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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澹没有开启消息漫游。存
对方的网名叫“ive”,头像是系统自带的一杯咖啡。去年四月,开学刚不久,两个人
那一天晚上,刚被父亲从头到脚贬损过一遍的蒋澹心如死灰,
ive出来附和,他自称是大学生“我可能是这个群里少数已经实践过的了,呵呵。运气太差,喝药、烧炭什么的都被救回来,现
蒋澹加上了他。
之后的日子里,两个人时不时聊天,话题不外乎都围绕着压力与死亡。很快,ive就
最终,
十几岁男生的遗体被盖上白布的时候。静静躺
“走了吗”
“你爬上楼了吗”
“几楼”
“已经跳了”
过分殷勤的询问,如同细细密密啃噬稻叶的蝗虫,不是感同身受地体会着对方的痛苦,而是
“虽然看起来有引诱自杀的嫌疑,但光是这样我们很难处理”一位公安局的警察告诉他们,“抓不到人的。”
2009年,电话卡都没有开启实名制购买,黑卡泛滥成灾,更不要说只有一个企鹅号。
毋论这个心地险恶的成年人是否进行了煽动,我国法律并没有“教唆自杀”这一条,那时大家更没怎么听闻有人因网聊几句就入狱。总之自杀这个事实并没出错。那么,比起
陈西昀和李松从公安局出来。天光亮得过分,毫无遮拦地泼
这天不是周末,他们翘课去的警局,回去当然不能走大门令校方知道。两个人轻车熟路地翻墙,
“喂给我站住哪个班的”正
装作睡过头迟到只会被班主任骂,如果性质上升到翻墙,国旗下检讨和罚扫厕所则必不可免。教导主任一叫,男生们跑得更快。五十多岁的啤酒肚怎么可能和风华正茂的年纪k。最后两个人有惊无险回到了班中。
蒋澹的位置空荡荡。一开始,班里很多同学还不习惯,路过时总要愣一下。朋友之间的打闹会倏的停止,笑容迅速消失,像是意识到这样不合时宜。这几天逐渐恢复了正常。有抱怨习题太多的声音,也有人聊起新买的
李松依然是“妇女之友”,会
同学惨烈离世的阴霾逐渐散去了。一切好像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从公安局回来之后,陈西昀的企鹅列表中多出一个群。他观察了一会儿大家的
有些事说不上是因为处
不过,后续却有些令人失望。也许是陈西昀迟迟不“走”,或者消极语气不够到位,引起了对方的疑心。几个月后,他被删除好友、踢出群。李松试图再加,群已经搜不到了。
如同沙滩上散落一地白色珍珠,现
群主说起来时,掀起一阵公愤,大家说着“最后一片净土也不给我们留”,绝望气氛又一次弥漫。
戏剧性的是,这个群最终没有消失
“要是能想办法混进小群就好了。”于夏不由得说。
拼凑完整的信息量需要时间消化,下一步要怎么做也还
蒋澹的母亲早亡,父亲知道这件事,也只是冷漠地告诉他们,他不关心“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脆弱而已,再说,警察都没办法,我们又能怎么样”说这话,单边嘴角上扬,露出经典的大人看孩子式嘲讽。
这种行为
忽然被男生直视着,于夏有点手足无措,几乎拿出毕生的勇气才没有仓皇低头。她“嗯”了一声,抿了抿唇补充“如果帮得上的话。”
“可能会分心,你不怕影响学习”说到这里,像是怕她误会,陈西昀用的是玩笑语气,眼神干净清亮。
“没关系。”于夏说。
或许,我可以浪费的时间比你们都多得多。
想要克制冒出来的消极念头,最好的办法是转移注意力。于夏照样做了。这一瞬的扭转,像无心插柳,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跃进脑海中。她想起来了。
金
说起来是一件很巧的事。两个人加了同一个本地交友群。那时,许多企鹅群都有“新人爆照”的规则,交友群更不例外了。金
“比想象中的年纪大。”金
这个群里的基本都是十几二十多岁的人,一些打不开的死结,好像总容易
也许是想让自己显得合群一点吧。两个女生并没有仔细讨论。
如今一切真相
这时,悬挂
“这是什么鱼”客人问。
三四厘米的小鱼组成大队伍,
“怎么卖啊,难养吗”
她一板一眼如实说明情况,不卖力推销,也不故意赶客。
送走客人,于夏回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放入零钞。陈西昀按灭手机,抬头说“李松过来了,想找地方吃早饭,顺便
好像只是一瞬间,接待一个客人的几分钟,刚才
如同开学前夕的那一天,她也是看着男生的背影出门去,玻璃门
心情闷闷的。思索了半晌,于夏觉得,应该是自己变贪心了。
即便有了共同要做的事,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成为朋友。他们两个,只是她帮他一个小忙,这样简单的关系。
花费几分钟调整好心态,于夏从书包里抽出物理练习册来。这一课的知识点不算难,注定心绪起伏的上午,适合做一些不用太费脑子的基础题。她将它放进书包时,就是这样想的。
写完练习册,又拿出英语准备听写。没有播放录音磁带的设备,于夏从来都是记
陈西昀搭着门把手,有点轻车熟路似的冲她一抬下巴。身后李松探出头,笑脸洋溢地说“嗨嗨,我也来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