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履霜刚刚躺下就深深的睡了过去,明明是睡的很深,可是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半梦半醒之间一般经历着这个梦境。
履霜梦到自己不是履霜了,刚刚熟悉的三辈子都不是这个样子,他虽然看不到自己什么打扮,可是能够感受到他所在的空间绝对不是他这三辈子所熟悉的世界,他的身高也跟这三辈子明显不符,明显要比他们三个任何一个都高大了许多。
他能看到自己手里正拿着一杆三尖两刃长枪。跟对面一名青袍白须的道士,手里拿着一把佛尘正在死斗。
他看不到自己,也看不清对面那个道士的脸,只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斗争产生的余波都令人心悸,周围的空间都在他们所释放出来的力量下产生了一种即将破碎的感觉。
他们的战斗仿佛穿越了时空,破碎了太多的世界,是的,就是感觉很多的世界在他们的战斗下变的破碎,每个世界里都有些绝望的意念传来。他们根本顾不上这些,也许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蝼蚁一样的意念吧!
他们只是一味的缠斗,不断的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摧毁着他们所到的任何空间。
梦境非常的凌乱,一点也不连续,这个梦没头没尾的只有一些大战的片段。
到最后履霜醒了过来后,他都是满脑子的疑问。
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超级存在,跟另一个超级厉害的人在打斗,那些打斗不知道摧毁了多少世界。
他感觉非常的奇怪,根据他现代人的思维也有点跟不上,到底是平行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的遥远空间?
具体怎么形容,他也形容不上来,对面的人长得什么样子他也看不清。
所在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唯一能够记得清楚的只有自己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和对手的青袍白须做道士打扮的模样。
那长枪是如此的特殊,不似人间产物,他握在手中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里面仿佛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与自己相辅相成,相互成就。
就连那个三十多年的老光棍履霜都没在他那个想象力丰富的世界互联网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倒不是长枪的模样特别,而是那种感觉,就像同样的一辆车,你看到是一辆奥拓,坐进去却跟开一辆法拉利的感觉一样,非常的不同。
对面的那位青袍老者仿佛跟梦中的他非常的熟悉,不像是第一次比拼,他们仿佛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普通的比拼。
可是也却用尽了毕生所学,好像随时要置对方于死地,那么熟悉的感觉,在履霜的心中又是如此的陌生。
只是这些莫名的片段出现在了他的梦境里面,这些梦境跟他融合的三世的记忆又不相同,他三世的记忆非常的清晰,能记起来的都非常的清楚,那些发生的事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自己也保持着一个正常的思维方式,那些记忆跟自己互不干扰。
而这段梦境却感觉非常的不真实,可又不像是自己胡乱想想,毕竟那把三尖两刃长枪是那么的真实,就像自己真的曾经拥有过一把那样的兵器一般。
然而一切就像一个混乱的梦,本来就是个梦,可是又感觉不是个梦,一个撕裂的记忆碎片一般。
他这次睡的这一觉,一点都没有令他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的困倦。
等他睁开后看了一眼窗户,感觉天还亮着,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刚刚睡着了吗?睡了多久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他左臂那个图案上发出的微微白光,他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储物空间又增大了不少。
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触及灵魂的困倦,这个想法仅仅刚出现在脑海中,他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睡过去依然是做了个梦,依然是不很清晰,他看到了无尽的妖兽在向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墙涌去,梦中只是无尽的妖兽从自己的身边向前冲,仿佛看不到他一样,而他仿佛也是妖兽中的一员,跟随妖兽向前奔涌。
整个梦境都是无尽的妖兽,不知疲倦的向前奔涌,他也夹杂在妖兽中间向前奔涌,整个梦境仿佛都在一个短时间的片段循环一样。最后也没有冲到那座黑色的城墙底下,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有跟随妖兽向前奔涌的一个片段循环播放。
而这个梦仿佛是木讷履霜,可是同样是朦朦胧胧的,他不知道木讷履霜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他怎么到了魔兽大军中间去了。
履霜醒来后头脑非常的沉重,比自己刚刚融合这三生的记忆那时候都沉重,他真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不仅仅有这三生的记忆,很有可能还有更多的记忆藏在灵魂的最深处,他这时不禁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记忆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身上,就连木讷履霜下山后的记忆也莫名的消失了。
而刚才梦中出现的场景却又像木讷履霜下山后的经历,可是他怎么会在那些妖族大军之中呢?
履霜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虽然他感觉梦中那些经历在无限的循环一样,他并不确定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么多的循环。
脑袋里乱哄哄的,他也感觉到一些不知所措,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像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火药桶一样,随时都能爆炸,将自己炸成碎片,永远的消失。
他本来已经死了,本来没有希望了,可是上天让他重生了,也许是把他的记忆强塞进了一个人的身体,他慢慢的熟悉了这个世界,慢慢的又产生了一些希望,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仍旧像个小丑一样被无形的命运玩弄着。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只是个梦,他本来生活的那个时代就是充满了无数变化的一个时代,在那个时代里出现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电脑的产生,智能的出现,那些幻想类的电影的出现,以及无数的文学作品的产生,无数种想法的产生,让人目不接暇,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是真是幻。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进入了一个被人操纵的游戏中,自己所做的一切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大手在搅动着。
他有些不想玩了,有些想放弃了,害怕跟他前生一样,到最后遭了那么多的罪,最终还是落了个那样凄惨的下场,好像自己所有的经历,所有学到的知识,自己曾经所有的努力统统的都毫无作用。
他突然变得了无生趣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还有店小二轻声的问候。
他不想回答,不想说话,不想起来,不想做任何事,就想在床上瘫着。
门外的敲门声过了一些时候再次响起,履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完全没了概念,这次敲门的声音更大了些,敲的时间也更久了些。
最后还是走了,履霜仿佛看到了日月轮替从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好像经历了一个创世纪一样。
第三次敲门又响起来了,不能说是敲门,是被一个大汉给撞开的,后面跟着个小二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好像掌柜的模样的人。
他们进来后,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履霜,他们最开始以为履霜死在了床上,可是看到履霜仍有呼吸后全变的愤怒起来。
正当那个大汉想上前把履霜从床上掕起来教训一顿的时候,履霜从怀里摸出来一摞金叶子扔出来,正好扔在了店小二的脚前。
店小二赶紧拉住了那个向前冲的大汉,从地上捡起那一摞金叶子,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足足有一两重。招呼那二人一起飞快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关上了门。
履霜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想再次睡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仿佛变的不确定了一般不知所谓的过,忽快忽慢。
有时他睁着眼睛看着夜色,那月光照在脸上一动不动,有时那太阳明明刚从东边升起来,可是瞬间又从西边落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几天,反正是那个小二后来再没有来过。
这时履霜依然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月光,他的思维好像停止了,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窗户外面的月亮已经只剩下一个月牙了。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脸,正是小石头,只见小石头的头上仍旧有三个洞,那三个洞里变的稀烂的脑浆还在蠕动,小石头跟他露出了个笑脸,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消失了,接着他听到了小石头他娘的哭声,她哭的是那样的凄惨,凄惨到履霜的内心都有些不忍。
等小石头他娘的哭声刚刚消失,他又看到了一脸煞白的张疙瘩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张疙瘩脖子上的那四个黑点一样的洞跟他煞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疙瘩也跟他道了声谢谢也瞬间消失了,他紧接着就听到了秦婶子的哭声,同样是哭的那么的肝肠寸断。
履霜内心:“你们到底是感谢我的,还是来吓唬我的?”
是呀!死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还活着,虽然履霜经历了他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霉运,可是上天又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这个人现在不但非常健康,而且长相英俊,还对人们有着很大的帮助,他再也不是原来的废物了,还有一群孩子也在等着他安排呢!
那些孩子的面孔一个一个的从他的眼前飘过之后,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拳头向他袭来,那个拳头在他的眼前慢慢放大,最后消失在了他的瞳孔里,然后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笑着对他说:“我又来收利息了。”
履霜看到了飞鸾,突然他的眼睛动了,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因果线,因果线里面其中还有一根冒着黑气,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心中一突,感觉飞鸾遇到了危险。
他预感到飞鸾遇到了危险,突然就顾不上自哀自怜了,从床上跳起来就从窗户上飞了出去,跟着因果线向前奔去。
那些因果线是如此的绚丽,预示着他们之间的羁绊是多么的深。
他有些恨自己自哀自怜了,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不能就那么消沉下去,他要振奋起来,勇敢的面对遇到的或者即将遇到的困难。
他不再纠结了,遵循着内心,跟随着因果线不断的向前奔去,他调整好心态后,感觉自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感官更加的灵敏了,身体没有因为这几天的颓废而变的虚弱,反而凝练的更加健壮。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灵魂吸收了一些并不属于他的魂力,才让他做了那个没头没脑的梦,也让他陷入了内心的纠结与痛苦中颓废了很长时间。
那些魂力在长久孤独的岁月中一直没有等待到合适的人,从而产生了非常强的负面情绪,那些情绪积攒到最后以至于让他失去了理智,忘记了曾经的过往。
履霜借着月色向前飞掠,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少的路程,现在已经到了哪里的地界,他只知道眼前的因果线仍旧没有到达目的,还在空中向前延伸。
履霜在即将天亮的时候,终于感受到因果线的另一端已经距离他非常近了,他已经听到了动物的嘶吼声,履霜的心中不禁一抽,动物的嘶吼让他感到心悸,他的身体仿佛也在提醒着自己,那个动物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履霜压下心灵深处的悸动,加快了飞掠的速度向前冲去,终于在再次翻过一座山之后,看到前面的一个崖壁底下,两只猛兽正在围攻一个红衣女子。
那个红衣女子不是飞鸾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