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杜洋还是拿到了东西。
不过只有其中三件。
东西减半，条件自然也宽松不少，被缩减成了阻拦而非击杀。
看着目标的照片，杜洋虽然完全不认识这个长的有些俊俏身材有些微胖的男生，但他那一身赤红如火的长袍却如此眼熟。
一边因为圣火会的赏识而变得大方，一边却又要对圣火会的人下狠手？
这是什么操作？
甚至连自己这种外人都被安排了这种恶意满满的任务，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过了七月十五管他洪水滔天的态度。
如果不是拾遗会确定能扳倒圣火会，那就是拾遗会上上下下都发了疯。
这两种可能都如此的不可思议。
杜洋这段时间见识了多不少，已经不是那个刚进玄武城，两眼一抹黑的土包子了。
在之前，他会觉得拾遗会很大，圣火会也很大，两者看似区别有限。
但随着对联盟现状了解的越来越多，他也知道了一件事——大和大之间，也是有本质区别的。
在圣火会这种庞然巨物面前，拾遗会只能算是个会做点生意的小啰啰。
然而就是这样的差距，拾遗会竟然坚定无比的朝着对方举起了刺刀。
不能理解的事，杜洋也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转而看向了这次的收获。
六样东西中，他挑了一本书，一副挂轴，以及剩下的那块水晶。
一样拿一个，总不至于太吃亏。
拾遗会也没有刻意刁难，在他选择之后，完整的将这些东西来历和用法告诉了他。
水晶名为问心石，是和光宗的特色产物，能在结丹之前，帮助磨练内心，明心见性。
它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记录几段故事，精神意志链接其上后，就会被暂时屏蔽记忆，以故事中人的视角去体验一段不一样的人生，通过本性来选择故事走向，等待故事结束后，精神意志回归，两相印证之下，便可明晰本性，得见真我。
这也是为什么它不能用在丹相境的原因，丹相境后，精神意志被纳入丹相，不受外界袭扰，没那么容易被蒙蔽。
这颗问心石里记录的是什么故事，杜洋不知道，因为他刚想试着使用一下，这颗问心石就被系统接管走了。
【探测到临时项目】
【临时项目绑定中】
【临时绑定至：底特律：变人】
【已将游戏故事完整复制到问心石内】
【可用次数10/10】
【当前在线玩家：1253】
随着系统信息弹出，问心石上立刻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本来只是尝试一下的精神意志被吸入其中。
杜洋只感觉一股昏沉传来，对于自我的认知瞬间消失，恍惚之中，如同重生一般，破壳而出，初生于这片天地，完全忘了自己是谁。
下一刻，他对着电梯的反光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他的右胸上印着“RK800”的字样。
硬币从左手弹至右手，发出尖锐的铮鸣。
电梯打开，他大步走了出去。
……
喘着粗气，杜洋猛然站立而起。
等回过神来，上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再看外面天色，竟然已经是夕阳初升！
明明自己回屋时还是下午。
一整晚过去了？
杜洋诧异之余，也慢慢冷静下来。
问心石的功效，堪称恐怖。
在这一晚之间，他在问心石中以几个人的角度，经历了数段跌宕起伏的人生。
虽然他们都是机器人，却拥有比一般人更细腻的情感和更深刻的反思。
等等，机器人？那又是什么？
记忆明明已经剥离开，却又诡异的混杂在一起，就像在镜子中看到了另一个长相不同的自己。
像梦，又不完全是梦，因为每一次的触感，每一口呼吸，每一种选择，似乎都如此的真实不虚。
想到选择，杜洋打开面板。
“26.1%的人和你一样，选择牺牲自己，保护艾玛。”
……
“33.3%的人和你一样，选择开枪射中陶德。”
……
“12.6%的人和你一样，选择坚守原地，结果被杀。”
……
在问心石里的选择，都被一一记录了下来，并且还标注了多少人和他做的同样的选择。
这里的人，应该就是指的玩家。
由于没有选择的分支都被隐藏了起来，杜洋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和“正常”的差距有多少。
但自己怎么选了这么多会死的选项？
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那些选择，刚才的记忆又清晰了起来。
渴望、愤怒、彷徨、无助、勇敢、同情……
这些经历，是过去的杜洋少有遇到的，然而此时体验下来，却莫名的别有一番感触。
这些主角，和他一样，都是“不是人的人类”。
他们是有着人类外表的机器人，渴望变成真正的人类，努力融入到人类之中，期望过上正常的人类生活。
而自己……
杜洋摇了摇头，把脑海中包不死的那套假说驱散开来。
虽然有些收获，不过他此刻心情也颇为复杂，索性不再多想，而是继续看向剩下两件东西。
书和挂轴，都是丹相境法门。
书名为《观照万象决》，不是普通法门，而是那种非常霸道的扭转意识的传承法门。
这本书说来也是本奇书，此法门的创造者认为，人心复杂，真我难寻，但人有百相，会在不同场合带上不同面具，那面具何尝不是人格的体现呢？
一个面具代表不了一个人，那十个呢，一百个呢，一万个呢！
只要把一个人的所有面具拼接在一起，那就是比真我还要更真实的人格了，是另一种境界的“表里如一”。
得照诸天万象，方知面面非我，又面面是我，若能见万面，观万象，那即使不寻真我，真我也自会来见。
所以这本法门只看表观，不细求内心，突出一个不求甚解。
至于具体的修行方式。
杜洋没看。
他觉得这本法门不怎么对自己的胃口。
有了前几日的心得探讨，他暂时不打算随意地接触这种跟自己心性太搭的法门，在结丹之前，这种法门有害无益。
既然没看，也就暂时没被系统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