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讲完了吗？
不，没有，他还有很多话没说。
比如最重要的研究目的，以及研究过程，还有目前研究的进度及损耗等等。
同为研究者的朵莉丝的母亲，最后成果明显就是朵莉丝。
科莱恩的研究成果是他那逝去前的最后的画作。
而他呢？
没说，不知是不想说，还是夏亚没问。
夏亚没问。
最后丢给他的药剂也没碰更没喝。
他把那桌红肉，红菜，红果，红酒，红汤，……，全部吃完了。
而后起身。
同时燃起的还有火焰，不过此刻已经不是纯白了的火焰，火焰中还带着红。
依旧稳坐在浴场中的男人再度开口。
“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呀，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没说，比如这里是我的家，有很多东西不好放在这里，你见到的可以说只是一角。”
“用我那宝贝女儿中海族的一句话，冰山的一角。”
夏亚摇头。
不知是不想再听他那真真假假的话，亦或觉得已经够了。
后者又分受够了男人的话，以及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也可说交易的极限。
男人听到的是最后者。
他看着夏亚，准确说他那全白中的红，是粉红的红，也是鲜艳的红，还有两只手以及一只脚上的红环。
“那我就再说一点吧，比如，你最后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她们。”
她们，是指这房间中的女人，包括还被他搂在怀里摩娑着的女人，也包括旁边跪坐着的女人。
也是今晚夏亚以另外一身份在花街上见过以及被搭讪过的女人。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拉高了些，从而也脱离了某种状态，那细长干净的眉微皱，像是不耐还是什么的。
接着如水的双眸缓缓睁开，这时能彻底的睁开了，不过烂泥般的身体还是动不了的模样。
男人再次摸向那隆起。
“要再听听吗？”
夏亚停下了脚步。
男人就继续开口了。
“她们都是我爱的女人，也有的是我看着长大的女人，我为了她们付出过很多很多，甚至还给了她们自由。”
“我对她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我爱她们，她们也该爱着我。”
“可是，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回报我的吗？”
“明面上还爱着我，心里已经爱上了别人，甚至还被人搞大了肚子，明面上对我言听计从，可私底下听我那大女儿忽悠来杀我，……”
“这些我放她们自由时已经想到过了，除了有些心疼外，也没什么，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
“她们听说那位，建立冒险之都那位的纯血后人再次出现后。”
“竟然真的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去投怀送抱，一点掩饰和矜持都没有，甚至还互相的争抢起来，这和小巷中的站街女有什么区别？”
“我的女人，我爱的女人，我培养的女人，怎么会低贱廉价到这种地步？真的连当年的小猫都不如。”
“对，对方来头是很大，无论是千年前创立冒险者之都那位，还是百年前背地里促使百年之战终结那位，亦或还有些疑似的人物。”
“愚蠢的她们也不想想，他们的传说或事迹如此有名，可是除了黑发黑瞳这些特征外，现在有谁知道他们真正的外貌或名字吗？”
“如此伟大的事迹，各种族的历史记载为什么很少，就连与他们有极深关联的诺亚王国和西诺亚王国本身为什么都不敢大书特书？”
“所以，他是你们能碰的吗？你们觉得他会看得上你们吗？完全可说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男人这话不知是对女人们说，还是对夏亚说的。
女人们听后沉默。
男人继续开口了。
“没看到，我才表露了那么一点心思，现在就被人找上门来了吗？门被轰开了，手下被打了，设备被毁了，树被烧了，……，现在房子也快被人拆了，我敢说一句话了吗？”
“连我都不敢说话，你们去接触不是找死是什么？如果换一个人，还会管你们死活吗，而只有真正爱着你们的我，才……”
夏亚开口打断。
“条件。”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看向他桌上没戴的环，像项链也像项圈的红环。
夏亚摇头。
男人又丢了个小一点的，夏亚接过然后戴到了另一只脚上，那也是不断往地板暗暗传输某股力量的脚。
至此。
夏亚身上一共就戴了四个环了，五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数，对今晚见到的旁白来说。
男人打量着那染上更多红的白，还是有点不满意，或说话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还想说点话。”
夏亚开口。
“先让她们离开。”
男人沉默了很长一会。
只是时间并没能让夏亚身上的红再多染上一丝。
如同维持在了个稳定的平衡，白和红一样多的平衡。
男人点头。
“你们离开吧。”
随着这话。
她身边的女人们开始犹豫，眼眸也开始在夏亚和男人之间来回移动着。
“还有，我今晚无论我生死结果如何，你们都完全的自由了，走吧。”
同时他开始放手，放开了怀里的女人，多次想动都被他按住了的女人，也看向旁边跪坐的女人。
“你也是。”
还是没有人动。
不知是在思考犹豫着什么，也不知是在做着什么选择和决定。
许久。
有人动了。
先是他身上的女人，那本如烂泥般的女人，她动不是离开，而是暴起，突然反身按住了男人，并张嘴且露出变得尖而长的獠牙，一口咬到他的脖子上。
这是变故。
突发般的变故。
男人本人也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从而愣了一瞬，直到血液和生命源源不断开始快速的流失，才回过神来，满是愤然伸手聚力想一巴掌拍死她的时候。
又有人动了，是旁边跪坐着的女人，她动的同时，也从身下抽出一柄剑，一柄用之前塞进体内的光球所化成的光剑。
噗！噗！噗！噗！噗！
男人的两只胳膊先被削了，另外那被夏亚切断过一次的头，也再次被削了，并将他的残躯从浴池中拖出，砍下他的腿后，再把变得暗淡了许多的光剑捅进了他的心脏。
一时之间。
男人就变得死得不能再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