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够不够?”双马尾小女孩又问道。
“我不是卖柴的。”看着双马尾小女孩一脸认真的模样,江昊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你不用不好意思,一两银子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双马尾小女孩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塞给江昊,不由分说将其背上的枝条夺了过去。
“我真不是卖柴的。”江昊无语了,强卖强卖啊这是。
“不用谢。”双马尾小女孩摆摆手,昂头对天琴说道,“师傅,我们走吧。”
天琴便走了。
自始至终,没有对江昊说一句话,都没正眼看江昊一眼。
“我又不用下山去采买,要这银子何用。”江昊无奈,但人家一片好心,又不好说什么。
看着师徒俩越来越远的身影,他只能再次提着菜刀,重新去砍树枝。
日落西山的时候,江鹤云回来了。
抱着姬麒麟的王妃同行。
“昊儿,你这是又在玩什么新花样?”江鹤云一看江昊门前那一地狼藉,就知道江昊又要“不务正业”了。
“我在扎龙。”江昊一边用枝条扎龙一边说道。
“龙?”王妃也走上前来,“就是那个比麒麟还要尊崇的龙?”
“就是那个龙。”
“用这些草和树枝扎的龙,有什么用吗?”
“也没什么用,玩。”
“昊儿你可真是心灵手巧,连龙都会扎。”王妃说道。
这个时候她对于江昊没有武道天赋再无任何怀疑。
在黑白殿的这一年里,这个孩子要么是写书法练字,要么是捏面人,从来没有修炼过一招一式。
但凡能够练武,黑白殿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荒废。
“咿呀,咿呀~”王妃怀里的姬麒麟对江昊做的事情非常好奇,小手又伸得笔直。
“你也想跟昊哥哥一起扎龙呀。”王妃便将姬麒麟放下,小豆丁咯咯笑着,一头扎进了草堆里,不停的撕扯着那些稻草。
撕扯到尽情处,小小的“魔爪”伸向了江昊手中正在扎的草龙上。
“麟儿,这个不能碰。”江昊连忙将草龙扯向一旁。
“咿呀咿呀~”姬麒麟还就看上了江昊手中的半成品草龙,双脚并用,爬得飞快,伸手再去抓草龙。
“麟儿,来,玩这个。”江昊从地上抓了一把草,放在姬麒麟面前。
姬麒麟小手一拨,将那草拨开到一边去,又去抓江昊手中的草龙。
“好吧,给你,给你,我倒要看看你‘拆家’的本事怎么样。”江昊见姬麒麟这么执着,便将扎了大半个的龙头放在地上。
姬麒麟顿时扑了上来,对着这草龙又是撕扯又是张嘴咬的。
“麟儿!”王妃哪里看得下去这个,直接过去将姬麒麟抱起来。
可姬麒麟好像就认准了草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草龙,两只白嫩的小手直直的伸着,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不行。”王妃摇头,不允许姬麒麟那样又咬又撕。
“哇哇~”姬麒麟小嘴一张,又开始使出了小婴儿的法宝:哭。
“昊儿,赶紧的,再给他个面人。”王妃立即一阵头大。
“马上。”江昊便以最快的速度捏了一条小狗递给姬麒麟。
面人对姬麒麟来说可谓百试不爽,往嘴里一塞,马上就不哭闹了,也不要草龙了。
“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先玩着,我去做饭。”江鹤云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端上了桌。
“我可是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佳肴了。”王妃这并不是虚言,虽然她修为没那么高,但是因为恭亲王常年吃辟谷丹,她便也一同吃辟谷丹,是真的许久没有吃过这种凡人菜肴了。
“来,麟儿,吃根鸡腿。”江鹤云把一块香喷喷的鸡腿剔完骨头,放进姬麒麟的碗里。
“咿呀,咿呀~”姬麒麟啃着江昊给的面人,只瞥了那鸡腿肉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再也不看一眼。
“对麟儿来说,昊儿的面人才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美味啊。”江鹤云哈哈大笑起来。
饭后,姬麒麟又跟江昊玩耍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终于走了。”江昊马上又坐到门口,开始扎起草龙来。
“昊儿你有点喜新厌旧啊我发现。”江鹤云坐在江昊身边,“一开始,你那么喜欢写字,现在也不怎么写了。”
“现在也爱写,只是没时间。”江昊一边熟练的扎着稻草一边道,“写得自然不如以前多了。”
“那倒是,你的时间都用来捏面人了。”
“以后还得再加上一个,舞龙。”
“就是你现在扎的这东西?”
“嗯。”
“看起来挺有意思,等你扎好了,也教一下我。”
父子俩正说着话,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娘?你出关了?”江昊站了起来,有段时间没看见娘亲了。
“昊儿,你又高了。”胡柔一把将江昊抱在怀里,“也又壮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养的。”江鹤云走了过来。
“你是在怪我闭关修炼,没有陪昊儿吗?”胡柔哼道。
“我的娘子,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江鹤云叫屈。
“你们父子俩,一个不能修炼,一个不想修炼,那就只能我来了。”胡柔也有自己的道理,“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底气,黑白殿虽然现在也能遮风挡雨,但终归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牢牢的将自己的命运抓在手中。如果有一天我能突破神话,咱们一家人才真的什么都不用怕。”
“娘子教训的是。”江鹤云道。
“听说黑白谷的天琴来了?”
“白天来的,走了。”
“天琴输了?”
“嗯。虽然天琴剑法不凡,但还是扶摇更胜一筹。”
“嗯?”胡柔顿时转头盯着江鹤云。
“但还是殿主更胜一筹。”江鹤云连忙改口。
“天琴的那个女弟子,天生剑心?”
“天琴运气是真好,居然可以找到这样一块璞玉。如果培养得当,甚至可以跟圣体叫板。”
江昊坐在那,一边扎着草龙,一边听着父亲母亲对话,哪怕只是寻常的拉家常,也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