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
万里无云。
维克托利学院。
人事部办公室。
维克托坐立难安,两眼无神盯着桌上书发愁。
刚上完一天的第一节课,回到人事部,他收到了爱德华兹的来信。
信中的内容是:动用一切可用的资源,让艾伯特入狱的事情烂在我们心头。
无人知晓,无人调查——华纳·爱德华兹。
踌躇之际。
派信员推开办公室大门。
“有一封寄给维克托利学院的信。”
维克托接过信件,像往常一样。
收信,登记,派出。
他查看信封,当他看到“玛丽”这个名字时。
维克托若有所思,赶忙叫住派信员。
“慢着,这封信是从哪寄来的?”
“噢,不好意思先生,是我疏忽,这是来自瓦联金监狱的信。”
“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维克托立马反应过来:
这是艾伯特寄来的信,并且这很可能是一封求救信。
拆开信封,略过无关紧要的送药内容,维克托把纸张翻到背面。
果然。
后面还有文字。
维克托先生,我是清白的。
爱德华兹诬陷我杀人。
并且他和真正的凶手在一起。
请您来为我正名。
——艾伯特。
“艾伯特想让我帮他脱罪,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学院教授,要帮他么...”
维克托犹豫不决。
一边是爱德华兹的催促,但爱德华兹又是幕后主使。
一边是艾伯特的求救,但救下一个被国家打压的人物,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该怎么办?
维克托一推眼镜,注意到门外站着个女孩。
戴着眼镜、礼帽,穿着普通的学士服装,手边夹着一本书。
维克托这才意识到她已经站了许久。
“请进吧!不好意思,手头公务比较多。”
“先生您好!我是转校生,M·米兰。院长让我来这办理登记手续。”
先前,维克托和爱德华兹就知道了米兰要来维克托利的事情。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米兰穿得这么朴素,而且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势。
“原来你就是米兰...”维克托恍然道,“呃,这个,信息,你的个人信息。”
“我来自百纳学院,在那读了两年书,常住在那不勒斯的黎波海岸。今年十八,父亲叫做威尔。我的恋人是...”
维克托打断道:“恋人就不用了,我们不登记这个。”
“抱歉,先生,我是看到了您桌上的《我的恋人是爱莉》,因为太喜欢这本书,就顺口念出来了。”
“嗯?你也喜欢罗斯的小说吗?”
维克托好奇问道。
罗斯的作品中多以生活琐事反映革新的重要性。
但由于内涵较为晦涩,只是小有人气的作家。
“其实呢,我更喜欢作者的写作态度和先进的思想。”
然而米兰很清楚,这是有革新深意的小说。
“是啊,听说这书的作者前几天被抓进监狱了。”维克托故作冷清说道,“唉,你说,这好好的世道,支持什么革新派呢?”
“革新派,专注研究机械的那帮人吗?”米兰问道。
“人?他们还算得上人?上帝甚至不愿意怜悯他们!”
“原来如此。”
办理完维克托利的学者证书后,米兰离开了办公室。
她独自一人走到隐蔽的楼梯口处。
嗒!
一声响指。
微风掠过。
米兰的管家德科雷出现在她身旁。
“米兰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见罗斯。”
“明白。”
几个小时后。
瓦联金监狱。
“爷!我们知错了!”
两个狱警跪在地上,恳求德科雷放过他们。
“先放人,不然饶不了你们。”他怒目瞪眼,随后又拿出几个金维多,往狱警头上一扔。。
“求您了,我们真的装不下这些维多了!”
“钥匙交出来。”
“大爷,钥匙在这,您拿去。”
狱警拿出牢房钥匙,德科雷才罢休。
艾伯特闭目休息之际,听见一声锁被打开,牢房开门的声音。
“艾伯特,救兵来了!”
德科雷把艾伯特的衣服扔给他。
“跟我走吧,罗斯先生。”
艾伯特先是惊讶,随后才反应过来:“罗斯”正是他的笔名。
“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的笔名?”
“我不关心谁叫罗斯,并且只知道你就是罗斯。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
“用了点比武力更暴力的手段罢了。”
“还有...”
“够了!赶紧走吧,我都快等不及了。”一旁的菲利普早已迫不及待,跑在艾伯特身前抢先逃出了牢房。
可迎面而来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脸,随后只听见“啊”的一声。
德科雷把菲利普推回牢房内。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允许犯人擅自出来。”
“什么?艾伯特,你骗我,你竟敢骗我!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
菲利普气得直跺脚,紧接着把口袋里的心流怀表大力扔给艾伯特,重重砸在他的胸口。
“菲利普,我不会让任何一个革新支持者受苦的,等着我。”艾伯特说道。
在德科雷的护送下,艾伯特穿好衣服,离开了牢房。
走下楼时,艾伯特和之前帮自己的寄信的波什对视一眼。
波什却拉了拉警帽,数着金维多,特地避开和艾伯特对视。
二人出门。
德科雷带着艾伯特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只见一辆破旧不堪又锈迹斑斑老式自行车停靠在墙边。
“这种交通工具其实也能接受的,对吧?”
艾伯特心想,德科雷朝着车流靠近的方向一挥手。
几辆豪华轿车向他们驶来。
中间是一辆在车头印着那不勒斯国徽的白色加长轿车。
豪华轿车内坐着几个彪形大汉,他们一齐下车,手持枪械排成了一条路。
“请自便,罗斯先生。”德科雷把手一挥。
“什么...到底是何方势力在作祟?!”
艾伯特坐上车,内部配置远超他的想象。
车内随处可见的名贵高脚杯,里面装的是色泽艳丽的红酒。
地上是红羊毛铺成的地毯,遮阳窗帘更是无可挑剔的丝绸质感。
随着车辆发动。
艾伯特拉上窗帘。
“所以,能告诉我,是谁要见我呢?”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