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们!新生代的孩子们,我是……”
寥寥苍茫的大地之上,有着一道儒雅人影,他面容和蔼,言语中却带着难言静肃,气质反差之大,能让观者不住地认真聆听他的话语,他述说着天灵学院的责任,守护人族的责任。
类似的人都有着这样的魔力,平时待人接物和蔼而不失气度,不管做什么都举重若轻,但是一举一动却能让人感受到他肩负的责任,这样的人突然认真对你去说些什么,即便是最跳脱的孩子,也会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吧。
“……那么,限时一日,只要是穿越了这片森林的人,便算是我天擎分院的学生了。”
那人微微低头,底下森林入口前站立的大批孩子,都升起来自己被看在眼里的感觉,不自觉地有了些许激动,小脸通红。
周盛,洛景,赤天,芷漆等人也在其中,看起来都颇为镇定的样子。
几人分散在人群中,乍看之下并不算起眼。
忽地,他们都心有所感地抬头向天空中的某处看去。
“呼,真热闹啊。”
诸葛鱼坐在司徒清身旁,感叹道。同时星月,陆景轩等一众四家小一辈,以及订婚宴上有过照面的导师与秦分院长等都在。
众人坐于一开阔的大厅之中,白金玉石切割的地板与天青装潢的纹饰随处可见,四根高大的青石柱立于四方,四面无墙,俱是装饰华丽的阳台。
天花板顶部有着一个巨大的圆,如同庭院静池倒转。
其中池子水面泛起涟漪,有影像波动,正是新生赛预选的状况。
放空望去时,景象只是全局视野的缩略图,虽然纤毫毕现但也不足为奇,只是所看之人略有动念头,所想看到就会拉伸到近前,但每个人看到的画面都是不同的。
镜面很大,远比众人所坐的大厅要大,并不需要完全抬起头,只需微微一扬,画面便在眼中了。
远与近的矛盾感,奇妙的观看体验,这些都着实让诸葛鱼开了眼界。
“今年的孩子们素质不错。”秦院长笑道。
场中有不少预选赛的新生都察觉了来自天空的莫名视线。
知道是来自学院的目光。
这种优异的灵觉,在经过学院的培养后,还会体现在更多的方面。尤其是战斗中。
对于以武斗为中心展开教学的天灵学院来说,是他们喜欢的孩子。
“天上说话的那个是谁?”诸葛鱼问道。
“中央分院月观院长。”司徒清抬眸看了一眼回道:“分院权力上平起平坐,但每年的招生演讲都是中央分院的院长来说,也算是惯例了。”
诸葛鱼挑了挑眉,看着旁边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姐弟,突然又问道:“所以他们真的不需要预选吗。”
姐夫又来找茬了……两个小的马上就吃的不开心了,这些日子他没少在司徒清面前逗星月两,司徒月腮红一鼓,张嘴就想说什么。
然而司徒清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是一起选拔的,不过后来渐渐就彻底分开了。”
司徒月见姐姐已经说完,只得作罢,而司徒星则依旧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同桌坐在对面的陆景轩也搭过话茬。
“据说是有一次恰逢中央分院院长换届,改换了终选方式,导致淘汰率太高了,那之后就没人再提过。”
几人聊天之时,参与预选的新生们已经开始了林中竞速。
开始还好,大家都只是想着快人一步罢了,可天灵学院既然能把这场地拿出来当作预选,肯定也不是普通地方的。
林中,芷漆一个翻身躲过突袭的口器,随后四条长着一圈圈锋利尖牙的蠕虫发出“呵呵”声,高升过头,占据四角把她围在其中。
湿土蚯,水土双属的众生种,表皮能够通过灵力合成使泥土易于软化的特殊粘液,擅长制造沼泽以及遁地。
湿土蚯低头就要做些什么,同样四道灰色浊流自芷漆手袖中喷涌而出,冲着几只布满尖牙利齿的口器就是直灌而入。
随后就是一僵直。
因为要分泌使泥土变化的特殊粘液的原因,湿土蚯的身体在层递的硬质皮肤褶皱下,有着无数细密的孔洞。
现在都被灰色浊流“清洗”了。
这些平日里施展长处的地方,变成了如今的薄弱处,身体被灰流层层环切而开。
离体后的灰流看起来荧光闪闪,回流到芷漆袖子后,后者双目神光乍现,初见成熟的脸蛋扬起一抹腮红,气息明显向上波动了一下。
司徒月看着倒影中的画像,小鼻子皱了皱。
随着影像中的众新生逐渐推进,招生预先也来到了尾声,大厅中不少年轻子弟也逐渐躁动了起来。
诸葛鱼似有所觉地张望:“怎么了。”
“虽说通过预选便算是学院学生了,可这说到底是教育的事情啊,只要有着心性能力,哪有把人拒之门外的。”司徒星说着,也站了起来:
“可算上五帝国的分院与中央分院,可足有六座大院呢,各家不同,东西谁先用,座位谁前后,干事谁高低,总得有着依据不是,姐夫呀。”
“六院评比事关每届新生的集体利益,我们也必须做出表率了。”司徒月也开口了。
诸葛鱼眨了眨眼睛,自桌子上挑了一润口水果,口中轻松道:
“那,你们加油!”
“啊,姐夫你来真的啊!”
司徒星看着旁边挥手说着拜拜的诸葛鱼问道,带着懒子被迫一百米的怨气。
“干什么,你姐夫我才苏醒境,而且是旁听!”
诸葛鱼瞪了一下眼睛,随后瘫软在大椅中说道。
“姐!”
司徒清头也不抬地说道:“分院遴选事关天擎颜面,作为四家嫡系,你们应该参与。”
“至于你,自己决定吧。”
那就是有得打咯。
诸葛鱼听了她的话后,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混子样,沉吟了片刻。
她话中意思他也明白。
诸葛鱼思索了一下,抬头对着星月姐弟笑道:
“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