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王福的命令,罗天权早就已经动了。
他的眼神格外冰冷,对司浊的杀意已经攀升至巅峰。
原本罗天权以为又要被这狗崽子侥幸逃走,现在见到对方遇到麻烦,他怎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被我抓住,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罗天权在心中痛骂,而司浊则是还在一次又一次地喷出鲜血,尝试打开司家的秘藏。
毕竟,这对他来说是唯一逃生的机会了。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司家秘藏的入口没有出现一丁点要打开的迹象。
就在这时,他只觉得难以言喻的恐怖突然涌上他的心头,司浊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区区一只血魔的仆从都敢踏进我的地盘了?”
古怪的声音在周围响起,一时间听不出从什么地方传来。
罗天权连同王福在内,所有人都无法动弹,来自于血脉的碾压让他们根本无法升起一丝抵抗的意愿。
而他们体内存在的那一缕尊者血液也因此被尽数逼出,继而滴落在地面上,迅速被蒸腾成血雾融入周围瘴气。
“这…”
罗天权看着眼前这一幕,哪里还有方才那股杀气,
“这不可能,尊者怎么可能…”
“尊者?哈哈哈哈!”
尖细的笑声响起,
“你…你们…管一头血魔…叫尊者…哈哈哈。”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声音中的不屑和嘲弄,唯独司浊还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无奈。
“敢问…前辈是…”
王福不愧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人,他率先冷静了下来缓缓开口,想要借机斡旋一下。
然后接下去的一幕,让周围所有的人刚刚升起的抵抗之心彻底消失。
因为实力和罗天权不相上下的王福在说完那一句话后,七窍就炸了六窍,
王福此刻除了一张嘴巴还完好无损,再往上的部分已经化作了碎肉飞溅向四周。
“喜欢说话?那就给你留张嘴好了。”
没有人知道王福是怎么死的,就连离他最近的罗天权也没有看到。
随着王福的无头尸体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所有人都连忙低头,紧紧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要死了...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啊!”
这是青城盟大部分人心中所想,只有罗天权稍好一些,他还在竭力地思索着还有没有逃亡的任何机会。
司浊躺在地上,期待着王福死后云尺破碎给他带来的灵气。
只是,他惊讶地发现王福的云尺虽然碎了,但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得到对方污浊云尺中的黑气,
“阿这...还必须要我自己杀的才能增长修为吗?”
司浊刚刚升起希望,又陷入了绝望。
他原本还想指望着王福死后给他带来足够的灵气,让他可以趁机从这个恐怖存在手里逃脱。
就在司浊苦恼之际,有几个青城盟的人实在经受不住此处的压力,猛地起身拔腿就跑。
只不过,他们因为被吓破了胆子,手脚并用间并没有跑出几步,就全身炸裂化作了一滩血水。
“拼了!”
罗天权见到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他知道面对这样不讲道理而实力又极为强劲的对手,只能放手一搏了。
可他赌错了,他应该防守一波的。
因为对方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强,而他自己的体魄也比他以为的要弱。
只见他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他的四肢就开始解体,继而是五脏六腑。
最后,只剩下脑袋还完整的罗天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四分五裂,而他的意识也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不到三十息的功夫,青城盟的盟主罗天权和长老王福都没有做出有效的抵抗,就彻底身死道消。
剩下那几个青城盟的人哪里还经受得住这样的煎熬,自杀的自杀,爆体的爆体,一时间竟死了个精光。
当然,司浊体内的灵气没有因为他们污浊的云尺破碎而得到一丝一毫的增长。
“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司浊明显感觉到了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注视着他,他顿时汗流浃背。
只是下一秒,对方疑惑的声音响起,
“嘶——嗯?”
司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周身的皮肤有些瘙痒,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自己的身体。
“啊?”
对方又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而后开口问道,
“小子,你不是筑基了吗?”
“额...筑基?”
司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是灵气能够运转小周天的人了,他才恍然大悟,
“啊!没错,在下已经筑基。”
“那你全身皮膜紧闭,灵气是从何而来?”
“额...”
这个问题可把司浊难倒了,他总不能说只要有云尺污浊的人被他杀死,他就自然而然地增长灵气吧?
就在他思考怎么狡辩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漂浮了起来,瞬间没入了司家秘藏的入口消失地无影无踪。
等到司浊再度睁开眼睛,他已经来到了司家秘藏,只是这周围没有珠光宝气的景象,反倒是显得有些空旷。
“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我修道至今还没见过尔等古怪之人。”
司浊始终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出现,对方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他耳边。
他下意识挪开眼神,却突然被一样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相较于普通人来说,再度微缩了数倍的云尺。
而那柄云尺却比寻常人要精美具象了很多,司浊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凑近过去,
“嗯?!”
还是那道尖细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惊奇。
司浊鬼使神差地探手向前,捏住了一样毛茸茸的东西。
温热的触感加上顺滑的皮毛,司浊熟练地将其抓了起来。
“你能看得到我?!”
那一刻,司浊眼前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动物。
圆耳尖嘴,滴溜滚圆的大黑眼睛,纯白的皮毛,修长的身体上还长有一条蓬松的尾巴,像极了前世的雪貂。
“你是...”
司浊没能得到答案,但是他得到了一个大逼兜。
对方雪白的大尾巴一下甩在了司浊的脸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让他身体倒飞出去的同时,失去了意识。
“当真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看穿我的真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