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是疼得不行了，被他捏得雪腮红红的，眼睫已经湿透了，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不断往下落，粉嫩的唇微张，隐约可以看见那截软乎乎的小舌头。
看起来可怜又涩/情。
顾枝眼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怎么这么可怜，可怜得还有点儿可爱。
怪不得顾舒衍这样一个表面温柔实际上疯得不清的人会这么喜欢。
裴挽鹿被弄得只想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都不明白他怎么惹到顾枝，不知道顾枝为什么要这样捏他。
早知道他就不来顾家了，被他哥讨厌也就算了，一个才认识不到五分钟的人讨厌。
他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体质了。
万人嫌体质吗？裴挽鹿闷闷地想。
顾舒衍抬手捏住了顾枝的手，眸色和声音都严厉了不少，“顾枝松手。”
顾枝又笑了笑，最后松了手，转身和看向他亲爱的哥哥，语气乖巧，“好啦，哥，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顾舒衍的神色还没有缓和，仍旧盯着顾枝在看。
顾枝也收了脸上的笑，“我这不是松开了嘛，哥，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顾枝还想在说什么，可是下一秒顾舒衍脸色一变，唇角酝酿出温柔的笑意，“当然没有生气，只是鹿鹿比较娇气，你最好不要这样，我答应过裴夫人要把人好好送回去的。”
“总不能让人以为顾家人没有礼貌。”
几句话说完，顾舒衍明显又变回了一向的温润如玉的模样，教训弟弟都是温柔的模样，“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顾枝心情好了不少，微微扬唇，露出漂亮的小虎牙，“好，我当然会听哥的话。”
裴挽鹿还晕乎乎地站在原地，他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感觉自己的腮帮子好疼。
他感觉他肯定被顾枝捏得破了皮，裴挽鹿站在原地，微微皱着眉，试探性地用软乎乎的小舌头去顶自己的腮帮子。
却不想这一幕刚好落在两兄弟的余光中，少年的皮肉嫩得不行，只是被这样捏了几下白皙的小脸上就有几道红色指印。
少年舌尖轻轻顶腮的时候，脸颊的软肉轻轻鼓起，可爱得紧。
不过像是这样顶腮都痛到了自己，很快少年轻轻小声呜咽了一声，这声呜咽很娇，听得两兄弟都同时眸光一黯。
像是小兽一般的呜咽，又像是被人反复顶/弄发出的破碎声响，听得人欲望加深。
两兄弟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谈，裴挽鹿也很识趣，吃完饭就说自己要休息了，于是让管家把他带到了房间。
二楼书房里，顾枝轻轻抿了一口手上的红酒，红酒很快在那嫣红的唇上留下点儿红色印迹。
仿佛端着红酒的银发青年是古堡里的吸血鬼，矜贵优雅，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哥，你真的只是在利用他？我以前可没有看见你哄哪个利用对象啊，也没有听你叫哪个利用对象小乖啊。”
顾枝笑得很乖巧，仿佛看见照片就已经开始不爽裴挽鹿的不是他一般。
顾舒衍随便捡起桌面上的照片，一张一张随便翻着，笑得依旧很温柔，“顾枝，我们不是一种人吗？我以为你不会怀疑我的。”
“只是一个小玩意儿，玩玩而已，况且你难道不觉得他可以在吞并裴家上起很大的作用？”
酒杯中的红酒被轻轻摇晃着，隔着杯壁轻轻咬了一下青年白皙的指尖，随即又落下，又被青年晃起。
“这倒是，这么一个小玩意儿都招你稀罕了，肯定也会招裴晟稀罕。”
顾枝瞥了一眼顾舒衍手上的照片，阴阳怪气地开口。
顾舒衍倒也没有对这句话有太多质疑，只是又轻轻牵了牵唇角，笑得温柔蛊人，“难道他不招你稀罕？”
顾枝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感兴趣而已，倒没有很稀罕。”
顾枝说完那句，随即抬眸，笑得很乖，“哥，你知道我把你当作什么的，我觉得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一抬眸刚好和顾舒衍的视线对上，一时间两人都笑着看向对方，气氛却是从未有过的焦灼。
一时间氛围诡异到了极致，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假面的盛宴，两兄弟戴着画着微笑的面具看向彼此，两人的笑都不达眼底。
一个人温柔愉悦，一个温柔偏执。
裴挽鹿刚推开门缝不到两指的缝隙，就被这样诡异的场景而让人头皮发麻的氛围吓得不轻。
房间安静得不行，裴挽鹿几乎只能听见自己心脏不断跳动的声音，他想捂住自己的心脏，让它不要跳这么厉害。
他不想在这种氛围中被发现，他从走出自己房间就已经发现整个宅子不太对劲了。
还不到十二点，偌大的宅子中就已经看不见任何佣人了，就连带他上楼的管家都找不见了。
找不到管家他就来找顾舒衍了，却不想见到了这样的场面。
裴挽鹿脑袋晕乎乎的，一遍一遍过着某些恐怖片里的场景，主角感觉到氛围不太对，可是还是好奇心占上风，却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被人……
他怎么那么倒霉啊，裴挽鹿着急得想哭，眼睫都湿透了，湿透的睫毛一绺一绺的，脆弱地轻颤着。
他只是找不到睡衣，想来问问顾舒衍有没有多余的睡衣，他甚至都没有好奇心过剩。
他也真的没有想窥探顾舒衍和顾枝的秘密，他总觉得顾舒衍和顾枝不是一般的关系。
少年的背绷紧，后背的蝴蝶骨漂亮得让人想要吻上去，只是此时那副漂亮的蝴蝶骨只是瑟瑟地颤着，冒出来的冷汗几乎让少年浑身都是黏黏腻腻的。
他又胡乱地想顾舒衍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顾舒衍都叫他小乖了，至少顾舒衍没有那么讨厌他的。
可是顾枝，想起顾枝，裴挽鹿脊骨又是一颤，顾枝是真的很讨厌他的。
特别是顾枝好像和顾舒衍是那种关系。
裴挽鹿尽量放轻动作，想关上门赶紧离开，就当自己没有来过这里。
门一丝一丝地移动着，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裴挽鹿却已经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刺啦！
门底忽然蹭到了地上某处突起，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裴挽鹿瞳孔猝然放大。
这样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他怎么那么倒霉啊，还有好好的书房为什么会有突起呢，他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咎到自己运气太差了。
裴挽鹿低着头，心里慌得不行，小脸被吓得苍白。
却在这时听见了顾舒衍开口，“你刚才进来没有关好门？”
顾枝很快应道：“大概是吧，我刚才不是着急来见我亲爱的哥哥了嘛。”
裴挽鹿手还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刚提到嗓子眼的心，随着这句话又轻轻落下，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surprise！”
“你在这里啊，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