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哥你别误会,我不过只是想送你一场富贵!”
李四笑的甚至有几分谄媚,“我们四个人,和你一样,也凑不齐十两银子!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四个人一起联手去单干?”
“联手单干?”
“没错,舜哥你想啊。咱们在河里捞一斤铜,衙门才给3文钱,这还是没算上克扣的。可若是我们拿去自己卖了,起码得是一百文!
“以舜哥你的能耐,一天随随便便打捞个一百斤的铜铁,那就足够十两银子,何苦给衙门盘剥?”
张舜笑了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少野泽里宝贝多的是,我有命去捞吗?衙门虽然一斤只给3文钱,但仙师还有锣手都不要钱吗?”
李四几人皱起眉头,忍不住说:“舜哥,你怎么为衙门说话?”
张舜当然知道衙门黑心,但即便是背后抱怨,他也不会当着李四几人的面抱怨。
原因无它,咱们很熟吗?
职场最忌讳交浅言深!你当着别人面说上司坏话,人家反手就把你给卖了,你还傻乎乎的想着搞好人际关系呢。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死在口无遮拦上。
李四见打感情牌不见效,又把十两银子的事拿来说:“可是舜哥,给水府军当差虽然有仙师庇佑,但挣得少啊!
“至于说安全,舜哥。我们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一个安全的门道,现在就差舜哥你这样的好手了!”
张舜却装模作样的傻乎乎说:“我只要多干点,多捞点,捞到宝贝,肯定能在十天之内攒够10两银子!”
李四翻了个白眼。
这蠢货怎么就盐油不进呢!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张舜裹着怀里的铜钱,一副‘看贼’模样瞅着李四几人,又把他们搞得大无语。
合着这小子害怕咱们惦记他怀里的那些铜钱?
区区几百文,看不起谁呢!
……
“李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这小子就是个糊涂车子,除了水下功夫好点就没别的,咱们干嘛找他呢!”
李四却盯着张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这小子,跟咱们装疯卖傻呢!”
“真的假的?他有那么聪明?”
李四瞥了一眼跟班,无语的说:“你该不会觉得就你最聪明吧?能混到水府军的,哪个不是人精!不过这小子刚来几天,应该搞不到十两银子才对!”
另一个摸金人就说了:“张舜是和陈二混的,听说他是陈二的同乡。陈二又是和郝三爷混的,你说会不会是陈二借了他银子?”
李四一拍那人后脑勺,骂道:“你傻啊!干咱们河底摸金人这一行的,说不定哪天潜下水就浮不上来了,你愿意借我银子吗?就是亲爹,都未必舍得十两银子打水漂,同乡算个屁!”
李四沉思片刻,又说:“等等吧,这小子会急的,等他急了,就得求到我头上来了!”
张舜感觉,李四几人的身上,多半藏着什么小秘密。
但张舜完全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好奇,常言‘好奇心害死猫’,他才不管李四几人身上有什么秘密。
至于李四说的富贵,张舜甚至根本没有到动不动心的那一步,而是直接嗤之以鼻。
虽然,张舜实际上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他却掌握最起码的明哲保身之道。
其中有一条便是——
但凡好事,绝没有主动找上门的!
别人去争、去拼、去打到头破血流都抢不来的好东西,会白白给你送上门?
做什么白日美梦呢!
张舜现在是一点风险都不想冒,自己现在有外挂,只要暗中发育,迟早什么都会有的,何必贪功冒进,争一时长短?
就在张舜到市集上买渔网、水缸,为接下来抓鱼赚钱的新财路做准备的时候,一只手却从他的背后伸来。
“二哥?”
张舜迅速转身,看到了熟悉的陈二哥。
陈二哥却惊讶的把手停在半空:“你背后长眼睛了?上次也是,我还想吓唬你一下呢!”
张舜继续装傻:“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好像身后面有人!”
“你不去当武者还真是可惜了!”
陈二哥感叹一声,把张舜拉到没人的角落,将几粒碎银子塞到张舜的手中。
“一共是三两二钱银子、几十文铜钱。分你两成,这里是七钱银子,你也别觉得两成少了,这银子虽然是你摸到的,但没本事,你绝对带不出来,上缴衙门只能分六十几文,现在可是翻了十倍!”
张舜连忙说:“二哥,我晓得,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陈二哥见张舜是真心实意的,也颇为欣赏,愈发觉得不把张舜拉进队伍是一种损失,于是又劝:
“兄弟,想想看,假如你要是会绝技,分的就不是两成,而是全部了!”
张舜哭笑不得的说:“二哥,其实我把银子给你的时候,只想着与其便宜衙门,还不如报你的恩情,没想着你还分我两成。”
陈二哥听张舜说的这般诚恳,反倒不好意思了,最终叹了口气:
“兄弟,这门绝技也不是说你今天学了、今天就能练成。练了后见效少说也得四五天,留给你的时间真不多了!”
“二哥,您别操心了,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握!”
送别了二哥,张舜有些惊喜这七钱银子的意外收入。
张舜没有说谎,他当时把荷包递给陈二哥,就没有想别的。只当是报答恩情,但没想到二哥竟然还分了自己两成。
这样一算的话,今天上班就赚了七钱银子加360文钱,约莫着就合一两了。
再加上晚上下水单干,以及未来可期的摸鱼大业……
10天赚够十两银子,那不是喝汤一样简单吗!
张舜看着手中的碎银子,它们可爱的仿佛像是身披薄纱、腰间系着根红线的窈窕美人儿,就是……不知道陈二哥刚才洗了几次手,有没有把手给洗干净。
但不论钱有多肮脏,花起来却都是一样。
张舜豪掷铜板,买了一个瓮罐、一口水缸,猪鬃毛牙刷等杂七杂八的生活物品,又慷慨的买了五个大肉包五个菜肉包,花去了三百多文。
水缸比张舜想象的贵了,这一口小缸竟然也要200文,若是让人家帮你搬回去,还得收20文的脚夫钱,张舜只好自己搬了。
肉包还是老价格两文一个,菜肉包就只要一文了,若是再省些,买馒头或者纯菜包,可以一文钱两个。
另外还有鱼肉包子,用咸鱼和莲藕做馅,也是一文钱两个。但味道很腥,除了许久没吃肉打牙祭的人外,几乎没人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靠水边的城乡镇,猪肉就是要远远比鱼肉贵许多,更不用说牛羊。
但张舜觉得,自己距离吃饭自由的日子,应该已经不远了!
正当张舜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搬着一缸东西刚回到家时,却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在自己的小窝棚前。
张舜顿时惊了。
卧槽,被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