了头:“可是我……还是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
“比起这个,我认为你们应该在意的,是他的变化。”
阿断认真地看着小虞姬:“难道你们没察觉吗?他当时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原本要杀绯影的决心,却又在关键的时候崩塌了呢?”
小虞姬眼前一亮,恍然道:“对啊!这是矛盾的啊!而且不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我与阿包的!这一定不是他自己的意志……”
说到这里,小虞姬的声音却又低了下来,紧着眉头思索道:“可是……在阿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背包侠举手喊道:“我知道了!红斩哥得了精神分裂!随时可能像伊利丹一样恶魔变身!”
小虞姬的额头浮起了一团黑线:“这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不可能是精神分裂。”
阿断摇了摇头:“我曾在部队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军医。那些精神分裂的患者,别说在初次病症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了。就连家人的规劝,医师的嘱托,这类值得信赖的事物,都会让精神分裂者难以接受……”
背包侠不死心道:“可是……这个世界有着太多无法理解的事物了啊!精神分裂也是有可能的!”
“……”阿断沉默了半晌,缓缓道:“确实如此,不过,从他能够察觉自己异常的行为来看,他的变化,也并非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事物。”
“那怎么办?”
小虞姬紧咬着嘴唇,无比纠葛道:“这样下去……他只会越来越痛苦……”
“哗啦!”
背包侠再次朝地面锤去,攥着血流如注的拳头,大声喊道:“我真是个废物!说什么是红斩哥的好基友……到这种时候,我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其实,你们什么也不需要做。”
阿断凝视着二人,眼神有着些许柔色:“你们只要就这样简单的活着……他就会感到幸福了。”
“虽然我与他相识不多,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可我注意到了,当他看向你们的时候,嘴角会情不自禁的扬起,而在他的眼中,便会涌现出名为幸福的色彩。”
“幸福……”
小虞姬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为什么,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是的。”阿断答。
“但是,我们根本帮不了红斩哥啊!”背包侠又道。
“光是能够给予他幸福,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帮助了……帮不上忙的,反而是我们这些无关的人……”
阿断看向二人,喃喃道:
“他在战斗中恐惧着死亡,是因为你们的存在。”
“他在战斗中渴望着死亡,是为了你们能存在。”
阿断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你们的存在,便是予以他生存,最大限度的帮助……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他,也为了你们自己。”
“这长篇大论……可真不像是你说的话呢……”
小虞姬的睫毛弯成了月牙,发笑道:“语气倒有点像水墨那家伙呢。”
“……”阿断渐渐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小虞姬的话语。
“阿断……”
背包侠不解的看向阿断:“为什么你能够如此理解红斩哥呢?老实说……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察觉不到这么多……”
“谁知道呢。”
阿断的神情有些落寞,好似在自嘲道:
“也许是因为曾尝试着理解过吧……”
“另一个……不曾感受过幸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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