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昇一行人看到黔江城之后,吴撼就停下了木鸢,几人开始徒步朝着黔江走去。
离着黔江城尚远,云昇就看到了一片巍峨的城墙。那城墙与周围显得极其格格不入,仿佛城墙内外,就是两个世界。那城墙就静静的在那里,云昇却已经感受到了压力,手中握住了自己的黑铁令才勉强平复心情。
待走到黔江城近前时,才看到黔江城的城楼上所挂之字,上书黔江城三字。只是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城字显得有些暗淡。如果离远一点看过去更是只能看到黔江二字。
曹覆几位书生看到这块牌匾后,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墨景和武青禾也郑重施礼,云昇虽然有点不明所以,还是跟着对着牌匾施了一礼。
“这牌匾是儒家圣人的真迹,更是这黔江城的镇城之宝。”曹覆解释道。
云昇听后,暗自惊奇,却也没再抬头去看那牌匾。
待到几人在城门口接受了检查后,曹覆说道:“那我们就先去宪台吧,先去取了鸣山的通行证,再决定是在黔江留几天还是直接赶往鸣山。”
一路闲话,几人便来到了宪台,与黔江整体黑色的基调不同。宪台还是保持着它红色的基调,只是规模相较于桐山城的宪台不知大了多少。黔江城的宪台人来人往。虽然不显得拥挤,却也十分忙碌。云昇几人走进大门,便看到几位书生和道士在逐一登记,云昇便几人凑了过去。
“几位先生道长,我们带几位后辈来应鸣山考试。”曹覆上前。
有位书生抬头扫了一眼,然后说道:“你们是准备自行去鸣山还是和滞留黔江的学生同去?自行去鸣山可先去鸣山接受查验。如果需要和其他学生同去就需要在黔江城等三个月。其间可以住我们提供的宿舍,也可以自行安排住宿。决定好怎么去鸣山之后就去二层艮屋查验资格,查验完成之后回一楼震屋领取去鸣山的令牌,最后再回到这里登记就可以了。”
曹覆听后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先去查验资格了。”
说完便带着众人往里走,路上曹覆又问道:“所以你们是先去鸣山接受先生们的检查还是留在这里结交更多的同窗?都由你们决定,若是要现在去鸣山,我和将成再护送两步便是。”
江节墨景和武青禾都表示决定先去鸣山,而云昇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子安先生,我想先留在这里看看。多谢先生一路的照拂。”说完郑重的施了一礼。
曹覆微笑受了这一礼,倒是墨景挑了挑眉:“为什么不和我们同去鸣山,都走到黔江了,也就是两步路的事。”
云昇答道:“回墨姑娘,我只是想先在这黔江城先看看。”
墨景还想说什么,吴撼却制止了她,然后问道:“云昇,你若和我们同去,鸣山的先生可能在查验时因为师兄而高看你一眼,这么好的机会你也忍心放弃吗?”
云昇沉默了一会儿,众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他身上,随后云昇说道:“多谢将成先生好意,我还是想看看。”说罢便又施了一礼。
曹覆笑道:“既然你有这决心,我们也不劝你什么。按和尚们的说法,这一路结下的缘也不会因此断了。”
说罢,曹覆便领着几人去查验了进入鸣山的资质。决定留下的云昇领了一块木牌,并告知了可以凭木牌入住学宫在黔江城的宿舍。
话至此处,几人已经办完了在宪台的事。曹覆等人决定不在黔江停留,争取直去鸣山,所以转眼就是分别在即。
在宪台大门口,临行之时,曹覆开口了:“云昇,从桐山接上你再到黔江这一路,我看了你一路。此处我便赠你几句话吧,你一路在学师弟,在学墨景,后来又在学青禾。我能看出你心中有着执念,但是你的念想有些深了,不妨先放一放。或者你接下来遇到的同窗中有一些僧人你也可以多请教请教。一言以蔽之,目标需高且远,然我们所行之道,需是天高云阔,共勉。”
曹覆说完,便带着几人坐上木鸢西行而去。
......
......
云昇这边,送别曹覆几人后就往学宫提供的宿舍去了。学宫的宿舍在黔江城南,且设在城外。从城南出了城门后便可以看见一片竹林,而宿舍就设在这竹林中。
竹林外围有一间茅屋,门口有位道人在打坐。云昇心想,这应该便是此处的管事,便走了过去,问道:“请问此处便是学宫的宿舍吗?”
那道人睁开眼,也未看云昇,挥了挥袖子,一旁桌上出现了一个木牌。道人也未说什么,只是再次闭上了眼睛,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又开始了打坐。
云昇行了一礼,拿起那块木牌细细打量,上面写着坎七巽。云昇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这位道人的态度也觉得问不出来什么,便准备进竹林后寻一人来问。
就在这时,后面走来了一位僧人。那僧人生的眉清目秀,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僧衣。那僧人走到了道人身旁,见道人还在打坐,也未出声,便双手合十脚下立定站到了道人身旁。
云昇看着奇怪,也未动身,就这么看着二人。这样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那道人睁开了眼睛,起身对着那僧人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小师傅有礼了。”
那僧人也还了一礼,道人便递过去一个木牌,然后说道:“小师傅拿上木牌可直去坎七区,进入竹林后沿溪行。走到坤三区的木牌处向北走就是坎七区了。至于平日生活所需,可在离一区领取。若是小师傅想浏览一些书籍,可凭宪台给出的通行证去巽二区的书楼借阅。”
那僧人听罢,也未说话,只是再次双手合十低头致意,然后便往竹林里去了。
云昇呆了一呆,也跟上了僧人的脚步。
那僧人见云昇跟上,便与云昇并肩而行,随后僧人道:“这位施主想来也是去往坎七区,不如你我同行?”
云昇心想,这小和尚居然不是哑巴。嘴上也随即答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