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行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温织的后续治疗我会全权照顾,你只管告诉年浔一声,之后就不劳他费心了。”说完,商鹤行绕过车前头,从另一边上车。许姨立即去拉车门,但车内已经锁住了,许姨只好拍车窗:“温小姐,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没法跟年先生交代,温小姐,温小姐……”车窗被一下一下拍打着,而拍打的那人很是焦急,手劲没个轻重。温织本想降下车窗,可按钮按了几次都没用,这时前头传来陈进淮的声音:“温小姐,是我锁了。”商鹤行侧目看她:“后悔跟我离开?”温织摇头想解释,商鹤行直接示意陈进淮:“车窗降下来。”“好的。”陈进淮立即操作。车外,许姨连喊了几声,车窗终于降下来。“温小姐!”许姨抓紧了窗沿。温织望向许姨:“我会跟年浔说明原因。”“可是你突然就要跟这个人离开,我不放心。”许姨从没见过商鹤行,很担心温织会被骗了:“何况你还生着病呢。”温织对许姨扬起一抹浅笑,示意她安心:“我没事的,我很好。”许姨摇头:“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我不放心你跟这个人走。”“许姨,他是我前夫。”温织话音落下,许姨也瞬间安静下来。商鹤行的目光落在温织身上,这次他坦然接受了这个‘前夫’的身份。他甚至想,在此之前如果他早知道温织失忆了,那他现在的身份,一定是她的现任丈夫。此刻,许姨在得知温织跟商鹤行的关系后,那张表情说是懵圈也不为过。她看了看温织,又看向坐在温织身侧的男人。虽然刚才她从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气度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应该很有来头。可许姨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很有来头的男人,竟然是温织的前夫!!!“许姨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跟我前夫离开一阵,我前夫也不是什么坏人,年先生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说完,温织挥了挥手,紧随着车窗也缓缓升起。许姨抓在窗沿上的手立即松开,她后退了一步,站在边上。商鹤行说:“开车。”“诶等等!”温织忽然抓住商鹤行胳膊。他偏过头。温织很内疚,可她也是才想起:“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拿。”商鹤行问:“什么东西。”“就是很重要的,我得一起带走。”温织说。这时陈进淮紧急提醒:“商先生,时间来不及了。”温织说:“三分钟就好,三分钟我……”陈进淮:“不行的温小姐,时间真的来不及,东西放在这不会丢失,可以下次回来拿。”温织看得出陈进淮神色很着急,她不敢再坚持,只好妥协:“……那好吧,我们走吧。”陈进淮松了口气,正要发动车子时,商鹤行的声音传来:“去拿吧。”这话一出——陈进淮和温织的目光齐齐看向商鹤行。前者傻眼。后者呆住。“可是商先生……”陈进淮想说时间真的来不及了,航班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起飞,但过去的路程都要二十多分钟。温织这个时候也很知趣:“不拿了,陈助说得对,东西在那不会丢,下次回来拿也行。”商鹤行却说:“没有下次再回来。”言下之意是,他不会再让温织回这里。陈进淮明白了商鹤行的意思,只好不再开口。商鹤行替温织按下车门按钮:“去吧。”温织心中不太平静,但她不敢耽误,立即下车。车内恢复平静。这时商鹤行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八点二十飞往梨城的航班,延迟十五分钟。”陈进淮侧耳听着,心中却一片唏嘘。商先生从来不破例,也从来不轻易动用任何关系,身居高位他一言一行一向很谨慎。但之前调动临市的特警、机场拦截商荆、如今让飞机延迟起飞……细数下来仅有的这几次破例,似乎都是因为温小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到三分钟,温织出来了,她挥了挥手里的小盒子,脸上扬着笑:“我来了我来了。”商鹤行唇角挽着笑。但很快,他唇角的笑意便压了下去,因为前面开来一辆宾利,透过玻璃,他看见对面车后座的年浔。宾利停下,车门打开,年浔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他脸色难看,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往里走,恰逢温织出来,年浔伸手拦住,并快速将她揽过来,低哑的嗓音夹杂怒意:“去哪?”温织不可思议地望向年浔:“……年浔你怎么来了。”年浔脸色很难看:“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跟他走了?”温织紧张:“不我,不是我,我……”她支支吾吾,这时另一只胳膊也被拉住,她扭头,看了到商鹤行的脸。他也下车了。“松手!”商鹤行说。年浔对上商鹤行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该松手的是你,商鹤行。”两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温织被夹在中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情况终归是因她而起,她不得不扬声:“你们冷静!我可以自己决定吗!”年浔哼了声,松开手。但商鹤行并未松开,他一把将温织拉到身边,占有欲十足。年浔冷笑:“她未必跟你走。”温织却沉默了。一个是出钱出力帮助她治疗过的恩人。一个是对她还余情未了且温柔的的前夫。她必须得选一个。不过此时此刻温织心里的天秤,还是循着心意偏向商鹤行这边的,她只好对年浔说:“年浔,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会回来的,我保证。”她知道商鹤行不打算再让她回这里,可现在既然承诺了,她就得回来。年浔听后并未动怒,只问了句:“你确定要跟他走?”温织点头,还说:“他是我前夫。”“前夫,呵,趁你失忆这个男人就这样骗你?”年浔语气满是嘲弄。温织却听懵了,她立即扭头看向商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