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睁眼醒的时候,天还蒙蒙亮。
刚醒的我脑袋迟钝,可能只有0.1s的速度,而这种思维流速只有在一些古董一般的绿色文学城的网页版或者手机app版才能见到,空白卡页或者刷新bug,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大脑还混沌一片的我,在身边男人要走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衣服。
手掌抚到的布料有纹路又有质感,握在手里,像是一条……领带。
一个吻,刚刚才离开我的发顶。
“吵醒你了?”
低沉的嗓音很轻,在只有曦光的清晨也朦胧。
我抓着他的领带,没让他动。
俯着身子,他说,
“睡吧,加栗。”
我含糊地喊了声,“哥,今天也要工作吗……”
“嗯,公事。”
他要离开,我却又拽住了手下的布料。
“哥……”
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顿了顿。
双手抬高,我顺着他的脖子往上攀住了,抱紧了他,另一只手去扯他的领带,胡乱地解了一通,“干嘛要走,哥哥要留下来陪我……”
昂贵的西装布料被我攥得泛起褶皱,男人的衬衫领口都被我扯开。
“加栗。”他说,慢慢地试图从我手里掰出领带的布料。我不想给,但力气拗不过他,于是不清醒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接把领带咬进了嘴里。
“哥哥亲亲我。”
咬着领带,我含糊不清地说。
对方没动静。
过了良久一会儿,牙下才传来轻扯。
有皮肤的触感。
是我哥的手指抵着了我尖锐的虎牙尖处,微微抬高,让我松开了嘴,吐出了湿漉漉的领带布料。
我哥一贯冷淡的嗓音有点哑,
“昨晚不是说,最讨厌我了吗。”
……
我一下子,有点……醒了。
虽然还是睡眼朦胧,但我好像……浮起来点,昨晚的记忆。
……
在昨晚的书房里,我哥说完那句“原来那天是他”之后,我就直接,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他并没有解释,我也没有问,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他说的是哪天。
雨天,雨夜,o的气味。
一下回到几年之前。
于是我——下意识——就直接,侧过了脸,他的手掌还贴在我的脸上,我却目光躲闪,“我……”
“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他’?”
我哥没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仿佛他的视线一点点冷下去。
他的手也要离开我的脸。
在一触及分的时候,我抓住了我哥的手腕。
“哥!等一下,别生我气!……”
我说,吞吞吐吐又心虚,“那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来[]≈完整章节,我一激动,我没想明白,就直接跑了……”
“是么。”
“嗯……嗯!”我立刻仰头,“我跟知寒哥——最近,都没做过!……”
我说的是实话,但“做过”这两个字一出口,我哥的脸色反而又冷了点。
我:“……”
林加栗……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刚还说不知道你哥提的什么事儿,这不就直接给坐实了吗!
还说“做过”……你把嘴摘了得了!“最近”又是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近在咫尺,我哥脸色越来越平静。
但按我一万次的危机意识来看,我这是死到临头,可以置办丧事了的意思。
于是我果断且可耻地撑起了身子,直接钻进了我哥怀里趴上了他的肩。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他人。
我开始虚假抹泪:“哥……你怎么能怪我!那次都是你!都是哥你身上有o的气味,哥你有别人,才让我那么生气!——才不是我的错!”
“这种事情我又不能找你说,罗简宁那时候被家里人关着,裴知宁又是个笨蛋,我就只能找知寒哥……知寒哥那么温柔,他肯定会安慰我,是我没忍住,我跟知寒哥……”
我嘴里一不留神怀念地念了几次知寒哥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等下,我这不是又撞枪口吗?!
我匆忙抬起肩去看我哥,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唇,“不是,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我哥揽着我的腰把我拎了起来。
我:“……?!!”
高大挺拔的alpha带着我走了几步。
我大惊:“哥?!——等,等下!”
草!按照我看簧片的经验,这姿势不是什么好的前兆!!草啊!我不做0!!我不做0!!!
这发展不对!!s!!!
我哥把我扔在书桌上的时候,我已经要傻了。
我抖抖索索地刚喊了声“哥”,就又被吻上了。
我哥吻技很好,明明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并不熟练——难道从小都是学霸的我哥在这方面也有天赋吗?这个吻,我都……
我仰倒在桌面上,被亲得七荤八素,头都要昏了,腿也要软了,还在按照底线挣扎,“哥,呜呜,我不被……”
膝盖颤颤巍巍地晃动,两脚的脚后跟踩在桌面的边缘,几乎踩不稳,要滑下去。
“我知道。”
我哥说,“加栗。”
“嗯?……”声音都有点变调。
“没有别人。”话到这里突然停下了。
“什么……”
然后我哥握住了。
……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头顶的书房的顶灯,都亮得……要散开了。
极乐。
一瞬间要痉挛的小腿,被我哥抓住了,膝窝又被手掌托住。
就算在做
这种事的时候,我哥都是那个绝对的掌控者,只有我是晕头转向的小舟,胸膛剧烈起伏,发出难以抑制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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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脑要空白了,热意全浮上了脸,烫得要命,嘴唇湿润,呼出的热气都带着水汽。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我要死掉了。
我哥的手……
最关键的是。
我哥在让我结束了之后。
接着,他顿了顿,又弯腰往下去了。
……草。
我刚,夸完,我哥,吻技好。
我就体会到了。
大脑因为过载,我的太阳穴都开始胀痛。
一手的手指紧紧抓着书桌的边沿,用力地都硌得指腹皮肤生疼,另一手,我去抓我哥的头发,但是被他抓住了手腕,按到了一边。
我真的没出息地要叫出来了。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尾往下滚。
他妈的。太他妈的刺激了。
这个时候只有脏话能形容我的心情。
“哥……”
刚呜咽叫了我哥一声,我就闭麦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烂掉的糟糕的——声音啊!!……
于是我哥按着我的手腕的手更加用力。
我真的要崩溃了,我真的要崩溃了,我真的就是饭后甜点小饼干,纯粹靠我哥的忍耐度撑起来还能勉强苟活——我本来打算一个叫一声试试水就跑,没想到被我哥又逮捕了——
林加栗!叫你嘴贱!
……
最后我真的哭出来了。
梨花带雨,连绵不绝,凄凄惨惨戚戚。
我:“……”
alpha的尊严,一败涂地。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我,两行清泪,顺着脸往下淌。
我哥悠悠地从浴室出来,在我旁边躺下来,自然而然地把我往怀里抱的时候,我狠狠地,含泪瞪了他一眼,咬牙说了句,“宋时渊——我最讨厌你了。”
然后推开了他。
……
然后就到了现在。
我:“……”
我默默地,松开了,手里我哥已经被我咬皱的领带。
我躺倒,滚回了被子里,闷闷地发声:“哥……你去,你去忙吧。我继续……继续睡……”留我一个人尴尬就行。
我哥没说话。
他站了一会儿。
“真讨厌我?”他说。
“…………”
我装死很久。
都一晚上了,我哥还记得……
最后在我哥换了领带,拉开房间门时,我才默默说了一句,
“……不……讨厌。”
他哥脚步顿了下。
拉开的房间门的光线,洒在他眼下那颗和我对称的泪痣上。
漆黑的眼眸眸底,色泽不明。
“对了,”他说,轻飘飘的,
“等下你要去见裴知寒?”
我:“嗯……啊?对,我……”
他走过来,在我的“哥你干嘛等一下大早上别亲了呜呜呜呜”的求饶声中结束了早安吻。
我哥出门了。
……
之后睡了回笼觉起床的我,心情无比复杂。
我进浴室洗漱,才想起来这不是我的卧室。
我:“。”我又退了出去。
缺了些洗漱的东西,这倒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我走到走廊上之后,遇到了保姆阿姨,她向我问了话。
阿姨镇定询问了我:“林小姐,所以以后你的洗漱用品,要在林先生卧室里备一份吗?”
我:“。”
我尴尬癌犯了。
我……
我撒腿就想跑。
我:“我跟我哥没……没什么。”
阿姨:“嗯,我知道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什么!”
阿姨:“嗯,我明白的。”
我:“就算晚上睡在一起了也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小时候也会一起——”
想到这儿我突然硬气起来了。
等一下,在一起睡觉这件事我跟我哥小时候就有这个先例了,这没什么大不了啊!那张大之后也在一起睡怎么了!
我理直气壮地转向阿姨:“阿姨,我跟我哥小时候就会——”
阿姨:“那,床单要换吗?”
我卡壳了:“。”
这,这问到我了。
“要,要换吧,毕竟我,我哭了……”我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就撞见了阿姨“哦这样-.-”的眼神。
我:“……不是,真的,我们没……”
他妈的洗不清了!!
我跟我哥这么清白的——这么纯洁的兄妹情!!不就是我哥会跟我接吻还会帮我行一下善事吗我……
我:“。”
算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清白。
不过我哥是……昨晚,怎么过的?
……
“——林小姐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我下楼时,阿姨在身后问我。
“不清楚,”我想了想,今天去完知寒哥那里还得再去趟教堂见尤金,回头喊道,“如果回来我提前发消息!”
“好。”
我逃也似的匆匆下楼,出门,坐上了司机的车。
司机递来了面包牛奶的早餐,“林小姐。”
“谢谢。”
我咬开了包装袋,顿时一股面包的奶香就涌了出来,我的胃都能感受到被它填满时的幸福饱腹感。
我用另一只手打电话给了知寒哥。
“喂,知寒哥?我刚出门,大概……40分钟的样子到。不知道路上堵不堵车。”
“好。”
男人温和的嗓音响起在电话另一侧,“我们等你。不用急。”
“嗯,好,一会儿见。”
挂上电话,我才感觉到,好像听漏了什么。
默默地咬了一口面包。
知寒哥说,“我们”……?
总不能说的是裴知宁吧。
想起了昨天小爱豆发来的短信,我内心哈哈一笑,愉快地吃起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