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热搜持续居高不下,网友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将他当初以一己之力徒手接住坠楼男孩的视频照片都给翻了出来。
这一下,又是一场轩然大波,网友们纷纷惊呼,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铁臂阿童木。
“大师威武,小弟佩服。”
“大师这么牛,好奇是修炼到哪一个境界了?”
“根据我的经验,大师应该已经到达元婴期,不日就要化神了。”
“呵呵,区区元婴哪里配得上我们沈大师的铁口直断,依我看沈大师早就已臻化境,已经甩拖凡体了。”
“卧槽突然发现沈大师就在新安市,嘿嘿,兄弟们不聊了,我要去面基了。”
这一条消息下面又是一顿狂轰乱炸,好不热闹。
沈镜这个名字彻底火了起来,各大网站都是关于他的热搜消息。真正的一炮而红。
新安市公安局刑侦厅二支队办公室,钱葫手里刷着手机,一条热度超高的抖抖视频跳了出来,在看清楚视频内容时他忽然瞪大了眼,表情惊异要分。
他连忙抬头大喊,“潘哥,你快过来看这个!”
不远处,潘卓手里拿着一个茶杯,闻言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快走了两步过去,“怎么了?”
“潘哥,你看这小子是不是很眼熟?”钱葫把手机怼到潘卓眼前,一张放大的照片登时映入潘卓的眼里。
“这是......”潘卓眯着眼,觉得分外眼熟,“沈镜?”
“就是他!”钱葫一拍大腿,“他现在火了,我去,全网都是他的消息。”
潘卓一听这话,心下当即就是微微一沉,沈镜身手极好,当初他徒手接住被扔下楼的小孩留给他的印象极深。不过他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即使有些本事,也不至于全网都是他的消息吧?
难道是有什么震惊全国的大事?潘卓脑海里立刻联想到了初出社会的大学生不谙世事,一身本领被不法分子利用犯下惊天大案,东窗事发落网被捕,官方通报,震惊全国!
只是,最近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大案子发声吗?
“他怎么了?”潘卓忙伸手夺过手机,手指一划退出照片后开始查看视频热搜。然而片刻之后,他就面无表情地退出了热搜,只有微微抽搐的眉峰透露着他此刻难以形容的心情。
“潘哥,你说这沈镜不是大学生吗?怎么突然就跑去当神棍了?还当得这么风生水起?”
“说得什么话!”潘卓轻斥了一声,将手机扔回了钱葫怀里。
“上班时间摸鱼玩手机,给我写一篇检讨交上来。”潘卓扔下这一番堪称“杀人不见血”的话,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钱葫留在原地捶胸顿足,好不后悔。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金色的光芒千丝万缕,穿透薄雾般的云层投射而下,唤醒了沉睡一宿的大地。
沈镜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黄桷树花的香气。
他微一抬眸,便见院子里那棵高大茂盛的黄桷树开满了淡黄色的花朵。花瓣细长,一片一片包裹其中,缀在满树清脆枝叶间,仿佛一个个含羞带怯的姑娘。
现在天色还早,不过才早上七点过,工人们都还没来,庙里也没什么香客。整个城隍庙都沉浸在一种恬淡静谧的氛围中。
沈镜洗漱完后朝前院过去,徐五爷正拿着抹布在大殿擦拭供台神像,动作细致又认真。
沈镜心下当即有些过意不去,徐五爷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都那么勤快,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卫生。
他忙走进大殿,正躺在神像里打瞌睡的齐凌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见到沈镜,忙拱手见了个礼,头上的帽子歪歪扭扭好似要掉下来,他又手忙脚乱抬手扶正。一通下来,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镜忍住嘴角的笑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走了进去,想接手擦洗神像的活儿。
“五叔让我来吧,你去休息休息。”
徐五爷闻言忙侧身躲过,手上动作不停,他看了沈镜一眼,笑呵呵道:“不用不用,也不是多累的活儿,我早就习惯了。小沈你吃早饭没有?我给你煮了两个鸡蛋放在后厨,你快过去吃了吧。”
沈镜没抢过抹布,听到这话有些悻悻地摸摸鼻子,他怎么觉得自己像个被长辈惯着的小孩子一样呢?
沈镜当然没有回去吃鸡蛋,他根本就不饿。他本打算出去把院子扫一下,结果地面干干净净,新铺好的水泥院坝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直晃眼。
他不禁感慨徐五爷真的是太勤快了,这样把他衬托得像个好吃懒做的啃老族。
他正想着找点事儿做,大门口响起了一阵轻微有节奏的敲门声,他侧头看过去,刚好看见有一名穿着雪纺连衣裙,手臂挎着个牛皮小包的女孩走了进来。
沈镜有些诧异,“王珊珊?你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王珊珊见沈镜叫出了她的名字,眼睛顿时一亮,十分轻快地朝沈镜走过去,“沈大师早啊!我是过来交卦金的,等会9点过还得上班,所以一大早就来了。”
沈镜点头,又是个苦逼的打工人。他颇有些感同身受道:“其实你不用着急的,哪天有空再来也一样。”
“那怎么行!”王珊珊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支付系统,“说了尘埃落定就要给的嘛。要是一直不过来,我心里总是念着。”
沈镜笑了笑,也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王珊珊凑上去扫了一下,不一会儿,三千块就到账了。
付完卦金,王珊珊松了一口气,她朝沈镜身后的大殿看了一眼,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
“沈大师,我想给城隍爷上柱香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镜从树下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三柱香交给她。
王珊珊接过香柱,去蜡烛的火星上点燃,站在香炉前鞠躬拜了三下,又举着香走到大殿。
这会儿徐五爷已经打扫好了,他见有香客上香,忙提着水桶站到一边。
王珊珊在蒲团上跪下,将香举在胸前,面上分在虔诚郑重。
她默默祈祷了一番,就弯腰嗑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时,她没忍住小心地抬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居于正中的城隍爷神像。
上次来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看清楚,只知道这城隍庙破旧,就连供奉的神像也残破不已。这下再仔细一看,却觉城隍爷神像高大神圣,敛目微垂,隐在一片缭缭白雾中,端的是一副慈悲济世之相。即使表面掉落的彩漆也掩盖不了他的威严神圣。
王珊珊心头一跳,立刻垂下眼睑,再不敢直视之。
她起身出了大殿,把三柱香插进了香炉里。
她看了看时间,才不过堪堪八点,等下打个车回公司完全来得及。
于是,她又走向站在一旁的沈镜,道:“沈大师,我还想捐点香油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沈镜微一挑眉,香油钱?
“是我爸爸让我来的。他非常感激您和城隍爷救了一车的乘客。只是他自己没办法亲自过来,才嘱托我帮忙的。”
这样啊......沈镜这时也想起来了好像庙里确实可以捐香油钱,他记得以前去其他庙里拜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功德箱什么的?
沈镜一时有些不确定,就去问了徐五爷。
徐五爷一听,立刻回了后院,不过一会儿,就拿了个功德箱出来。看得出来这功德箱也有些旧了,应该是庙里以前留下的,后来香客少了,就收起来了。
徐五爷把功德箱放到大殿的神像前,转身朝王珊珊道:“王居士,请把香油钱放进这里吧,城隍爷会保佑你的。”
王珊珊忙点头,打开挎包就掏出了一大叠钞票。她整了整,就要整个塞进去。登时把沈镜和徐五爷给惊着了。
沈镜忙上前一步拦到:“王居士,不用这么多的!”
“不多不多。都是我的一片心意。”王珊珊拿着钱要往里塞。
沈镜哪里肯答应,抬手一把盖住了功德箱的入口,“王居士,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你的诚心城隍爷已经知道,真的不必投这么多。就塞个6块钱六六大顺吧。”
沈镜按照自己以往去庙里的经验如是说。他心里有些无奈,这钱他还真是不能要的。他虽然规定卦金三千块,但也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他收的不亏心。
而现在他已经收下了王珊珊的三千块,相当于已经银货两讫。再打着香油钱的名号收下这笔钱,不就显得他贪心不足了吗?
他再爱钱也不至于如此。
王珊珊却不答应了,她听了沈镜的话登时眼睛瞪得溜圆,“那怎么可以!沈大师,我知道您心地仁善,不愿意收太多香油钱。但这两千块我必须要给的。”
“您和城隍爷救了我爸爸的命,更救了大巴车里二十几条无辜的生命。这两千块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更何况,这也是我爸爸的心意,我要是不照做,回家也不好交代的。沈大师,您就让我捐了这两千块吧。”
王珊珊分在坚持,沈镜实在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他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王珊珊把那两千块大红钞票塞了进去。
沈镜看着叠厚厚的钞票被塞进功德箱里,只觉心里颇有些别扭。
这香油钱没个定数,是多是少全看香客自愿。但正所谓没有价格的东西才是最贵的,难免有些香客碍于面子投进去更多。
但这功德箱也不好直接收走,毕竟其他庙里有的东西他们也不能少。
沈镜拧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他可以把功德箱里的香油钱都都捐给孤儿院啊,这也算为捐钱的香客们积福行善了。
这样一想,沈镜心里敞亮了许多。他打算等下就跟徐五爷商量这件事。
捐完香油钱,王珊珊便要回去上班了。沈镜送她出了城隍庙大门。
期间王珊珊一直时不时侧眸看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镜心下便觉有些好笑,他道:“王居士,你有什么话便只说吧。”
王珊珊一张脸瞬间就泛起了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沈大师,您这两天有没有上网?您知不知道您现在在网上可有名了!”
沈镜微微一挑眉,想起了猫牙论坛的事情。他之前也上去看过,关于那两栋爆火的高楼也浏览了,所以还是知道的。
于是他点点头,“我知道。”
王珊珊顿时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般舒了口气,因为她的爆料把沈镜送上热搜,尤其是刚开始还骂声一片。她心里一直有些愧疚,如今看沈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下也是大松。
“那就好。沈大师您这下可是彻底火了,热搜上好多人都想来城隍庙上香,要找您算卦呢。您那功德箱还是换个大一点的吧,之后来的人肯定特别多,我怕到时候都装不下了,哈哈哈哈......”王珊珊笑呵呵地说完,就朝沈镜摆摆手,跑远了。
沈镜:......什么热搜?
他莫名其妙地回了院子里,掏出手机随手就打开了微博。
这一下,他眼睛霎时就瞪大了,卧槽,他什么时候上热搜了?
沈镜滑动着手指,那热搜一排下来,起码有七八个都是关于他的。火爆程度简直堪比顶流曝光恋情。
沈镜一颗心怦怦直跳地翻完了热搜,面上还有懵懵的,他这是火出圈了吗?
“就是这里吧?城隍庙,没错的!”
“沈大师真的在这里吗?我可是专门来找沈大师算卦的。”
“三千块卦金呢,你确定?”
“三千又怎么了?还不够我出去唱个k呢。”
“土豪!我还是给城隍爷上香就行了,但愿城隍爷能显灵,保佑我全家平安,考上京城大学。”
......
大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嘈杂声,下一刻,一群人涌了进来。
他们一看到沈镜,顿时兴奋地尖叫出声,齐齐朝着他涌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沈大师,我见到沈大师了,啊啊啊啊啊......”
沈镜大惊:......救命啊!!!
之后的时间里,果然如王珊珊所说,一波一波的人相拥而来,城隍庙时常都处于人满为患的状态,浓郁的香烛味飘满空气,整个上空都笼罩在一片香火缭绕之中。
城隍爷显灵一事经过网络的发酵,引得无数外地游客慕名而来,想要祭拜城隍爷,祈求城隍爷保佑。
一时之间,这所鲜少人知的城隍庙风头无两,一跃成为全国知名度排名前几的庙宇,更是成了新安市当地有名的景点。
这让机敏的商家小贩察觉到了商机。徐五爷时常光顾的那家香烛铺子的白老板第一时间找了徐五爷商量,想在大门前支个摊子卖香烛。
徐五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第二日,白老板就把摊子摆上了。周围就他一个卖香烛的,生意那叫一个好。白老板一整天就没闲下来,脸都笑开了花。
翌日一大早,沈镜便发现门口的摊子变多了。到底是做生意的,嗅觉灵敏,他们看见白老板挣钱,自然不能错过。一大早就拉着摊子过来把城隍庙大门前那块空地给占满了。
有卖香烛纸钱的,手串香珠的,小吃零食,玩具香包等等,应有尽有。
先来的摊贩占据了位置,反应慢一点的就只能扼腕叹息,捶胸顿足。
长久下来,似乎就形成了一个固定模式,大家每天过来都在自己相应的位置支好摊子,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扰。
徐五爷见了这盛况,不免有些感叹。想当年他还小的时候,这城隍庙便是如此热闹,大门前各式各样的摊子热火朝天。
只是后来渐渐地便没什么人来了,门口的摊贩也不知什么时候再也不来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这样的场景。
徐五爷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朝人群里探去,看见了坐在树下被香客包围的沈镜。
他心下不禁有些欣慰,果然不愧是城隍爷选中的人啊,是个有福气的,这才来了多久,就把城隍庙给盘活了。
此后,城隍庙彻底摆脱无人问津的尴尬处境,每日人山人海,倒是把沈镜和徐五爷累个够呛。
尤其是徐五爷,他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每日光是跟香客说话解说就已经快去掉半条命了。
更有不少远道而来的香客询问庙里可有供应斋饭。或者提供住宿,他们想要留下来听经静心。
这事儿沈镜是无能为力的,庙里如今也只有徐五爷会讲经。但显然他是支撑不住这样的辛苦的。
沈镜深觉再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招人了。
这日刚过中午,城隍庙已经人头攒动,香火缭绕。
大殿里更是挤满了人在上香跪拜,蒲团已经完全不够用。香客们也无所谓,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门槛之外,一个男人躬着背趴在地上,一双手不停地擦拭着手里的纸。沈镜好奇瞅了一眼,瞬间无语。
原来那男人正低着头刮彩票,一边刮一边默念着城隍爷保佑中大奖。
旁边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朝哈哈大笑,说他是想钱想疯了。
男人也不虚弱,大声回过去,“装什么装,难道你不想发财?”
那人一噎,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旁的见状,戏谑道:“你这样不行啊,不能横着刮,得竖着刮,因为不能发横财。”
这话一出,顿时又惹得一众人哈哈哈大笑,笑得那男子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而呆在神像里的齐凌桥抖着胡子,一只毛笔刷刷写得飞快,脸上表情又是兴奋又是纠结。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沈镜晃摇摇头,又坐回了树下。最近符纸总是供不应求,他还是趁有空多画点。
正当他提起笔时,他眼睛扫到了一个小孩。
那小孩不过八九岁,手里捧着一个罐子傻傻地站在太阳底下,周围是来来往往的香客。他也不知躲避,一张小脸晒得通红,额头上全是细汗。他转着脑袋四下寻找着什么,面上都是紧张茫然。
沈镜笔一顿,正要起身过去。那小孩却忽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小孩抬脚朝他走了过来。
于是,沈镜又坐回了凳子上。
小孩抿着唇走到了桌子前,他紧紧抱着手里的罐子,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沈镜糯声糯气地问道:“哥哥,你叫沈大师吗?”
沈镜一下就笑了,他身子微微向前倾,温声说:“是啊,我就是沈大师。小朋友,你找哥哥什么事啊?”
小孩眼睛一亮,随即抿了抿唇有些软软地说:“我听叔叔阿姨说哥哥你很厉害,我想请你帮我算卦。”
“算卦?你想让我算什么?”沈镜也有些好奇。
“哥哥,我想让你帮我找姐姐。这是我的压岁钱,我存了好久,都给你。”小孩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罐子递到沈镜面前,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似乎很担心他不肯收。
沈镜伸手接过罐子打开一看,里面乱七八糟塞了很多零碎散钱,还有许多一元硬币,估计是小孩能够存下来的所有的钱了。
小孩见沈镜没说话,面上便有些惶惶,他两手拉着衣摆不停搅动,又黑又大的眼睛里都是祈求,“哥哥,这是我所有的钱了。要是不够的话我以后会再给你好吗?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姐姐啊?”
沈镜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估计是这小孩听了大人们的话,知道找他算卦需要钱,就把自己的存钱罐都拿出来了。
沈镜将罐子盖好,抬手摸了摸他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额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
“我叫孙鹏鹏,爸爸妈妈都工作去了。”小孩十分乖巧地看着他。
沈镜还要再说,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沈同学!”
沈镜忙一转头,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大门前朝他走过来。
“你是?”沈镜微眯着眼打量他。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二环东路那个被爷爷扔下楼的小孩......”
话未尽,沈镜顿时恍然,他忙站了起来,朝男人道:“潘队长,您怎么来了?”
潘卓面带笑意地扫了眼人山人海的城隍庙,一挑眉峰道:“沈大师?”
沈镜当即有些不好意思,他捋了把头发,“潘队您就别取笑我了,都是大家伙给面子随便叫叫。”
潘卓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沈镜的肩膀,“好小子,真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还是个玄学研究大家。”
沈镜心里有些尴尬,只得笑而不语。
这时,站在桌前的孙鹏鹏却等不及了,他拉了拉沈镜的衣摆,“哥哥,你同意帮我找姐姐了吗?”
沈镜忙一拍脑门,差点把这孩子给忘了。
而站在一旁的潘卓却“咦”了一声,“鹏鹏,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镜一愣,“潘队你认识这孩子?”
潘卓点头,“也不算认识。这孩子最近这段时间老是跑到警察厅来报警,说他姐姐不见了,要找姐姐。”
“那找到了吗?”沈镜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孙鹏鹏,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还去报了警。
“有什么好找的。”潘卓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孩子姐姐一直就在家里。我们第一次接到他来报警就去他家里查了。他姐姐是本地xx大学二年级学生,人好好在学校上课呢,根本就没有失踪。”
竟然还是他学妹!沈镜心下觉得古怪,“那他怎么还要找姐姐?”
“我们都跟他说了,也告诉了他父母,让他跟他姐姐见了面。但他就是怎么也说不听,趁没人注意就往警局里跑。这两天没来,我还当他放弃了,没想是跑到你这里来了。”
潘卓蹲下身体,“鹏鹏,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万一走丢了怎么办?你爸妈知道吗?”
孙鹏鹏抿着唇没说话。
潘卓无奈地摸摸他的头,站起身跟沈镜说:“行了,我先把这孩子送回去,免得他父母着急。”
“也好。”沈镜点头,“鹏鹏,把罐子拿回去吧,下次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鹏鹏接过罐子抱进怀里,潘卓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孙鹏鹏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沈镜,直到走出了大门,再也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