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
江源试探性回答。
“不对,当然是县尊大老爷啊。”
郝先生笑吟吟地摇摇头,
“准确地说是知县这个位置上的人,加上那枚大印。在这山枫县境内,就算是武道宗师也不是大老爷的对手。”
“知县加大印?”
“对,官职为名大印为实,朝廷每个有品级的官员都具有不俗实力。”
郝先生点头称是,随后又冲着江源摆了摆手,
“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等馆主回来你问他。”
江源先前就疑惑,县衙的老爷们明明都是科举出身,却拥极强实力难道個个文武双全?
此时倒是解了惑。
“那馆主呢,第二?”
郝先生颇为自豪地答道:
“因为大老爷的力量并不属于自身,所以馆主既可以说是第二,也可以说是第一。
他的实力就算在府城的武师中都排得上号,县衙中的二、三、四三位老爷一起上,怕也不是一合之敌。
那虎灾要是能够对付馆主,也不用躲回山界里了,直接在县城外拉屎都行。
而余仲被变成伥鬼,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
或许就是单纯的作恶多端遭到报应了,他活该被小江教习你一箭射死。”
“没错,那余仲罪大恶极。我方才觉得郝先生与我乃是知音。”
江源深有同感,而后眼珠子一转。
他马上就要突破至锻骨,也该问问后续了:
“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锻骨圆满之后是什么境界?您见多识广,不知道能否赐教?”
“唔~”
郝先生突然陷入沉思
“不方便回答吗?那便当我没问。”
“不,很方便。不过我方才在对比你和李小子,他问问题前肯定不会先拍马屁。”
听到郝先生的回答,江源尴尬一笑。
“这是夸你呢,别不高兴。”
郝先生摆了摆手,
“我没有练武,只听馆主和其他人说过大概。
炼体圆满之后,便是修炼体内的经脉。
你知道人体内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
但凡是健全之人,十二正经肯定都是连通的,若是断了必然会有残疾,不过有人宽阔有人闭塞。
炼体境界的功法,就譬你所修炼的枫叶拳,行气路线只在这十二正经,及其上的穴位。
所以只要是个健全之人就能修炼,速度或快或慢而已。
而炼体之后的功法却不一样了,还要结合奇经八脉。
而且各门各派的行气路线都各有不同,所需的经脉组合也完全不同。
在炼体圆满身体足够强韧后,便要重塑体内经脉形态,使之能适应后续的功法。”
“所以枫叶拳只能修炼到锻骨圆满,之后便要更换功法?”
“没错,不过锻体之后的功法,要么拜师宗门由师父传授。要么参加武举入朝为武官,由朝廷赐予。”
“那我们武馆的人,炼体圆满之后可有功法修炼?”
郝先生摇了摇头:
“馆主已经脱离宗门了,不再能传授原本的功法。这枫叶拳还是他回到县里后自创的。
不过你和小李教头天资非凡,他肯定会有所安排的。
说起来,大老爷赠你蕴灵丹,多半是想你参加武举。
他是世家大族出身,多半想要招揽于你,作为向上的助力。
那叶老爷眼高于顶,也就是你如此天才,才能有天才的待遇啊!”
说到此处郝先生的语气略带伤感。
“哈哈,我肯定不会参加武举的,这山枫县就是我的根,并不想离开。”
江源笑着。
要是离开了山界,不能狩猎,没有山宝,他还怎么飞速成长?
“这就好。其实馆主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选择了回落叶归根,回到家乡来办武馆。”
郝先生的伤感一闪而过,变成些许气愤,
“奶奶的,我们枫山武馆练出来的好苗子,一枚丹药就想拐走,门都没有。”
“郝先生你别急,必定不会去武举,你看这茂才功名能卖多少钱?”
郝先生摊开两只手掌,恶狠狠说道:“少说一百两。”
这个数字让江源大喜:“好,明天我就去卖!”
两人话毕,郝先生也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江源转身来到先前所说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大缸水。
他今天又激斗一场,方才又练拳许久,确实需要好好清理。
冲干净后回到给他安排的房间,床上铺盖已经备齐。
“郝先生确实心细。”
其实皮肉修炼至圆满,便是钉板也能安然睡着。
大黄蹲在一旁,竖起耳朵,确定附近没有人在活动。
随后,江源盘坐床上,意识沉入识海之内:
【消耗血煞之气五十,可突破至锻骨境界,是否突破】
是!
血煞之气汇聚,在玄箭光芒之下散入江源体内。
与之前一次相同,剧烈的胀痛感袭来。
足足五十点血煞之气,是上次的三倍有余,所造成的痛感自然更强。
好在江源有了经验,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熬过胀痛,随后是无尽的舒畅。
那种满足,那种快乐,都要比上次强数倍。
他发现了,比起不痛呼出声,要忍着不发出舒适的呻吟更加困难。
【武道(枫叶拳)-锻骨(消耗血煞之气一百二十,可修炼至锻骨圆满)】
无声的快乐结束,江源失落地叹了口气。
不过,实力飞跃带来的充实感充斥江源全身。
筋膜圆满,外表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部分肌肉显得更加饱满了些。
但对于实力的增强,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筋膜连接骨肉,肌肉没有增强,力量却凭空大了五分。
更重要的是身体各部分都变得协调无比,身体灵活,力随心发。
这么晚了,怕惊动别人,他也不敢肆意活动身体。
只能强行忍着激动,躺回床上。
大黄趴在床沿,即便睡着了耳朵依旧微微颤动,警惕着四周。
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
“你还真敢穿!小江教头豪气。”
“我说了,你敢给我就敢穿,谁不服我用手里的弓和他理论。”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准师弟。”
辞别了郝先生和李师兄,江源带上家当出了武馆。
“买到那本《古今文字通解》后,也该回老茶岗了。”
江源有些怀念十里坡地兔兔们了。
怀念它身上,淡淡肥肉味道。
轻轻用指甲碰了碰孔秀才家的门,他此时恐怕稍稍用力,就能把这破门给碰烂。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嘶~小江教习!哦不,小江教头!
小生给您鞠躬,方才我放屁,快请进。”
“呵,”
江源冷了一声,孔秀才打了个寒颤。
难怪叶知县喜欢这样笑。
“别废话了,你传话说联系上卖家了?”
他懒得和这穷酸计较,直入主题问道。
“是是是,那位员外就住在城东。”
孔秀才点头如捣蒜,随后恭敬引路,
“请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