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大街上,零星车辆往来也减不去人们行走的速度。胳膊肘夹着的;手提包提着的;手里攥着的一个个好像都是在与街一侧最高楼上的大钟表赛跑。
这条路上没有几家商铺,像是各种机械公司的楼在开会般矗立在街道两旁,所存在着的被行人不时驻足买烟买报的新旧商店零零散散装点两旁。
顶上为钟的楼沿着往下望去好像有个神奇的一角,是车辆,是行人慢行的一条减速带。若是站在街面看去便是知晓其中蹊跷。这便是,钱铮的去处。
脚步不紧不慢,嘴里不清不楚的念叨“前,左,左,右……”到一处站立,等红绿灯的时候钱铮拿起手中的一片托着潦草路线的纸片指指,再接着念叨。
阳光逐渐离去,少去了热气,随着月亮升起,寒气逐渐袭来。
钱铮站在一处路灯下方,看着眼前的店面久不开口。或许不是腼腆,是与张询身上看到的尊重,使得现在不那么鲁莽。严谨来说可能只对这种事,不那么鲁莽。
银白的头发忽而消失,忽而显露,而显露时总伴着一声:“白叔!”不同音调不同语速,对应着不同的回应。
这就是钟楼之下那条“减速带”的原因,路过的行人车辆总放慢速度向着楼角小店打招呼,或许这也是钱铮“腼腆”的原因,老者或是低头做事或是与人交谈,无心注意这个一直站着的年轻人。
待到天上的黑幕完全遮掩,路灯也愈加明亮。钱铮的鼻头和指尖冻得发红这或许是白叔注意到他的原因。
白叔起身往临街的台子上放了个茶缸,伸出头招手让钱铮过去。
:“这条路上可不是随便你罚站的地方。”
钱铮喝了口热水后,白叔说道,语气中没有责备的口吻,更多是和杯中热气的温暖的语气。
:“我是豌豆岛来,之前几年和您是一直有一些书信往来,三天前收到您的信想来寻您找个讨饭的去处。”
白叔给过水杯后是在画图,在听到豌豆岛后就已经停下转身看着这个年轻人,更加慈祥了。
:“你的笔名是叫李……”
:“李木子”
白叔不是记性不好的老者,问起也只是确认一下。
:“我们可不只是书信往来,作品拿了些吧”
钱铮拿出交易后留下的三份图纸。
:“这不大够数,这可不好办呢”
:“这三张是比较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了”
白叔摆摆手。
:“以你现在的能力,作品虽说是出众,但要是拿到我身后这个大楼里面,可连一个涟漪都激不起来……主要是你众多作品中看到你的思路和风格的。”
白叔看了一眼钱铮的背包,里面除了三张图纸,还余下一个小钱袋,其中空出一半多的空间。
:“我这里有纸和笔,若是记得,在我关门前复刻出你之前画过的六张图纸,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在这个大楼里面工作。”
钱铮看了眼背包
:“我想我不能这么做,但是我需要出去一趟,您什么时候关门”
:“钟楼再响三声,我就关门”
放下背包和行李快步推开门,从内口袋拿出名片和那张潦草的地图快速的穿梭在人车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