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若不信,可亲自找公主印证,公主所住驿站距此并不远,骑马来回一刻钟足以。”魏子夫笑道。
我们不约而同送了口气,原来魏子夫早有了万全准备。
“魏小姐果然深谋远虑,令人敬佩。不过心思之深沉毒辣,更令人生畏。”孤先生叹息道。
“说不过便人身攻击了吗羞不羞人”鲁智深嘲讽道。
“哎,鲁公子,我们也算相处融洽,我只是为你们兄弟不值,被人当做枪棒、当做饵食,出生入死,却浑然不知,实在令人怜悯。”孤先生摇头道。
“哼,信口雌黄,想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小人行径令人作呕。”
“是不是挑拨,魏小姐明白。魏小姐,需要我说吗”孤先生对魏子夫颇有深意地道。
“要说便说,我倒要看你怎么栽赃破坏我们兄弟感情的。”魏子夫呻笑道。
“那在下斗胆就说几次诸位都参与过的事情。”孤先生抱拳道。
“这第一件,围剿臭鼬,臭鼬鼠相本来人数稀少,武功也只中流,按理在你们兄弟几人、凰芷宫御几位仙子,还有那么多江湖侠客围剿之下,绝无幸免可能。然而,结果却出人意料,鼠相未灭,正道义士却死伤惨重,连诸位少年天才竟也差点陨落……”
“那日是我组织不当,走漏了消息,致使束峰等人有了准备,更是联合了一帮亡命之徒,加之又有人趁火打劫,三弟……妹当日受伤并不比我们轻多少,几近丧命。若是以此事言不是,我不能苟同。”林未央道。
“不错,何况后边能坚持住腹背受敌全凭三姐指挥有方,当日幸存下来的江湖同道哪个不感念三姐身先士卒,智计不凡。”鲁智深不屑道。
“不错,不错,两位说的不错,我若是说其他事情,比如为何凰芷宫御的人早不来晚不来,恰恰你们支持不住了来,这些似乎非常巧合的事情,怕你们不觉。我只说一点,魏小姐,你们这位兄弟,可是魏大将军之女,说句愈矩的话,威天城,这可是魏家的地盘……”孤先生摇头不再往下说,却给人无限遐想。
“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若她真有那种实力,何必出生入死,得到与付出,风险与利益,似乎并不相配。”我见人怀疑地望着魏子夫,反驳道。
魏子夫回头对我嗔笑,也许不再装着男子姿态,一笑便是妩媚无双。
“青公子说的在理,在下也奇怪为何要冒如此大险。直到威天大狱之战,我才想明白了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日之战各位亲身经历,我本以为是混元门等人运气不好,没做成黄雀,后来通过一些事情我细细推演,有一位猎人将蝉放在了螳螂面前,自始至终这位猎人一直全盘操纵着局势。
那次血战的结局便是臭鼬只余一人,天使教两大天使几乎丧命,风破天仓皇而逃,凰芷宫御几位仙子近乎陨落,其余死伤更是数不胜数,江湖势力此战之后几无任何生力。”
顾先生说完,所有参与过那次大战的人沉思起来。
鲁智深怒气冲冲地道:“你不会想说魏三姐就是那个猎人吧,真是好笑,那日我与二哥三姐一起,刚到便被天使教米迦勒几乎打死,若是你再污蔑,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几乎也仅是几乎而已。”孤先生笑道,“也许这正是高明之处呢。”
魏子夫没有辩驳,而是问道:“据我观察,和混元门一同前来的还有另一波人,这些人行动划一,同进共退,不似一般武者,到像是军队训练出来的,孤先生这么喜欢猜,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哦,有这种事城内来历不明的军人似乎只有鸾羽军。”孤先生顺言而走,用心险恶。
“鸾羽军与此无关。”公子卿急促辩解。
“孤先生忘了刚刚说过的那人了吗风信,郑峰可是北军精英,训练一队训练有素的杀手绰绰有余。”魏子夫道。
“魏小姐心思敏捷,才智无双,若是男子,拜相封侯无出其右。”孤先生望着魏子夫赞叹,而后摇头惋惜道,“可惜,聪明却被聪明误,走了一道臭棋,你千不该,万不该掳走吴家母女,趁我们应邀器造司为国效命之时。”
“你血口喷人!”
“休要胡说!”
我心头一震和鲁智深急道,心里咚咚直响。
魏子夫表情不变:“这便是你离间我们兄弟的手段吗像之前的事一般随意揣测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是某位皇子的幕僚呢孤先生。”
“前事是否猜测,彼此心知肚明。”孤先生若有意味地笑道,“不过这件事却非我之猜测,而是真凭实据的有人调查到了。”
“谁若是想栽赃尽管过来,我看能说出个什么花样。”魏子夫眼睛微眯,眼光如刀。
“三妹,回头是岸。这事你实在不该。”
“大……大哥!”魏子夫惊问。
“大哥你在说什么她可是三哥。”
“大哥,你是不是被他骗了,那几日你出入安顺府,是不是被他们算计了,她绝不会做这种事。”我急忙问道,林未央被他们灌了**汤了么。
“我已经找到人了,我也希望我调查的是假的,可是……”林未央悲哀地摇摇头。
“她们在何处我要当面问清楚。”我不看魏子夫,咬牙道。
林未央摇头:“已经死了!我去的迟了。”
“让我过去,你这个杀人凶手,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啊……”那边吴未福闻言大哭,令人悱恻,附近尽皆劝阻,没能过来。
“怎么可能”魏子夫望着林未央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吗”我难以置信地望向魏子夫,心痛难以言表。
“我……”魏子夫看着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心如死灰地坐回位子,不再看她。
“我从头到尾都没想杀她们,杀她们的一定另有其人。”魏子夫对我轻声道,语气中带着颤音,“一定是有人想栽赃给我。你相信我。”
“你掳走了她们不是吗”我叹息道。
“我……”
“来人啊,捉住这个草菅人命、令功臣齿冷的畜生。”魏无忌如若怒神,指着魏子夫大喝道。
“谁敢!”魏轻拦在姐姐面前。
魏子夫深吸口气冷静下来,推开弟弟魏轻,面对堂上魏无忌:“魏叔今日是想致我姊弟于死命了”
“非我之责,乃是侄女实在可恨,想那吴家娇弱母女,可怜可悲。吴家此战于我朝大功,护国护土护士,如今竟连妻女都难保住,你让我向兵士如何交代,向圣上如何交代侄女若是怜惜魏家声誉,不如就缚于地,也算为天下人有个交代,我会向圣上求情,侄女三思啊。”魏无忌苦口婆心。
“哈哈哈,魏叔说的轻巧,怕是今日我投降了,明日的太阳能不能见到还看叔叔心情。”魏子夫叹息道。
“来人,抓住她!”魏无忌不再多言,大喝吩咐道,却和刚才一般没有士兵动手,“来人、来……你们是什么人娄广娄广……”
“这里的人怕是都替换成魏小姐的人了吧,魏小姐好心计。难道想把我们都杀了不成。”孤先生赞道。
“大胆魏子夫,你想造反么”李公公尖着嗓子怒问。
“李公公,不是我想造反,而是魏无忌等人欺人太甚,我魏家一心为主,如今却被奸人趁危。若说造反,魏无忌与那位北方的人联合起来想干什么,请公公警惕三思。子夫只是想保存魏家而已。”
“既然如此,何不撤去你的人,魏无忌与你之事自有公判,巴图总督、梁知府与我三人尽可为你们做主。”
“不错不错,就只是杀个把人,何足道哉,大家抹抹就平了,千万别干出什么傻事。”巴图总督连忙应和道。
“也并非不可,不过我要魏无忌与我同缚,由公公和梁知府监看。公公向大军颁旨,令左军武威将军乔猛暂领大军。”魏子夫道。
“这……”李公公看向巴图和梁知府。
“乔猛忠心耿耿,为人稳重,可稳定军心。”魏子夫续道。
魏无忌与孤先生互看一眼,眼中阴郁。
“这位小姐,我们那里还羁押着一帮人,小姐可别忘了。我们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没人通知外边,若将那些人贸然押解入京……小姐,以京城的情况,可不会像我们这般无能和讲理。小姐还请三思。”孤先生突然对公子卿道。
“别听他胡说,就算你听了他的话,他也未必不会这么做。”魏子夫急忙对公子卿道。
“先生怎么保证”公子卿对孤先生的话让魏子夫皱起眉头。
“小姐可让人取这封东西看看。”孤先生面色变得轻松。
公子卿示意,一个士兵走上前去,竟是子奇,细细看去竟有大部都是鸾羽军的熟面孔。公子卿眉头一挑阅览完毕,将书信放入怀中。
“那便说定了,我要那些人,今日之事我们便不再参与,魏小姐,对不住了。”公子卿对魏子夫歉然一礼,对自己人道,“我们走!”
“公子卿,你会后悔的!”魏子夫轻喝道。
公子卿不理,和属下向外退去。
我连忙跟上去:“你真就这么走了吗”
公子卿回头,脸色肃然,眼神复杂:“不错,什么也没有鸾羽军重要。”
“你不能这么无情,我们……”
“谁更无情她对吴家母女所为你也听见了,她心思太过深沉,我实在难以信任。”公子卿反驳道,我不禁苦笑。
“你跟我走!”我以为我没听清,诧异地看向她,她眸中蕴水,耳垂微晕,“你跟我走,离开这里。”
我心里瞬间涌起难言的雀跃,却又迅速沉寂下来。
“我还不能走……”
“我们走!”公子卿恼羞成怒喝了一声。
我苦笑的看着她缓缓下楼,心中叹息,“小心!”楼下传来微小的担忧。我心下一笑,变得坦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