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空开始泛白。
天气很好,晴朗无云。
柔和的光线洒在大地上。
有人开始陆陆续续起来开始忙碌的一天。
也有一宿没睡的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无力疲惫的身躯,进到一个树林中。
慢慢踏过青石小径,穿过层层叠叠的绿荫,来到古木参天树冠遮天蔽日的丛林深处。
这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屹立着,树干粗壮如古老的城墙,树根盘结交错,藤蔓繁杂。
夏亚拨开藤蔓,走进一个树洞,没有一丝光线的漆黑树洞。
可是随着他走进,树洞里就有了光线。
鲜红的光线。
是从他身上那些鲜艳花纹散发而出的。
进到这里。
他久违感到缕清凉,以及说不出的安全感,于是便将重新恢复或说修复了的魔女斗篷脱了。
然而脱后发现自己原本里边穿着衣物都没了,像是被魔女斗篷直接同化了一样。
他由此就看到自己如今那异常难堪的身体状态。
对,是难堪,而不是难看。
散发着红光的花纹间,虽说不上细枝硕果,可也……
他没有再多看,忍住某些难耐的冲动用时,又将斗篷披了回去,随后到个角落坐下,靠着,正欲开启休息训练模式的时候。
【建议您真正忍不住的时候再使用,这对您有好处,非常大的好处,当然,是在锁住你那股力量下。】
夏亚思索犹豫后做了个决定。
“锁了吧。”
那股力量,是指白色的魔力。
而白色魔力彻底被系统锁住后。
那红色的魔力就彻底的爆发了。
吃了那一大桌加料料理以及佩戴上四个红环,还有最后接红龙三招时涌入数量不知多少质量多高的红色龙息。
这些莫名玩意没了白色魔力的压制,开始彻底在他身体里肆虐起来。
接着痛和痒就如决堤的潮流彻底将他淹没了。
那感觉就如他之前和火魔对决倒地鲜花在身上盛开时一样。
此刻他也无法安稳的靠坐了,而是躺倒在地上,从斗篷中滚出的躯体上。
除了那发出更加强烈红光的花纹外。
那和魔法斗篷一样恢复了的躯体上,开始渐渐浮现无数的伤痕。
满是淤青的红肿伤口,带着瘀伤的深深割痕,这都是轻的。
有红色的火开始从他躯体上冒出。
嗤!嗤!嗤!……
没有白色火焰抵御压制的红火所蔓之处,立刻产生了严重的灼伤和烧伤,简直要将他活生生烤熟一样。
这还是外表的。
还有内部的,他现在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的空隙中仿佛涌进了无数的蚂蚁,爬动啃咬着。
这瞬间的来自体表内外的苦楚,立刻将他那无比顽强的意志冲得七零八落,毕竟力量全锁住的他,就只是个白板普通人而已。
不过意志只是散了,而不是垮了,还在苦苦坚持着。
他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指甲深掐进肉里。
像是只有这样,他能减轻点那无穷无尽的苦楚,也像是只有这样,才不让自己双手去乱动乱摸。
牙关同样用力咬着,咬破嘴唇的用力,也只有这样仿佛才不会用那还没变回来的嗓子发出糟糕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来了。
他身的火焰渐渐熄灭,不过又有无数的冷汗和血液从他的额头背上身下双臂双腿渗出。
很快就湿透了他那烧焦的肌肤。
越发难受的苦楚,也是无边无际的苦楚,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意志。
体外没火了,那火来到了体内,不断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每一口气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那火也开始将体内无数的蚂蚁烧死,可是这并没有让他更好过,因为蚂蚁烧死后,化成了一种炙热的液体。
液体比蚂蚁带给的麻痒要更加的剧烈,而且液体比蚂蚁的渗透性更加的强,而且不是一般的强,这就不止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了。
而是身体无数细微的地方都开始被那液体渗透了进去。
啊,啊,啊,……
在之前战斗中,甚至接红龙毁天灭地的招术时都面不改色,更没哼过一声的夏亚,此时开始有声音发出。
他的身体也从蜷缩起来变成跪伏起来的样子,他双手依旧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臂,不让其乱动,而头部则不断敲着结实的地面。
咚,咚,咚,……
不知持续多久的过程中,他那头白色渐渐变回了黑色,他身体改变的特征,多出的渐渐消失,缺少的慢慢恢复。
可是。
这个过程又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他的意识在这瞬间真正的崩溃了,变得模糊起来,脑海开始浮现出一幅幅幻影,无数的幻影,也是无数的幻片。
……
没了意志的支撑。
它想要做点事,将体内的苦楚难耐全部发泄出来的事。
噗!噗!噗!……
它的身体开始有锐利东西破体而出,不是那些鲜红花纹,因为那些花纹在忍受痛苦中,头发变回黑色的时候,已经渐渐凋零和消失掉了。
破体的是翅膀,漆黑的翅膀,另外还有鳞片,漆黑的鳞片,……,它正向非人转变着。
这是个漆黑的树洞,在发着鲜红光芒花纹消失后。
为什么还能看到看清那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翅膀,黑色的鳞片,黑色的角,……
因为,不知何时,漆黑树洞中走进一个人。
一个无比美丽的少女,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少女。
它恰好也在这时抬头。
少女的身影也就倒映在一双黄金色的竖瞳中。
她的头发如同银丝,短短的发梢轻轻摇曳,她的肌肤洁白如玉,似乎能够反射光线,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透着一股宁静与温柔,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她的脸庞精致如同雕刻,每一处线条都无比柔和,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美丽,她的眉毛弯弯,如同新月,她的双眼清澈见底,如同两汪清泉,她的小鼻子微翘,小巧而可爱,她的嘴唇红润,单薄如樱瓣,微微抿着。
她的身材娇小纤细,却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息,那气息如同清晨的露珠,带着淡淡的青草香,让人感到无比清新与舒适,她今天没有穿侍女服,而是一件简单却优雅的白色长裙,
黄金竖瞳中渐渐透露出无穷的渴望以及无尽的欲望,可是那张同样有黑色鳞片覆上的脸,却露出痛苦异常的神色,非常矛盾,而且更矛盾的是。
它往后退去,手脚并用往后退去,可没退两步,又向前几步,如此反复过程中,它口中开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不知代表着什么的哀嚎。
她则主动向它走近,在这过程中,有朴素的白色之物如流水般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