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树的来历,聂安震显然已经知道,对于这些已经历经下界考核过的人,可以说,都已经算得上道宫弟子。因此,聂安震也并没有多问,检验道令印记,确认无误后便为田小树转换身份。
当然,这个转换,是连那道令印记都没有变,只是将田小树的名字和来自哪一界登记入册便算完事。
然后,发了一月的修炼资源,也就是三十枚道元,田小树便被赶出道宫。
这番操作,让田小树大是失望:道宫真不是个好地方,新弟子入门,居然连功法、道术,甚至是衣袍都没有一套。
不是太穷,就是太苛刻了!
聂莹晶没有再现身,好在田小树已经知道路,不多时,便快到山门。
离得尚有些距离,一阵风吹过,田小树脸色为之一变,风中,隐隐传来便宜二叔的咆哮声。本是还带着几分闲情的他立时脚下加快,似利箭一般朝山门飞去。
山门犹在,值守的道宫弟子也站在原位没有动。
不过,有人却是在围着三女转圈。
而犼被便宜二叔抱在怀中,精神不振,嘴角有血,显然是被伤得不轻。
看到这一幕,田小树不由地怒火中烧:所以,这就是聂莹晶所说的,有事这些值守弟子会出手?自己也真是愚蠢,居然会信了她的话。
晃身而动,直接落在三女的身前,挡住这人的视线。
纠缠三女的男子见状,顿时一阵怪笑,疾退数步,一双桃花眼上打量着田小树:“小子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挡着我看美人了!”
“这些美人可不是你能看的。一双贼眼再乱看,小心招来杀身之祸,给我滚!”田小树怒喝,对方的举动,已然触犯到他的底限。
喝声中,一记耳光朝男子狠狠地抽落。
看到他动手,男子不仅不惧,反而是露一丝邪笑:“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小子,你是刚加入本宫的是吧?想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今天都得挨这一记耳光。”
知道这男子居然也是道宫弟子,田小树更是铁心要杀一儆百。
挥落的手掌,其速度竟是比前一刻还要快上三分;力道,亦是增添三分。
男子挡不住!
随着一声脆响,他被这记耳光直接抽飞。
而随着男子的落地声,所有的人都看傻眼。
男子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捂着被抽的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道:“小子,刚才这巴掌真是你抽的我?”
“少废话!刚才这一掌我本是要打死你的。只是,想到你还欠她们一个道歉,所以才留你一命。现在,道歉,接着受死!”
“我——道歉?”男子盯着田小树,怪笑不已:“小子,你是疯了吧?给你一点脸,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是青安道宫当代宫主座下的二弟子上官年鹤!你,现在给我跪下,献上美人,还有那只狗!不然……”
上官年鹤的话未说完,田小树已然再动手。
又是一记耳光抽出。
上官年鹤这次是有意激怒田小树,就是想在动手中反击,把丢的脸找回来。
可他纵然已经加倍小心,也根本躲不过。
这记耳光的力量,比起上一记那是更重。受这一记耳光,上官年鹤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上三圈,就此倒地。
这记耳光,直接震碎他的道宫,震杀其真灵,上官年鹤就是想不死都不行。
要知道,所谓道宫,便是仙人的识海,神魔的神藏。而真灵,便是仙人的元神,神魔的神魂。道宫毁,真灵灭,那就是身死道消,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再有。
犼看在眼中,立时挣脱田俭霆的手,扑落到上官年鹤的尸首旁,摇身一变,化成三米大小,张开大嘴便吃起来。
之前被上官年鹤打伤,要恢复伤势,那也得靠吃才行。
几息间,上官年鹤的尸首消失。而犼却是身体轻震,就此一举突破五品天道境。
如此,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感应到犼变化,田小树的心情这才稍好。不过,事情还没有完,目光游动,落在那几个看守山门的道宫弟子身上。
“你们是死人吗?大师姐是怎么说的?你们为何任那孽障施为而不制止?”
这几人不过是天人境,修为低下,哪敢阻拦上官年鹤。可面对一个敢杀上官年鹤的人,他们除了求饶又能怎么办?
面对田小树的厉喝,几人直接拜倒在地:“师兄,我等无能,那二……不对,那上官年鹤实在太凶悍,我等纵是搭上小命也不敢拦他啊!”
这时,田俭霆几人也围过来,李秀怜拉住田小树的手:“郎君,算了,他们也是为了保自己的命。再者说,这事也怨不得他们,你可不能迁怒他们。”
“我……”
田小树转身,看到几人的神色,怒意也就散了三分。
“行,不迁怒他们。那咱们就在这等着,
看上面的人是怎样的反应!”
说这话时,田小树露出笑容。可事实上,他是杀意极浓。如果那聂安震要替这上官年鹤出头,那免不得要借他脑袋一用。
山门处发生的事,自然传到聂安震的耳中。他一脸无奈,令人召来聂莹晶商议。得知上官年鹤死在田小树的手中,聂莹晶那冰冷的眸子竟是难得的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宫主,你召弟子前来,是想要弟子杀了田小树,为那上官年鹤报仇吗?”
“这个田小树,刚入道宫便敢以下犯上,杀戮同门师兄。这可不是为父心狠,是他该死。为维护我大道天宫的威望,他也必须得死。”
“可在弟子看来,该死的人是那上官年鹤。”
聂莹晶的眼神已然恢复冰冷,甚至是比之前还要冷。一个眼神,竟是让聂安震不自主地避过,不敢与她对视。
“宫主,你可知道,上官年鹤曾对弟子也有不轨之心,若非弟子修为胜他三分,怕是早已经让他得逞。”
聂安震本来还在犹豫,可在听到这话时,顿时须发倒张,盛怒如虎狼:“他怎么敢?你……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