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择清最近很清闲,可能是江司郁的房子太舒服了,他每天都不想出门。
今天早上在阳光房拍了好多花草的照片,拍照技术不怎么样,实景好看。拍完照片后,又回到客厅。
客厅很大,没有摆放茶几,想到江司郁说的没打算招待客人。路择清正好把大厅当成练舞房,练了一小时的基本功。
出了一身汗,回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等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听到好像是门铃在响。
不用猜也知道是江司郁。
“你不是知道密码?”
江司郁没想到他大中午洗澡,穿着浴衣,头发上的水珠脖子的曲线滚落到衣领里,他顿了顿,挪开视线。
“知道密码也没有随便开门的道理。万一你在家不穿衣服……”
路择清打断他。
“……我没有那种癖好。”
江司郁当然知道他没有,就是突如其来的美人出浴带给他不小的冲击,一时口不择言。
之前路择清在他面前,不至于这么随意,江司郁有点高兴,但又有几分惆怅,这说明路择清没把他当成可能会发展的对象。
“你去吹头发,我不用你招呼。”
路择清:“……”
也是,这里江司郁比他熟。
路择清还真没在意,这两天江司郁总来串门,路择清都习惯了。他吹完头发出来,路择清换了身衣服。
江司郁抬眸看了一眼,略为遗憾地收回视线。
“明天出发j国,你晚上记得收拾行李,连同录制恋综那一周的衣服也收拾好,到时候直接飞录制地点。”
“好。”
“你吃了吗?”路择清问他。
“没有。”
“我也没吃,那我叫外卖。”
江司郁没意见,路择清低头看手机,江司郁坐在沙发上,他撑着下巴,视线落在路择清精致的面容上。
纤长的眼睫有几分勾人,江司郁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吃冒菜可以吗?”路择清最近喜欢上不太健康的食物。
“随你。”
“你最近微博涨了不少粉。”
工作室已经预料到,黑料反转后,路择清的遭遇倒是引来不少路人粉,或多或少是心疼路择清的遭遇,当然大部分还是冲着颜值来的。
“我最近没上微博。”
路择清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乐趣很多,白天陪着江司郁,晚上他会在花园里看星星,城市里很难看到星星,因为灯光太亮,但偶尔能看到那么几颗微微闪烁。
开了窗,吹着凉风,只觉得惬意,路择清享受这种慢下来的生活,连玩手机的时间都减少了。
“网上都在猜测你去给哪位嘉宾当陪衬。”
这个是网瘾少年江夏告诉他,江司郁嫌江夏啰嗦有八卦,直接将这个弟弟拉入黑名单。
转头,反倒和路择清说起这件事。
路择清倒是不在意,“猜出来了吗?”
“被讨论最多的是戚南和魏洋。”
魏洋明面上不怎么掩饰对路择清的讨厌,但由于他是蓝方嘉宾,所以网友们又把目标转移到戚南身上。
谁都看得出来,路择清不太爱搭理戚南。
“戚南最近忙着直播提升人气。”
听到直播,路择清第一反应是,他最近忘了录制探店视频,一下子拿了笔巨款,差点变得懒散。
路择清赶紧把懒散劲从身体里赶出去,这可不行。
搞钱是大事。
不能因为短暂的有钱就飘了,路择清又将搞钱的事提上日程。
“你还看他直
播。”
路择清随口一说,落到江司郁耳中,顿时警铃大作。“没有看,是江夏缠着我说的。”
“哦。”
路择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明白江司郁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直播能提升人气?”
“看播什么,有些宠物,带货,聊天都有。戚南在直播画画。”
路择清手上动作一顿。
“在哪直播?”
江司郁打开短视频a。
路择清不喜欢戚南,但他不得不承认,戚南的画确实好看,恰好踩在他为数不多的审美点上。
他点开一段录播。
入目是戚南的脸,他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个招呼,笑容温和。
“最近没什么通告,在外面度假。上次南瓜们说很遗憾没能看到我画画,那就满足下大家的心愿。”
【粉丝福利吗】
【啊啊啊啊,太好了。】
【呜呜呜,怎么转向画板了,我想看脸!】
【宝贝长得真好看,我真的好吃小戚的颜】
“我一个人录制不方便挪动镜头,大家看画就好了。”戚南解释了一句,就没再说话,握着画笔的手出现在镜头下,轻轻的在纸上勾勒。
弹幕终于安静下来。
路择清往后拉了下进度条,看到最后,是一幅向日葵油画。
【本美术来赞一句,画的真好】
【这个构图好干净,好看】
【我宝贝好厉害啊】
【有没有人看过画手q最近的作品,他最近用色好大胆,好疯批!冲击感太强了,真的好好看。】
【用色大胆?分明是杂乱】
【不好意思,欣赏不来。我只看得懂小戚的画,好看!】
画手q。
路择清指尖一顿,想到画展上被几个外国团选中画,他也在直播吗?
好奇使然,路择清也去搜索了画手q的直播间,他已经很久没直播了。
画手q直播是教画画,观看人数不多,排名不高。
也同样是将镜头只对着画板,路择清没看录播,去翻了几幅展示出来的作品。
和他教学图不同,他自己画画时,个人风格更明显,非常浓烈的色彩,确实用色很大胆,不拘泥于大自然的色彩。
每幅画的色彩极其张扬,路择清觉得他的配色很好看,他不太懂欣赏,只觉得颜色带给人很强的冲击感。
置顶的留言只有一句话:直播不定时。
从几条视频的评论区里,路择清得知画手q不在国内,正当他想在看看别的,耳边传来江司郁低沉的声音。
“看得这么入迷?”
路择清这才反应过来,他拿的是江司郁的手机。
“没有,就随便看看。”
隔天,路择清和江司郁到了j国。
下了飞机就有负责人来接机,直接带他们去了酒店,“拍摄是在明天早上,两位老师如果不累的话,也可以到酒店附近逛逛,那边商业街很热闹。”
“嗯,谢谢。”
“我让助理明天九点来接老师,可以吧?”
“可以。”
约好时间后,负责人带着助理去办了手续,“这是房卡,老师收好。”
路择清的助理还没招到,颜秋让江司郁的助理也顺带照顾路择清,反正他们两人的行程是一致。
“累吗?”
江司郁问。
“有点困。”
路择清打了个哈欠,但并不想用来补觉,这是他第一次出国,下午没有拍摄,他确实想走走逛逛。
“我们去吃个饭?”
“好。”
路择清没意见,江司郁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领悟,以帮他们放行李为由,三秒内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郁哥来过j国吗?”
“来过。”
“你想去玩,我带你。”
“先带我吃东西,我快饿死了。”中午是有飞机餐的,但路择清有点晕机,不太舒服没吃,要了杯热水,戴上眼罩试图用睡觉麻痹自己。
“你以前也晕机吗?”
路择清摇头,“不,和坐车一样。偶尔状态不好会晕。”
下了飞机后,路择清就缓过来。江司郁怀疑路择清可能有点贫血,想着回国要带人去体检一下。
“走,哥请你吃大餐。”
路择清乐意跟在他身后,浑然不觉这周的时间,他几乎都和江司郁在一起。
一个月前,路择清还对江司郁避之不恐,现在已经可以悠闲地并肩走在街上。
路择清开玩笑。
“那我要吃最贵的。”
“我没看出哪里奇怪。”封默漫不经心地搅拌咖啡,“你对戚南还挺上心。”
戚择禹没接话,他挺多年没见过戚南。
戚南是十五六岁时离开戚家,直到半年前才回国。
小时候的戚南有点怕戚择禹,那时候戚择禹年纪也不大,虽然总装成小大人,也有点少爷脾气。
对这个新加入且抢走家里所有人视线的戚南不太友好。
戚南见到戚择禹总是躲着。
后来被路念初察觉到,教训戚择禹一顿,并告诉他,两个都是弟弟,不准欺负人。
戚择禹倒是没做过什么恶劣的事,偶尔整蛊下戚南。后来再大一些,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没再去找人麻烦。
戚南身体不好,动不动就跑医院,戚择禹上学后就很少见到戚南,也没什么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再后来他初三跳级那年,戚南回到了他亲生母亲那。
那时候戚择禹还数落过戚南,戚家养了他那么久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直到半年前,戚南才回国。
戚南问他们,还能不能留在戚家。
戚家一直把戚南当亲生孩子对待,他愿意回来,戚家人自然是高兴的。戚择禹最开始没发现什么不对。
前几天。
戚择禹接了个跨国的视频会议,时间在凌晨。会议结束后,没什么睡意,本想去院子里透透气,然后看见同样没睡觉的戚南进了画室。
画室是戚南小的时候,路念初特意找人重装的,戚南离开戚家后,画室也一直留着,有保姆定期打扫。
里面挂了戚南在戚家时留下的画。
戚择禹本来也没去多注意,只以为戚南睡不着去画画。结果,第二天他听到保姆慌慌张张地说。
有一副画被小刀烂了,保姆担心被雇主误会是她弄坏的,才急着解释。
那天只有戚择禹在家,所以也只有戚择禹知道。
保姆在戚家工作很多年,不会无缘无故毁画,除了前一晚进入画室的戚南,戚择禹想不到其他人会这么做。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戚南要故意毁坏自己的画。
听说过有些画家不满意自己的作品就会销毁,但他觉得戚南并不是那样的。
而最让戚择禹不理解的是,从小就拿画笔的戚南为什么突然不画了?
戚南很小的时候就展露绘画天赋,尽管戚择禹没有欣赏艺术的细胞,只觉得他画什么都丑。
但后来,他不止一次看到七七在舞蹈室练舞,戚南抱着画册,安安静静的在舞蹈室的地上画画。
戚择禹甚至怀疑戚南是不是在国外受了
什么欺负,才导致他不再画画。戚南从小性格温顺,说白了就是没什么主见,很容易被欺负。
戚择禹去了解过,没有人欺负他。他调查到的,是国外一场油画大赛。
戚择禹去看过大赛的视频,每一场戚南都轻松惬意,他不在意能不能得奖,他只是享受着画画的过程。
给人一种……拿着画笔就非常满足的感觉。
结果到决赛,戚南忽然宣布弃赛。
对戚南弃赛这件事,戚择禹不发表看法,但放弃画画转而进了娱乐圈,就有点离谱,他觉得戚南的性格并不适合娱乐圈。
封默试着提出点建议,“你问过他为什么回国吗?”
“没有。”
“他在生母家过得不太好,他生母和继父还有一个女儿。”
封默轻笑一声,“他在生母那过得不好就回国了?拿你们戚家当避风港呢?”
戚择禹蹙了蹙眉,对这个比喻不太满意。
“让你那无所不能的小助理,帮我联系下戚南的生母,我回国前和她见一面。”
“我不懂,反正你们戚家也拿戚南当亲生孩子,他不想画画就不画呗,至于那么上心吗?”
“我那无所不能的小助理来查岗了。”封默轻笑一声,招了招手。“能不能联系得到,你自己问吧。我可不强迫他帮你。”
戚择禹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封默还和他的小助理搂在一起,他冷漠地收回视线,不太能理解这种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爱侣。
尤其是同侣。
戚择禹有那么点恐同,他不歧视同性恋,只要恋的对象不是他就行。
他刚挪开视线就看见街对面,并肩靠得极近,且疑似同性伴侣的两人。好巧不巧,这两人他还都认识。
一个是上周遇见的碰瓷精,戚择禹并不想承认,他能一眼认出对方,是因为对方长得很好看。
而另一个,江家大少爷江司郁。
两人旁若无人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戚择禹有点烦躁,都是硬邦邦的男人,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可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人身上。
江司郁手里拿着一次性餐盒,将章鱼小丸子喂到碰瓷精的嘴边。
戚择禹:“!”看得血压又飙升。
碰瓷精是没手吗?
他不能自己吃吗?
被人喂会更好吃吗?
戚择禹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他平时恐同也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不是对着他就行,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越看越气。
正巧两人过了马路,朝咖啡厅走来,戚择禹轻哼一声转身离去,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江司郁打招呼。
戚择禹沿着小道走了一小会,发现不太对。
艹。
他好像找不到回酒店的路了。
戚择禹冷这一张脸,又默默回到咖啡厅门口,掏出了手机。
“过来接我。”
语气冷到掉渣,他现在特别不高兴。
“咖啡厅。”
戚择禹挂断电话,抬眸就对上碰瓷精看过来的眼神。
戚择禹:“……”
四目相对。
路择清默默地收回视线,这位戚总的眼神像刀子,大概是又被人戳破他路痴属性,面上挂不住。
路择清眨了眨眼,飞快地溜进咖啡厅。
迷路也不关他的事。
“怎么进来了?”江司郁是进来买冷饮,“这里没有可乐,我帮你点了杯牛奶。”
“好吧。”
路择清有点遗憾,其实他也可以去便利店里买瓶装的可乐。
戚择禹在门口等了一会
,视线往咖啡店里飘,隔着玻璃门其实看不太清楚,直到助理出现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这么慢。”
助理:“……”他已经很快了,不过他习惯了戚择禹每次找不到路后的暴脾气。
“抱歉。”
他服个软,戚择禹就发不出脾气,板着脸不在说话。
走之前,戚择禹又往咖啡店里扫了一眼,那两人还没出来。助理也好奇地飘了一眼,瞬间就在人群里找到惹眼的两道身影。
“是江家大少爷,戚总不去打个招呼?”
“不去,他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戚择禹把出口的“碰瓷精”咽了下去。
“最近一个流量男星。”助理一眼就认出了路择清,戚总又不关心娱乐圈的事,说了名字他也不知道。
“他们最近应该是在炒c。”
“炒c是什么?”
助理:“……”
从未想过他们的老板竟然这么古板无趣。
“就是……在观众面前谈恋爱。”
戚择禹拧眉。
“现在的恋人已经不满足只在私底下谈恋爱?”
还要在观众面前谈?
助理:“……”
另一边。
戚家父母还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b市,尽管他们已经确定路择清就是他们的孩子,但还是想多了解下整个案子。
警方也表示如果双方都有认亲意愿,最好做个亲子鉴定。
“可以麻烦你们帮忙联系吗?”
“当然。”
路念初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孩子这些年过得不好,我担心他一时接受不了。”
“先问问他有没有认亲的意愿。”
民警给找到路择清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请问是路择清吗?”
路念初紧张地握住戚淮的手,指甲不自觉掐进戚淮的手背,戚淮没说什么,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怎么说?”
民警刚挂断电话,路念初立刻问他。
“他说,他已经成年人,想一个人生活。”民警说完又安慰了她几句,“孩子成年了,而且……”
“没关系,我知道。”路念初神色平静,一双通红的眼睛出卖了她,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她问。
“我能见一下吴玥和徐冬辉吗?”
几位民警对视了一眼。
“我是受害者家属,也是受害者。”
“行吧。”
民警还是于心不忍,带着路念初和戚淮到接待室,“你们在这等一下。”
“谢谢。”
等了一会,徐冬辉和吴玥被戴了出来,手上戴着手铐,还没开庭判决,目前暂时羁押在看守所里。
“我叫路念初,是路择清的生母。”路念初开门见山。
徐冬辉和吴玥瞪圆眼睛,一时都有点害怕,因为路念初身旁的男人看起来有些骇人,眉目凌厉,面色冷峻。
路念初一步步走近,她看过徐音音的那段举报视频,一分多钟,不过几句话。
可对路念初来说,每一句话都像是插在心口的一把刀。
七七以前多娇气,手指破了点皮,没出血都要哄好久,路念初想象不出,他的七七在这两个恶魔身边,会被逼着做什么。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或者更过分?
路念初在戚家不需要做这些事,都由保姆经手。可他的孩子,还那么小就要靠做家务才能换饭吃,甚至有时候连饭都不到。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对着小孩子都可以这么恶毒。
吴玥和徐冬辉有
点发憷,不是怕柔柔弱弱的路念初,而是她身边的戚淮会突然打人。
两人缩着身子,站得离戚淮远了些。
“初初。”戚封有点担心,他想拉着路念初,但路念初又往前走了几步。
戚淮担心还没走到路念初身边,清脆的巴掌声落下。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路念初右手抓住吴玥的头发,用力将人往后拽。
“啊!”吴玥狼狈地叫了一声。
“女士,请冷静一点。”民警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路念初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下手还挺重。
“我怎么冷静?”
“我的孩子失踪十几年,是因为他们。”
“我的孩子被虐待,也是因为他们。”
“我的孩子在徐家不仅挨欺负,还吃不饱。他那么辛苦地赚学费,努力考大学,为了摆脱这两人,到头来还要被篡改志愿。”
“你要我怎么冷静?”路念初的眼泪不受控制掉了下来,她的声音有点嘶哑,昨晚哭过很多回。
“我冷静了,我儿子受得委屈算什么?”
徐冬辉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波及,这个小小动作惹得路念初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儿子说他不想回家,他想要一个人生活。”
“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但是我不能认他。”路念初死死握着拳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向徐冬辉。
“因为你们,他觉得他是不被父母爱着的,他不想回家,他在害怕,他在怕我,可是我……”
“我明明那么爱他。”
路念初吸了吸鼻子,喉咙涌出的酸涩,让她连说话都变得艰难。她又狠狠地甩了徐冬辉一巴掌。
“你打过他吗?”
“她疯了……她……”徐冬辉向民警求助,“我不要见他们,我要回看守所,我头疼,我……”
路念初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打过他。”
“我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我的孩子在你们家受的折磨,和这一巴掌比起来算什么?”
“你们应该庆幸现在在看守所。”
路念初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不然我会弄死你们。”
吴玥身体抖了一下。
民警过来拦住路念初,戚淮拉住她。
“初初,你先出去等我好嘛?”
一位女警走上前,将路念初扶了出去,小声地安慰她。
路念初捧着女警递过来的热水,她打人的时候下手狠,手心传来火辣辣地刺痛感。可她无暇关心。
她在长廊上坐了好一会,又过了十几分钟,才看见戚淮从房间出来。
身后跟着两人,整个脸都肿了,颧骨还有擦伤,比刚进来的时候更狼狈了一些。
“初初,走吧。”
戚淮牵着路念初的手,路念初站在原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初初,你听我说。”
“孩子长大了,他会有自己的顾虑,我们应该理解他。而且,我们终于找到他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保证,我一定会把他接回家。他是我们的孩子,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戚淮安抚地摸了摸路念初的头。
路念初终于忍不住,趴在戚淮怀里,哭出了声。
“别哭了,你想不想去看他?”戚淮问。
路念初张了张口,戚淮知道她想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
“我们暂时不去打扰他,就远远地看一眼。七七长大了,我看过照片,那双眼睛和你很像。”
“我也想见见我们的孩子。”戚淮的语气温柔,“一起去吧,好不好?”
“不让他发现。”
“就像我们第一次送他去幼儿园那样,躲在树后面,偷偷地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