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一名浑身血迹的东吴士兵从城墙下慌张惊恐的跑了上来,“周胤将军,不好了,有一个屯人数的乱兵突然向我们杀了过来,因为他们都身穿和我们一样的军服,打的我们措不及防,守军士兵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分不清敌友,下面已经乱作一团,弟兄们快顶不住了,乱兵已经快攻上城楼来了。”
“什么”周胤闻言,脸上大惊失色,这些乱兵,从何而来怎么会凭空出现
“周胤将军,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尽快在城下剿灭这些乱兵,否则,乱兵趁乱攻上城楼,西门必破。”张远目露急色,一旁劝说。
虽然张远刚与周胤大吵一架,险些动手,但是如今大敌当前,张远也不去计较这么多了。
“对,对,你说的没错!”周胤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无任何才学,如今乱兵杀至,他一个守军将领,一下子慌了神了,听到张
远提议,没有任何思索,马上点头同意。
“快,快从城楼上抽两百名士兵,下城楼剿灭乱兵。”周胤面色惨白,语气颤抖。
“周胤将军,末将去吧。”张远见到周胤慌张神情,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自告奋勇的提议,
“好,有劳张副将。”周胤满心欢喜,对于张远的态度,也好了些许。
张远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城楼上调兵去了。
周胤心神不安,颤抖的手,险些将手中的配剑脱落。
望着江水上的蜀军越来越近,周胤内心,更加的恐惧。
“弓箭手做好战斗准备。”周胤强压心中的恐惧。对周围的大声命令。
因为城墙上的一千守军士兵被张远抽调两百人下城楼,眼下城楼上,只剩下八百名士兵,其中,弓箭手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三百名左右。
用三百名弓箭手对付城外的蜀军,毫无伤害可言,简直就是形同虚设般的防御,
而此时,
五十艘蜀军战船,浩浩荡荡驶近西门城墙。
城墙上的吴军,又岂会让蜀军战船轻易靠岸。
冲在最前面的一艘蜀军战船距离西门还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就遭遇到了吴军疯狂的弓箭射击。
站在战船上的蜀军士兵,有些躲避不及,被飞射过来的吴军箭簇射杀,
虽然如此伤亡,蜀军战船没有任何停顿,反而速度也更快了,
在吴军箭簇射击之中,
“砰!”
第一艘蜀军战船成功靠岸,战船与码头的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剧烈声音。
因为西门是夷陵城的一座靠江城门,和平无战之时,就是方便商船运输货物之用,所以,江岸陡峭,只有一座商用码头,可以停靠船只。
而且,码头到西门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区区十余丈,空间十分的狭窄。
第一艘蜀军战船刚刚停稳
“杀啊!”
战船上站立的蜀军士兵,迫不及待的提着长矛,向西门的方向冲杀过去。
这些蜀军士兵,每人身穿银色铠甲,红色戎服,头戴白色羽毛头盔,神情冷峻,眼眸杀气腾腾。
城墙上的周胤见状,面色大惊,这是蜀军的白毦军!
白毦军可是蜀军之中,是刘备精锐嫡系部队。
竟然派出来攻打夷陵西门,看来刘备是下了血本,一定要攻破夷陵了。
“攻城的都是蜀军白毦军,快,快放箭,射死他们。”周胤扯着嗓子,对着城墙上的吴军高声呼喊。
吴军士兵听到周胤口中说是蜀军白毦军,各个人的面色都为之一变,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因为白毦军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其战力,可比东吴国内的解烦兵可比,甚至有些方面,更胜一筹。
三百名吴军弓箭手射完一箭,又再次抽出背后箭囊的箭簇,搭弓入弦,朝着城墙下的白毦军释放箭簇,
白毦军不比普通的蜀军,他们是蜀军的精锐,更是刘备的嫡系部队,所以他们作战装备,都是非常齐全,可谓用武装到牙齿来形容也不为过。
除了坚硬无比的铠甲,腰间配有长刀和弓箭,背悬箭囊,左手持一块长方形铁质盾牌,右手挺着一柄一丈长的长矛。
而且,每人身形高大,强壮勇猛,这就是白毦军。
面对飞射过来的敌军箭簇,白毦军甲士没有任何慌乱,面色冷峻,他们半蹲着,将长方形盾牌竖立拿着,将身子隐藏在后面,而后缓慢不乱的挪动身子,
箭簇射在坚硬盾牌之上,全部落在地上,没有对白毦军造成任何的伤害,
周胤见状,心下大骇,白毦军如此厉害,若是登上城楼,自己身边的八百吴军士兵,又岂能是对手。
毫无疑问,都不够令对方塞牙的。
周胤心中,忽然闪现一个想法,逃命。
思索片刻,周胤决定,还是逃命要紧,西门是守不住了,内外夹击,互相配合。
一味地抵抗,无疑就是自寻死路,趁对方还没完全攻破西门,想要逃命,还是来得及。
周胤一念既此,咬牙转身,准备逃离西门。
刚没走几步,
城楼下,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周胤心头一惊,紧握着手中的配剑,警惕的看着楼梯口。
片刻之间,
一名浑身是伤,血流不止的吴军士兵一撅一拐的走了上来,
当见到周胤警惕的神色,先是脸色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向周胤求饶,“周胤将军饶命,小的是来禀报,城下…”
还未等他说完。
一把锋利枪锋从他的胸膛前透出,鲜血从枪头处一点点的滴落下来。
那吴军士兵惊恐的脸上的满是不甘,睁着一双死灰的眼睛,嘴角溢出血迹,拼尽所有力气,含糊不清对周胤说着,“周将军…快逃…”
话未言尽,最终气息尽失,身子往后倾倒,摔落在城楼下面。
周胤心头大震,看向那杀人的敌军。
不由得面色惨白一片,眼眸尽是不安惊恐。
只见那人,白衣银甲,头束银发簪,剑眉星眸,气宇不凡。
赫然出现在城楼之上,而他手中的那柄银色长枪,鲜血横流,异常醒目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