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裴挽鹿猫儿似的眸子轻轻睁大，像是终于理解到了顾舒衍在说什么，求顾舒衍就可以让顾枝放手嘛？
顾枝盯着裴挽鹿身后的顾舒衍，莫名牵了牵唇角，正好对上顾舒衍抬眸挑衅的目光。
一瞬间目光相接，谁也不让谁。
“顾枝很过分，难道不是吗？你不想舒衍哥哥帮你出气吗？”
真好笑，他这个哥哥，一点儿都不喜欢说实话，都这样了，还说不喜欢小乖，喜欢小乖也就算了，还要拉踩他。
嘶，顾舒衍是真的不懂共享是什么意思吗？
“真的吗？”
裴挽鹿小心翼翼地觑着顾舒衍的神色，乖巧地抿着唇，像是只要得到顾舒衍的肯定回应，他就会开口求人。
还不等顾舒衍开口，顾枝就先松手了，“小乖想要哥哥松手，和哥哥就可以了，不用求其它人。”
青年的语气一下子又温和起来，裴挽鹿被弄得更加懵，裴挽鹿警惕地看着顾枝。
眼看小东西不仅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亲昵的态度，反而离他更远了，顾枝有些不高兴地眯了眯眼睛。
顾舒衍摁着怀里的人，“小乖是不喜欢顾枝哥哥吗？”
裴挽鹿：？
这种话是可以当着顾枝的面问出来的吗？他是有点儿笨，但是他也没有笨到在别人家还说别人讨厌的事情啊。
并且，顾枝这么喜欢顾舒衍，顾舒衍这么问不太好吧。
裴挽鹿的小脑瓜子转得飞快，所以这是什么戏码，顾枝喜欢顾舒衍，喜欢的偏执又认真，所以才会讨厌他，但是顾舒衍对顾枝明显没有这么喜欢。
不仅不没有那么喜欢，还带其他的弟弟回来，故意惹顾枝伤心。
裴挽鹿这样想着，自己都没有那么气了。
带入一下，要是他哥带其它的弟弟回家，他肯定也不会多高兴，虽然他哥和他之间的兄弟情很塑料，但是他还是会不高兴。
更何况，要是顾枝对顾舒衍是那种喜欢，顾枝讨厌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裴挽鹿闷闷地想了一会儿，心里忍不住已经开始同情顾枝了。
顾枝被顾舒衍这样对待，还要被他讨厌，这也太可怜了点儿。
小孩儿长睫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秾丽的眸子轻轻眨着，像是有点儿不高兴。
裴挽鹿的所有动作，一切神态都被顾枝收进了眸中。
他倒是很好奇，裴挽鹿会怎么说，会说讨厌他吧。
应该没有什么悬念，毕竟他对裴挽鹿并不算好，而且小笨蛋也不会撒谎。
小乖一开始就讨厌上他了，真是，还挺让人不高兴的。
“没有啊，顾枝哥哥很好看，有点儿凶……”
顾枝抬眸望着裴挽鹿，茶色的眸子中情绪意味不明。
说到这里，裴挽鹿轻轻咬了咬下唇，换了更中肯的评价，“是很凶。”
顾枝：“……”
“但是顾枝哥哥很……”裴挽鹿又卡住了，他真的想不出顾枝除了长得好和变态还有什么优点了。
顾枝饶有兴趣地看着裴挽鹿费劲思考的样子，小笨蛋费劲思考的样子真的有，趣又好看，乌泱泱的长睫不断颤着，时不时扫过眼尾的小痣，眼尾也往下耷拉着。
就像是一只漂亮的小狗，在想办法逗主人开心。
被欺负了，居然还要帮他说话。
是不是……顾枝心里浮现了点儿猜想。
随即顾枝眸子一垂，青年长得很漂亮，眼尾一垂有一种破碎的美感，他轻轻抬手揉了揉裴挽鹿的头发，青年的动作意外的温柔。
裴挽鹿却被摸的有点儿懵。
顾枝好像、也没有多凶？
“小乖不用解释了，是我的想法见不得光，哥哥不理解，今天吓到小乖，是我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是我的错。”
顾舒衍抬眸对上了顾枝这副样子，皱了皱眉。
“没有啊，不是，你值得被喜欢啊。”
“顾枝哥哥，没有的，你的想法没有见不得光……”
啊不，嗯，虽然有些奇怪吧，裴挽鹿虽然不能理解顾枝这样的感情，但是他始终还是觉得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顾枝他喜欢什么，他没有资格来评判的。
裴挽鹿有些着急地握住了顾枝的手，完全忘记了这人刚才还欺负过他。
“只是有点儿奇怪……顾枝哥哥，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
裴挽鹿说的很认真。
“所以小乖也会喜欢顾枝哥哥吗？”
裴挽鹿想都没有想立即回应道，“喜欢啊。”
啊，小笨蛋真的好好骗，随便说点儿话就可以让他怜悯，他是小菩萨吗？
不过，要是菩萨都是裴挽鹿这个样子的。
大概这个世界上作恶的人会把小菩萨拉下神坛，这些人作恶之后只要在小菩萨面前掉几滴眼泪，小菩萨又会怜悯他们。
他们只会欺骗小菩萨，骗着小菩萨给他们亲，给他们摸，给他们艹/弄，小菩萨的每个地方都会被他们玷污。
他以前一向觉得顾舒衍是他的同类，他只有和顾舒衍共同谋求着什么，才能感受到快乐。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好像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向往光明。
顾枝缓缓靠近裴挽鹿，忍不住轻声开口，“小乖，再说一句喜欢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