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有可能是来自彼岸的回归者？”
“至于这柄万劫之剑，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宁修缘低语道。
“若非如此，这柄剑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你掌控，哪怕你拥有再高的天资，都无济于事。”
“在这等力量面前，一些天资或者气运，都是形同空谈。”鹿鱼继续分析道。
“有道理。”宁修缘点头，随后将精神渗透进万劫之剑中，试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从得到万劫之剑以来，他还从未认真的研究并参悟过这柄剑。
如今，他身为皇阶生灵，拥有足够浩瀚的精神意志，哪怕是一方宇宙的秘密，也可以瞬间洞悉。
然而，当宁修缘的精神意志，探入万劫之剑的一瞬，却不由面露苦笑。
他总算意识到，鹿鱼先前所说，用这柄剑斩杀帝阶，便如同杀死几只蝼蚁一般。
身为万劫之剑的主人，他将皇阶的精神意志，渗入剑中，便如一粒蜉蝣见沧海，又似蝼蚁抬头望青天，怎一个微渺了得。
甚至，他如今根本无法发挥出万劫之剑真正的力量。
一直以来，他看似在用此剑杀敌，颇像是凡人用一柄绝世神剑来砍瓜切菜。
想来也是，一柄强大如斯，连鹿鱼这等生灵都无法触及的剑，怎么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便落入自己手中呢？
只是，对于自己是否是回归者这件事，宁修缘也无法确定。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像是那位太清道尊一样，与彼岸产生过任何联系。
“你曾经应当见过一些回归者吧，可否与我仔细说说，他们有什么样的特征，我好自查一下。”宁修缘问道。
鹿鱼摇头道：“回归者，在没有觉醒一些记忆之前，和时空海的生灵没有任何不同。”
“只不过，他们手中会出现一些强大的器物，通常来自于彼岸，还有一种回归者，甚至会得到一些神秘生灵的保驾护航。”
“我猜测，这样的回归者，应当是在宇宙海中轮回许多岁月，到了最关键的一世，为了避免出差错，因此会有一些神秘生灵在关键时刻出现，为其引路或者指点迷津，引导其回归彼岸。”
“神秘生灵？”
宁修缘不由得心头一动，问道：“怎么个神秘法，可否仔细说说？”
鹿鱼道：“其实，这些神秘生灵，充当着回归者回归之路的引路人，他们会适时地出现，又适时的消失，就算是时空与因果之中，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便是其神秘之处。”
“在很早之前，时空海中的一些强大生灵，曾猜测这些神秘的生灵，极有可能来自彼岸，这其实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唯有来自彼岸的生灵，才能指引回归者，重回彼岸。”
“但后来，我发现，其实并非那么回事。”
“彼岸的生灵，是无法轻易离开彼岸的。”鹿鱼语气幽幽，说出一个惊人的真相。
这个真相，甚至连一些时空海的巅峰强者都不清楚。
宁修缘听闻，也十分震撼。
在他原本的猜测中，彼岸的生灵，应当拥有着最强大，最极致的力量才对。
“为何会如此？”宁修缘问道。
鹿鱼回答道：“因为，不是永恒者造就了彼岸，而是彼岸造就了永恒者。”
“时空海的生灵，固然不能轻易上岸，但彼岸的生灵一旦下海，就是失去永恒。”
宁修缘听闻，愈发暗自心惊，道：“既然如此，那些神秘的生灵，果真是来自彼岸么？”
“后来，我亲眼见过他们的消失，这才发现，那些神秘生灵，只是与彼岸有关，却并非真正的彼岸生灵。”
“他们，应当只是一道彼岸生灵投向时空海的投影吧，做完该做的事情，便彻底消散了，谁也找不到。”
宁修缘顿了顿，开口道：“我曾遇到过这样的生灵，甚至在我的宿命之中，这样的生灵，不止一位。”
他所说的，自然是那个神秘的雪中客，还有他的祖父，神州最后一位人皇。
“我成为皇阶生灵之后，寻遍整个大千世界，太初宇宙，都不曾寻到他们的下落，如今看来，他们应当就是源自彼岸的投影了。”
“除此之外，还有历代的人皇，酆都大帝的地府之中，完全没有他们轮回的痕迹，我回溯时空，也不曾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过往的一切，扑朔迷离。”
忽然，殿外有侍女前来奏报，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何事，勿慌，仔细说来。”宁修缘示意道。
“回……天帝，方才天后陪着天公和天母在瑶池赏花，忽然全部消失了，奴婢仔细找了，未曾找到……”
侍女所说的天公和天母，便是宁修缘的父母。
“什么？”
宁修缘闻言，顿时一阵心惊。
旋即，他以皇者意志笼罩大千世界，并迅速蔓延至整个太初宇宙时，面色彻底变了。
鹿鱼的双目之中，时空源力再度显现，在宁修缘的面前交织成一道光幕。
瑶池之中，先前发生的一切，开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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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出现了侍女的身影。
她的确出现在瑶池花园，但唯独没有青婵，以及宁修缘父母存在的痕迹。
青婵继续以无上手段，继续回溯大千世界的历史，直至回到那一年的大千世界。
神州大地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宁修缘从一片虚无之中诞生。
自始至终，都未曾发现人皇一脉，乃至宁修缘父母的任何痕迹。
大千世界的时空之中，不存在人皇一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妻子青婵，他们并不存在，他们只是虚幻的投影……”
“这世间，果真有人不是父母所生，而是从虚无之中走出的。”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宁修缘，竟然有些气愤。
因为就在方才，他发现神秘消失的，不止是他的父母妻儿，还有整个人皇一脉。
曾经，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自己独立意识的人，如今在某个瞬间，集体性地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鹿鱼平静道：“并非不存在，只是彼岸生灵的手段太过高深，或者说，他们从未沾染过时空海中的因果。”
“倘若只是投影，那便还有真身存在，他们或许一直在彼岸等着你回归。”
“先前，我的确见过不少这样的生灵，但跨越如此漫长的岁月，缔造出如此多的生灵，只为一人引路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的身份，应当十分重要。”
“至于你的疑惑，或许要等真正回到彼岸之后，才会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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