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怎么忽然一言不发,心里是在想什么呢?”忽然,三师兄笑眯眯的靠了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陈五的肩膀,一副无比关切担忧的真诚模样。

可对方越是如此,陈五心中的戒备就越深,只是他此刻深陷险境,绝对不可能露出分毫的异样。

只见陈五目光平静温和,悄无声息的转移起了话题:“三师兄,今天我们的早课是训练什么啊?”

“砍树。”三师兄双手负于身后,看似高深莫测的口中轻吐二字。

话音落下,他手掌摆动,不远处的武器架上嗖嗖嗖的飞来两柄造型古朴,表面雕刻着少许花纹的老旧柴刀。

“接着。”三师兄手指一点,那两柄柴刀便稳稳的飞向胖师兄和陈五的手掌心,二人飞快接过,并且拿在手中仔细打量起来。

陈五低头,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这柴刀之上,锻造此刀用的材质非铁非铜,而是一种通身隐隐透着紫蓝色的特殊金属。

头顶阳光照射而下,那柴刀的表面竟隐隐的泛起一抹异色,那纤薄如蝉翼的刀刃处,更是说不出的寒光闪烁,令所见之人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止不住的热血。

正所谓手持利刃,杀心自起。

陈五仅仅只是手掌轻轻握着刀柄,脑海之中便不受控制的闪过一抹暴戾烦躁的情绪,但好在,这诡异的情绪只不过是一闪而逝,并没有存在太长的时间。

而他眼角的余光则正好扫到不远处三师兄正微微有些颤动的衣袖,虽然陈五不知道后者究竟在做些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突如其来无缘无故生出的暴戾情绪必然与他相关。

“好了,你们二人既已得到器具,就别再继续浪费时间在此处停留了,快随我来吧......”三师兄似有深意的看了陈五一眼后,便大手一挥,转身朝着练功场旁的那一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林深处走去。

“嗯,难道我们不是在这里练功吗?”陈五一边快速跟上三师兄的步伐,一边有些疑惑的对着身旁的胖师兄问道。

“你和我都只是入门弟子,还没有资格在此修炼。”胖师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三一门弟子入门的前两年,必须在山上砍满三百棵的松树,如果没有做到的话,便不能再更进一步,练习更加高深的修真功法。”

“没想到三一门竟然有这样的规矩,倒是有趣古怪的很。”陈五挑了挑眉毛,神情若有所思,“先不说我等这些修炼道法的修士,哪怕只是寻常人等,一日所耗时间,再怎么慢怕不是也能砍上四、五棵松树吧,这样折算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用不到两年如此之长的时间吧?”

胖师兄听闻此言,不禁哈哈一笑,语气很是爽朗的解释道:“小师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青峰山上的松树名曰铁松,顾名思义,其树干坚硬如钢铁,一般刀刃根本无法伤它分毫.......而像我们这种刚刚入门的修士,哪怕手里有特殊的柴刀作为依仗,用尽了全力之下,几日之内也只能勉强砍断一棵罢了。”

“哦,这铁松竟能如此坚硬吗?”陈五挥了挥手里的柴刀,唇角扬起,微微笑道:“那我等会可要好好的见识、领教一番了。”

很快,三师兄领着陈五和胖师兄来到树林的深处,栽在此处的松树树干粗壮,直冲云霄,散开的枝叶蓬勃茂盛,微风吹拂之下,摇曳的树枝将头顶热烈的阳光尽数遮蔽,只余下点点温暖金黄的光斑,零零散散的落于地面,晃动着泛起一丝动人的涟漪。

“来,你们两个试试吧。”三师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棵通体漆黑,树皮粗糙开裂的巨大松树,缓缓的说道。

陈五点了点头,拎着柴刀,二话不说,大步走到那松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调整呼吸,身体向后侧摆动,其中所有的力气,狠狠的砍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松树的树干果真如胖师兄所言,坚硬的好似纯钢锻造,震的陈五双手发麻,脚下忽的一个踉跄,差点被反震的余波给直接掀倒在地。

“呵呵~”看着陈五那不可置信的吃惊模样,一旁的三师兄顿时不禁笑出了声,“好了,你们两个慢慢砍吧,我还有其它繁杂琐事,就不在这里继续陪你们了。”

说完,他手指轻轻一挥,脚下忽的腾起一团云雾,身形闪动之间,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树林,向着三一门大殿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阵疾驰而去。

陈五看了一眼三师兄远去的背影,而后将自己的视线再次转移到不远处的松树之上,经过他的全力一击,那树干的表面竟然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白印,别说砍出缺口了,陈五觉得,自己手中的柴刀能否破开松树的防御都是个极大的问题。

两年......三百棵......陈五忽然觉得,这个目标似乎是有些在痴人说梦。

就当他目光深沉,陷入沉思的时候,只见胖师兄一个箭步,手中柴刀飞快舞动,对准陈五刚刚攻击的地方,就是一记又快又狠的劈斩。

只见他手起刀落,扬起撕裂的破空之声,“砰!!!”的一声巨响


     ,那松树看似坚不可摧的树干表面竟然在眨眼之间,便破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其中木屑纷飞,碎枝横移,粗壮的树根也因为这极强的冲击,而轻微的晃动了几分。

一时间,枝头叶片掉落而下,扑簌簌地落在胖师兄的肩膀处。

“胖师兄,你这是如何做到的?”陈五微微睁大双眼,目光中闪过些许的好奇,他快步来到胖师兄的身旁,语气稍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额,其实我砍的多了,自然也就领悟到了一些诀窍......”

胖师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一脸的憨厚,知无不言的说:

“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要将体内的一缕先天真气灌注入柴刀的表面,这样便可事半功倍,成功的将松树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