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师们那里拿到游离者证明后,杜洋回家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手续并不算难办,毕竟代价的确不小。
从今天起,联盟不再向他配给包含食物、净水、照明、清洁用品在内的一切资源,房屋也会重新分配给其他人。
但相应的,他可以自由的去联盟任何地方,只要在十八岁之前回来报到分配就行。
住了十多年的屋子,感情还是有的,但翻找了一圈之后,竟然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杜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
三天后,中区,玄武城旁。
一路步行过来的杜洋,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内圈大致上是个直径百十公里的圆形,从南区一路走来,也就四十来公里而已。
然而就这四十多公里的距离,两地的差异却极为明显,让没离开过南区的杜洋大开眼界。
紧密的房屋,嘈杂的人人声,街道边铺设的摊位,结队来往的人群。
这些在南区都几乎不可能看见。
为了防止诡异造成大量损害,南区的房屋都是隔着一段距离的,除了加工厂、学校之类没法避免的密集区,其他地方也是能疏散就疏散。
自然也就不可能有摊位、逛街这种事情。
沿着街道,杜洋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新鲜事物,一边找了些看着比较和气的人问了路。
除了包子和包子介绍的包不死医生外,在他来之前,姜源还向他推荐了一个叫拾遗会的组织。
包子两人杜洋没有打听到,毕竟她当时也没说清楚该去哪个镇找人,倒是拾遗会相当好找,才问第一个人,就打听到了拾遗会的地址。
顺着路人的指引,杜洋穿过街道,来到一处白色围墙围起来的宅院之前。
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五个人的大厅里,四个都在闭目修行。
看见杜洋进来,唯一没在修行的那位白须老者开口招呼道:“这位小哥,是来淘换东西的,还是找人鉴定啊?”
“你好,我是姜源老师介绍来的。”杜洋掏出姜源写的信件,递给老者。
拿过信件,扫了一眼,甚至都没细看,老者就把信扔进了柜台里。“嗐,我还以为是上门的客人呢。”
他看向杜洋,打量了一下,开口道:“姜小子脸皮薄,介绍你来我们这儿,要干些什么,估计也是说的含含糊糊。
我看你年纪不大,修为也不高,选择游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但联盟不养的闲人,咱拾遗会自然也是不养的,在咱这儿落脚没有问题,可是丑话我要说在前头,该做的任务得做,该接的活儿要接,这点你能接受么?”
“能告诉我大概需要做些什么事么?”杜洋倒是不反对这种方式,但肯定也是要问个清楚的。
“嗐,都叫拾遗会了,还能干点什么,寻龙探秘,挖穴掘金,天上飘的地上躺的土里埋得,诡域虽然危险,但是里面也有无数的好东西,咱拾遗会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回收回来。”
“就这样么?”杜洋疑惑道。
“就这样?”老者哂笑了一声,“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实际上手就知道了。怎么样,能接受么?”
思索了下,杜洋在老者的话中没发现什么问题,而且自己不可能每天都跑到森林里去找食物和水,也不能真的每天都睡树上。于是他爽快的同意了老者的要求。
同意之后,老者递给杜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七彩晶石,“等这石头亮起时,用寻龙诀自己去找线索,按照指引把东西回收了就行。
没学过就用姜小子自己搞的那个望气术,也能凑合一下。”
一边说着,老者领着杜洋上了二楼,将一把钥匙交给了他。
“最近会里人少的很,有能力的不愿干这些琐事,愿意干的又不太能行,倒是房间空出来不少,便宜你小子了。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第一次接到任务最好也跟我说下,我姓白,你叫我白老就行。”
乘着这个机会,杜洋赶紧打听了下少选营的包子和叫包不死的医生。
白老回忆了下,“少选营在麒麟城,但一般人是不让进去的,包不死我有些印象,好像是在青龙城,你要是去了可以再找人问问。”
谢过白老,看着他走下楼梯后,杜洋放下行李,整顿好后,打开了面板。
为期三天的活动已经结束,搬运速度又大幅降低了下去。
一路走来,三天时间,竟然一只诡异也没遇到,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但没想到大城市就是大城市,不仅有治病的希望,还吃喝住全包,甚至连诡异都包分配,实在过于贴心。
然而就这样等待诡异分配下来也不是杜洋的性格,刚好天色渐晚,他决定出城尝尝当地诡异的咸淡。
出城向南,树木茂密人烟稀少之处,道路也变得崎岖。
“呜~”
路边的小狗发出呜咽。
这是一只棕色卷毛小狗,看着不大,也不知道是年龄小还是品种限制。
看着小狗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杜洋摸了摸兜,随后他走过去蹲了下来,勾着食指挠了挠小狗的下巴。
“没吃的哈,有我也不给你,我自己都是三天饿九顿过来的。”
好在小狗听不懂,而是快乐的昂起了头,闭着眼睛,吐舌张口,一副享受的样子。
杜洋越挠,它就越享受,越享受,嘴巴张的就越大。
一张狗嘴顺着嘴角一路蔓延到脖子、到胸口、到肚皮,依然保持着惬意的姿态。
看得出来它真的很开心。
一个有着漆黑长发的漆黑头颅从狗嘴里伸了出来,死白的眼睛盯着杜洋。
“谢谢你,大哥哥。”
“哦。”
杜洋抄起已经拖在地上的狗嘴,顺着肚子、胸和脖子,连抹带按,“卡吧”一声,又把狗嘴装回了原位置。
漆黑头颅也被这一通操作,像是挤牙膏一样挤了出来,掉在地上。
死白的眼睛依然盯着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