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用了将近半小时才上到坡顶。风很大,他把自行车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从背包拿出仅剩的一瓶的水,一口气干掉了半瓶。这瓶水是一位好心的司机送给他的,自己带的今天上午就一滴也不剩了。他把水放回背包,检查了一下绑在车尾架上的大行李袋,然后骑上自行车向山下疾驰。被汗水浸透的上衣紧紧贴在身上,汗液快速蒸发,他感觉到了一陈凉意。



    这里是偏僻之地,除了一些路过的车辆,他今天未在路上遇见过一个行人。不过情况很快会改变,只要在这条路上再走二十公里左右,一个很小的镇子就在那里等着他,而更大的市镇还远在八十多公里以外。王武已经有三天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到小镇后得好好补偿一下肚子。此外还得痛痛快快洗漱一下脏兮兮的身子,两天前他在一条只有很少水的溪流洗过澡,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味和一条咸鱼差不多了。



    最多再过两个钟头,他就会在一家旅馆或是有水的地方洗个澡,然后去饱餐一顿。很快他就到达山脚了。此时太阳虽已落到大山后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达终点还未天黑。就在王武想象着到了小缜之后的情景时,突然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三年来这种事已经出现无数次了。大武在路边停下车,把绑行李的绑带解开,将行李放在一边后,准备去找备用轮胎,然后突然想起轮胎已经用完了,虽然如此,他还是在行李袋翻找了一会,但只找到了两条破轮胎。通常情况下他不会把作废的轮胎扔在路上,而是把它带到下一个修车点。



    王武徒然地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如果没有车把他和这堆东西带到小镇,那就只有在这里搭帐篷过夜了。半小时后一辆大货车从人小镇那边开过来,司机停下车,和王武说了些话,然后开车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一辆往小镇方向去小货车经过,司机倒是愿意帮忙,但车箱已经被货物塞得满满当当,最后司机表示歉意后离开。大武只好继续等候,但此后再没有车辆经过,又一个多钟头过去了,天开始黑了,他放弃了幻想,准备趁还看得见把帐篷搭好。



    王武选了个稍为平整的地方,然后在上面搭帐篷,这工作他己经做过无数次,所以一会儿就搭好了。他把行李搬到帐篷里,把自行车放到帐篷旁边。这时天己经黑了,他亮了头灯,准备进入帐篷里面。此时他又听到了汽车声,声音是从山岭那边传过来的。一会后,山坡顶出现了灯光,大武马上跑到路边,汽车很快来到前面,他拼命向着开过来的汽车挥手。车终于停下,是一辆箱式货车。



    大武快步走上去,司机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脸有点黑,头发剪得很短。王武和司机说明情况,并指了指帐篷,司机点了点头,然后转了下方向盘,好让车灯照着帐篷。司机走下驾驶室,他的身体很健壮,个头比大武高一点。大武去拆帐篷,司机则走到车的后面,他要把货物往里面挪一下,好让出地方放五武的东西。然后他去帮王武把东西搬到车上。随后货车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