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彦卿有两秒沉默,随后也换了个悠哉的姿势,笑着问“有多帅和我比呢”
“不是一个类型。”
“那应该没压力。”俞彦卿大方自嘲,又半真半假地继续这个话题,“他俩之间,如果真的拆不散,又怎么会以离婚场。你说对不对,岳总。”
岳靳成“你们操盘时,应该有峰回路转、绝地反击的时候。”
“当然有。”
“从死局,到反转,从背离,到回归正轨。市场里的无数可能,分秒之间,天地之别。”
“岳总是不是也做过操盘手”
“偶有兴趣,浅薄皮毛。但我知道,一条死路,只要耐得住黑夜,说不定就会等来翻盘的那一刻。”
俞彦卿低头笑了笑,再抬头,直言不讳,“您是说操盘,还是指人心。”
“人心那么多,我哪指的过来。”岳靳成气定稳健,也不打马虎眼,“指我自己,也不违和。”
俞彦卿点头赞许,“人能做到常反思,已是难能可贵的品格。所以岳总与我说了这么多,容许我冒昧问问,付佳希的前任,是你们共同的朋友”
岳靳成却忽然说“俞老师,知不知道她儿子的名字。”
“不了解,我只听她偶尔接电话,电话里叫他,小嘉一”
菌菇汤的温度凉到正适口,岳靳成双手端碗,用心品尝。被汤水润过的薄唇,带着一些张扬的色泽。
他平静地加重当中一个字,“她儿子姓岳,叫岳嘉一。”
付佳希怎么都想不明白,饭没吃完,俞彦卿怎么匆匆告别了。
现
她复查过财经日历,周末欧美方也没有重要数据公布。
“你没和他吵架吧”付佳希怀疑问。
“我俩又不是毛头小子,能为了什么吵架嗯”岳靳成意有所指。
“也是。俞彦卿只会窝里横,到外边很高冷,一般不太搭理人。”
“他的窝都是你找的,怎么,他还敢对你横”岳靳成冷不丁地说。
付佳希意外,“你怎么知道”
“那位高冷的俞彦卿告诉我的。”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礼尚往来。”岳靳成说,“我也告诉了他一件事,嘉一姓岳,是我儿子。”
付佳希真被他绕晕了,差点连档都忘了挂,绿灯起步时,被车后鸣笛催促。
“你跟他显摆什么,人家只是没结婚,只要他愿意,以后一样会有孩子。”付佳希实
岳靳成一时沉默得很彻底。
她的理解太正派了,完全没有领悟本质。
心里堵,想抽烟。
“你晕车吗”付佳希从后视镜里察觉他脸色似乎不太对,贴心地降下半边车窗,“过过风,我开慢点。”
再往前两个路口,左拐便是往他住的檀公馆,往右是付佳希的住处。
岳靳成忽然开口,“你给金明的超额利润分配方案,具体行文是怎样”
车速慢下,付佳希看到了希望,“等下,我
“不用。”岳靳成淡声,“去你那儿,用电脑。”
付佳希甚至没犹豫,
“你的方案有没有对标集团全年薪酬考核指标公司薪资等级划分明确,尤其单项奖励这一块,由各部门自行申报,如果符合年既定的条件,可以上董事会审议。”
付佳希提炼重点,“所以我要搞定两件事,一是说服金明,二是多多拉票。”
岳靳成弯了弯唇。
付佳希就地取材,“可以拉你这一票吗”
“我一票顶十票。”岳靳成翻文件,慢条斯理地问,“所以,你要怎么贿赂我”
付佳希只是倚靠他身边,顺着柔软的沙
“所以呢”
“所以我想到了你,你要不要去试一试,验证一下我眼光。”
岳靳成有点想笑,“送礼就送礼,说得这么感人。”
“那你感动到了吗”
“若是没有。”
“那就换一套说辞。”付佳希瞬间变脸,“岳靳成,你还要不要当嘉一的爸爸了”
“威胁我”
“我哪儿敢。”付佳希懒懒道,“你是最不怕威胁的人。”
岳靳成笑。
心说,你不忘的细节,比任何富贵奇珍的买都有效。
到点,嘉一准时打来视频。
付佳希走去卧室接听。
岳靳成没上赶着露脸,儿子是自己人,不是潜
晚上的菌菇汤有些咸口,他口渴,自己去厨房寻水喝。
“妈咪,我
“刘伯伯带我去钓鱼啦。”
“晚安安,爱你哦”
稚嫩元气的声音,能治愈一天的琐碎疲惫。
付佳希的心情也连带变好,“你要是不想要衣服,换别的贿赂行不行”
客厅却没了岳靳成的身影。
仔细一看,
“那都是儿子的绘本。”付佳希走过去,“他比我好,爱看书,专注力也不错。”
岳靳成却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
付佳希撞了个结结实实,他衣襟上的淡淡茶香抚慰了这一瞬的心慌。
“你要这种贿赂啊,有点为难人了。”
岳靳成侧了侧头,嘴唇蹭向她冰凉的耳垂,像星火微溅的引火线。
付佳希颤了颤,揪紧
他衣袖。
岳靳成呼吸声急了些,从耳垂往上,轻扫耳廓,落了个厚重的吻,
细致、缓慢的进攻,拖拽付佳希的思绪。
他们是对彼此身体最熟悉和了解的人。
岳靳成这般隐忍,点到即止的亲昵,像一座沉默的山峰,
付佳希短暂失神,手指蜷了又蜷,最后还是推开他。
岳靳成没有再进一步,眸色晦暗不明,呼吸也略沉重。
付佳希总觉得他状态不对,低声问,“你怎么了”
岳靳成喉结滑下一道细小的弧,哑声说,“那些东西没我好用,你要用,就用点好的。”
他离开后很久,付佳希都没想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睡到半夜,口渴去喝水,
第一层最右边的格间,放着一只快递盒。
付佳希被水呛住,一顿狂咳嗽。
想起来了,这是白朵给她寄的。上次
付佳希隔了十天半月才拆包,小年轻的欢爱辅助,快乐用具,看得付佳希叹为观止。
快递一整个被她进隐蔽处,下午趁嘉一不
岳靳成瞧见,很难不多想。
一周后,付佳希刚到工位,刘匀叫她过去。
以为是聊行情,但刘匀告诉她,“你拟定的那份利润分配方案,董事会通过了。”
付佳希意外,“金部提交的”
“不是。是会上,陈副总提出的。”
陈副总叫陈名渊,负责柏丰旗下最大的一家子公司管理,这家子公司以软件开
这是岳靳成上位后,克服万难,全力支持的一家子公司。
它从当初的亏损颓态启航,只用了两年时间,便向岳靳成交出了锋芒万丈的漂亮答卷。
陈名渊擅长技术钻研,与经营这块似乎搭不上边。
但会上,他以三季度里,通过正确、科学的套保策略,为锌原料为主材料的导体成品,创造了七百余万的效益为切入点,公正客观地提出建议,对相关业务组进行提奖。
随后有董事附和,“经营策略的完善,对集团
岳云宗当即反对,“本职工作范围,不讲这些特殊。何况,这只是做的几笔操作成功而已,万一以后策略失效,造成亏损,罚起款来,也怪我们不讲人情脸面。”
他是集团经营业务的负责人,有很大的话语权。
明显的不赞成,硬话软说,一时之间,会场安静。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向岳靳成。
岳靳成径直望向岳云宗,顺着他的话问,“云宗总
岳云宗愣了下,怎么回答都不是。
“柏丰能走到今天,完备的管理体系是根本。管理不仅是纯粹的管人、束缚人,而是相对公平的奖罚机制,上升空间,要让员工有归属感,能看得到未来。”
岳靳成掷地有声,说这些时,眼神一直定
“但凡觉得容易的,我建议你们自行开户,真金白银地操作一番。扭转偏见,正视风险,维护属下员工的正当权益。云宗总,身为经营负责人,这才是你最该做的。”
岳靳成对业务的熟知程度超过大部分想象,一席
做会议纪要的焦睿,适时开口“下面,对今天会议的十六项议程,进行投票表决。”
刀光剑影,风云涌动,是岳靳成已经习惯的日常。大局安妥,总有几根暗搓搓的反骨试图戳他脊梁,或暂且忍耐,他日再从长计议。他很少有这么锋芒尖锐的时候,尤其对方还是岳云宗。
刘匀颇为动容,他也不擅长说感激的话,只感慨了一句,“岳总也不容易。”
付佳希难言感想,她也不会将这件事与那一晚的调侃戏言相关联。
也压根不会去想,岳靳成是为了她才这么据理力争,那也太侮辱他了。
事后她查过会议纪要,那些观点,言论,是作为企业掌舵人的决心与气魄。
付佳希很欣赏,这样的岳靳成,比任何时候都有闪光点。
“我和国外的朋友聊了很久,纽约那边的物流状况不太好,虽然还没有具象反馈,但交货系统已经出现排队现象了。”刘匀交给她一叠打印好的资料,“下午你去一趟俞彦卿那,问问他的看法。”
付佳希应下。
“下次团建,邀请一下他吧。”
“可以啊。”付佳希说,“但我估计他不会来的。”
刘匀连连称赞,“做分析研究,做交易,就是要沉得下心,一门心思往里钻。所以活该他成功。”
“他可不像您说的这样枯燥。他爱好户外,攀岩特别厉害,跑步,运动,对了,还养了一只包子脸的猫。”
刘匀无缝转换,“养猫好,猫招财,活该他赚钱。”
付佳希“”
偶像光环过于耀眼了。
付佳希本想事先给他打个电话,但一想到,这段时间,
她敲门了半天,俞彦卿才磨磨唧唧来开门。
应该是午睡刚醒,头
像恣意蓬松的海草。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午休了。aaardquo
aaadquo知道不好意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来打扰”
“你以为我想打扰我给你
“我手机坏了。”
“那你一见面就指责,快,给我道歉。”付佳希说着玩的。
俞彦卿硬邦邦地摇头,“不道歉。”
“那就算了呗,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付佳希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切盒很新鲜,蜜瓜尤其甜,你尝尝吧,醒醒瞌睡。”
俞彦卿不但没有接,还将双手往背后
付佳希哭笑不得,“干吗啊,我是有传染病吗”
俞彦卿看着她,目光像沉底的礁石,与这明亮炽热的阳光格格不入。
“你没有传染病。”他低声,“是我还没醒,再甜的果子吃起来都是苦的。”
晚上,白朵约她去ifs吃料理,吃完后老活动,常去的酒吧聊天。
“都赖你,给我寄的那堆破快递。”付佳希劈头盖脸一顿埋怨,“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
白朵震惊,“这么巧的吗”
“难不成是我故意”
“他就只抱了你”白朵一脸不信,“没说什么混账话”
怎么没说。
我比东西好用现
“不是吧,你俩做了”
付佳希哼笑,“做个屁。”
白朵捂住嘴,惊讶道,“岳靳成他硬不起来了”
付佳希被酒呛到,咳得肺都要震出来,“你,你是不是姑娘啊,这字再说大声点。”
白朵嬉笑,“那不行,回头他就得给我寄律师函了。”
重点不是这些,而是岳靳成当时的反应,微妙的触动,直至现
付佳希仰头喝了一口酒,沁凉入喉,或许能灭掉升温的火焰。
白朵对岳靳成的印象,
那时这俩谈了小半年恋爱,白朵约佳希逛街,大热天的,她穿了件小高领的长袖。
“你不热啊宝儿”
“热啊。”付佳希羞赧,红着脸。
白朵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把岳靳成睡啦”
“嘘嘘嘘嘘小声点”
“不是,他也太野了吧。”白朵皱眉,“就不能温柔点吗。”
从此以后,白朵给岳靳成打的标签上,多了个“莽夫”的称谓。
“行了行了,喝得差不多了。这酒三十多度,有后劲的。”白朵嫌弃道,“按我说,你就是经历的男人太少,都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就该多对比,你才会知道,温柔的就是比粗鲁的好。”
付佳希的五指捋进长
她笑了下,风情妩媚,“但是他可以舔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