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目光立刻从汉克斯转移到了叶乘风身上。
汉克斯也望向成为焦点的叶乘风，后者眼神锐利，丝毫不畏惧地盯着汉克斯。
挤开周遭的人群，目光坚毅的叶乘风越过阶梯，径直走到汉克斯身边。
正当观众们都以为两人会摩擦出碰撞的火花时，没想到叶乘风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人出乎意料。
“你好，鄙人叶乘风。”
明明整个过程都气势十足，站到汉克斯身前的叶乘风却又很礼貌地伸出了手。
这让原本以为叶乘风来者不善的汉克斯莫名有些笑意。
梳着大背头的汉克斯也伸出了他的手，握向叶乘风的右手。
“我叫汉克斯，从你刚才的语气听来，你好像非要和我比试一场了。”
汉克斯作为常年混迹于街头展台表演的艺术家，也并非第一次遇到像叶乘风这样的挑战者。
但像叶乘风目光这么坚定的，汉克斯也不多见。
叶乘风直言不讳：“没错，我看上你的艺术排名了。还有，你佛勒斯街道艺术展台首席艺术家的名号，也必须是我叶乘风的。”
“原来这位就是叶乘风，听说他昨天表演的撒豆成兵十分精彩，可惜昨天我听到消息赶过来时叶乘风已经走了，没想到今天他就来挑战汉克斯了！”
人群中，有听闻过叶乘风昨日表演的观众道出了叶乘风昨天在展台下表演艺术的事迹。
“原来你就是那个叶乘风么，我听说过你。”
汉克斯的消息同样十分灵通，当天晚上他就听闻，佛勒斯街道有一位新人艺术家的处子秀大放异彩，没想到这人现在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开口还就要与自己进行艺术斗牛。
“但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既要我所珍视的艺术排名，又要我第一次听说的佛勒斯街道艺术展台首席艺术家名号的话，你要付出什么来和我交换呢？”
汉克斯并不惧怕挑战，他可以接受叶乘风的挑战，但前提是叶乘风必须拿出值得他汉克斯接下这场艺术斗牛的条件。
叶乘风想也不想，认真回答道：“就拿我叶乘风未来的整个艺术家生涯来和你对决。”
台下的群众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回答，一个两个都张着大嘴。
“如果我赢了，我所说的上述归我；而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叶乘风将永远退出艺术领域，永远不再表演艺术，如何？”
叶乘风毫不犹豫，这是他得知艺术battle的条件后就已经想好的筹码。
汉克斯瞳孔微缩，似乎是没想到叶乘风会付出这样的决心。
要知道，艺术排名输了可以再挣，但要是艺术家的身份丢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这可不是在什么别的地方，这是在将艺术视为至高真理的艺术王国，是在艺术高于一切的萨伦圣城。
叶乘风当着如此之多观众所说的话，不是事后一句无心之言就能揭过了的。
倘若艺术斗牛成立，那两方立下的赌注可都具有严格意义上的效力，是事后双方都必须执行的事情。
尤其对于昨天首战告捷的叶乘风，他的艺术处子秀算是相当成功的，就这样拿自己以后的艺术家生涯做赌注，未免太过冒险。
毕竟他汉克斯，可自认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叶乘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将永远离开艺术领域，永远不再配称为艺术家，你可要想好了。”
话中之意，汉克斯算是接受了叶乘风的条件，赢下别人的艺术家生涯这种事情，汉克斯很感兴趣。
出于好心，汉克斯还顺道提醒了叶乘风一次，他所说的一切对于艺术家而言可不是小事情。
叶乘风沉默了一会，似乎也在考虑汉克斯口中自己输掉艺术battle的后果。
展台下的观众早就兴奋起来，这种极具看头和议论性的艺术斗牛，平日里可不是随便就能碰上的。
这还是发生在初出茅庐就略有名气的新人艺术家叶乘风和老艺术家汉克斯两人身上，加上叶乘风那孤注一掷般的赌注，话题性绝对拉满！
望着陷入沉默的叶乘风，台下诸多观众反倒担心起叶乘风打退堂鼓来，要是叶乘风不比了，那观众们可就白高兴了。
很快，暗暗期待的观众们就明白，他们多虑了。
思考过后的叶乘风脸上不见一点担心，反倒兴奋地说道：“原来我的赌注这么大嘛，要不你再加点筹码？”
汉克斯不置可否，笑着带过了叶乘风的提议。
“好！”
倒是确定有乐子看的观众们鼓起掌来，不少人已经谋划着，一定要当两人艺术斗牛的见证观众。
“好，叶乘风，先不管输赢，我佩服你的勇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场艺术battle，我汉克斯接了。”
观众们拳头紧握，十分激动，这下有好戏看了。
“为了防止别人说我欺负你，比试的时间、地点和观众都随便你挑。”
汉克斯很大度地让出了选择权。
叶乘风点点头，转身面向台下的观众，大声说道：“地点和观众，这儿不就有现成的吗？”
“太对了，叶乘风好样的！”
不少观众振臂高呼，对自信又不拖沓的叶乘风，是越看越顺眼。
汉克斯面带微笑，心中却有着和观众不一样的看法。
怎么说他汉克斯也是佛勒斯街道艺术展台的老熟人，在这里表演，他可是有相当不错的观众基础优势的。
这叶乘风未免也太过高估自己了，莫不是昨天群众的欢呼让这位新人艺术家找不着南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有必要让叶乘风重新认清现实。
“那时间呢？”
汉克斯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有利条件，自己已经给过叶乘风机会，之后可就由不得叶乘风后悔了。
叶乘风抬手指着天上的太阳，缓缓说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吧。”
汉克斯神态丰富，不知是笑还是疑惑地看着叶乘风。
就连刚才台下支持叶乘风的观众看向叶乘风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叶乘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你不敢？”
叶乘风还以为是汉克斯怕此刻自己声势浩大，不敢立马应战。
“那个，你难道不知道，艺术battle要提前至少一天报备么？”
汉克斯的话，给了叶乘风一个大大的尴尬。
叶乘风脸上强装镇定，连连点头：“啊哈哈，这样啊，我怎么给忘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可不是我不知道，单纯是最近睡眠不好给忘了，咳。”
我去，怎么又要提前报备，这不是坑爹吗？芬妮她们怎么不一气和我说完，毁了毁了。
叶乘风拿出兜里的那张特级许可证，唉声叹气道：“哎，今天你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汉克斯看着叶乘风手上突然拿出的那张镶着金边的证件，脑袋发懵。
“这是，特级许可证？”
汉克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下。
因为要是这张许可证真的是特级艺术表演许可证，那么规定的艺术battle所需要的提前报备，完全就可以直接无视！
“对啊，特级许可证，我今天才拿到手的。昨天迫不得已在台下表演，今天说什么也要整个许可证来，谁知道这艺术斗牛竟然也需要报备，白瞎了我的特级许可证——”
“慢着！”汉克斯直接打断了叶乘风。
“你难道不知道，特级许可证允许其持有者在萨伦圣城内的任何时间，在任何公共艺术表演展台上表演？”
汉克斯有点怀疑叶乘风是怎么得到的这特级通行证了。
“知道啊，但是这和艺术battle有什么关系？”
早上优米专程交代了叶乘风，特级许可证有在萨伦圣城任意展台表演的权限。
“你以为特级为什么叫做特级，就是在任何情况下，只要特级许可证持有者有艺术表演的需求，那展台管理者就必须配合其展开艺术表演，这任何情况中的一种情况，当然就包括艺术battle！
而且只要一个人拥有，斗牛的双方都可以免去那一天的艺术报备流程，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不清楚它的真正作用？！”
汉克斯混了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张普通的许可证，还只限于在佛勒斯街道。
眼前的叶乘风只是一个新人艺术家，上来就掏出一张特级许可证，实在让他眼红。
早知道叶乘风有特级许可证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何必要拿他的艺术生涯作赌注。
“这么好的东西，你要是早说，也不至于拿你的艺术生涯作为赌注了。”
汉克斯有些遗憾。
只不过赌注已经确立，就算是当事人双方也无权更改。
叶乘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手上的这张特级许可证这么管用，看来得好好保管，要是丢了可不好再找优米讨要。
优米也实在够朋友，随手给自己的就是一张特级许可证，叶乘风心里顿时感受到了来自朋友的温暖。
只是叶乘风不知道的是，负责管理发放艺术表演许可证的人，其实是优米的忠实追求者。
那人在追求优米的时候送过优米好几张特级许可证作为礼物，现在优米的办公桌抽屉里，都还压着好几张特级许可证，完全够叶乘风以后再用来当作艺术battle的赌注挥霍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报备的时间免除了，我们之间的比试是不是可以直接开始了？”
叶乘风的心重新回到了他与汉克斯之间的艺术battle上，并且还又附带了一个小心思。
“当然，只要展台管理者统计好正式参与艺术battle的观众，比试立马就可以开始。”
叶乘风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得意地笑了笑。
随后，叶乘风高举他那张闪耀的特级许可证，朝着四周大声喊道：
“乌迪！特级许可证在此，还不速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