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开局就已经崩了。
到了此时，白泰也在心中摇了摇头。连杜燕也看得出，白泽已经被李战秋牢牢捏在手里。
“白家希望能够全权代理灵智公司在中部地区的业务。”
“不可能。”李战秋一口回绝。
“李大哥还是先听听代理合作方案再决定吧。”此时白泽似乎进入了状态，脸上恢复了自信的笑容，“众位一直在西南，可能不太清楚中都的情况。我白家在中都经营多年，只要由我们代理，灵智公司的业务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拓展到所有的官方灵师中去，尤其是军队和警灵师队伍中，不会有任何阻碍。”
白泽说的很隐晦，但意思也很明显。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蓉都城有李家、黄家、陈家……未来也许还会有张家赵家。但在中都城，永远只会有白家。”
“杜燕就是西南人，她可以证实我的话。”
杜燕闻言朝众人点了点头。她也曾惊讶于白家的势力，中都没有四大家五大家，只有白家，可以说是压得其他小家族抬不起头来。经过新一轮的变革，现在几乎可以说中都已经姓白了。
包括李战秋在内，所有人都是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白泽很满意自己这番话的效果。
他不相信李战秋能够拒绝。
“合作我们八二分成，灵智公司在中部地区只需要做甩手掌柜就可以了，我们的诚意是很足的。”
原本计划中是七三，甚至白曼殊经过对蓉都城势力的了解认为六三也是可以接受的。但白泽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牢牢掌握了主动，应该适时地改变计划，争取更多的利益。
善战者相机而动。
李战秋没有立刻开口，似乎是在犹豫，陷入沉思。
白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等待猎物垂死挣扎的时候除外，他嘴角带笑地看着对面的四人，尤其是……周子衿和包大宝。
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因这两人生气，李战秋才是和他同一档次的对手。不过……一会儿可以给两人一点颜色看看。
“我还是拒绝。”
白泽的笑容一时僵住了，宛若被惊雷劈中。
“李战秋！你可想清楚了！”
“我的意思很清楚，我们拒绝这样的合作。”李战秋神色冰冷，白泽感觉像是打在了一块钢板上。
“李大哥，不如说说你的想法。”桌子下的鞋面被人轻轻一踩，白泽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
“中都，乃至东南的魔都、羊城，东北的冰城和西北的漠城，我们都会去的，但不是现在。”
“李大哥的意思是灵智公司还没准备好吗这点你大可放心，与白家合作可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加快发展的步伐。”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会自己到中都去，不会被别人捏在手里。”李战秋今日扑克牌一样的脸终于发生变化，露出张狂的笑容，白泽五人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血气。
灵智公司的后台从来都是官方，尤其在新一轮势力洗牌之后，罗家覆灭，黄家被踢出核心圈，李陈还有军方石敢，这些都与周子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灵智公司现在就是西南的官方企业。
灵兽教育与其说是一种商业行为，不如说是西南地区的一项地区政策。
他们几人，尤其是台前运营的包子，以及净身出户的陈风只是明面上的代理人。周子衿并不反感这样的变化，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赚钱。
借着这一次的机会他们四人也确定了以后的战略，虽然他们很奇怪这已经不应该是他们几人能够决定的。
但……既然上面敢放权，他们就敢撒野。
陈风和包子两个胖子其实更倾向于代理合作，无非是利益分配的问题。但周子衿的提议就太合李战秋胃口了，军人从来把刀拿在自己手里。
二比二，周子衿手里还有严晖的一票，再加上公司本就是周子衿的想法。谈判之前结局就已经注定。
李战秋四人心里很爽，哪怕是倾向于合作的陈风和包大宝此时也恨不得吼上一声。
白泽的脸火辣辣得疼，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拒绝他竟然被拒绝了一天两次吃瘪，他白泽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李战秋，你可想好了，我白家可以让你们在中都寸步难行！”
“脚长在我自己身上，自然能走。白公子，你虽然姓白，但你能代表白家吗”
周子衿从来不知道李战秋这么擅长嘲讽，怪不得能和陈风混在一起，嘴都臭得不行。
“我当然可以！我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唯一一个！”白泽像是个受惊的鸡一样噌的站了起来，挺着脖子大吼。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李战秋却彷佛毫无所觉。
“小泽，坐下。”
“姐——！”
“坐下！”
白泽极不情愿的坐了回去，掀翻的茶水让白西装染上了水渍，但他仍旧咬牙盯着李战秋不放，仿佛要将人吃掉一样。
“若是合作不成，损失的是他们。”白曼殊先是轻声安慰了弟弟一句，然后才转头对着李战秋说道：“李公子能代表整个公司吗”
无需与兄弟们商量，李战秋点头答道：“可以。”
“正如刚才小弟所说的，灵兽教育可以说开启了新的灵兽培育时代，我们都知道这对于构建新的社会，提高灵师整体的战斗水平至关重要。李公子出身百战李家，对人类目前的局势想必有所了解吧”
“对于我们大唐国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边境从来不安宁，大唐还仍然被分割成五个地区，我们人类仍旧处于弱势。”
白曼殊微微颔首，像是在鼓励，又像是认可。
“从第二次灵潮爆发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一甲子的时间，李公子觉得会有第三次灵潮吗什么时候会爆发呢”
李战秋不太明白白曼殊为何另谈这些，不过略微沉吟后还是答道：
“灵潮会第三次喷发几乎是人类共识，至于到底何时爆发……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好厉害的女人，周子衿心中暗暗做出评价。这话刚好说到了战秋的软肋。不等他继续思索，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响起，宛若筝鸣。
“是啊，谁都说不清楚。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明年，甚至就在明天。”白曼殊神色暗淡，宛若是在为生灵涂炭悲伤，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所以，我们更应该不舍昼夜不是吗灵兽教育既然能够提高灵师战力，早一天推广出去，对整个大唐国就越是有利。也许早一天，我中都就会少死几人。”
“所以，我恳请灵兽公司能够接受白家的代理请求，这不是为了白家的利益，而是为了中都城百姓。八二只是说笑，只要能够合作，平分甚至我白家稍微吃点儿亏都是没有问题的。”白曼殊言辞恳切，一双秋水长眸盯得李战秋心里有些发毛。
“我们代表的不是白家，而是中都的百姓。我们为的不是赚取更多的利益，而是为了国家的未来。”
李战秋一时有些犹豫了，不是因为白曼殊的容貌，而是他听得出来女人没有说假话。
唉……周子衿也差点被说动了，但是……心念一动，猫阿姨伸出爪子在李战秋鞋子上拍了一拍。
“合作没有问题，但我们不接受全权代理的方式。有机会到中都我们再谈吧。”李战秋还是摇了摇头。
“李公子真的不为无数的中都百姓着想吗早一天就是多一分抵抗潮灾的动力啊。”
就在李战秋有些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候周子衿突然开口了。
“白小姐，公司最近正在总结经验，我们的研发人员正在和秦老的团队迭代我们的课程，希望能够加入一些教学技能相关的内容。战秋也是希望更稳妥，拿出最好的东西给到其他地区。”
李战秋如蒙大赦，他还是更适合来硬的，这些弯弯绕绕还是交给别人吧。陈风也急忙插言：“没错，我们希望可以让灵兽逐步自学教学技能，这样灵师就有更多的精力同时提高多头灵兽的战斗力了。”
“周公子，莫非还在为白天的事不愉快”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块表我很喜欢。”周子衿晃了晃腕表。
“中都大学也非常愿意在项目研究中出一份力，我们今天已经见过了秦老。”
“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周子衿觉得白曼殊不可能是在匡他，但一时心里有有些拿不准。他明白这女人是想从项目研究上突破，这确实很难拒绝。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白曼殊见周子衿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恼怒。
“如此……曼殊就在中都恭候各位的大驾光临。”
“我看周先生实力也不弱，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有机会再见面的。”白曼殊起身，竟然是准备饭也不吃就离开。
“不用等到江河之决，我现在就要和这个家伙打一场！”白泽终于是忍不住指着周子衿大声说道，他的白西装此时已经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