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汤街深处。
也是铺路的红毯能抵达到的最深处地方。
过了这里,就只有另一往回走的路了。
这里有一座宏伟的建筑,如同一座宫殿一样,拥有高耸的尖顶和宽阔的大门。
【这里是她们和他们日常居住的地方,对,是日常居住而不是陪睡的地方,一般客人无法进来,除非再掏额外门票的钱,这里的门有两层,一般客人无论掏再多的钱,也只能进入表面的一层。】
夏亚在掏出那瓶龙血后,这地方同样有资格进来。
面对朵莉丝的邀请。
一路上不怎么拒绝过她的夏亚原本是想拒绝的,只是看到那旁白又沉默了,与此同时,他感到了一道熟悉的感知。
是安德鲁。
【打工仔回来了,或说出来了,老板在睡觉,他不敢打扰,里面有一些客人,他们看上了您的龙血也看上了您,打工仔纠结要不要放你进去,放进去怕老板起来后问罪,不放又怕客人们怪罪……】
落在夏亚现在的感知中很多,里边也有些很强的,比如安德鲁以及某个站岗青年这种级别都有,只是,突然,安德鲁的感知莫名脱离夏亚不知追什么去了。
【打工仔不纠结了,打架去了,就不知是真打还是假打,但有了个拖的最好理由,或许还能骗个医保。】
夏亚无语。
朵莉丝见他沉默,再次开口。
“可以吗?”
除了希冀和忐忑外,也多了点恳求。
夏亚看着那宫殿的大门,最终还是点头。
……
进了大门。
是个大厅,里边依然铺满着红毯,内部装饰也以红白两色为主。
这里最开始进入的宴厅还要宽阔和高大,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撑起高高的天花板。
两侧有还有宽敞的楼梯,螺旋而上的结构,通向上层。
朵莉丝没有带夏亚上去,而是沿着红毯走过大厅,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个个装饰精美的房间。
门上挂着银色的牌子,上面刻着房间主人的名字,里边有个熟悉的,名叫碧姬。
穿过廊道,来到个美丽的庭院,庭院中间有一个喷泉,四周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另外也有各种休憩的设施。
不过可能现在太晚了,一个人都没。
沿着铺着白色石板的小径,穿过庭院,来到了宫殿的深处,这里的房间比前半段要少了很多,没走到尽头,朵莉丝就停了下来。
停在一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门前,有彩色的挂牌,名字是,珠草。
“这是我在这里的名字,我真名是之前告诉您的,朵莉丝,那也是我母亲给我取的,说是那把剑插着的石头上刻着的一个词读音,传到现在已经不知是谁留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说着,还伸手比划了比划。
夏亚默了默,身上那些感知自从进入这里后,都消失了,开口。
“是海。”
朵莉丝一怔,呆愣一会,而后展颜笑道。
“这样呀。”
而后伸手把站在外面不打算进来的他拉进了门。
关上。
……
第几次了。
夏亚已经不想说了。
他没能躲开抓自己的手,也没能挣脱那软若无骨也显无力的手。
房间不暗,天花板嵌有很多夜明珠,虽然不是很亮,但也能照清整个房间。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装饰是蓝白的色调,显得清新而优雅,另外这也是个很单调的房间。
除了一角的白蓝色柜子桌椅外,就只剩一张床,和一个浴池。
床是张贝壳形状的大床,内部铺着柔软的白色丝绸床单和蓝色的枕头,床的周围还挂着淡蓝色的纱帐。
有微风从窗户拂进,纱帐轻轻飘动,像海边的波浪一般。
浴池就在床边不远,设计同样独具匠心,池边用白色的大理石铺砌,池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能让我看看您真实的样子吗?”
朵莉丝拉夏亚到大贝壳边上,凝视着他开口。
【她的生命在燃烧,已经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您也别急着叫人或开挂,无论哪种,您还想救她的话,需要氪的命只会更多。】
夏亚犹豫了会,摇头,问道。
“你知道我是男的?”
朵莉丝脸变得红润了起来点头。
“在你看我那一眼时,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
“感觉。”
夏亚又默了默后。
“你现在想做什么?”
朵莉丝的脸变得通红起来,张着小口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或者不知怎么说的样子,许久。
“我从头说起吧。”
可能真的要讲有点久,她先帮僵硬的夏亚坐下后。
“您还记得我先前讲的事吧。”
朵莉丝一边说着,一边也把那个老旧的盒子放到大贝壳边上,里边的雕像则被拿出。
“被族里放逐的是我母亲,我是那个最后被她带回族里的孩子。”
朵莉丝离开大贝壳来到角落的柜子处,翻找起来,里边有衣服,有首饰,也有日用品。
“母亲走后,族里没有承诺好的照顾我,还经常来家里翻找东西,以及询问我关于阳树种植方法。”
朵莉丝没拿那些不次于身上礼服的华丽衣裳,拿了一个老旧首饰盒子,还有香波一类的东西,去到浴池边上。
“母亲是告诉过我,也让我最后没办法的时候,就说出去,但我不想说。”
朵莉丝进入水中,冰冷,但相对她来说却是舒适的水,毕竟她原本就生活在深海里。
“我也不敢再待在那个家里,于是就跑到那把剑也是光笼罩的范围中去,族人不敢来抓我,因为剑周边经常有海怪出没。”
冰冷散去了些火热,从在椅子时就升腾起的火热,灼烧一般的火热。
“我就在那里生活起来,族人来的次数也渐渐减少,因为那里渐渐变得凶险起来,海怪变得越来越多,不过,没有海怪靠近剑和光笼罩的范围。”
长长的蓝色秀发没有因为浸湿而沉入水中,反是在水面上微微漂浮着,水面渐渐也静止了下来,隐隐映衬出一张绝美,渐渐也花掉了的脸。
滴答滴答。
如镜的水面渐渐被打碎。
好一会。
那轻轻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就这样在那把剑保护下长大,……,直到有一天,剑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