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王府之后,秦远先是找到了微生慈。
“这段时间,我有点儿私事儿要处理……”
“羊舌行夜那边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了,有汤宗敏护卫,你闺女应该能安然无恙……”
夜王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秦远这是要去做什么。
很显然,他这是要去找那位死神啊。
这么想着,微生慈没办法阻止,只能是点了点头,“秦先生可要小心……”
秦远知道,如果杀死康定桥的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那他一定还没有离开上京。
可是,要在偌大一个上京城,漫漫人海之中将他找出来,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虽然不简单,但还好,秦远有办法。
入夜,城中宵禁,秦远独自一人离开王府。
向着这座南越第一城的城中心走去。
“什么人,不知道宵禁了吗!”
拐过一个街口,迎面就碰上了夜巡的巡城将士。
一时之间,十几个士卒一下子就将秦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南越律法严明,宵禁之后,街道上除了打更的之外,也就只有他们夜巡兵卒可以逗留。
任何人,就算是当朝大员,也不允许在夜半时分出门闲逛。
秦远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掏出那枚金令,递给巡城小将。
后者接过来一看,立马脸色变了变,迅速让所有人收起兵刃。
“御赐金令,不知大人您……”
秦远收起对方递回的金令,没有要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今晚怕是不会太平,你们还是快回去歇着吧,别到时候殃及池鱼……”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便迈步继续向着城中心走去。
上京城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十字路口。
因为两条轴道相接,故此此处路口极为宽广,足可以容纳十马并行。
到了地点之后,秦远没有耽搁,他直接从黑戒之中掏出了一物。
“轰!”
足足有半人多高的万炼壶重重的落在了秦远身侧。
在这件神器出现的那一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诡神,你究竟打算将本尊如何?”
这声音自然是来自另外一位囚禁在人间的神明,魔尊。
上次在锁神崖,被神性影响的秦远将魔尊收入了万炼壶之中。
只可惜,他至今还未回想起万炼壶的使用方法,故此也拿这位无上魔尊没什么办法。
所以,他也就一直都没有动用过这件神器。
而近日,秦远需要找到那个人。
找到对方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自然就是以魂魄覆盖整个上京城。
只可惜,秦远如今乃四品修士,金漆琉璃瓶的cd时间是一个月,秋猎至今才过去几天时间而已,他没办法提升境界。
即便是有诡术登基和虎符的加持,他也无法做到短时间内神魂探查一整座城。
故此,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秦远缓缓转头看向万炼壶,天穹月色洒下,印照出他脸上那一抹和善的微笑。
似乎是有所察觉,万炼壶内的魔尊魂魄开始躁动起来,甚至顶的壶盖都有些要被掀开的迹象。
秦远迅速抬手,一把按住盖子,随后才低声细语的开口道,“别害怕,别害怕,我的好大儿……”
“我只是要借你的魂魄力量用一下,马上就还你……”
闻听此言,万炼壶跳的更加剧烈了。
见状,秦远的眉头顿时一皱,一手死死按住盖子,一边开口说道,“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真的只能将你炼化了……”
果然,这句话很有威慑力,即便是不死神明的魂魄,也并非无法炼化。
虽然说秦远至今还不懂如何操纵万炼壶,可魔尊不知道这一点。
他只知道,这万炼壶是诡神的神器,而眼前这人,就是诡神。
“你究竟想做什么!”魔尊冷静下来之后,声音之中的愤怒并未消退。
“不是都说了嘛,借你的魂魄用一下而已……”
秦远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当然了,也不全用,我自己拿点儿就够了……”
说着,也不等魔尊反驳,他抬手就按在了万炼壶上。
下一刻,剥夺的力量汹涌而出。
身陷囹圄的魔尊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的肉身留在了锁神崖,即便魂魄再如何强大,也冲不出万炼壶的封禁,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抽走自己的力量,如待宰之羔羊。
“啊!”咆哮声如野兽嘶吼,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好在是入夜之后有宵禁管制,否则,怕是有不少人会被吓得病来。
一缕缕精纯到了极点的魂魄之力自万炼壶内涌出,顺着秦远的手臂冲入他的魂海之内。
一瞬间,秦远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那股凶悍如海潮般的力量差点儿将他冲晕过去。
虽说仅仅只是一缕而已,却依旧足够碾压这时间一切修士的魂魄。
秦远不敢贪多,立即断开剥夺,脑子里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整颗头颅即将炸裂一般。
忍着剧痛,他第一时间将这股恐怖的力量散发出去,只是一瞬间而已,便将整座上京城,乃至于周边的一些个山脉丛林尽数笼罩。
那一刻,上京城内,无数高手心惊肉跳。
他们只感觉有一股强横无比,如同天威般降下的魂魄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虽然仅仅只是刹那的时间,可他们却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在那股魂魄的扫视之下,没有任何的遮蔽,如同青楼之中被人扒光了躺在床上的红倌人一般。
“这究竟是谁?”
无数人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皇宫大内之中,御书房内,越帝依旧在挑灯夜战,批阅奏折。
下一刻,一直在旁边侍奉的掌印太监冯境忠,他忽的好似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似的。
猛地转头,眼神骇然,一脸惊恐交加的表情看向皇城之外的方向。
震惊之余,手中不自觉的微微用力,墨条整根端在了砚台之上。
皇帝有所察觉,看了一眼那断裂的墨条,又看了看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大太监。
他知道,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怎么回事儿?”
直等到皇帝开口询问,冯境忠这才终于是回过神来,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练满跪倒匍匐在地,尖声细气的开口,“陛下恕罪……”
皇帝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这个冯境忠服侍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一次岔子。
今日这般反常,必定事出有因。
“朕在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闻言,老太监不敢隐瞒,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作者ps:真正的作者敢于今天一天20章,少一章加十章,读者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