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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太会说话的人不太

    第一次来,能见到头牌喝茶谈天就算是不错了,饶是姬未湫与邹三亦不例外。

    微生公子与邹三聊得笑得花枝乱颤,姬未湫满心满眼都是:我想下班。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大概是他表现得太过心如死灰,微生公子奉了新茶给他,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公子可是觉得无趣,难道是微生不合公子心意?”

    一般知情识趣的人这时候就知道要讨他欢心了,结果姬未湫以为是只要他点头就给他再找几个来作陪。于是他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还开了条件:“有美貌善谈的吗?再寻几个来。”

    这楼里最善谈美貌的就是面前的微生泽,否则他怎么会是头牌?闻得此言,别说微生公子,就是邹三都觉得牙疼。不过这尴尬也就是一瞬间,微生公子美目流盼,打趣道:“看来今日是微生没福分了,可听见了?将方汀、云氿他们请来!”

    外头的侍人应了一声便去了。

    不多时就来了三个各有特色的小倌来,一个清冷,一个热情,一个性感,再加上微生泽,基本覆盖了客人们的基本喜好。

    姬未湫挨个看了过去,最后选了那个穿的最少身材最好的,对方一过来就要往姬未湫腿上坐,姬未湫眉目微动,一手随意搭在了膝上,不动声色拒绝了。

    哪想到那人覆上了姬未湫搭在膝上的那只手,他的眼尾勾了眼线,抬眼看人的时候像是一把小钩子,他将姬未湫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奴云氿。”

    姬未湫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邹三终于没忍住扯了扯姬未湫的衣袖,“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以前也没见姬未湫这个地步啊!他以前虽然也不过夜, 也不至于真就做到这么煞风景的地步。

    姬未湫还未说话,云氿便道:“也是奴不好。”

    他瞟了一眼姬未湫的腿:“公子是金贵人,若被奴坐坏了可怎么好?”

    言下之意,当面说姬未湫弱不经风,还说他不行。

    他虽然自称是奴,那双眼睛里却满是挑衅之色,毫无半点卑躬屈膝之感。姬未湫抬眼看他,也没真和他杠上,只问他:“可有擅长的?”

    云氿舔了舔嘴唇:“奴擅长的可不好在此处,不如公子随奴去房中?奴慢慢给公子看。”

    邹三:“……???”

    他们来错地方了?他没听错吧?

    邹三满是怀疑地看向微生泽,微生泽则是低笑道:“这位公子是入了云氿的眼呢……”

    邹三暗中摇头,那也没戏,姬未湫从不与人过夜……呃,也不一定?毕竟以前都能算是去错了地方?

    姬未湫硬是多看了两眼,随即点头——他想赶紧远离‘年轻时候的同事’,换个地方坐坐也好。

    邹三心想哦吼,果然他猜得没错。

    姬未湫起身,垂眸看他,一手在邹三臂上按了按:“好好玩,今日算我的。”

    说罢,他就随云氿换了房间,另一间房间没有悬挂纱幔, 却满是屏风,云氿已经进去了,却发现姬未湫驻足不前,心中有些奇怪:“公子?”

    姬未湫道:“换一间。”

    云氿笑着低声道:“待公子进去了就明白此间妙处了。”

    倒是点了昏黄的灯烛,人在屏风后裸身起舞,自然是妙不可言。

    云氿说着就要上前攀扯姬未湫,奈何被他身边的侍卫给拦在了一尺外,姬未湫听他这么说,脚都不带抬一下的,他先说明一下,他不是怕那什么,但是他现在站在门外就看见里头黑洞洞的一片,屏风的白底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也不知道什么操作,那屏风应该就是纯白的,也没绣花鸟鱼虫……就这屋子是个人都觉得诡异吧?

    “换一间。”姬未湫生怕又带他去这样的地方,强调道:“要点灯。”

    云氿只好带他又换了一间,此间灯火通明,富丽至极,连梁柱上都描绘了欢喜图,生动不凡,推开门云氿没先进去,而是先侧目看向姬未湫。

    姬未湫看着密集的图案,感觉自己密集恐惧症犯了。

    那自然是不进去的。

    花钱找乐子又不是花钱找罪受。

    云氿沉默了一瞬,又带他去新房间,这次里头的布置不太好说,姬未湫看了第一反应是别人肯定也用过吧?他们消过毒吗?

    姬未湫只觉得心累,要不是还记着是抱着目的来的,他抬脚就走!他耐不住道:“你们这地方就没有正常一点的房间吗?”

    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怎么这里每一间房间都能让他避之不及。云氿嘴唇微微勾起:“自然是有的,公子请随我来。”

    终于,这次带着姬未湫去了一间正常布置的房间,姬未湫坐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云氿接了小厮递来的茶,送到了姬未湫面前:“公子请。”

    姬未湫抬手接了茶,不想云氿居然在他接茶的时候在他手心里刮了刮,姬未湫下意识松开了手,只听瓷器碎裂声响起,上好的瓷器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云氿低头看了看茶盏,随即道:“公子既是无心,何必来此呀?”

    小厮见了连忙来收拾。

    姬未湫垂眼看着小厮躬伏的背脊,随口道:“与你何干?”

    “自然与奴有干。”云氿笑得格外勾人,奈何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他又问:“公子可是有心上人?”

    “没有!”姬未湫脱口而出,这两字说完,他又强调了一遍:“没有,你不要瞎猜。”

    云氿在姬未湫身边坐下,他眨了眨眼睛:“那看来是了。”

    “公子来此,既不谈天,也不夜宿,大抵是心中彷徨吧?”云氿的气质为之一变,那股若有若无的媚意消失了去,他压低了声音:“不如让他们出去,公子悄悄与我取取经……谁也不会知道的。”

    “……不必。”姬未湫回答道:“我没有意中人。”

    他惜命,留他们在这里他比较安全,大不了就是他们听见什么告诉姬溯呗!

    云氿若有所思道:“看来公子心悦之人不能宣之于口。”

    姬未湫心中陡然一跳,反而平静了下来:“不必钓我的话。今日没心情,弹个曲子来解闷吧。”

    他意识到这个云氿的危险……他说想要个能言善谈还美貌的,这楼子也不用这么实诚吧?还真是观察入微,真他妈会找话题!

    姬未湫无比后悔,他刚刚就该走的,刚刚走合情合理,现在人都坐下了,云氿提了一句‘不能宣之于口’他就立刻拔腿就走,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云氿猜中了吗?!

    不对,他就是被这云氿带偏了,他压根就没有意中人!姬溯那纯粹是意外,意外!人不好色好什么,howareyou吗?!

    云氿又道:“我可不会那些软绵绵的东西。”

    姬未湫抬眼看他,明晃晃地写着‘你接着编’,这种楼子里的人不会琴棋书画?接着编!

    云氿当真就是不动,接着道:“怎么,公子的意中人也不善这些吗?”

    姬未湫道:“那你会些什么?”

    他是姬溯面前历练出来的,小时候被套话那是真的一套一个准,如今他早已明白但凡是不太好回答的问题就当没听见就行了——当然,对着姬溯没用,毕竟他问出不太好回答的问题也得回答,当没听见容易造成更坏的结果。

    云氿道:“看来是真的不会。”

    姬未湫心道姬溯还真就会,还很擅长,君子七艺他能不会?……呸呸呸,又被他带歪了!

    姬未湫道:“你就是这么伺候客人的吗?不会伺候就滚出去,换一个人来。”

    云氿一手探来,还未握住姬未湫的手,就被姬未湫反手拍了一下,他也不呼痛,狡黠地说:“看来是说中公子的痛处了,公子对我防备甚深呐……公子不喜欢,我们换一个说说?天色已晚,公子来这儿,不怕家中夫人不满?”

    姬未湫这个年纪,大多是成亲了的,姬未湫奇怪地看着他:“怎么问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倒胃口?”

    “那看来是没有。”

    听到‘天色已晚’四个字,姬未湫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还真挺晚了,明天他还得早起上班,还是没有工资的班。

    家里没老婆,没人骂他,但是本朝有律,官员不得嫖宿,他以前没入阁,哪怕御史也不与他计较这个。思及此处,他更难过了,他明天早上上朝该不会被参吧?

    到时候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今天上青楼了,到时候姬溯也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偏袒他,毕竟有律法在,说不定再罚没他半年俸禄。

    姬未湫道:“在这里真是埋没了你。”

    他应该去当官差去破案才对!隔这儿坐着真他妈埋没了!

    云氿笑了起来:“多谢公子赞誉。”

    “只是……”他话锋一转:“公子既然洁身自好,又有心上人,何必来此,万一叫他知道岂不是徒增波澜?与我既不好提,留在此处又有何用?”

    姬未湫:“……”都说了我没有意中人!

    而且叫姬溯知道了最多也就罚他半年俸禄!

    再没有其他波澜了!

    姬未湫看到一旁的青玄卫,决定这个破地方他还是不能待了,眼前这人一张嘴太能栽赃了,坐下去还不知道会编成什么样!

    姬未湫拔腿就走。

    走!

    ……

    回家之后,果然姬未湫又失眠了。

    他一会儿忍不住想明天要是上朝被参怎么办,到那时岂不是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今天上青楼了?那算不算一种社死?一会儿又想着今天跟着他的青玄卫该不会给他乱传吧?应该不会吧?姬溯一向很有分寸,知道他上青楼应该就会止步了吧?他不会厚颜无耻地问青玄卫他们聊了什么吧?

    算了算了,问就问了……万一姬溯当真了那怎么办?他会如何?万一又来逼问他喜欢谁要赐婚怎么办?他到时候说谁好?他坑谁那都是坑啊!还是把人往死里坑!

    姬未湫心如乱麻,委实是睡不着,最终喝了剩下的小半碧云酿,成功把自己灌醉,成功睡着。

    ***

    翌日姬未湫一整个提心吊胆,生怕有御史消息灵通,直接当朝参他上青楼一事,一直到了姬溯说下朝也没人提,他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馊点子!

    以后再也不去了!

    哪怕是为了不社死!

    下朝后姬溯照例让姬未湫伴驾,姬未湫心中惴惴不安,姬溯今日没有坐御撵,与他慢吞吞地走着。

    今日清晨下了一场小雨,此时地上早已干了,草木却像是临死前得了救,愈发娇艳,显出蓬勃的生命力来。姬溯与他道:“朕会下旨,令你入太常寺。”

    太常寺专门负责外交,对应的就是突厥人大过年来找晦气一事,姬未湫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皇兄,臣弟领命。”

    姬溯紫金色的衣摆擦着地面过去了,似是沾上了一点泥土,姬未湫盯着那一点污渍,心想要不他提醒一下姬溯?以姬溯的性格,必然是立刻快步回去更衣,不会在这儿跟他瞎转悠了。

    姬溯头也未回,又道:“昨日出去玩了?”

    姬未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忍不住问道:“难道有人参我了?”

    姬溯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他惯来是这样的,哪怕是从小跟姬溯在一处的姬未湫也只能偶尔分辨出一二。姬溯平静地点了点头:“拦下了。”

    姬未湫很理解这事儿,这要是被当朝参了,不止他丢人,姬溯也一起丢人——姬溯要拎他起来做事,被人一参,有了瑕疵,以后怎么好继续用?

    饶是知道姬溯不是光为了他,他还是有些感谢姬溯:“臣弟谢皇兄……昨日休沐在家,就出门寻了些乐子。”

    姬未湫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结束,不想却听姬溯问道:“你可见到京城第一美人了?”

    姬未湫一怔:“京城第一美人不是王相他闺女吗?”

    姬溯闻言也未再追问下去,在一片沉默中,姬未湫决定换个话题:“皇兄,曹知鱼那处可有结果了?”

    姬溯淡淡地说:“快了。”

    是王相快死了还是曹知鱼快死了?

    此后再无言语,姬未湫跟着姬溯回了清宁殿,老老实实跟着干了点杂事,就找了个借口去偏殿休息,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奈何今日姬溯却不允,只点了点奏折道:“看看。”

    姬未湫本来想说奏折都是文渊阁出去的,他哪有没看过的?话还未出口,就见奏折上有特殊的记号——好家伙,密折,确实不用经过文渊阁。

    他拿过来打开,就见字迹熟悉,他先看最后落款,果然是周二哥的密折,这是一封请令出关的密折,说是边关已入冬,突厥劫掠变得频繁,他打算清缴边关周围可疑之人,会时常出关,先来姬溯这里报个备。

    姬未湫有些疑惑:“周二哥不是在……嗯?”

    周如晦不是在伪王那处当间谍玩潜伏吗?按照时间来算,距离他回京也没几天,这么快就到边关了?连夜快马过去的吗?那也来不及吧?

    姬溯道:“尚未到边关。”

    原来是周如晦还没到边关,但折子已经发来了,估摸着就是到了边关后一刻也不等,直接带人杀出去。

    姬未湫满脸懵逼:“所以……?”

    “使臣入京,必以此事起争执。”姬溯语气冷淡,却算是在提醒姬未湫,姬未湫闻弦音知雅意,当即道:“我这段时间会多与太常寺卿交流一二。”

    他会先和太常寺那儿通了消息,免得到时候说漏嘴,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的!据说太常寺卿精通阴阳怪气,他要好好学习!争取把人气到吐血却没有借口!

    他就说,姬溯肯定也不爽突厥,这不就是明摆着叫他多学着点,然后仗着身份去骂人吗!

    好的, 他明白了!

    姬未湫给自己点了个赞。

    忽地,又听姬溯道:“日后私下不许见周如晦。”

    姬未湫一顿,他满心满眼都是怎么他学得太常寺卿的精髓后在朝会上舌战群儒的场面,听姬溯这么说,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啊?为什么?”

    姬未湫纳闷地说:“我与周二哥也没有时常见面?就那么两次罢了,一次是周二哥刚回来他请我吃饭,第二次就上回在山上?”

    严格来说就一次,姬溯怎么突然提这个。

    大概是怕他们关系太好串通一气?姬未湫觉得可以理解,但又觉得这个命令太奇怪了,以后都不许私下见面?

    哎,算了,免得坑了周二哥,毕竟一个王爷,一个是军权在手的国公,确实要避嫌。

    姬溯面容平静,仿佛在说最寻常的一句话,他点了点姬未湫,示意姬未湫可以告退了。

    姬未湫当真就告退了,走了两步,他突然回过味儿来,陡然转身,哭笑不得地说:“皇兄,青玄卫来报了吗?”

    姬溯颔首,姬未湫又问:“他们怎么说的?”

    姬溯淡淡地看着他,姬未湫指着自己道:“我真像是喜欢周二哥的样子吗?”

    姬溯道:“不必再说。”

    姬未湫快步又走了回去:“不行不行,这事儿必须要说清楚了,这可太冤枉了!”

    不知为何,他迫切地想要和姬溯说清楚昨天那事儿:“那小倌太会栽赃了,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那会儿懒得与他争辩……他就是在套我的话呢!我与他争辩作什么?”

    “我哪里会喜欢周二哥!周二哥可是有嫂子的!谁不知道周二哥对嫂子至死不渝!我要是喜欢周二哥我早就下手了,哪里能等到今天?!”姬未湫到了姬溯身边,他表情诚恳认真,就差指天发誓了——然后他真指天发誓了:“我发誓我对周二哥没有什么不轨之想!我与周二哥毫无私情!不然让我全族无后而终!”

    这话当年看了太多遍,姬未湫想也没想顺口就说了,说完了才发现姬溯神色有些奇异——姬溯至今无后,他姬未湫是基佬,哪怕不是为了不坑了别人也应该不会有后了,他们老姬家直系还真就无后了!

    没事,过继一样是有后!宗亲王家也是皇家血脉,什么直系不直系的,不科学,实际上都是一样的!

    姬溯眉目不动,看着姬未湫。

    姬未湫也是哽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苦着脸道:“那下次等周二哥回京,我揍他一顿还来得及吗?要怎么办皇兄你说个话,我一定照办——给周二哥一刀应该还不至于?毕竟周二哥还是要领兵打仗的,周二哥对皇兄你也算是忠心耿耿……要不让他给我一刀?”

    “那也不至于吧?”

    姬溯忽地招了招手,姬未湫见状便下意识靠了过去,他没敢在姬溯身边坐下,也不敢俯视姬溯,便半蹲了下来,姬溯语气悠缓,从容不迫:“意中人是谁?若身份合适,朕与你赐婚,令他与你相伴。”

    这已经是姬未湫第二次听见这话了,他头皮发麻,他说谁都是坑对方,况且他是真的没有意中人,这事儿但凡有一方得利都好,可就是没有一方得利,所以他谁都不能说:“真的没有!我有我早就跟皇兄提了!”“皇兄一言九鼎,我真有我上回就说了!”姬未湫咬死了没有——也确实没有:“也不是眠鲤,也不是醒波……我真的对太监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姬溯陡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他垂视着他,眼中似有怜悯,语气终于温和了下来:“可以说,哪怕是周如晦。”

    他顿了顿:“亦或者是小六?”

    小六就是姬六,姬未湫头皮发麻:“哪里能是他?!他可是我堂哥!皇兄,您这乱点鸳鸯谱可真够吓人的!”

    姬未湫心中撕裂成了两半,他一边觉得姬溯荒谬,一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救了。

    他并不是真的只有十八岁,这段时间频繁想起姬溯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很明白,也很清楚——这本就是个不太好的预兆,所以他想办法在替换这点预兆。

    从任何角度来说,他喜欢姬溯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他绝不纵容这件事的发生……所幸只有一点预兆罢了。

    姬未湫还是觉得大概是因为美色迷人眼,又距离姬溯太近的关系,不是真正的喜欢,毕竟姬溯在某些方面对他毫不设防,这样漂亮又这样惊艳的人在身边,有一瞬间的心动是很正常的——礼节性的心动一下。

    他要远离姬溯,这样才是最好的。

    姬未湫玩笑地说:“您说,六哥哪里好?若我能对兄弟下手,说句大不敬的……”

    他看向了姬溯。

    姬溯哪里都比姬六强,如果他能喜欢姬六,为何不选更好的姬溯?

    姬溯会明白他的意思,他会觉得荒唐,然后感觉被冒犯,甚至下令赐庭杖,让人来狠狠打他一顿……日后应该不会问这些了。

    不要关注他,远离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未湫是真的……妈的木鱼脑袋!这么明显了还能拐个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