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现一颗巨大的行星。突然天地暗淡,山川移位,海水倒灌,巨大的潮汐锁定与强大的引力造成的地壳运动,让蓝星失去了平静。幸存下来的人类,也在白国投下的病毒中艰难生存。
一切还没发生前,在神州东部的海边某个度假村,一家三口正享受这惬意时光。他们刚到不久,父母正坐在名宿遮阳伞下闲聊,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在和新认识的伙伴在树林里追逐嬉戏。小男孩时不时的双手比划“十”,口中嚷嚷道:“相信光的力量。”后面小孩也在躲闪,然后向着男孩追去。
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像来自地狱的投影,一群小孩指着天边:“看外星怪兽入侵地球了,冲啊,打怪兽。”
起初没人在意,大人也只以为乌云蔽日,刚好闷热潮湿天气的确需要降降温。一个青年拿着新买的穿梭机向着天空拉伸,巨大的阴影青年不爽,口中骂骂咧咧。
“卧槽,那是什么?!”那青年刚说完,大人们抬头看向天空,一颗巨大的水绿色球体从天空掠过。
“白国制作的气球这么大吗?”
“好像不是气球啊!像星球!”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是没人在意,还在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
一家三口的父母也抬头看了一下。那文质彬彬的男人低下头的瞬间,眼睛微眯,盯着远处的海平线,那里好像在升高,虽然缓慢,但是肉眼可见,他手肘触碰了一下身旁的女人,一手指着海平线“徐丽,海水是不是在涨高?”
“真的哎!好神奇哦!”那女人指着海水兴奋的大喊。
随着她手的方向,大人们也向着海平线看去。这下又有新的热闹可以看了!
但是那文质彬彬的青年可没有想着看热闹。他神情凝重,一把拉过女人,向着还在看天的那群孩子喊到:
“程溪,程溪,快回来,快回来!”
先前比着“十”字的少年听到喊声,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的跑向那对夫妻。
“干嘛?我还没玩够呢。”程溪有些意犹未尽。
“孩子没玩够呢!老程你这是做什么呀?”女人也不开心。
等到孩子回合,男人头也不回的拉着两人跑到露天停车场。
有些人看到老程一家的反应,回过神来。招呼老小,跑向停车场。度假村不再悠闲,乱做一团。
有些知道怎么回事的还好,有些纯粹跟风的,最怕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还楞在那里,觉得大惊小怪。
“我还没收拾行李,着急忙慌的搞什么?”徐丽喋喋不休。
突然想到什么,徐丽沉默了一阵,两人异口同声:“潮汐!”
“我给老家的爸妈打电话问问,希望一切平安!”徐丽有些担心拨打电话。
一阵阵忙音之后,氛围有些沉重。
城市距离度假村不算远,二十几分钟后老程开着车驶向环城高速,一路向西。
经过五年的适应,人类得以喘息。天灾虽渐远,但人祸的始终没有终结,天上地下,无论何种生物都在不停的变异。人类也在变异,人类感染病毒,出现了很多丧尸。
一个身材单薄,十二三岁少年背着背包自东而来,其身后十米,跟着同样背着不成比例背包,十岁左右的女孩。他们没有亲缘关系,女孩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丧尸撕咬致死,是前面的少年将她从丧尸口中救下。
少年叫程溪,他身后的女孩叫冷苏糖。男孩走一步女孩跟一步,他停下她也停下。这女孩跟他半月有余,赶不走,也不敢留下,两人这样一前一后,冷苏糖始终一言不发,她知道跟着程溪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摆脱冷苏糖,他小跑过,躲避过,女孩依然能和他保持十米的距离,后来他们形成了默契,程溪也就没再为难她。
看到她,他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一路行来,他们还算幸运,没有遇到强大的野兽和少许的丧尸,程溪都能轻松搞定这些。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虽然不够强壮,但他学会了如何在这片废墟上生活。
两人默默的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东部已经不适合生存,他们必须向西,听说那里有神州重建的堡垒。
穿越三清之地,前面出现了一个歪扭的路牌“欢迎您到桥头镇”,他们有些饿了,准备来这座废墟找点吃食,背包里的东西什么都没剩下。凭着多年的经验积累,废墟里面也许还有些过期食品,亦或者来不及带走的干粮,碰碰运气。
今天运气不错,程溪在一片瓦砾废墟中找到了一小撮黄豆,虽然发霉,但好在加工下还能吃。夜晚程溪招呼来冷苏糖,两人爬进狗洞,躲在一处坍塌的楼底。他打开一个太阳能灯,拿出废墟里搜寻到的酒精炉烘烤着黄豆。
“来,吃点,明天还要赶路。”程溪递过黄豆,有些没有力气。
冷苏糖小心翼翼地拿过黄豆,大口吃了起来,她也很饿。或许是很干,她拿出水壶急不可耐的喝了几口。
“嘎嘎”
程溪知道它们来了,通常乌鸦叫声伴随丧尸出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走来。
“出来,小崽子们,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再不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两人心脏砰砰直跳,程溪紧握用钢筋磨成的长枪,有些慌乱。
“躲在这里别出来,我把人引开,你就一路向西跑,别回头!”嘱咐里冷酥糖,程溪头也不回冲出楼底。
“小兔崽子,别跑!”
程溪头也不回,撒腿就跑。他不想等死,眼角的余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拿着一把砍刀正朝着他追来,后面还有二三十个丧尸阴魂不散。
青年看着伸手可触的少年,抽刀而出,向着少年的背心而去。
“别怪我,谁都想活着!”青年似乎在安慰自己。
他今天才来这座废墟,一路逃难,净土近在咫尺,他想活下去。
一个趔趄,程溪险些摔倒,刹那之间,后面那群丧尸距他不过十米左右。他有些乏力,但是不敢停留,始终跟在青年身后。
两人沿着这条破碎不堪的公路狂奔,惊恐和全力奔跑让他们浑身是汗。
“嗬嗬”声越来越近,两人汗毛直立,不敢有丝毫懈怠,奋力向前。天上的乌鸦越聚越多,似在指引丧尸方向。
也许是命运使然,前方有一处塌陷横断前方,深不见底,宽二三十米,绵延几十公里。青年有些不敢置信,前方死路,绝望地停下,有些愤恨的看着程溪,都怪这小子,死也要拉你垫背。
“小崽子,一起下地狱吧!”
青年提刀冲向程溪,眼冒凶光。
突然一阵晃动,地震来得突兀,地动山摇,四周场景都在变化。身后的丧尸让程溪有些不知所措。
前方四五米就是裂缝,还有杀意凛然的青年。求生的本能催使程溪向前。
天空似被一颗流星划破,四周一片光亮,恍如白昼。
那道亮光越来越近,越过丧尸,追逐程溪身影。他感觉到被一阵势大力沉的东西击中后背,惯性使他双脚悬空冲向青年。
天空的变故惊吓到青年,他呆愣在原地,被裹挟着冲向裂缝,但他手中的刀却没放下。程溪感觉什么东西穿过小腿。
也许是撞击,也许是小腿疼痛,闷哼一声两人冲到裂缝边。程溪勉强稳住身形,青年已双脚悬空。
一双手紧紧抱住程溪的痛脚:
“别,别丢下我,我家只有我一个了,求求你了!”
青年哀求声带着程溪往下坠落,让程溪险些抓捏不住崖壁。那群丧尸前仆后继有十多个被撞出悬崖,丢失两人身影,它们没有离开如同梦游。
程溪有些承受不住拉扯,一次次向下滑落,这样下去,肯定会有力竭的时候。他像做下什么决定,目露凶光,背后被击中的地方一阵炙热,感觉浑身力气。
单手从后背拿出长枪,恶狠狠向着青年的头部扎去。
“你也别怪我,我也想活下去!”
身体一阵轻松,终于摆脱了!看着青年跌落深渊,程溪有些松懈,也坠落下去。
从睡梦中惊醒,已不知几时。他躺在一个小台阶上,不远处躺着一个青年,头部一片鲜血。程溪有些庆幸,从背包里拿出纱布,从小腿拔出刀包裹,回想刚刚做的噩梦,有些心有余悸。
梦里他看到一群人正在大战。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漫天鲜血,他很急,想要去帮忙,却始终过不去,像似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他,让他挣脱不开。
星空寂静,半空的月亮旁,有一颗水绿色的星球与蓝星遥遥相望,就是这个星球,毁掉蓝星,毁掉他的家。想到爸爸引开丧尸,妈妈为了救他献出的生命,他有些泪眼朦胧,他答应过妈妈要好好活下去。
想着想着他沉沉睡去,夜里,程溪胸前有亮光伴着呼吸闪烁,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他眉头微皱,像是有破不开的梦魇,伴着泪水和汗水。
次日醒来,小腿上的伤口愈合大半,有些惊奇试着走了走,爬上路面应该可以。
程溪将头探出地面,丧尸没有离开。他轻手轻脚的向一旁的废墟爬去,躲避丧尸的围猎,他迅速向藏有冷酥糖的废墟疾行。
“你怎么没走?”半路看到冷苏糖,她正躲在一处角落向裂缝边观察,见到程溪,她抱着他小声抽泣。
“我想去救你呜呜~~!”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冷苏糖说话。两人一刻不停,准备离开这座废墟。
走出不远,废墟里传出一阵吼叫,四五头妖兽出现在前方不远,它们似乎在觅食。最担心的还是出现了,丧尸还可以躲,强大的妖兽最是难缠。
女孩不安的缩了缩脑袋,程溪拉起她的手向旁边的一座小山跑,待到一处灌木丛,两人藏匿在灌木丛中的一块巨石背后,她双手紧紧抓准程溪衣角。
四五头妖兽兽像是闻到什么,向着他们跑来。程溪有些心惊,表情凝重:
“躲在这,别动!”
少年嘱咐一声,窜出灌木。
“我在这!啊!来啊!”
五匹妖兽如巨虎般,它们先是一惊,再见那弱小的身影,顿感挑衅,蜂拥上来。
少年极速逃窜,向着山上跑去,胸前发光,后背炙热,脚下生风。兽群速度也是不慢,不到一分钟也追到少年身前,准备围杀程溪。却见距离那处灌木丛四五百米远了。
程溪心头微定,双手持枪,后背炙热感强盛,后面一匹野兽率先扑向他。程溪心悸,像是后背长眼,身体一矮,抢过头顶,巨大的力量从枪头传来,连带着身子向前翻滚,野兽吃痛的声音震的他一阵慌神。那兽哀叫着退出包围。
来不及做出反应,右前方的妖兽也扑咬过来。程溪本能的枪头对准,后脚撑地。后脚的的妖兽也动了,前后夹击。
回过神来,程溪枪头已经戳进妖兽肩胛处,后背已遭兽爪沉重一击。
五脏如移位,胃里翻江倒海,程溪放下陷入肉中的钢枪,整个人已在后面妖兽腹下,身体蜷缩滚出兽腹。妖兽也跳向一旁,五兽战力剩三,依旧围了上来。
两兽眼中急盳闪现,同时而动;程溪也不想坐以待毙,抓住一兽皮毛,翻身上背,一手抓毛,一手抡拳,打得座下哀鸣不已,两兽犹豫瞬间也昂首咬向程溪,座下妖兽也在上下颠腾,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眼前。
程溪跳下兽背,翻身跳上另一手背,如狗皮膏药。另外两个也畏手畏脚,施展不开,异常焦灼。
突然一兽凌空而起,一兽张口就来,程溪避无可避,被兽头顶出两米,落在肩胛插抢的妖兽附近。阵阵疼痛撕心裂肺,没等到喘口气,又一次三兽围攻而来。
程溪佯攻一兽,突然跑到肩胛受伤的妖兽边,翻滚抽出钢枪,那兽嘶吼着退出战圈。
程溪主动出击,奔向其中之一,那兽也咆哮扑面而来,程溪扎好马步,一枪刺出,正中咽喉,正准备抽身时,一爪奔着面门而来,程溪头部后仰,还是被拍中左脸,留下一道深深伤口。
“我要死了吗?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想着想着嘴角微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