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司徒阳与王端后,皇甫言继续领着沈无执去拜访其余内门弟子。
灵溪宗内确实氛围良好,上下一心,相处和睦,然而所有师兄师姐都提醒他要小心皇甫言。
回到居所,皇甫言躺在卧榻上看向沈无执道:“师弟,莫要听那些师兄师姐胡言乱语,你看为兄我像是会坑害自家兄弟的人吗?”
沈无执白了他一眼:“皇甫师兄,我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师兄师姐们如此议论,想必师兄……”
皇甫言翻了个白眼,背对沈无执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身为师兄,不与你们计较。”
沈无执哑然失笑,看向皇甫言,问道:“皇甫师兄,今日入山门时,见云雾之下灵溪宗共有七峰,我们所在之处为主峰,不知其他山峰有何用途?”
听到沈无执的问话,皇甫言转过身来,道:“这你可问对人了,谁不知道我灵溪宗百事通皇甫言的名号。灵溪七峰,我们所在之处为天枢峰,是灵溪宗的核心所在。其余六峰,各有主修。”
见沈无执来了兴趣,皇甫言继续解释道:“灵溪六峰,分别为天剑峰,主修剑道;天旋峰,主修阵法;天机峰,主修推演;天药峰,主修丹药;天权峰,主修术法;天傀峰,主修炼体之道。像我们这种内门弟子,可随意进入修炼,若你有天赋,甚至可以六峰兼修。”
沈无执点点头,他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而且初来乍到,自己又有沈尘记忆中的修炼法门,目前唯一欠缺的便是对敌之道,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毕竟,惊夜和沈尘所传的《九幽诀》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会有大祸。
“好了,小师弟,师兄乏了,先睡了,你好好修炼,明日再带你前往藏书阁。”皇甫言说完,打了一个呵欠,转过身去,不过片刻时间,便响起一阵呼噜声。
修炼之道,不进则退,沈无执在卧榻之上盘膝而坐,灵溪宗作为东洲的仙山福地,天地元气比起外界浓郁许多,运转功法,便感觉天地元气如潮水一般涌向他的筋脉。
待沈无执入定,皇甫言的呼噜声赫然停止,双目精光一闪暗道:“不愧是柳长老看上的怪物,这元气波动,比起一般入道九层的修士也不遑多让,而且我的天机术竟然看不透他,真是怪哉。”
惊夜出,百鬼哭,冥域传承之器惊夜枪本就是接近极致的死亡神器,莫说皇甫言,恐怕整个东洲能够见此时的沈无执完全看透者,也不过寥寥数人,为冥域保留唯一的火种,沈尘还以最后的修为替其遮掩天机,想要以推演法看透他更是难上加难。
破晓之际,沈无执从卧榻之上起身,感受到体内充盈的灵力,沈无执不由点头,或许这便是一般人与宗门修士无法比拟的地方,占据天地元气浓郁之所,修炼自然也快了许多。
“小师弟,你醒了。”皇甫言睡眼惺忪,伸出右手揉了揉眼睛。
“皇甫师兄,已经破晓时分,也该起身修炼了。”沈无执看向皇甫言道。
“修炼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而且我的修炼方式和你们不一样,我再睡个回笼觉再说。”皇甫言说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下去。
沈无执见状,轻轻摇头,调整片刻之后继续盘膝修行。
直到日上三竿,皇甫言才起身,梳洗一番之后,先是带着沈无执前往膳食坊用膳,随后便带他前往藏书阁。
“小师弟,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一定要记得,功法伴随自己一生,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若有不懂的地方,前往二楼询问韩长老,定有所获。”皇甫言似乎在畏惧什么一般,将沈尘带到藏书阁门外便夺路而逃。
“皇甫言,给老娘站住。”
一道声音,生生止住了皇甫言的脚步,转过身来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便调整回来笑道:“陈师妹,好久不见。”
“陈师妹?”一名黑衣女子大步走到皇甫言身边,一手将他耳朵拎住冷声问道。
“小师弟,快救我,为了你我才来此地,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皇甫言对着在一旁偷笑的沈无执求救。
沈无执闻言收起笑容,走到女子身边拱手道:“沈无执,见过师姐。”
陈青竹也没想到还有旁人在,脸上闪过一道红晕,松开皇甫言,对沈无执微微欠身道:“见过师弟。”
“师姐,你和皇甫师兄这是?”沈无执挠头问道。
虽说陈青竹对皇甫言的态度不怎么样,但在沈无执面前倒是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轻声回答:“让师弟见笑了,我与皇甫言本有婚事在身,今日相会,不过叙叙旧情而已。”
沈无执闻言,向皇甫言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既如此,师弟便不打扰师姐与师兄叙旧了,就此告辞。”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小两口的事,他参和进去算什么道理。
看着沈无执走进藏书阁,皇甫言看向陈青竹,面露苦笑之色:“青竹,我...”
“我什么我?你怎么不躲了?继续躲啊?”陈青竹看着皇甫言冷声道。
也不知皇甫言用了什么手段,不过片刻时间,又将陈青竹哄得花枝乱颤,两人并肩离开藏书阁。
走入藏书阁,其中只有数人,书架林立之间,倒也不显得宽敞。
静步走到第一排的书架前,沈无执从书架边缘抽出一本书,拿在手中打开,轻轻摇头之后,又将它放回原处,随后又拿起第二本继续,直到第一排书架已被他一一观之,皆不适合他此时的修行。
随着他的脚步继续前行,坐在藏书阁一楼尽头的老者猛然睁开眼睛:“冥术的气息,没想到灵溪宗除了那个小妮子竟然还有修炼冥术之人?”
沈无执并未有所察觉,脚步继续向前,继续翻阅书籍,似乎入眼之处,并未有适合他的功法。
“既然一楼了无所获,不如前往二楼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