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伏黑惠光荣在一众小朋友心目中成为世界上最帅气的“奥〇曼”的时候,神祈也接到了神蠡的通知,回到了夜兔庄园。
伴着军靴与大理石地面的清脆敲击声,神祈来到了从来不见天日的负二层。
一身西服的神蠡已经等在了那里,见神祈走了过来,也便递过来了一个标注着“绝密”的档案袋。
一边与神祈保持半臂左右的落后,神蠡一边汇报着情报商们的发现:
“我们经常合作的海外军方情报商都不清楚此类情况,但是大笔钱砸下去后,还是获得了些许回报。”
“经过一系列排查,关于奥〇曼男人我们这边还没有头绪,但是关于‘怪物’,我们这边已经撬开了一个口子。”
“最前面是一些发布在网上目击‘怪物’的情报,但是这些情报往往发布了没多久,要不就被引导为都市怪谈,要不就是被彻底删除。”
神祈注视着这些发布在网上的信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比如彩票站站着一个贴满了彩票的人形怪物,在电影院里的长发无腿女人,在城市天空漂浮的长着人手的鱼……
一条条情报没有图片,只有一条条或让人身临其境,或语句支离破碎,文字表述能力天差地别的文字。
而且发布ip天南地北,明显就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神祈想到什么,转过头提出了自己的分析:“那些‘怪物’没办法被拍下来?”
不然的话,按照人类过剩的好奇心,肯定不止是这么点东西了。
“目前我只能说,普通设备无法拍下。”神蠡回答得客观,“我们有利用已有渠道向这个国家政府询问,但是他们并没有正面回复我们,只是打官腔,似乎有意保护这个秘密。”
“他们肯定知道,不然怎么可能瞒到现在。”神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而且,在这背后肯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而能支撑起那么庞大的组织的,肯定是更加可观的利益。
所以,夜兔分上一羹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神蠡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有这样的组织存在。我们雇佣的人攻破了有关的内部网站,在对方采取反应措施前,调取到了一些内容。”
神祈翻阅着手中的材料,注视着上面过分简介的网站界面截图,对于一个庞大、高效且强大的组织的幻想瞬间出现了一条裂痕。
这网页,几乎毫无设计,内容也稀薄,像极了那种“自学计算机三个月的作业”。
神祈有些难以置信:“这,确定不是什么小孩子的虚构么?”
神蠡扶了扶眼镜:“团长,虽然我也很想说不,但是我们雇佣的黑客从这里得到的数据,还是与您之前的遭遇相匹配的。”
“我估计,他们可能有更方便快捷的方式,比如说什么超能力办公,也有可能这个网站已经被他们废弃了,或者是这个组织已经腐朽了一大半了。”
神祈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非常小,就算她手下
的雇佣兵团,也是对数据和网络攻防极为重视。
毕竟现在处于互联网高速发展的现代化时期,互联网的便捷正在以指数级效应影响着全世界,而一个大组织的发展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重点吧。”
与其从侧面凭空揣测,还不如从正面进行分析。
作为经验丰富且准备充分的优雅老管家,神蠡突然掏出了一块手提小白板。
用一条胳膊支起小白板,神蠡用另一条手开始写写画画:≈ldo;以下都是我的一些推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首先画了两个圈:“一个圈是诅咒,一个圈是人类,根据数据里的只言片语,它的诞生大概和人类的负面情绪有关。”
神蠡在这个“诅咒”圈内又画了一个小圈:“诅咒累积起来就会组成咒灵。”
同时,他也在“人类”圈内画了一个小圈“咒术师”:“咒术师则是能看见咒灵,并且打击咒灵,并且服从咒术界指挥的人。”
在“咒术师”旁边,神蠡又画了一个小圈:“咒术师的敌人除了咒灵,还有诅咒师,也就是一些利用自己超能力干杀人越货行当的家伙。”
“所谓咒术的具体原理我们还没调查清楚。”神蠡停止了自己的小课堂,“还有,咒术师的机构设施、运转体系、人员分布、强者实力、领导阶层等信息,我们同样是两眼一抹黑。”
“那你怎么能确定你获得的是正确情报?”神祈抖了抖手中并不厚的纸张,眼眸划过一丝了然,“既然通知我过来了,那就说明你已经拿到什么确切的证据了吧。”
“没错。通过追踪,我们成功黑到了一条任务信息。”神蠡竖起两根手指,“这条任务中的目标是一个诅咒师,报酬是两千万!”
果不其然的,他看到自家团长眼睛变得炽热无比:“这么容易两千万!要知道我们作为雇佣兵,可是很少遇到这种来钱快的活的!”
钱在哪里!
任务在哪里!
咒术师在哪里!
竟然偷偷赚钱,不带着夜兔一起简直是太过分了!
“然后一支队在现场见到了他们的打斗。”神蠡准备充分地掏出了便携式录像机,让神祈观看当时现场的战斗画面。
一个是穿着平平无奇黑衣的青年男人,一个是穿着花里胡哨,街头朋克风的中年男人。
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然后神祈看到两个人像是大猩猩一般蹦来蹦去,隔着数米,吼着像是少年漫一样的招式名。
战斗进入到中期,两个人开始挥动手臂,动作有力且迅速,气势磅礴、信念坚定,仿佛在徒手搓天雷。
只可惜,在摄像机镜头以及夜兔眼里,这毫无特效的战斗就过分朴实无华,像极了加速版本的老年人练气功。
要不是地面的碎裂,以及异常的气流,神祈都要怀疑是不是哪家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来了。
神祈收起了自己不忍直视的表情,同时也猜到了神蠡这次给
自己带来的真正情报源:“两个都带回来了?”
本来想要向团长请功的神蠡一愣,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ldo;一支队本来想要把和咒术师在一起?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被称为‘辅助监督’的女人抢回来。”
“然后被咒术师通过奇怪的咒术抢了回去。”说这件事,神蠡也觉得一支队丢人。
“所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能把差点被咒术师干掉的诅咒师抢了回来。”神蠡按下了门边的密码。
厚重的铁门缓缓拉开,室内的血腥味一下子脱笼而出,钻入了神祈的鼻内。
刚在视频里见过的中年男人已经被锁在刑讯椅上,精心烫染的蓝色头发都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左边的手指好似没了骨头,像是毛毛虫一般诡异地蜷缩着,明显是已经经过残酷的刑讯,被一节节敲断了。
见神祈和神蠡来了,负责刑讯的一支队夜兔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递过来了一个文件夹。
姓名、出生年月、国籍等基础信息被神祈一眼略了过去。
术式是制作并引爆咒力炸.弹。
“团长你放心,一控制住我们就给他打了药,现在他虽然依旧有知觉,但是已经失去了脖子以下的身体控制权。”在这方面,夜兔可是专业的。
至于经历……
“团长,不少国外的炸.弹悬案都是这家伙做的。”就连习惯尸山血海的夜兔都对这家伙表示极度的嫌恶,“除此之外,这家伙还糟蹋杀害了很多女性,早就上了国际通缉名单,没想到竟然一直躲在这个国家。”
“你就是这里的首领?”听见一支队夜兔对神祈的称呼,原本瘫软得像是烂泥一样的男人竭力试着支起脖子,将束缚他的锁链震得直作响。
浑浊的眼珠紧紧盯着眼前一身军服的大美人,试图死死攥着那一抹生机:“我可以向你效忠,你们既然和咒术师作对,肯定也是诅咒师吧,那我们就是一伙的啊!!!”
一支队的夜兔一把摁住了他的头发,用暴力的怼脸一拳让他安静。
神祈搬了把椅子,坐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凝视着自己的猎物:“没错,我不是咒术师。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神祈:“接下来,你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诅咒师清楚自己能否活下去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女“诅咒师”身上,赶紧殷勤地讨好道:“您说,您说。”
神祈问了一些通过国际刑警相关缉捕令查到的信息,确定这家伙回答的东西能和自己取得的情报对上后,神祈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因为我也是刚来日本,所以想问下,日本这边的咒术师机构是什么样的?”
“你指的应该是总监部吧?日本的咒术师都听从总监部的命令。”诅咒师脸上满脸晦气,“要不是一不小心,我也不会被那些大义凛然说要保护普通人的咒术师逮住。”
记下了总监部这个新名词,神祈继续问道:“日本总监部有多少咒术师?”
“不清楚。”
“总监
部里面有谁?”
“我不知道。”生怕神祈翻脸,根本不关心咒术界局势的诅咒师赶紧为自己辩解,“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没说谎。
神祈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看来咒术界咒术师还挺多的,也不知道她当初遇到的奥〇曼男人在其中的实力算是什么水平。
而且他们具有受到了统一管辖,分工明确、机构严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对手。
神祈转移了话题:“你这么糟蹋普通人,就不怕普通人找你报复?”
“这您就在开玩笑了。咒术师是个靠血缘天赋吃饭的行当,普通人除了生产诅咒,其他就是没本事的废物!”提到自己的术式,诅咒师脸上又充斥着扭曲的傲慢,“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报复到我!”
神祈想到伏黑惠当时的描述和自己的情况:“普通人难道一辈子都看不到咒灵?”
有些奇怪这个女人的问话,但是想着这在咒术界也不是什么秘密,诅咒师还是回答道:“大部分人一辈子看不到,有小部分能在生死危机时看到。”
再问了几个问题后,确定这家伙就是个独来独往、没太多价值的渣滓后,神祈接过神蠡刚记录的对话记录,在上面圈出了几个他下意识蹦出来的关键词,轻描淡写地结束了本次问询:“剩下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开他的嘴。”
本以为自己能跟着这个诅咒师集团混的诅咒师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散乱头发下的眼睛充满了怨毒:“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当然。”神祈站起身,拉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柔和汪蓝的眼睛带着笑意,傲慢地俯视着自己脚边的蚂蚁:“我嫌你恶心。”
她的春雨佣兵团,又不是什么渣滓都能待的垃圾场。
夜兔享受的是战场,从来不是欺凌弱小,她没打算和咒术师混为一谈,但也不代表她打算和诅咒师为伍。
“这家伙的身体情况,在一支队手里挺不过两个小时。”神蠡觉得这个诅咒师身上可以挖掘出更多的价值,他的咒力炸.弹对于夜兔而言没准也有用。
回到地面,神祈撑起伞,表情很平静:“无所谓,反正他只是一个突破口,剩下的,只需要把那个总监部挖出来就行。”
与其在小喽啰上花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擒住首脑。
打蛇都要打七寸!
扭过头,面目温柔的少女灿然一笑:“老爷子,我们可是夜兔!”
“与强者作战,这样才有趣嘛!”
她说得理所当然,甚至还在打着哈欠催促他快去开车。
可是神蠡却好似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天,脏兮兮又有些瘦小的小女孩一边紧攥着自己仅剩的半个面包,一边听着他的自我介绍。
明明还是个被父母抛弃,常年饿肚子的六岁小孩,但是听完了他计划的小女孩却笑得自信而认真:“去当夜兔的最强,真是个有意思的提议!”
小小的不过他膝盖的人和
现在一样,率先撑起伞走在他面前:“老爷子,我们走吧!”
那天,为了夜兔一族的统一和延续奔波了半生的他望着她,突然有一种宿命的预感——他确实找到了那个人。
坐在车上,神祈把今天获得的情报反复咀嚼了数遍。
追击总监部的计划已经布置了下去,她目前最需要考虑的是——伏黑惠究竟是属于哪种?
如果她当时没有记错,伏黑惠在同学遇到危险前,就已经喊了“怪物”,而且,在那个扶梯处,没有遭到攻击的伏黑惠已经仿佛看见了什么后退了一步。
伏黑惠会是那天生的咒术师么?
如果伏黑惠是的话,按照那个诅咒师的血缘论,那伏黑甚尔,究竟又是什么情况。
一个个谜团将神祈的脑子绞得有些乱。
就在这时,神祈看见了在校车停靠点接伏黑惠的伏黑甚尔。
套了件普通纯黑连帽卫衣的男人一手拎着直直冲出塑料袋的莴苣,一手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已经变得昏黄的日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岁月静好,一副三好家庭煮夫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咒术界有关。
淡下自己的怀疑,神祈示意老管家停车,走到了伏黑甚尔身边一起等着伏黑惠。
两个人并肩站着,聊着今天的夕阳、超市促销、今天的晚饭等等普通人的话题,没哦过多久,就看到了远处缓缓驶来的过分醒目的皮卡丘校车。
注视着伏黑惠仿佛别人欠了他一千个亿的臭脸表情,神祈和伏黑甚尔下意识心头咯噔一声。
神祈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难不成是惠酱今天竞选班长输掉了?
她和甚尔花费了大量心血的稿子难道有问题?
伏黑甚尔更是难得紧张了起来。
为了那个稿子,他把能搜索到的稿子都看了一遍,耗费了大量的脑细胞。
难道这么努力了,他未来免面试的机会没把握住?
在神祈和伏黑甚尔的目光中,头上带着鲜黄色的小圆帽的伏黑惠一步步,慢吞吞地挪下了校车。
正当神祈想要问下今天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脸颊上完全克制不住笑容的虎杖悠仁突然打开窗,吼了声:“伏黑哥,明天见!”
下一秒,整个校车的小朋友都仿佛接到了暗号,站起身吼了起来。
奶里奶气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格外气势如虹:“伏黑哥,明天见!!!!”
还没等神祈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手就被伏黑惠握住。
小小的人类幼崽低着头,看似巍然不动,实则脚下速度快了一倍,试图拽着她赶紧走。
注视着伏黑惠通红得仿佛能滴出水的耳根,神祈大概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伏黑甚尔则已经丝毫不给面子地噗嗤笑出了声。
“伏黑哥,你在幼儿l园倒是混得不错啊。”
然后低着头的伏黑惠步子迈得更大了。
加上头上的小黄帽和白色
校服,越看越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黄鸭。
简直是可爱得犯规。
“对啊对啊,今天看来要让爸爸做庆祝的红豆饭了呐。”神祈试图控制上扬的嘴角,却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所以,惠,他们为什么会喊你伏黑哥啊?”
伏黑惠瞥了眼幕后黑手伏黑甚尔,脸庞红红地小声嘟囔道:“他们把我当会打怪兽的奥〇曼了,说旧馆也是我拆的。为了防止邪恶的宇宙人找到我,决定以‘伏黑哥’作为代号称呼我。”
神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被小孩子们神奇的脑回路震撼到了。
彻底领悟这句话后,她不得不一手攥着伏黑甚尔的手臂,才能稳住大笑的冲动:“哇哦!奥〇曼!超帅的!惠酱开心一点!”
“嗯。”伏黑惠试图让自己成熟地点点头,但是想到虎杖悠仁那家伙的袖手旁观以及佐藤丰的死脑筋,脑袋边还是多了一个“井”字符号。
还是好气哦!
既然话题扯到了这个份上,神祈想起自己新得到的咒术界情报,忍不住试探着询问道:“说起‘怪兽’,之前之前惠酱看到的怪物,我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诶……”
作为杀咒灵和拆楼的罪魁祸首,神祈作为学校的那栋旧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了,学校也没调查出原因。”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神祈的脸颊都白了几分:“我做生意的时候,听说别的老板有供奉邪神、养小鬼,这个世界不会真的有幽灵或者妖怪吧?”
不知道这些都是妈妈做的,伏黑惠下意识看向了伏黑甚尔。
察觉到了神祈跟着伏黑惠看过来的视线,隐隐察觉到自家父子的“普通人”身份又被动摇的伏黑甚尔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这个天天拖后腿的伏黑惠丢出家门。
瞥了眼对咒术界一无所知,对鬼神之事感到迷茫无措的弱小无助妻子,伏黑甚尔下定决心。
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绝对不能把咒术界的事情告诉她。
咒术界那滩恶心的污泥,大小姐没必要涉足。
那所剩不多的解释,就只能参考那些辅助监督的糊弄了。
于是,神祈的手腕被一把握住了。
伏黑甚尔盯着神祈,全身上下充斥着作为东大生的理性光彩。
他坚定不移地说道:“什么‘怪物’“怪力乱神”,都是封建迷信!”
“大小姐。”伏黑甚尔的眼满是对于学术的狂热,翠绿的眼闪着蛊惑人的光,“我们要相信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