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 171 章
林怀星的主要工作都在《鬼怪》这边, 对于《千钧一发》和《百家争鸣》主打一个收通知就干活。
《百家争鸣》是自开拍就确定好为开年大戏的重磅，对于整部电视剧上映的流程根本不用外人插手，央视直接包办。
而另一边《千钧一发》张聪对于自己辛苦得到的拍摄许可无比上心，拍摄之前做好了准备, 在拍摄之后又是靠质量又是靠之前积攒下来的声望, 拉了好多人帮忙站台。
一开始就定位为投弹飞行员的传记主旋律作品, 让张聪的电影在审核时多了好几个关要过，在宣传时又少了几个槛不用走。
在审核龙标结束后, 电影《千钧一发》就被选入了今年上面文旅推介的十大献礼片之一，官方给予了认可。
又是一期被献礼大片和动作大片填满的年假档期, 观众们长叹一口气, 特别是有孩子的叹气叹得重。
这带孩子出去，最省心的就是放到电影院里, 可动作片太危险，献礼片孩子们看不懂又太聒噪，每次都是痛苦二选一。
近年来，献礼片扎堆上映，前几年还好, 大家看个新鲜, 看个热闹, 可这两年群星刷脸的肯定剧情不怎么样，单人传记的不请明星又没认识的脸看起来更乏味，观众已经出现审美疲劳，献礼片的观影群众单次购买人数呈下降趋势。
诸多吃瓜群众刷新着各大购票平台，想看他们什么时候放开《千钧一发》的预售票, 预售卖的怎么样，很大程度能影响到一部影片的最终票房。
很多人都想看到《千钧一发》和《东方既明》在平台上展开降价大战, 但《东方既明》是补拍又补拍，留下的窟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齐，过年的档期是赶不上了，只好看动作大片的宣传力度够不够，能不能把《千钧一发》的排片和场次挤下来，让他们看看热闹。
《千钧一发》恰时在各大平台上更新了高清宣传海报，是一朵众人都清楚怎么样才会炸开的蘑菇云和在蘑菇云前方那淡化的仿佛快要和背景上残留的蓝天融在一起的一架古旧飞机，下方是几个穿着头戴护目镜的飞行员，林怀星站在中间遮住了一半的脸，要不是靠下方的名字数，都认不出来是他了，几位演员直视观众，目光深邃地投向远方。
最上方用清晰的楷体写道根据真实事迹改编，领衔主演：林怀星，导演：张聪，编剧：张贺。
对真实事迹改编有想法的吃瓜群众，仔细开始搜集起投弹飞行员的信息。
网上流传的内容不多，毕竟这位投弹飞行员离开的早，又不是投弹第一人，没多少人总结他的故事。
而张聪之前就有过消息传他想拍投弹飞行员的故事，对比当时爆料的内容和现在宣传文案上的内容，存在很大的不一致，吃瓜群众们通过抽丝剥茧，自认找到了事实真相。
之前爆料的那家飞行员家属不让拍，张聪一直在找对方沟通但沟通不成功，看来是换了一家让拍的投弹飞行员，也不管对方名声大小就拿出来拍了。
看来是故事比人物重要。
但观众们很担心，之前爆料的飞行员起码是位大众耳濡目染的英雄，这位换了名字的飞行员知道的人寥寥，到时候该不会换头把功勋和经历挪到这位不知名的飞行员身上吧。
因为有前人干过这种事，谈卫国的个人资料又实在稀少，观众们不由得加倍的担心。
众人深扒原来爆料张聪电影的爆料贴，赫然发现评论里面有一段爆料内容，早已告诉他们这些两年后才看到帖子的人，为什么张聪和方东亮关系不好。
原来竟是《东方既明》的第一部导致张聪拍摄投弹飞行员的故事遇困，一直在跟家属沟通。
这张聪为什么和方东亮不对付的来龙去脉在吃瓜群众眼里算是清楚了。
就是可惜林怀星，被带累进来，说他无辜吧，谁让他和张聪是利益结合体呢，说他不无辜，这件事他又从头到尾啥也没做，光被动挨骂了。
这就是红的困扰吧。
要是张聪从公司里随便提溜起来一个半素人拍电影，方东亮都会觉得自己跌份不肯提对方名字呢。
方东亮是明面上嘴林怀星，粉丝群体又不是圣人群体，就算后援会出面要求收敛火气，一天开除二百个人粉籍，也有二百零一人打着为林怀星好的名义，在各个平台靠其他导演拉踩方东亮，或者私信方东亮骂他。
导致现在票房组都把方东亮的名字禁了，并要求组内对导演们的执导水平只允许在其执导电影上映期间在组里进行讨论，其余时间都不行。
行吧，起码比一大堆拉踩贴刷屏要好。
这轮到《千钧一发》该上映了，票房组的页面上总算能出现个算作大导演的名字了，张聪。
张聪的执导水平是有目共睹的，下限很高，属于是不会失手能看的水准，上限摸不准，因为张聪主拍就是主旋律片，人物传记片，票房大盘高。
他又不去争奖，业内没官方文件评判，光靠审美选择，还得考虑张贺会不会在张聪的指导里夹杂悬疑私货，所以张聪导演的粉丝们在组里发言每一次都是期待新突破。
粉丝发言是期待新突破，路人也想通过预告片看看，先帮粉丝们把把关，看张聪是否有了新突破。
《千钧一发》的宣传视频，完全是空宣风格，一上来就给你看一面红旗迎风飘扬，烈烈雄风挡不住军人们前进的步伐，从窄小的训练营到繁忙的科技院再到那苍茫的戈壁滩，林怀星和三位认不出脸的新演员站在一架把他衬得无比小的飞机旁敬礼，大喊一声“明白”。
随后切入的空镜便是那天上的风，雨，云，还有坐在那现在看起来简陋无比的飞机机舱里面的飞行员和投弹员。
啊？这原来是个双男主剧吗？
下一秒，看到后面也飞着一架，一共两架飞机的观众们彻底迷糊了，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总不可能是四人主角吧，张聪不主推林怀星，还把其他人也放进来是怎么回事。
和初期预想完全不同啊。
值得吐槽的点太多，大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但看预告，没什么悬疑色彩，看来这次张贺不一定夹带了私货，对于讨厌家庭作坊拖累张聪水平的粉丝来说，也算可喜可贺？
为了弄清这部电影究竟有几个主角，对原型故事毫无兴趣的吃瓜群众第一次追着宣传微博要谈卫国的物料。
在拍之前，写剧本时就放到张贺面前的这些资料允许公布在公众面前，宣传博按照日更每天推送给关注群众们谈卫国的生平经历。
放在能人辈出的建国初期，谈卫国当时的成绩看起来不算什么，但现在的人一看，我靠，什么猛男。
年纪轻轻被选拔为飞行员之后，还被委以重任，成为当时试验□□投放成功后第一批被选入大重量□□投放名单的飞行员和投弹员的名单中，并与同伴们坚持刻苦完成训练，被选中为最后的两组人其中之一，在成功完成任务后安全返回地面，在与国外恶意侵袭的骚扰中也屡立奇功，奖勋也是能在衣服上开会的水准，只是可惜，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好，谈卫国某次出战时内脏受压迫伤，送到医院前就已经去世了。
看来还是林怀星主演谈卫国的大男主戏啊，是块好饼。
《千钧一发》的预告，已经展现出来了张聪为了拍摄电影而付出的努力和用心，还原非常到位，林怀星所饰演的谈卫国更是和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动作行为都没有搞特殊化，看起来精神气也像是个兵，而不是把之前演过的角色又挪到电影里面来。
反正过年都是要看电影的，这部电影也就演到投弹胜利嘛，大团圆结局，挺好的，林怀星做主角，起码不讨人厌，家里大人小孩都能接受，电影看起来也是老老实实宣传上映，走一贯的主旋律片宣传策略，总归是要为了孩子的作文去看的，提前打个关注，到时候买预售票比去现场抢票便宜呢。
《千钧一发》在平台上线一周，已经收获十几万人表明想看点亮的红心，每天都有人点进去关心什么时候开预售。
平台也会做生意，早早把《东方既明》和《鬼怪》关联在了《千钧一发》影片下面的猜你想看，搞得吃瓜群众都怀疑，平台负责数据引流的皮下平时是不是也有自己做拉踩对比公众号的副业。
不过另外两部电影只有杀青消息，没有放出来宣传海报，所以大家也就截个屏笑笑，笑平台想赚钱想得太全面太早。
可《鬼怪》在年底前，悄然放出了一张宣传海报，并有三秒人物预告说暑假档见，大家这才发觉，《鬼怪》推进的速度并没有因为需要特效的帮助而推慢太多。
实际上有些特效公司的员工也曾爆料过，接到过《鬼怪》公司的工作，因为拆分的非常细，要求的人也非常多，因此没有加班就按合同进度完成了工作，这在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的特效工作室里还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在《鬼怪》放出宣传海报后，不到一周，《东方既明》的宣传海报也登录在了平台的页面上，让诸多点进来购买《千钧一发》预售票的观众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该不会不是《千钧一发》和《东方既明》打擂台，反而是《鬼怪》和《东方既明》打擂台吧。
好一招田忌赛马。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在上等马《千钧一发》开票前, 首先到达的是《百家争鸣》的诸多物料。
和电影几乎要提前好几个月宣传不同，电视剧的宣传仅在定档前的半个月，哪怕是大家都清楚临近开年接档的肯定是《百家争鸣》，电视台也不会提前宣传, 定死这个话口。
从拍摄开始就动用了大批量演员的《百家争鸣》, 不乏有老前辈过来客串一个出场两三次的角色就杀青, 靠人气或靠地位选择单人采访都显得过于势力，宣传按出场剧情分量, 以及由负责扮演几派学说巨子的演员们负责介绍学派文化传承历史。
林怀星作为前期提供舞台的小国公子，也拥有自己的独采。
除了常规的问题外, 纵使是央视的宣传团队, 也难免问一句林怀星对于方东亮对他的点评怎么看。
“实际上在工作中，至今我还没有和方东亮导演合作过, 对于不了解我的导演对我的评价偏向负面的事情，我只能说可能是我不投他的眼缘吧。”
宣传询问林怀星对方东亮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毕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方东亮在发表对林怀星的看法，而林怀星至今没有回应过。
“我同样不了解方东亮导演，对他自然也没什么想说的。”
“真的？”
“真的。”
事实会代替语言说话——
上等马《千钧一发》已经开赛, 预售票房截至上映前三天, 突破上一次由周保国、张聪还有另一位导演联合执导的《守护》, 成为主旋律片预售第一，今年预售票房第三位。
动作大片预售票房稍高一点，《千钧一发》努努力便能超过去跃居上位。
发行围绕《千钧一发》的特点打造联动性宣发方案，包括士兵证、退伍军人证半价预售购票，随机抽选幸运观众获得□□、飞机模型等促进预售票房上涨, 并在线下定制影院搞“怀旧场”种种，让《千钧一发》在上映前, 就打破了预售票房的记录，成为当之无愧的各项排名第一。
林怀星也想要□□和飞机模型，但那是发行公司联系做的礼物，要给他邮过来也得等工厂先做出第一批来，免得中奖的观众说没收到礼物线下退票。
他也想去怀旧场看电影，发行在群里发的线下影院布置真的很有感觉，用壁纸打印装裱的如同乡下拉起帷幕般的环境，还有被调整为靠背小板凳一样模样的椅子，都透露着那个时代的感觉。
这可不是小钱，《千钧一发》这么大手笔搞宣发，业内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这没上市的张聪公司，这几年究竟赚了多少钱啊，居然敢这么投。
林怀星过年期间总是要回一次家的，完成了该在公司完成的宣传录制后他找了包车回家。
别看家是在小县城，开车一个小时也能找到一家上档次还有怀旧场活动的影院，父母准备在家附近商场的影院看，林怀星就买了凌晨场，那时看的人少，大家又都带着口罩和围巾，林怀星也同样裹住了自己，进影厅时除了跟在他后面上台阶的路人感叹一句腿真长以外，谁也没认出他是谁。
坐在一群观众后面当然和坐在一堆影评人和记者前面的感觉不同，开幕式时选座的位置要听宣传公司的安排，不可能坐到黄金位置看全电影，全程比起音响更注意身后位置发出来的声音。
谁在窃窃私语，谁又在低声说笑，哪个情节大家的声音会高一些，哪个情节大家的声音又会低下来。
坐在普通的影院里，开映前只有一些观众们讨论贴片广告的声音，不必再去在意。
林怀星盯着屏幕，内心仍然有些紧张。
这是他曾梦想过的画面，扮演一位英雄，扮演一位烈士，融入并扮演他的生平，成为对方的事迹再度传播的媒介，他努力过不掺杂任何自己的感情去饰演对方，却又不得不回归本质，靠揣摩与猜测去扮演对方。
他所饰演的谈卫国，会成为人们心中可以接受的谈卫国的形象吗？
人们想要的英雄或许是从一而终贯彻着坚定与善良，执着与刚强的人物，始终用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困难，而林怀星却清楚明晰，他所饰演的谈卫国并不是这样的。
谈卫国初登场是在一片麦田里，十几岁的孩子光着上身，在学校给的麦假时间里帮助家人早点把麦子带回家，天上飞过一架架飞机坐演练，父母们早已对飞机的飞过少了兴趣，可孩子们还是三五成团猜测着飞机的去向。
大家都知道在距离自家乡村很远的地方有空军基地，但具体位置在哪，问大人也只会得到“去去去，快干活”的回答。
那时年幼的谈卫国暗下决心，之后一定要当兵保卫祖国，最好就去家旁边的基地站岗，能摸一摸飞机就好了。
谈卫国那时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成功入选空军。
林怀星听到前面的观众小声询问同伴：“这个割麦子的镜头是想说谈卫国童年过得苦还是表明他家都务农，在那个时代根红苗正啊。”
“我觉得应该是承前启后吧，看到飞机有了梦想然后成为飞行员？”
导演拍出来的镜头，剪辑的顺序，能令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种解读，林怀星倒没有什么插嘴的兴趣，无所谓观众放飞的想法，殊途同归，不管什么解读最后都还要落回到谈卫国身上。
谈卫国入伍之后的行军生涯、训练都浓缩在短短几个片段中，但整齐划一的训练动作和规范的训练活动，学习课堂都让观众们仿若回到了过去，沉浸在这个怀旧的情景中。
故事的第一个高潮点，在于谈卫国在部队里听到第一颗□□爆炸成功的消息后被部队首长选中，在激动与自豪中接过调度，进入遥远的戈壁滩，成为更重量级□□的飞行员预备役。
他们这些被选中的人来自天南地北，很多人在见面的第一天，都偷偷的动了一下手，毕竟你家的方言在我家这边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话，大家口音不一，生活环境也不一致，有上级看着的时候，还能像个兵样子，真没人管了，三五句就能挑起火来。
谈卫国在家是长子，做惯了调和矛盾的活，在被选中前，他是个班长，来这从头开始，大家身份都一样，但他那副老哥的样子摆出来还是有人听话的。
本身大家的飞行水平都是差不多才来到这里进行筛选，白天排队试飞，晚上挑灯学习飞机知识，谁都想把别人超过去。
但大家都清楚，这上天，是肯定有计划A和计划B的，计划最多留两组人，每组是两个，一个是飞行员，一个是投弹员。
关于飞行员和投弹手谁更重要的问题，也是士兵们课余争辩不休的问题。
谈卫国想得更纯粹，他只要上天能用学到的知识为国家做出一点贡献就行，投弹手也好，飞行员也好，这些知识不都是要学的嘛，国家安排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谈卫国的突出表现很快就被负责培训的□□发现，他们认为谈卫国可以帮助他人更好的融入这个集体，并帮助大家学到更多的知识。
“我不适合当领导。”谈卫国摆手拒绝班长的名头，“我之前当班长，那是前面的老兵回家了，我得给新兵们付起责任来，现在在这，我和其他的兵也没区别，大家都努力学习，怎么能把这给我呢。”
林怀星是第一次完整的看完这个片段，对于曾折磨他返工了无数次的这一段，现在看来却也没什么难的。
谈卫国只是有点憨的，有点不自在的，虽然对于□□的肯定很是高兴，但又有些不自信地回复了对方的话。
“叫你做班长，不是让你当官，是让你能承担更多的责任，付出更多的汗水，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
“报告长官，能！”
谈卫国从此之后过上了早上整理内务，中午整理笔记，晚上整理纪律的三整生活。
“哇，那个时代的人都这么纯粹嘛。”
“有点瓜呦。”
“第一次看林怀星演这么憨的角色，都没敢认。”
因为是凌晨场，厅内的人不多，每位观众的低声反应林怀星几乎都能听得清楚。
谈卫国倒不是瓜，只是那时候人们乐于奉献，争做表率，而在获得认可时又总觉得自己做的仍不够多，不够好。
这本来就是谈卫国的故事，自然不必为了迎合现在市面上对大男主、大女主的需求，浅显地去追求独善其身的生活态度。
随着科学家们研究进度逐步推进落实，提前被选中的飞行员们也迎来选拔，只有胜利者才能获得留下来的资格。
当然也有人提前掉眼泪，深知自己选不中要回家了。
谈卫国带着自己省下来的那点口粮去安慰对方，哪知道，哭了的没闹事，反而是没哭的争强好胜觉得不公平，要再和留下来的几个人比试一下。
领导们当然不希望看到这种画面，但是都是子弟兵，伤了谁的心都不好。
于是谈卫国站了出来，让对方心服口服。
故事结构十分简单，知道原型故事的人清楚之后就是谈卫国等四人团结一致克服困难，谈卫国完成重量级□□投射工作，迎来完美大结局。
可坐在电影厅的观众不仅仅是为了看结局而来的。
他们想在电影院里看到的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人们是如何团结一致共克时艰，又是如何从陌生人发展为可以交付生死的伙伴，谈卫国是如何突破层层选拔，成为值得托付的王牌飞行员。
从一个名字，一个标签，逐步演化到一位值得尊敬的先辈，一位英雄，观众们因谈卫国的忧心而忧心，因谈卫国的成功而高兴，随着画面最后插入的几十年前曾在广播电台里播报的投弹成功的新闻播报声，电影院的灯光逐一亮起，到了退场的时间了。
林怀星坐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观众有的已经摘掉了围巾口罩，在用奶茶店送的纸巾不停的在眼眶下点，也有的坐在座位上，听完了这段广播才起身。
这算是成功吗？
林怀星不知道，但他足够满意没有一位观众会因为剧情或是他的饰演而中途离场。
坐在最后排的他等待着演职员表结束，对影院里进来打扫的员工道一声辛苦了，成为这间影院今天接待的最后一位离场的客人。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千钧一发》的宣发主要集中在原型的故事上, 没有对拍摄的花絮内容多加宣传。
无论是张聪还是林怀星都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原型背后，不打算去讲里面拍摄复原的辛苦，毕竟再苦也没有过去真实的情况苦。
发行和宣传对于这个状态也做好了准备，主旋律片就是这样的, 大家最多只看一次, 外加单位包场再看一次, 纵使最后是大团圆结局，也没有多少观众会被鼓动前往电影院再刷。
相较于同一观众多次购买, 更偏向于宣传覆盖到更大的观众层面。
一些刷到原型故事来看电影的观众，在结束观影后再去前台打算拍海报留念时, 才意外的发现, 海报上写着的演员名字林怀星，正是自己家孩子, 亲戚家孩子或者同事家孩子嘴上挂着的那个特别讨她们喜欢的演员。
观影体验不错，看完之后人的心情都会随之高涨，对于家里的孩子们要在年节间结伴去看电影，说是《千钧一发》，有看过的成年人都会帮着说服家长, 一部好的爱国教育片, 又能让孩子们学习历史又能让他们消耗时间, 何乐而不为呢。
哪怕是被老师布置了作文要写观后感的初高中生，对《千钧一发》的评价也不低。
她们觉得，《千钧一发》的主要点明确，人物形象典型又鲜明，整体故事结构也清晰, 属于是只要看完再写作文根本不用担心跑题的好电影，都不用自己去编立意和感想。
原本《千钧一发》的排片率是25%, 随着上座率逐步提升，没有交保排片率费用的其他电影只能无奈让位，把排片场次让给《千钧一发》，但这也导致在播过首周后，开始返工潮后，《千钧一发》票房增长劲头不减，却还是出现了排片率倒挂上座率的情况。
嘿，这可让黑粉们逮住了可以说道的问题，人人都等着新一波营销号发起的冲锋号角，可看了看这点子新的营销号或者转土重生的营销号，没一个能像原来的“不值一火箭”一样逗他们从内心发笑并拥护他的观点。
不是，“不值一火箭”去哪了，那么多营销号找关系解封的解封，转生的转生，总不可能就他一个人被针对了吧。
吃瓜群众们在他的微博下深情呼唤，“不值一火箭”我们需要你。
不过“不值一火箭”似乎完全没看到大家的呼唤，从周一到周五完全没发博，直到周六排片率又挂回上座率，周日才迟迟到场，发布了个人的实名道歉声明。
别看“不值一火箭”的造谣和搬运能随随便便就几万转，但这种道歉声明是乐子人不愿意看的，粉丝们倒是很高兴，这种营销号道歉了知道痛了日后就不敢传谣造谣了，少了这么一个一点小事就随意放大评价的黑子，大部分粉丝追星时会更轻松，不必总想着时时刻刻准备好几个小号为林怀星在互联网上奋斗。
一代乐子大师就此陨落，乐子人们根本没空为他哀悼，因为紧随其来的就是方东亮的大拉踩，父亲为子冲锋的姿态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
当然这也是部分媒体明知道方恒说话不过脑子，总是靠别人思考，还要问他没写在提问本上的问题有关。
明明知道《千钧一发》原本和《东方既明》是要同期上映的，现在《东方既明》要拖到暑假档，对打《鬼怪》了，记者居然还问方恒看没看过《千钧一发》，有什么感想没有？
方恒接话回答的速度很快，快到本来想着和他好聚好散拦上一拦的经纪人都没反应过来方恒就说完了。
他说：“我爸说了垃圾电影不用看。”
不得不说这个回答震撼了记者，也震撼了看到采访的观众们。
影评平台上目前《千钧一发》的评分在8.0左右摇晃，自然不是每一位观众都会给电影5颗星好评的，但在少数一颗星的评价里，会赤裸裸评价《千钧一发》电影是垃圾电影的也在少数。
网络上匿名账号敢这样讲的人都少，何况是当面发言的人呢。
方恒实在有够狂妄。
当然吃瓜群众们都相信这是方东亮的原话，不是方恒给自己找补编出来的，他平日里和父亲在一起的采访，总是露着点生疏，露着点害怕，方恒肯定是不敢编排方东亮的。
方恒的采访被放出来后，方东亮第一时间要求公司踢开方恒原来的经纪人。
经纪人本来以为还能留在公司里靠小良过上普通经纪人的生活，可没想到老板特别给方东亮面子，直接把他踢出公司，不走就停岗，停岗就没工资，经纪人只好拿上三个月的基础工资，从公司里离职。
方东亮第二个选择就是问责放出采访内容的编辑部，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采访背后依靠的电影杂志，本身就是原来和他不对付的一位导演转行后花钱给孩子筹办的，父债子偿，父恨子报，他只看到了不认识的名字就放松大意了，完全掉入了他人的陷阱。
可面对方恒，一直彰显自己强大无所不能的方东亮不能把问题当成自己的失误，当然要对转炮口对外开炮。
本身就不吃他那一套的电影杂志先被他挂出来骂没有品德，一点都不遵守记者的行规，随意把没有经过授权的片段放出来，准备收传票吧。
电影杂志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回应方东亮：“学新闻学学的。”
这实在是一句进可攻退可守的话，方东亮不懂，但不代表他看不懂这句话一出之后自己评论区那些由支持他公开表达不满的评论逐步演变成批判他或者嘲笑他的言论。
对方是靠笔头说话的，方东亮这辈子拍电影都没自己写过剧本，跟对方打嘴架总有种说不到点上的感觉，他还是习惯于自己说出去没人敢还嘴的感觉。
他本来就看不上张聪的电影还有林怀星嘛，说句垃圾电影怎么了，还真当自己是块香饽饽啊。
靠心理暗示已经让自己忘却了当初想让儿子蹭张聪电影名头获得国民度的方东亮在个人账户上公开表示，绝对不会收回“垃圾电影”这句话，时间和影评会告诉人们他才是对的。
现在的高评分和高票房不过是宣传到下沉市场换来的，一群看不懂电影只知道鼓吹过去英雄功绩而丝毫不考虑代价是什么的看客，方东亮认为他们都不算观众，观众，观众，懂得观看才能叫观众嘛。
一位导演，风评好不好本身并不影响他的电影拍出来看得人多不多，毕竟会记住导演名字的人太少，而在意他们花边新闻的也太少，娱乐圈里再受捧的大导，再劲爆的新闻，也只有在电影立项，拍摄、后期、上映、获奖这几个时间段被人注意才对。
但方东亮近期的热度完全是靠隔空批评，甚至都没人对骂的情况下被他自己挑起来的。
当一位导演被人不仅仅是关注电影时，他的一切都会成为吃瓜群众扒来扒去的素材。
方东亮羸弱的身体，他难得的儿子，暴君的性格以及说不清是爱子还是惯子的操作，都成了娱乐圈路人们放在嘴边的谈资。
光环褪去，人们看他之前的奖，也不觉得伟大了。
这么多年，得奖的人再少也超过十个指头了，跟不懂电影的人讲什么在那个年代得奖有多不容易，大家只觉得凭什么先出生几十年就能拥有被嘲豁免权，只要还在娱乐圈里，靠着名誉挣着流量换钱，就都得公平评价，他得过的奖的确也是有别的导演得过了吗，怎么别的导演骂得，他就骂不得了？
方东亮本身对微博只是会日常操作，对多数网感很重的评论根本不了解，顺手一点赞点到奚落他的评论，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结果就那么一段时间，他点赞承认自己的确不怎么样的评论就传遍了各大营销号，气得他当下打开又关掉，打开又关掉，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干脆利落再次使用魔法攻击，封号，嘲笑他的都统统封号。
有些东西第二次用就没有第一次用那么有效用了，大家都知道方东亮会封号，表面上他点赞的截图传遍了各大营销号，但都是花钱买了十几万粉丝的普通号，靠推流看起来广场上都是，实际上再过一天就被会被自然流量顶替。
现在被方东亮封了营销号公司再花几百块再开新号买粉丝就行，一点也不心疼，在广场上靠流量得来的钱几个号加起来就能覆盖掉支出。
只有少部分只是普通转发又被误伤的个人账号无语的跟亲友吐槽，恨透了方东亮和方恒这些特权阶级，等着吧，到时候《东方既明》不好看，看他还有没有脸叫嚣。
这边方东亮跳脚跳得厉害，那边林怀星还是按原本的习惯固定营业，不对外发声。
年节时不便跑路演，过了年，张聪便开始带着林怀星全国各地的跑，甚至有些地方属于送电影下乡，去的地方不光远，也不允许外部采访跟进，没有什么提前给问题的采访，都是如同小学生一样的举手提问，由他们回答。
林怀星全身心的投入到《千钧一发》的工作中，用更积极的工作态度和笑容来回应方东亮的攻击。
事实自然会证明一切。
不管是影评，评分，还是票房，就算被别人说上一千遍一万遍，只要看到的人够多，评分的人够多，就不会被几个人的声音带着走，数据是切实的，不会说谎。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身为原本是和方东亮同等级的导演, 现在又是力捧林怀星获得最佳男演员的小周导的父亲，拍摄《百家争鸣》的大周导，周保国，在面对记者媒体采访时, 也不得不为这场荒唐的单方对话说上几个字。
他自然是觉得方东亮有些过分了, 爱子心切可以, 但爱子又不是杀子，何必搞得儿子没有朋友到处都是敌人呢。
不过在年轻时, 周保国是演员，方东亮是导演, 初出茅庐的方东亮在那时候没把周保国放在眼里过, 直到周保国成了导演，他们两个明面上的关系才看起来像是平起平坐。
方东亮习惯性看不起人, 是他的老毛病。
周保国在镜头前讲：“时代变了，我们应该也跟着时代转变，而不是抱着老思想，误以为过去的成就可以代表一切。我们年轻时也曾瞻仰和梦想成为老一辈艺术家那样的人，但这并不代表过去的陈腐之气要一代一代的流传, 学旧传新才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作为前辈应该做到的。”
柔中带刚的回复不止迷惑了采访的记者, 也让大部分观众都没分清, 周保国对方东亮的态度，他到底是真的回应了记者的问题，还是又打太极绕回到了《百家争鸣》的剧本内容上。
观众们的脑子很多时候是懒得思考的，既然这边弄不懂，那就换一边。
《千钧一发》的官方微博不止更新谈卫国的日常生活, 也会更新过去的飞机型号和□□标准。
可仅仅是这样的内容，还是不够, 大家很想了解为什么张聪会选择谈卫国作为主角来拍摄这部电影，对电影的好感驱使着他们想要知道的更多。
张聪习惯了幕后，更讨厌在方东亮跳脚时站出来好像要和他对打一样的宣传自己，工作人员便委托林怀星来读评论进行问题回复，总要让林怀星出来走个过场的嘛。
真，一点幕后物料都不给，等电影热度再退退，林怀星新吸的粉丝和老粉丝就该卷土重来骂他们为了电影不顾林怀星的个人工作，又要点名批评官博了。
大众的问题大部分都集中在其中几条上，林怀星有选问题的权利，他按照筛选出来的触达率最高的关键字，对问题进行回复。
摄影棚内，林怀星素着一身运动服，手上握着提前写好问题的小卡，在摄影机面前开始回答。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张聪导演选择了两个不同的人物却只想要拍摄投弹飞行员，剧本的内容有重合性吗？”
“首先，剧本是在亲属及烈士主管单位同意并获得材料后才开始编写的，并不存在剧本内容挪用的情况，投弹飞行员有很多，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张聪导演只是先被投弹飞行员的职业所吸引，而不是先被英雄们的个人魅力所吸引，在没有征得第一位投弹飞行员亲属同意的情况下，张聪导演又争取了一次，成功后开始撰写新的剧本。”
“我认为这是坚持带来的成功。”
“第二个问题，《千钧一发》的剧组成员们满足现在的票房吗？是否还在期待着更高的数字。”
“我很想说，是的，票房是观众对一部电影认可程度的最佳体现，每个人喜好的题材虽然不一样，但大多数人都会义无反顾地为自己的喜欢花钱，所以我们剧组上下都期望能看到票房每天都在增加，这样能更清楚的体会到观众们对电影的喜爱，当然我们不会无限制的延期，在一定程度的确认好观众的喜爱后，我们也会收敛自己的贪心，去期待下一次能够拿更好的作品和大家见面。”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张聪导演会选择林怀星作为谈卫国的饰演者，两个人的相貌不是很不像吗？是不是因为是本公司的原因呢？”
“这一点我来回答可能并不能让大家满意，但并非所有的有原型的电影都需要一对一对照着去找同样容貌的人去拍摄，这是很困难的，我被张聪导演选择后努力的去了解了谈卫国的生平，和他个人的喜好以及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士兵的习惯动作，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希望大家在外貌之外能通过这些来感受并认同由我扮演的谈卫国。”
“第四个问题，对于《东方既明》延期上映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看法，《千钧一发》的上映时间是审核后经过多方沟通定好的档期，不会因为对手是谁出现变动，电影的质量和观众的选择都是主观的，我们相信大家的选择。”
等这部分采访物料放出来，大家都不由得感叹，好一出开年大戏。
不过实际上一般开年大戏往往在元宵节后上档。
但早已有多家媒体开始猜测央视会不会把《百家争鸣》这部电视剧的前后广告价格抬到新高，也在猜测在电视上播放完《百家争鸣》后究竟是哪家平台能获得独播或联播权。
毕竟这可是周保国匠心力作，多名国宝级演员客串演绎，剧本质量同样有保障。
当然媒体们不会忘了提一嘴，现在票房最高的电影主角林怀星会在《百家争鸣》里饰演一位小国的贵族公子，在前期有诸多出场。
这是一部群像剧，从幼到老，从女到男，有无数演员来饰演不同的角色，在开播前预热的物料只有几个人是单人的，其中之一就属于林怀星，剩下的群像物料有按学派的，有按亲属关系的，也有按四字词语或成语关系搭配的。
林怀星所扮演的公子左胜和他那丑名远扬弟弟自然成了一对宣传物料的好搭档。
弟弟也是个贵族，自然称呼也是公子，不过和用了母亲的姓氏当中间名的哥哥左胜不同，他叫做小辛，只是因为生在小辛年。
公子小辛的扮演者是位特型演员，和普通的演员不同，他是知道自己长得很丑并相信娱乐圈需要他这样的野草来衬托鲜花才进入娱乐圈的。
不得不说，他找对了自己的赛道，由于他丑的突出，丑得有特色，导致刚作为群演就能演上大特，随后还有了几句台词，慢慢的从普通的跑龙套当群演的，也有了自己专门对接的选角导演，可以拿上十一二线的演员工资了。
这次《百家争鸣》的选角表一出，公子小辛的角色没费多大功夫就到了他手上。
公子小辛的扮演者看得很透彻，在拍摄时还跟林怀星讲他们俩的站位，如果林怀星站在他后面，从他的肩膀那微微露出一张漂亮的脸，绝对是非常有冲击力的画面。
美丑分明，虽然都在一张图上，但看起来却像是两个图层。
林怀星很感谢对方的体贴，可倒也不必进行对比，又不是搞笑版本的唐伯虎点秋香，他俩要做好的是历史趣味科普，至于搞笑，就留给下次合作吧。
公子左胜和公子小辛的组合果然在科普外还是为观众朋友们带来了欢乐。
观众们都提议，如果林怀星有意拍鬼怪第二部，完全可以让弟弟小辛直接进组演鬼，他们绝对都不会认为小辛是走后门的。
这脸，简直是太有实力了好吧。
不过，就算观众们已经为弟弟公子小辛谋划起未来的电影拍摄，已经进入等待暑假档放映的《鬼怪》却并没有那么轻松。
前期的制作完成后给发行团队看过后，虽然已经通过审核有了允许上映的龙标，但方东亮的步步紧逼还是给发行团队的心理带来了负担。
他们觉得龙典在南京上学时有一位同学的行为举动暗示方恒，很可能会导致方东亮代入，对电影内容断章取义地进行批判，想让典林导演和剪辑师考虑一下，删掉这位同学。
有了龙标也是可以在不影响剧情连贯性的情况下删除电影内容的，只要不增加就不必重新送审，还是比较轻松的。
但通过典林、何宇还有编剧团队一致商量结束，不删。
本身在拍摄时，就已经对审核需要注意的内容进行了让步，再自我阉割，那让观众看什么？
看口口之后又口口了吗？
再说，不战而逃，下下策也，战而猜避，下策也。
外界现在传得风声雨起的，明显是要方东亮拿《东方既明》来碰碰林怀星的《鬼怪》的成色。
方东亮本身就是不擅长商业片的导演，林怀星都要为了避开他的评价而删减电影内容，那要是遇上周保国，担心对方的评价，还不拍片上映了？
发行团队虽有点虚，但他们本就是那种手里有一百块就能吹成一万块好让电影院和平台买单的人，见林怀星不退让，在各方联系时，嘴巴比砖头都硬。
“什么，方导要和《鬼怪》同期上映，好啊，我们其实还在想呢，要是只有我们排片是20%以上，到时候别的小公司又该泛酸说我们垄断，有方导的电影来保排片，肯定是双赢啊，总不能让方导还有典导给别的不成器的电影让排片率吧，您说对不对。”
“什么，您也知道我们打算放预告《鬼怪》暑假档见啦，哈哈哈，大家都看过片了，那还有假嘛，都有标了，肯定是选一个时间长的档期嘛。”
“主打客群，我们主打高中生至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所以想着中考之后再上映，这样高考党，中考党都能来看电影，他们有闲也有钱嘛，哈哈。”
当时一起竞标，但没有成功竞聘的对手发行公司暗骂他们小人得志，真是被《千钧一发》的票房烧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千钧一发》还在上映期, 方东亮似乎明白了自己越是针对林怀星，越是会给他的电影宣传，过了元宵节便突然在社交网络上销声匿迹。
《鬼怪》和《千钧一发》两部电影本身都是围绕着张聪公司和林怀星建立的剧组，大家之间不止是熟人, 感情深厚得多。
虽然大家作为专业人士都了解黑红流量的威力, 也懂一些人就是很逆反非得通过黑料才相信电影内容的可看性, 进场买票。
可和这些通过黑料进场看电影非常爱评论的小众观众群，更大的观众群是沉默的, 谁也不清楚哪里会有点触痛到这些观众，导致他们无法买票进场。
安静地赚钱, 是专业人士最推崇的赚钱方式, 方东亮的离场，才能让电影声誉不断发酵后获得更多新的观众进场。
本来为了庆祝《千钧一发》票房大卖, 近期在不断开庆功宴，公司要开，发行要开，影院也要开，日日都有人请吃饭。
方东亮的消失让更多的人参与进庆功宴的场合, 有和方东亮不合想共同在暑假档挤兑《东方既明》排片的导演, 也有觉得林怀星应该给方东亮一个台阶下过来说和的演员。
在庆功宴的场合里, 除了张聪就是林怀星说话最有用，大家心里都有想法，到酒场之前特意提前喝了解酒药的不在少数，一人一杯敬到林怀星微醺。
林怀星平日不抽烟已经惹得很多人暗地里对他不满，庆功宴的场合他不想让大家扫兴, 就算是微醺也仍在一位一位的打圈，每个人面前都沾湿一点嘴唇, 不让人扫兴归去。
酒过半巡，负责组织宴会的公司已经将酒精含量稍高的香槟换成更低含量的果味水，但已经喝醉舌头的人们是分不出区别的。
有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吧台那里，跟扮演酒保的兼职生要一杯长岛冰茶，兼职生先答应下来，转头就称少一种酒，拔腿向外跑，召回真正的酒保。
真正的酒保拿出放在冰柜里的无糖茶倒进杯子里又夹冰块，顺便放了两块薄荷糖，兼职生清楚看到糖的外包装上写了长岛两个字。
……
这是长岛冰茶？
这绝对不是吧。
酒保朝兼职生摇摇手指，表示这就是，当酒会的组织者不想让场面变得很尴尬不可收场时，后半场的任何高酒精调制品都会变成薄荷茶。
兼职生在酒鬼端走薄荷茶之后给自己也调制了一杯，尝了一口，薄荷味直冲天灵盖。
“好呛。”
谁会觉得这是酒水啊。
好吧，兼职生追着薄荷茶的行走轨迹才发现，这杯长岛冰茶并不是点单的人想喝，而是被送到了林怀星手上。
林怀星轻含一口下肚，眉毛轻轻一挑随即被反应的神经压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他一愣，装出更晕一点的神情，笑着跟对方讲，“我好像醉了，抱歉，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
林怀星还未说完，就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不是面前递给他酒的人，而是从背后而来的手。
“怎么到这里就打算退场了，这可不是我们票房全扫光男主的风范啊，来来来，再喝一口，酒水也全部扫光。”
林怀星不认识对方，但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谈吐很明显久居上位。
递给林怀星薄荷茶的男人在叫他柴主任，还是茶主任，林怀星听得不太清楚了。
柴或茶本身就是少有的姓氏，在他们这个说不上小但也绝不大的圈里，高居上位的人更少，而讨厌他们的几乎可以说是能集中到一人身上。
张贺与张聪原来的死人领导，把《东方既明》的原剧本送到方东亮手上的制作中心负责人，柴宁主任。
林怀星：“？”
“干杯吧。”柴宁把拿着的杯子对着林怀星的薄荷茶杯子，用杯底碰了林怀星杯子的杯口。
这种便宜也非要占嘛？
林怀星微微斜着头，用演出来喝醉的但也足够没有礼貌的姿态歪头看向柴宁，笑道：“好吧，干杯。”
他说完，主动把手里那杯薄荷茶倒到刚才喝完的真酒的杯子里，用空的杯子向对方示意，“杯子干了。”
周围原本打算凑过来说几句俏皮话或者牵引一下关系的人，都被林怀星的操作给震惊了。
“喂，男主角，是要你喝酒，不是叫你倒酒。”柴宁似乎觉得林怀星是真的醉了，都不叫他的名字，一口一个男主角的称呼他。
“是吗，那您得说清楚一点。”林怀星站直身体，原本他身前递过长岛冰茶的那一位演员往前一步，挡在了柴宁面前。
因为林怀星看起来在那一瞬间，醉态全无，清醒的眼睛奕奕有神，就像是复仇剧里面的男主，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把酒水倒在柴宁头上。
柴宁平时作为领导，又是掌控资方，又是掌控幕后工作人员，也就大导和影视公司老板在他心里能和他平起平坐，这陡然被林怀星这么一吓，手抖了抖，嘴里说不出话来。
剧组的人大多都热络会来事，愣了也就一下后一群人就围了上来，有说带着林怀星出去透透气解酒的，有说柴主任好久不见，咱俩干一杯的。
何宇作为多次的合作导演也在现场，女导演，和她喝酒的人还是少，在会场里属于少数的清醒人士，带着两个摄影大哥上前，把林怀星从包围圈里夹出来，带到露台上。
“你喝醉了吗？”何宇问林怀星，“要不要醒醒酒。”
“本来有点醉，不过喝了冰茶就不醉了。”林怀星靠在露台的栏杆上，还是尽可能小幅度张嘴说话，免得酒味让何宇闻到。
薄荷味只让他的大脑和身体感到了清凉，对沾染的酒气没有帮助。
何宇不禁说道：“你跟我倒是还很客气，刚才怎么了，一群人把你围上了，你不小心当着大家的面指出一个人的错误了？”
林怀星：“没有，非工作状态时我不会看着对方的错处还非要说出来的。”
何宇：“你分的那么清楚吗？好吧，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问了，多休息一会儿再回来吧，注意别再多喝了。”
再次回到会场，何宇帮林怀星把两个杯子放到吧台，麻烦他们清理一下。
兼职生知道这是刚带走林怀星的女士，思考再三还是问了一句，“林老师他还好吗？其实刚才给他喝的是薄荷茶，不是酒水。”
“他知道。”何宇点点自己的杯子，说：“我也要杯一样的冰茶醒醒神。”
林怀星在露台上看向天空，可这里是市中心，酒店的庆祝会场在一楼，抬头往上看，目光所及的都是周围建筑物的闪亮灯光。
这些灯光是跟随时代而来的亮眼装潢，是崭新的，被认可的美丽。
但同时也是遮盖天空，伴随着光污染出现，未来可能还会有其他隐患被发现的美丽。
就像现在社会对于流量艺人的认知。
林怀星看见灯光会想起星空，但不会觉得被天空被灯光遮盖了是灯光的错，现在的城市需要灯光，就如同哪怕是选择了所谓正统演员路的他也需要流量。
所以要忍耐，对于嘲笑，讥讽，谣言和歧视都要忍耐。
忍耐到可以反驳为止，忍耐到能站到反驳的位置为止。
这是大部分人的生存哲学，只是林怀星已经知道，如果一直忍耐，只会忍耐到对方登上更高的，无法被普通舆论影响的位置。
人们都会事不关己的问，当时明明可以拒绝，当时就可以发声，为什么要放到现在才讲，为什么要放到现在才说。
无论何时都有拥蹙在权利，拥蹙在错误之下的人用口舌对受害者发起攻击。
他已经足够强大，已经不再会被这些声音所影响。
林怀星从露台进屋，两手空空，他朝着张聪走过去，在人群中站定，看向这一群年纪都比他大上一轮的先生们，笑着说道：“我刚才有点醉了，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你们诸位。”
“没有，你刚才有来过吗？”张贺先笑了，“就叫你平时练练酒量，看，脸都红了。”
“年轻人总是爱和年轻人扎堆。”《千钧一发》的电影制作人也笑，“去找你的朋友问问吧。”
他们这团人刚才都没注意场中间的小插曲，放在酒会里的庆功宴，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骚乱，不打起来就没什么大事。
“啊，因为是我不认识的前辈，就以为在这里呢。”林怀星拍拍自己的脸，表示他正打起精神，笑着说：“那我再去找找问一下。”
张聪同样被庆功的氛围所笼罩，看起来笑容满面，他问林怀星，“这里有谁你不认识啊，来个人脉广的帮你找一下，哪有一个个问的，多没礼貌。”
林怀星在众人的注视下回想刚才所记得的一些细节。
“是位穿着黑蓝色西装外套的先生，不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不过我旁边的人好像叫他柴主任。”
“柴主任吗？”
“……”
张聪张贺只会对自己死人前领导的名字更敏感。
“谁给他的邀请函啊。”张贺气急反笑。
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柴宁在庆功宴还没有结束之前, 就被送了出去，坐在一辆普通的滴滴快车后座上，回顾着自己这几年的工作历程。
他怎么就变这样了呢？怎么会越来越拉胯，反而还要对原本赶出去的张聪他们先低下身段来求诚呢。
另一边, 正在被张聪质问的发行团队负责人心里也在发虚, 他们又不知道两个人具体的纷争, 还以为柴宁过来是为了缓和关系才把他放进来了。
谁知道居然来了就找事，还好在张聪发现之前就把柴宁送走了, 一会儿把事推到实习生身上，再骂两句, 张聪也不会再咄咄逼人追着他要交代。
“真是小孩们, 看见名头就忘了核实了，老哥, 这次是我这不对，你看在庆功宴呢，咱们再喝点，吃点，回去我肯定找出来是谁, 数落他, 怎么能眼皮子这么浅。”
林怀星没想到柴宁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让原本预料柴宁可能会和张聪出现不愉快，提前给张聪打预防针的林怀星也有点摸不透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了。
那种傲气的姿态，过来一下居然灰溜溜地走了。
难道，柴宁也和方东亮一样，觉得打击了他林怀星, 就算是给了张聪没脸，就够了吗？
也太欺软怕硬了吧。
不过, 就算发行团队一推二五六都到了实习生身上，张聪也没再露出笑模样。
这晚，很多人不眠。
林怀星倒是睡得很好，他早上起来时还看了一下时间点，毕竟在今天晚上的黄金时间段，《百家争鸣》第一二集就要开播啦。
《百家争鸣》作为央视的开年大戏，是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放映两集，周六日休息。
林怀星所扮演的公子左胜在第二集就会出场，所以公司的公关还有粉运都提前做好了准备，随时为林怀星和公子左胜的名字广场冲锋。
公司里还有人是把年假和真年假连在一起休完刚回来，林怀星走进公司时，要给他从家里带来的年货，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的人几乎有一列那么长。
原本要给林怀星家里年货的新助理赶紧帮着林怀星找个了箱子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林怀星在走进编剧办公室那半层时，简直成了珍稀动物，人人都要看他一眼。
他以为是自己抱着的这个箱子的问题，结果一问才知道，今天早上人们刚上班就发现了，张贺张大编剧，居然打开了一个《山谷静悄悄2》的文档名，坐在那挠头呢。
真的在努力吗？
林怀星探头看张贺办公室，果不其然就如大家所说，张贺正坐在电脑面前，周围都是一些地理地质杂志，还有两个用来搜索的平板。
如果有《山谷静悄悄2》那肯定是林怀星当主角，可张贺之前从没写过第二部，这是怎么了？
在《千钧一发》之后找到了新灵感吗？
林怀星再瘦，也是个身高在180以上的小伙子，往那一戳也比电线杆子显眼，张贺本身就是在扣字，写不出来多少，看见林怀星自然伸手招呼他，让他进来。
张贺看见林怀星既焦虑又兴奋，他通过昨晚发现，原来最能刺激他创作的不是他人的认可，而是内心深处的愤恨。
在得知柴宁再一次出现，并且已经狠狠的给了林怀星脸色看，他心里的火就烧了起来。
一夜间，张贺想了三十多个如何杀死柴宁的方法，都因为他是良民，而转变成了剧本里该死的反派的死法。
林怀星看张贺的脸色很明显不对，问张贺，“张贺哥，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我睡什么睡，那个死人王八蛋都敢来庆功宴上给你脸色了，我还能睡得着吗？”
要是早早给林怀星再运作多两个奖杯，以奖杯论的柴宁哪里还敢给林怀星脸色，怕不是会趴下来像舔方东亮一样舔林怀星，那里能说重话呢。
柴宁假得要死，早早进入了体制内，为了享受名声利益在位置上精心钻研如何升职，可实际上他根本不喜欢国内的电影，也不喜欢观众用票房来决定电影的好与差。他最看重的是先是好莱坞，随后是欧洲三大奖，然后才能轮到亚洲三大，并且要把国内的电影节奖项都排在最后。
柴宁的电影审美观就是如此的单纯，越被外国电影节青睐的，他越喜欢。
张贺离职前，还匿名举报过柴宁，想知道他有没有收国外资本的钱，结果后来接到调查结果，柴宁还真是天生就喜欢捧外国人，别人一分钱都没给他他就已经如此上赶着舔，抠门的外国人自然不会再为这种舔狗专门拨资金维护。
以柴宁的程度，没准他还会掏出钱来给人家上贡呢，张贺当时心里这样想。
现在一看，方东亮的电影都拉胯到这种程度，柴宁给他剧本又给他拉投资找场地，果不其然，张贺没看错他。
真供上了。
“哥，张贺哥，你消消气，食堂还有饭呢，你下去吃一点先睡会儿，他能给我什么脸色啊，我说句话他就灰溜溜跑了。”林怀星宽慰张贺。
“哼，那是。”
张贺敲打键盘的动作又响了起来，林怀星的宽慰只增加了他的剧情灵感，林怀星劝不动，又怕多说几句打乱了编剧的思维，从外面摸了两根能量棒给张贺放到手边，退了出来。
林怀星进入《鬼怪》电影最近常用的会议室。
在上映之前，预告，海报，宣传花絮，周边投产仍需要不断的对接与讨论。
别小看周边生意，《新世纪起源》现在已经靠电影出到3.0版，周边集邮的爱好者络绎不断地在给他们公司送钱。
提早到达的工作人员们用买来的解酒饮料和小西红柿这些有解酒效果的水果堆了一个小型的庆祝蛋糕，来庆祝《百家争鸣》即将开始播放。
工作讨论会开到了下午四点半，林怀星就得去工作了，剩余的工作人员们就自动放了假，有蹲在公司里打算和同事们一起看《百家争鸣》的，也有早早回家睡觉定好闹钟第二集再开看的。
工作是简短的口播，请大家多多关心《百家争鸣》。
虽然很多营销号和媒体都想引起收视率究竟由谁担责的讨论，可周保国的导演名头够大，开播前又放出话来，群像剧，好不好都是看导演。
导演担了责任，播得好，自然也不能越过他讨论收视率由谁担纲。
不管是和演员公司有签约的营销号还是平日里就是靠挑起纷争来赚钱的普通营销号，一时间也只能闭嘴，静等电视剧播放再开始分锅分奖。
张聪把拍完口播的林怀星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昨天晚上后来被一点事闹得不愉快，都忘了有事要告诉林怀星。
别看才刚年初，《千钧一发》的出色剧情已经让军事频道的建军节晚会导演看上了林怀星，打算把他编排进中间的节目里，让他亮亮相。
为了提早占据林怀星的工作安排，导演给的可选择的范围可大，歌舞，朗诵或者就和军人们一起打一套军体拳，这都能选。
林怀星脸上的笑一下就冒了出来，在他告知张聪自己的选择后，在回去的路上他打开日历做上标记，发现同一页面上还有个特殊标记。
那是他回到，不，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原来这么快就到了。”林怀星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这么快？”跟在身后的助理没听明白，询问林怀星，担心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些信息。
“时间，马上就到了《百家争鸣》开播的时间。”
“没想到张导能说到了现在，好在刚开播。”
新来的小助理用个人的账号把电视上的央视频道页面发上去，打上标签，“我在看《百家争鸣》”。
标签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都是各个演员的粉丝在打卡，林怀星的粉丝浩浩荡荡占据了广场的百分之九十的版面。
大家都在期待着第二集林怀星的出场。
周保国出品，果然属于精品。
忠实粉丝也好，路人也好，都承认从第一集的实景风光开始，一个在文治与武治中艰难寻找强国之路的乱世已经跃然眼前。
林怀星所扮演的公子左胜在第一集时已经被一些学派的弟子提起，人人都说此国有位贵族公子，貌美，多慕文，愿以文治国家，愿奉大王人才。
但杂门乱道也可在公子左胜名下寻一屋安心，再不用偷抢骗诈。
在这种宣传之下，还未打出名声的门派均有弟子前往邻国，投于公子左胜名下。
露露看一眼手机盯一眼广告，心里念着“快，快，快。”
快点到第二集，她等不及看林怀星了。
春秋战国，虽人民骨瘦如柴，居茅屋，住草芦，可王公贵族仍有漂亮的干净的房屋和美丽的衣帽供他们彰显自己的身价。
公子左胜也不例外。
在国家重要的河流源头旁，搭建着一座精美的房屋，那是公子左胜常住的外业，从清凉的流水声中传出清脆的女童声。
“左胜大人，又有人来投名。”
在阳光下无比闪亮的宝石帘子后，慢慢出现了一张更为亮丽的脸。
公子左胜笑着对面前的这些已经看呆的乡巴佬们说：“各位，请。”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电视演到第二集结尾, 各大营销号就把原来那些掺杂着个人猜测，实际上和原始历史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内容删了个精光。
这是一部截然不同的电视剧，每个出现在画面中的人物都像是从那个时代留下的刻影。
贫苦，哀嚎, 奢贵, 阶级, 在这部电视剧里没有人讲什么一心为民，为了国家生息谋未来, 每个人都在以自我为中心考虑一切。
这个人愚昧，那个人暴戾, 想要招揽他们的权贵要么是贪生怕死, 想用一些蝇头小利让这些贫民们为自己卖命，要么是心大过天, 自认与王无差，想通过另一种方式上位称王。
公子左胜正处于两种人之间，他的确怕死，家族联姻众多，他的脸也有价值, 因此不用施舍贫民为自己卖命, 同时, 他国的国君又是他的亲人，暂时没体会到王相较自己有什么特权的公子左胜又没想上位。
他只是一开始跟随潮流招揽门客，相较于那些偏门左道的偷鸡摸狗的，他更喜欢那些靠唇舌交谈争论的门客，他们吵起来的声音有时像是野兽, 又有时像是群鸟争鸣，有趣得紧, 前期为自家的国君引荐了其中两位，传开了名声，倒是让他从打发时间变得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耗费时间。
相较于其他几个国家的权贵，公子左胜无疑是非常有优势的，他年轻，一位能持续管几十年饭的铁饭碗老板在乱世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当然，貌美也是一种资源，国家之间权贵联姻，如一国被另一国攻下，要杀一些权贵当祭品，也是把漂亮的留下不杀，毕竟大家都有血缘关系，漂亮的侄子孙子总是要比不漂亮的更珍贵一点的，他只要不死，给他充面子，当幕僚的学子们就不会死，非常有安全感。
这和大家一开始认为的各大学派在公子左胜提供的平台上仿佛开大学校园辩论会的想法简直天差地别。
故事并不简单，只是简单的人看到的简单，想剖析的人几乎能把十秒的内容分析出三十种交锋。
观众们预想这是一部记录过去学说，激励并告诉人们过去多苦难的历史记录剧，可《百家争鸣》片如其名，大家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学说活下去，都在争，既是争一口饭吃，也是争一口气。
只有被国君真正看重并推行的学说，似乎才能活得更久，但为了让学说活得更久，就又要利用学说增强国家的实力，对外侵略，去吞噬其他国家疆土，抹去其他国家正在推行的学说。
这更像是无法掌控代理人的代理人战争，学派的创始人，推行者，想利用学派的国君每个人的选择都在左右着无数人的生命和未来，但剩余的出现在历史里的人完全如同棋子一般，被执棋者推动着，朝着自己并不知道的未来走下去。
原本还想着用《百家争鸣》里面那些学派学者的艰苦过去激励一下自家孩子，要好好学习的父母在同孩子一起看完了两集之后，深觉此电视剧虽然没有血腥镜头，但真的很需要分级政策。
这种厚黑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明明是正史但却和大家的预想不同，感觉在看野史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历史圈，历史同人圈炸开了锅。
历史，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这句话很多人都在讲，就是因为重视历史传承写史记的总是胜者，而胜者也有自己的偏向喜好，后来的胜者又会篡改前面的历史，好让一切都能有迹可循，他也是真龙天子。
所以，纵使这部电视剧人人演技在线，剧情对话逻辑在线，也没有网感词，但从播放完的第一天开始，就和各位演员没了关系，人人的争论点都在于编剧团队和导演，为什么要这么写，又为什么这么拍。
谁是制作洗脑包的罪魁祸首，谁又是被洗脑包干扰到原本个人设定的人物，是正史被改了还是野史太野了。
影视圈营销号还想把战场拉回到演员身上，评价一下谁演技好，谁演技差，可这种内容在《百家争鸣》的热点圈里实在不够高端，不如历史科普博主讲谁才是真正的正史并暴露出来那些古人的野史瓜又高端又好笑，还算是增进知识，说出去有底气。
林怀星的粉丝们快乐并痛苦着，一方面她们很高兴《百家争鸣》没有把林怀星当做宣传点，让粉丝们又要做数据又要清理广场，天天下班追星等于上班，同时还每周固定更新，在刚结束的这个月里贡献了十几套不同古装妆造的林怀星造型让粉丝们修图，维持林怀星的热度。
另一方面则是《百家争鸣》又用不上林怀星的热度，导致很多刚从《千钧一发》后入坑的红人粉得不到预料之中的纷争刺激，同时林怀星还忙于《鬼怪》最近都没进新组，让这次留存的新粉丝比较少，大部分都成了三月粉，爱一会儿就跑了。
别家自认应该给自担找块好饼吃就能争取和林怀星有一战之力的粉丝不知道林怀星的粉丝是这样想的。
她们已经非常崩溃了，就算没有微博广场的热度，今年光有效播剧，林怀星就有了两部了，《千钧一发》和《百家争鸣》。
《百家争鸣》的争吵级别突破了娱乐圈，这种程度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也会有人为了情节，为了这个演员扮演的人物是否和原型相配进行争吵。
至于三月粉，爱一段时间就走，这是每个粉圈都要面对的问题，爱就是这样，来的时候没有道理，悄然流逝的时候也没有道理，可有效播剧，就能让更多人来爱，筛去其中的三月粉之后，还是能留下更多的人。
可她们喜欢的艺人呢，就算一年进七个剧组，第二年播出来五个，也是悄然无息扑掉了五个。
作为后援会的上层，很多人如果不是想到这几年自己为了艺人的辛苦付出，那些钱和时间都没有获得回报，恐怕也早早脱粉了。
一想到今年林怀星除了播剧的宣传外，在个人生日前还要开的全国巡演，去每一个城市见他的粉丝，让偏远的地区也有人能靠近他，这些粉丝的心都碎了。
再会媚粉的演员或者歌手也是只在大城市开巡演的，谁见过去大西北或者西南开的，可林怀星的见面会公布的地方一个比一个远，最大的场地能坐几千人，最小的场地也是几百人的，统一免费还都是坐票，简直让人听之落泪。
只是现在转担，也没有能进场的资格了。
可明明是这样，在别的粉丝圈里还是有人义无反顾的说突然爱上了林怀星，脱粉原担取关随意，打算从现在做准备，明年进场的必会有她一个，看上去好像要爱林怀星到天荒地老一样。
该死的微博，越是刚取关的人，越是要推送对方的消息。
后援会以及部分其他演员的大粉们就在这种推送中看完了林怀星环游整个中国，天呢，他甚至每场见面会都有品牌超季衣服穿，一个人就像是一场时装发布会。
什么春季夏季，在林怀星身上都是超季。
更令她们无法接受的是，大家都知道演员不进组的时候状态不会保持的特别好，稍微有点发胖水肿长胡子都是常事，可林怀星愣是闪闪发亮在每一次出场的场合。
本来想着这巡游见面会该结束了，终于不用再看到林怀星的消息了，他总该找剧组进组继续维持他那拍戏劳模的名头了吧，可没过两天，《东方既明》的大宣传大地广铺天盖地的就来了。
早已在年初就知道《东方既明》瞄准了《鬼怪》准备来一场田忌赛马的大家都懂了，暑假档电影宣传战，正式开始。
《东方既明》先发宣传带来的效果并不明显，不管导演是谁，题材又是什么，被方恒骗过多次的观众们早已经下意识规避了方恒作为主角的电影，尽管第一版发布的预告遮掩了大部分方恒演技上的错误，可在售票平台上，《东方既明》的预约观看人数却完全没有增加。
说完全没有，当然有些偏驳，可方东亮花钱给了水军，预约观看人数却连水军的数量都没达到，他当然会觉得钱没用到位。
方东亮自然不会跟水军示弱，把这种话说出来，但面对柴宁，方东亮的火却发的光明正大，都是柴宁，他非得贴上来给自己这样一个不好改的剧本，还是柴宁，要不是他跟张聪搞得关系那么不好了，也不可能闹到现在这地步。
《千钧一发》在下映后自然有各方面统计电影盈利状况的报告，那么多钱，谁看了都会动容，方东亮因为钱也开始有点检讨自己的态度，要是一开始对张聪态度再好点，或者找的中间人不是柴宁，是不是就能把自己儿子放进《千钧一发》里当主演，而不用闹到现在这种状态。
柴宁对自己辛辛苦苦舔了好几年的大导演自然是不能发火的，只要一想到对方那金灿灿的奖杯，他就能原谅一切，方东亮的怒火和刻薄算什么呢，只是个性而已。
但林怀星的毒舌和失礼，就绝不算个性了。
反正现在马上要上映的又不是《千钧一发》，而是《鬼怪》，像这种电影，只要他用身份先站出来说上几句话，那毁掉《鬼怪》不是轻轻松松。
在柴宁的联系下，一线电影杂志的官方微博号在两天后刊出了一条标题为【制作中心关于加强对电影内容管理审核的意见】。
在文章中，柴宁以制作中心主任的身份出镜，告诫娱乐圈从业者，特别是这两年刚转型幕后的电影工作者们，不要为了获取流量，而选择打擦边球拍摄一些哗众取宠的内容，特别是打着传承文化，却只把目光放在鬼啊怪啊这些内容的电影，很可能在上映前被要求撤回龙标，再次进行审核。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篇新闻的趋向太过明显, 只要是看到新闻的观众们都第一时间对应上了林怀星所拍摄的《鬼怪》。
在《鬼怪》之前，国内上映过的多部悬疑片，恐怖片还有玄幻片，都在遵循一个众所周知的潜规则, 那就是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 以及世界上没有鬼。
像聊斋这种明晃晃就是有鬼的题材在近几年各大投资公司都不考虑的, 因为不清楚能不能拍，也害怕拍到一半甚至拍完之后才改政策, 不让上映，无法把投资款项收回。
至于《鬼怪》, 那是因为主要风险是林怀星承担, 而且老先生编出来的鬼怪更像是一种伪人生物。
如果国家真的不允许有鬼，他们完全可以把设定改成异世界生物入侵或者外星人民国降临, 照样可以放，所以和外界的反应不同，发行团队也好，公司也好，都没对这个新闻做出什么反应。
林怀星也是在准备《鬼怪》上映前的采访, 拿到采访团队提前发来的稿子时才知道, 原来这在外界看来, 还真是件大事。
甚至能压过方东亮对林怀星的批评，占据采访稿的最最最前端，想要林怀星给个确定的回答。
《鬼怪》当然会如期上映，柴宁虽然是内部单位的主任，可实际上国家是不允许内部单位又当裁判又下场的, 他们这边早早就只负责电视剧和电影的制作，没有关系可以生造出一个新审批政策拦住《鬼怪》上映。
但观众们对于内部总是隔山看水一般, 就像很多人不知道电影的审核早在前几年时就不归广电管了，仍在因为电影题材审核问题骂广电，很多人也不懂柴宁管不到林怀星，一边怀疑林怀星会水打竹篮一场空，一边又恨上国家又紧缩电影题材，这样下去真是没东西可看了。
恐怖片悬疑片玄幻片爱好者在哪里？难道已经没人愿意赚他们这些观众的钱了吗？
拒绝上映题材单一化和《鬼怪》是否能成功上映，成了当下票房组最爱讨论的话题。
《鬼怪》不上映，《东方既明》没了对照组，方东亮的粉丝又崛起在票房组里大吹特吹了。
【《东方既明》才是暑假档的黑马】
【方东亮导演称《东方既明》已经被多家影展提名】
因为方东亮本身就是跑影展靠得奖来撑面子的导演，大家本能的更关注第二条消息，想知道是哪几个影展。
怎么，有什么影展是接纳《东方既明》这种主旋律作品的吗？这种上面给下发要求的任务片，人物和情节不符合大多数影展，特别是欧美那边影展的口味。
观众点进帖子里，详细看，发现除了一两个已经今年开过，现在报名会放到明年提名和颁奖的欧洲影展外，其他的影展都是什么地区性电影展，国内文化局还有各地旅游局为了拉动文旅给补贴的那种电影展。
方东亮的粉丝们在下面吹嘘“我家大导一部电影的提名就足够那些不上台面的小演员一辈子去争的了。”
“什么叫实绩，这才是真实绩。”
“导演就是和演员不同，演员就有演技，也得靠扒到一个好导演才能努力有一两个提名，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奖，不像我们导演，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够到自己的奖项。”
林怀星的粉丝对于这种贴脸式嘲讽也说不出别的来，只能在下面打一句“感谢认可林怀星演技。”
都骂到你家头上了，你居然感谢我认可林怀星演技？方东亮的粉丝们炸开了营，针对发出这句话的账号不断艾特她，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林怀星粉丝的嘴巴和林怀星一样毒，真是什么样的人凝聚什么样的粉丝，太坏了，都太坏了！
都等着吧，到时候《鬼怪》真没办法上映了，到时候林怀星的粉丝们肯定得哭天抢地的骂政策，到时候稍微截个图举报一下，看林怀星日后还能不能当主旋律片主角。
被暗暗编排日后肯定不能当主旋律电影主角的林怀星正在和军事频道的导演聊天，虽然在外面的电影院里《千钧一发》已经下映有一段时间了，但对于远在边疆地区忙于巡逻，一周才能有一次放映电影休息机会的官兵们，《千钧一发》是上周才刚看到的新电影。
导演之前为了拍摄记录片一直在国家边界线处跟着士兵们一起吃住，这是刚拍完要回来剪片子，被晚会的主导演拉了壮丁，过来和林怀星商讨舞台表演效果。
《千钧一发》讲的是空军，就算里面的装备都足够老了，放在一些只爱最新军备的人眼里没有价值，但对于向往着天空，向往着和谈卫国一样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军人们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临走前，导演跟林怀星讲：“和你聊了这几句话，我真的，真的挺感谢你的，你和谈卫国烈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你又一次把他带到了世人面前，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把别人的人生变成故事，那么受追捧的不过是故事的主人公扮演者，但，谈卫国烈士到现在还是他自己，而他又一次活在了现在这些年轻人的记忆之中。”
导演说：“被人遗忘是漫长的二次死亡，但被人取缔甚至抹去一切则不如不被人记住，感谢你，也感谢张聪导演，张贺编剧的付出，你们的克制与选择将会为传记电影的发展开拓出新的局面。”
导演的态度十分郑重，搞得林怀星耳朵红了，一时间眼睛里也蓄上了雾，等导演走出林怀星的休息室，林怀星张开嘴巴长吐了一口气，才把那种哽咽感散了出去。
这种评价对于他来说也太高了，令习惯被粉丝们围绕的林怀星也觉得受之有愧——
这天除了见导演之外，林怀星还见了栗楚京。
栗楚京已经是上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了，这次是跟着《鬼怪》的周边设计师过来和林怀星一起商讨除基础款周边外，如果《鬼怪》爆了，能不能出以鬼怪大背景设定为前提的各类桌游和卡牌。
提前商讨和带栗楚京过来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压压价。
本身林怀星为制作《鬼怪》投入的钱就够多，目前或者说以后，对《鬼怪》的大部分产出都会建立在编剧陈岚团队的二次创作后的大背景世界前提下，在林怀星购买了原版权的情况下，是不会存在想要盈利的人能跳过林怀星这一边，直接说用的是原版《鬼怪》，不付版权费的情况。
不过因林怀星选中《鬼怪》本身就是来源于陈岚对于《鬼怪》原著的二次创作，对于二创，只要不是以盈利为主观目的，公司也懒得为了一点点钱就去对二创挨个发律师函，与其在这种地方下功夫，不如扩大宣传，让二创的粉丝们拉人来看电影多赚一份票房钱。
栗楚京最近因为上学疲乏，一直追的假面骑士还有其他皮套剧剧情拉胯，又想回到圈子里拍戏，起码他演的他自己能看下去，可没想到，这两年不拍，市面上要小孩的电影电视剧又少，他还真找不到能进组的剧。
“哎，影视行业寒冬啊。”栗楚京好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其实我知道是因为我之前不拍戏，人家觉得我回不到状态了才拒绝我的。能力不行就得怪社会，我们班的同学们都说了，大人们是这样的，我们小孩子也可以这样。”
“你们聊的话题也太有深度了吧。”不止是林怀星，在座的各位大人都被栗楚京说出来的话有诧异到。
“现在可是互联网社会，我们也天天刷视频的，可别瞧不起小孩子。”栗楚京展开自己平日里发物料周边消息的账号，已经有好几万粉。
评论区和私信里跟栗楚京叫大哥，叫兄弟，叫太太，叫老师的人多得是，谁也没发现这是个刚过十岁的小学生为了爱好而做的账号，不过因为栗楚京总是拿自己拍摄过的超级勇士和其他电视剧进行对比，很多人都把栗楚京的账号标记成《超级勇士》无脑吹，他的一些较中立的评价也没人看，现在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周边质量测评的账号了。
栗楚京还跟林怀星说，等《鬼怪》上线，他就彻底转型为周边质量测评博主，给《鬼怪》把这个第一弹打响，周边宣传和质量督查就交给他了。
林怀星都能看见栗楚京身后那个周边设计师这一会儿汗都下来了，他笑了一下，感谢栗楚京愿意帮忙。
毕竟现在愿意站在他这边的人多数都是为钱而来，林怀星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还好他当初多考虑了一些。
《鬼怪》的预告和宣传都在按照前期定下的时间逐步公布，《东方既明》却像鬼一样缠着，《鬼怪》任何物料发布的时间前后，《东方既明》都会带着新物料和营销号推送占据广场和热搜，主打一个以量压人。
《鬼怪》本身的其他注资公司，还有演员公司的营销号当然不肯示弱，要赚钱，就不能怕得罪人，这些营销号们曾经是怎么数落林怀星的，现在就怎么数落方东亮。
德不配位的导演凭什么被吹捧出神格。
当今国内文娱界拉胯全怪方东亮没有开好头。
观众们真正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营销大战，是能从影视圈打到生活圈再进入吃播界最后连科技测评主播都要出来讲两句摄影机进展所导致的电影美学发展历程的。
【谁看了《东方既明》和《鬼怪》的标签阅读量，太惊人了吧，这么多营销号，感觉全微博的都动了】
【《东方既明》这边的营销号主要有外国留子，国内时尚、电影、文娱各大艺术爱好者，还有那些小众人群的赛博保护者，好全面的名单，感觉砸块砖头进去，没一个是真心想让内娱好好发展的，都在吹洋人洋屁】
【狗屁，《鬼怪》的营销号是一群拿钱干活的就比《东方既明》好了？这个营销号是佳采工作室的，那个营销号是串联影视公司的，这个吃播是平台控股的网红孵化公司里面的，不过是靠钱和权势，也好意思吹】
【到底谁在吹营销大战啊，有没有搞错如果《东方既明》不缠着《鬼怪》，也不会有这么多营销号出来洗广场吧，那些之前说林怀星都是靠营销的能不能现在睁开眼看看，这次才是真的靠营销】
【楼上装着踩林怀星，其实还是在给林怀星吹】
【太恐怖了，这营销号不花钱的吗？这么多钱，谁来填】
【《鬼怪》都不能上映，劝林怀星还是收收这海军吧，味道腥得吓人】
【笑死，又有人拿柴宁当官方出来吹了，还有谁不知道柴宁就是那个狼心狗肺不知道张聪能力把他排挤出制作中心，实际上本人毫无能力，上位四年至今一部好电影未产出，静等被拉下马的垃圾主任呢】
【楼上装什么内部人士啊，还嘴柴宁，这么不懂事肯定年纪小，劝删，别被柴宁发现了，到时候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收手机就不好了】
【我多少岁也不傻，谁跟你们一样拿着个内部职务就当圣旨，都不是清朝了还给人当太监啊】
【真搞笑，给楼上小妹妹发个链接看看（制作中心主任柴宁痛批鬼怪电影影响青少年健康成长）这可是被你们前段时间推崇的央视官方账号转发了，看看吧，可能是你家哥哥要进去当太监喽】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柴宁毕竟是单位里的主任, 外面有多少人盼他下台清算，在他当任的时候也得给他面子。
发点似是而非的消息又不用公众号编辑买单，转一转这样的消息制造点舆论讨论又能挣钱，原本打得风生水起的两边的影视圈营销号又回归本质, 在鬼怪电影究竟影不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上开始当中立者。
柴宁的朋友圈也总转自己的采访内容, 他作为领导, 朋友圈人不少，大家给他点赞, 给他回复，评论里还顺着柴宁的想法, 开始猜哪一部电影才是最早被上面打击马上该撤股的。
这柴宁的朋友圈也有那好事之人截图传播, 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公众网络上，大家看着底下评论的名字, 其中有几个眼熟的名，分明就是《鬼怪》的部分投资公司的制作人，但很明显就在柴宁的评论区里装傻，还在问，到底是哪一部电视剧要被打击了。
“我的天, 林怀星粉丝们蒙着眼跑也就算了, 怎么投资商也蒙着眼溺爱啊。”
“太夸张了吧, 林怀星学了苗族蛊术吗？求出书教学”
“我也想要领导像投资商被林怀星蒙蔽一样被我蒙蔽，放过我的工作差错。”
“好想知道《鬼怪》的投资额，林怀星究竟用他的名头骗了多少钱啊，这么多人在这还帮他圆场。”
“妈呀这么一想也太无语了，娱乐圈真是钱烧的慌, 这么多人现在能被林怀星骗，未来肯定也是买高价保健品的命。”
“”
这场讨论愈演愈热, 关注度也越来越高，《鬼怪》的预告、海报除了普通观众的讨论点赞外，大家还看到了一些名字上就写着某某网剧和某某短剧的官方号出没在点赞区，关注的观众们点进去一看，剧情都带点鬼怪元素。
看来，《鬼怪》能不能正常播出，已经成了业界风向标。
更有很多群演爆料说，原本装修成鬼城的某小型影视城，本来工作机会特别多，这几天都快没人开工了，都怕花钱拍完了没办法播出。
短剧和网剧本身就是爱蹭热度的快制作，《鬼怪》播放后肯定有人想寻找代餐，这就是这些短剧和网剧从业者的机会，影视城也是打得这个主意，本身他们就比大的影视城少些硬件，搞点不一样的内容才能脱颖而出赚到钱，这柴宁的话放出来刚建好的一些设施就没人敢租了，下定主意给影视城拨了贷款的银行和组织银行给影视城贷款的中间人也很是恼火。
柴宁说的话，到底有没有用？
《鬼怪》的官方宣传编辑把嘴闭得特别紧，除了转发和自发宣传外并不回应观众们的评论。
但随着讨论热度渐高，采访宣传时不时就要露出点风声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在采访内容上线的这一天，更是打出了【对谈林怀星：他不懂】的超大字标题，把这个“他”狠狠扩上双引号，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别说，大家还真就是会被这样的标题所吸引。
不止观众，就连方恒都偷偷点开了朋友分享给他的链接，看看这位被他父亲数落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无比坚强的演员打算说些什么。
被他爹这么当着面数落，这多丢人啊，放原来那演员都得天天上门请他爹吃好的喝好的，求求方东亮给个好眼色看，方恒从来都不敢跟方东亮对着干，就是看惯了这些低三下四来求和的人被他爹臭脸的模样，怕自己也丢脸。
可林怀星不来求和，让方恒心里更是别扭，林怀星怎么能这样特立独行呢？
点开公众号，细细看里面的对话采访，方恒喷了一手机屏的奶茶，赶紧拿湿毛巾和干毛巾上阵把屏幕擦干净了，嘴里也不敢喝东西了，才重新看。
编辑询问林怀星：“《鬼怪》的电影内容在审核时有遇到困难吗？会如期上映嘛？”
林怀星：“电影《鬼怪》的上映档期是在结束审核获得龙标后与发行团队正常讨论过后定下的，当然会如期上映，我们做好了准备，没有要修改上映期的想法。”
“至于审核困难，我想，按照要求去对一些内容进行修改属于遵守规定，而不是被制造困难，所以，这个名词让我很难回复。”
“我知道最近制作中心柴主任的一些话让很多观众都会担心，是否会出现《鬼怪》被重审的情况，但是我可以在这里承诺大家，《鬼怪》一定会如期上映，因为柴主任没有参与过《鬼怪》的审核，更不可能参与《鬼怪》的复核。”
编辑：“您的意思是说柴主任只是在表示对未来电影及电视剧题材的构想，而不是现行政策是吗？”
林怀星：“柴主任只是在表达个人想法，毕竟他不懂电影制作，更不懂电影审核。”
编辑在采访时听到这里切实的狠狠咳嗽了几声，但采访稿里不能这样写，他只能很淡定的换到下一个问题上。
编辑：“那您对于《鬼怪》和《东方既明》同在暑假档竞争的情况，有提前做好准备吗？”
林怀星：“每个档期都有无数部电影会上映，不是和《东方既明》竞争，也要和其他电影竞争，从选材到拍摄，再到上映的一切准备，都是为竞争提前做好的准备，我们相信观众能看到电影的质量而选择观看，除此之外，不必再做其他准备。”
好狂。
方恒都觉得刚才的奶茶该不会糖分超标糊住他的嗓子眼了吧，不然他怎么会如此震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连连咳嗽呢。
采访一出来，网友们都呆了。
是，很多人也有说柴宁就是个制作中心主任，没有审核权的，但你们圈内的这是能直接说的吗？网络发言都还能稍微披层皮，林怀星这实名点爆啊。
“无言以对了，我原来还骂过林怀星毒舌是欺软怕硬，原来这张嘴真的是无差别扫射啊。”
“林怀星是以后都不打算拍和制作中心有关的电影了吧，换我有这么多电影要拍，想拍主旋律也有自家公司，当然不会给这种靠着名头就想欺压人的老头子好脸色看。”
“《鬼怪》如期上映反正有了，那些说静待的，看来你们真可以安心待着，不像我们这些粉丝，还要花钱去贡献票房。”
“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算不算公开对垒啊，林怀星他怎么敢的呢，不是，我想不通啊”
《鬼怪》会如期上映，也不认为《东方既明》的竞争会给《鬼怪》的播出带来影响，采访一出观众们在震惊过后，关注点齐齐转移到林怀星身上。
这说实话，是有代价的，该不会过几天，就出现林某某的蓝底白字通告吧。
柴宁也看到了林怀星的采访，他本身就是在为方东亮打前哨战，觉得微博文章反应太慢，当下就在朋友圈里发言，质问认识林怀星的制作人们，有没有人能管管这不听话的演员，上次庆功宴让他喝酒他也没喝，是不是非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敬酒在哪里？罚酒又在哪里？
此条朋友圈被转发到公众互联网上的速度比上一条更快。
但相较于上次乐子人都在下面艾特公司还有林怀星想要个回复的评论区，这次大家都统一在艾特廉洁督查组的官方账号。
喝酒，劝酒，还敬酒不喝喝罚酒，酒是从哪来的，公款消费？公款吃喝？喝的什么酒，茅台，五粮液还是专门用来花钱的XO洋酒？
义愤填庸地网友们不停的拨打着举报电话，把截图和事情原委上传到□□小程序，要求有关部门彻查，以证不良风气。
柴宁在听到风声后第一时间就删掉了朋友圈，可已经发出去的东西是不能被撤回的，而公众号们是不可能不吭声放过这场流量的，柴宁又没有投资商可以给他打钱压舆论，大家都等着看他是悄咪咪过去还是被处理之后再做反应呢
正巧是廉洁检查刚开始，检查组接到这么多举报信息，自然第一时间做出了反馈，很快在多方证据的提供下做出了回应。
经调查，朋友圈内所说的庆功宴为电影《千钧一发》庆功宴，工作人员刘某邀请制作中心柴某前往庆功宴现场，现场酒水为发行公司工作人员陈某与会场经理林某提前商定，采购价在160元至3560元之间不等，由于人数较多，且柴某未与大部分人进行交谈，所以对于柴某与演员林某交谈时酒杯的酒水价格经调查无法切实确认，演员林某当时酒醉，柴某要求和林某干杯，林某将杯子内酒水倒入旁边空杯子内，并未喝酒，随后两人被参与庆功宴的其他人员分开，未发生冲突，之后柴某离开庆功宴现场，演员林某在露台醒酒，两人未再次沟通联系。
柴某身为干部，却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没有立足“四线”，犯下此类错误，目前停职接受调查。
酒水的确不是公款，但柴宁这和变相公款吃喝也没什么区别，外人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去的，大家只看到一个和电影《千钧一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制作中心主任能出现在庆功宴上，必定是被人请过去的，那请过去当然是为了打好关系日后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铁证如山，怪不得柴宁一直揪着《鬼怪》不放，原来竟是这杯酒惹下的祸事。
“如果当初林怀星喝掉，不就没这回事了？”
“天哪，也不知道楼上是怎么长得厚脸皮，又受害者有罪论上了林怀星都喝醉了还非要灌他跟他干杯，你们恨不得他喝死得了呗”
“我嘴毒我先说，柴宁活该，他不可能只灌过林怀星酒，只不过这次碰上硬茬子被爆出来了。”
“我惊了！幸好林怀星没喝那杯酒，柴宁一直都是方东亮的舔狗，他是为了《东方既明》才为难《鬼怪》的，那酒里，没准就有点毒。”
“有的人不带方东亮是不是不会说话啊，怎么这种事也能拐到方导身上，吹过方导的人多的是，方导还得给他们每个人都负责吗？你们都想太多！”
“点.我.就.看《东方既明》原剧本立案消息来自制作中心，舔狗舔到最后一刻还要被开除舔籍，笑死。”
“方东亮的粉丝们就蒙着眼往前跑吧，加油，期待方导早日出书《舔狗的培训方法》。”
第180章 第一百八十章
相较于普通的宣传, 还是这各大官方媒体都报道的反腐败第一枪更有震撼力。
原本想依靠柴宁的宣传来趁火打劫的各大宣传渠道也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想要钱，下次也还有机会，这次就先退一步，免得被不知内情的人们一通扫射, 也被倒查出一些东西来, 不好收场。
方东亮这边倒还没被影响太多, 电影上映在即，柴宁牵丝拉线找来的投资商们放弃柴宁后更是扒着方东亮不放, 既是催着方东亮扩大宣传的催债鬼，也是方东亮目前的保护伞。
在没拿到钱之前, 《东方既明》可不能倒下。
似乎是一眨眼, 就到了《东方既明》和《鬼怪》开预售的第一天，两家发行公司也是杠着的, 你家开点映，我家也开点映，都是提前放开一星期的点映，随后再正式上映。
预售比点映要早，蹲在平台不停刷新预售票房, 随时播报票房进度的好事之人很多, 如同赛马一般不停地进行播报, 生怕错过一会儿。
上半夜时还是《鬼怪》的票房居高，下半夜《东方既明》的票房就爬了上来。
预售的票房再高，也高不到哪去，被超一次也无所谓，第二天上午《鬼怪》就又回到了榜首, 直到第二天深夜，《东方既明》的预售票房又爬了上来, 成为了榜首
只能在后半夜夺回榜首，难不成《东方既明》的观众，或者说方东亮和方恒的粉丝都是夜猫子？白天没钱只能夜里付？
可也没见上座率有变化啊，按照统计的上座率和增加的上座率，是绝不可能多出这将近一百万的票房的。
票房组的观众们潜心研究并蹲守了第三天的下半夜，终于发现了多出来的票房究竟是多在了哪里。
有几家连锁的电影院会在下半夜突然增加《东方既明》的点映场，并且会在增加后的十分钟内就卖票结束，锁场不允许再购买，点进去查看上座情况，除了最后面高价的情侣双人座是空的，整个场子，包括第一排最边上都显示有人坐。
能让第一排的边角都有人能坐的电影，只有过年期间的儿童电影还有少数几部大爆特爆的电影。
查找到幽灵场的观众把消息放到票房组里，还没把自己如何细致剖析找到的感想抒发出来，就被打上林怀星粉丝的名头，表示这一切都是林怀星粉丝的污蔑，是谣言。
《东方既明》怎么可能轮落到这种地步呢？
后半夜买的票怎么不可能是真人去看的呢？
现在又没有开始放映，等到放映那天，《东方既明》的观众们肯定能坐满这几个影院的影厅，到时候票房再创新高，《千钧一发》，呵呵，他们甩都不甩。
有关于后半夜包场的影厅，在《东方既明》点映开始之前，就如同薛定谔的猫一般，没人知道里面买票的人是活是死。
因为《东方既明》被发现了票房疑似造假，《鬼怪》的票房也被盯得死紧，稍微有大一点的金额浮动，都要点进去查看上座率和影院排片量，确认金额相乘与实际票房一致。
这是林怀星第一次全主导的电影，粉丝们为了表示支持，早早和自己所在城市的电影院开始商谈包场，几乎是谈好一家，就立马打款，要求将票房计入线上预售票房，这种包场，有的是专门新增几个影厅给粉丝用，在线上也是属于刚增就锁场不再允许线上购票。
两边都有这样的情况存在，便打起嘴仗来为自己家证明清白。
不过林怀星的粉丝们包场都是下午或晚上，每场都主要在黄金观影区内买票，前几排都是空的，更符合普通购票观众的思路，又有各个主办方的晒单，打起嘴仗来轻松占据上风。
方东亮的粉丝只好规避这个话题，把希望放在正式放映上，期望着点映之后能出现新的改变——
点映还未开始，已经要先考虑点映首映式的邀请，不管是发行还是制作公司，都是要邀请很多人过来捧场，证明自家电影大受欢迎的。
方恒作为方东亮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方东亮挤个眉头连带着把鼻子皱紧，他就明白，大难临头。
拒绝出席《东方既明》现场的人太多了，哪怕其中很多人都保证自己是有事并不会出席《鬼怪》的首映式也不能让方东亮展颜。
方恒倒是能招来一大批给占场子的演员和制作人，可这些人能跟方恒交朋友在方东亮眼里分量就轻了三分，方恒张不开嘴，只能默默忍受父亲带来的冷空气，期待着情况能按父亲所想的发展，首映式参加的人员能有所改变。
可方恒完全没想到，在首映式之前，电影已经因点映而口碑大降。
电影点映本身是希望靠电影质量拉动票房和排片，但同一天上映的两部电影《鬼怪》和《东方既明》的点映评价却一个天一个地。
大家都说，如果《东方既明》不是非要和《鬼怪》挤这个档期来比较，还能有存活之力，可他偏偏绑的死紧，稍一比较，就让《东方既明》看起来烂得不行。
《鬼怪》的特效和剧情观众都很是买账，在刚结束第一场之后，预售票房就出现了大幅度增长。
观众们对于好电影是会自发安利给身边的家人朋友们的，这些沉默的声音会汇聚成明确的票房展现在《鬼怪》的数据还有评论上。
【好想知道还有没有第二部，龙典爱没爱过南妹啊，我能不能奶一口第二部终成眷侣啊】
【明明是娇娇先来的，龙典你爱没爱过娇娇你说啊】
【好腹黑一男主，第一次看这种万人迷汤姆苏的电影能看进去，鬼怪都喜欢龙典，可龙典只想杀掉他们】
【以下评论涉嫌剧透，娇娇真的只是个隐藏的比较深的鬼怪罢了，龙典杀了她才是维持了人设的一惯性，不知道怎么那么多给娇娇招魂的】
【第一遍看故事时完全被剧情吸引，第二次进入点映场，才细细察觉到特效带来的震撼，精细的特效给鬼怪的非人感增加了震撼度，顺带一提如果有密集恐惧症，尖锐物恐惧症的观众们需要携带一位到时候能帮你捂眼睛的朋友，画面只有半秒，但注意到了就会很恶心，大家可以凭购买电影票的记录来跟我要大概时间，防备高能预警】
在买票才能评论的平台上，清一色的好评占据了《鬼怪》的评论区，而另一边《东方既明》的评论区，只有少数几位方东亮电影美学的支持者和爱好者在苦苦支撑，试图用长篇大论替方东亮争辩，可这无法改变多数人都给出了两星到三星的低星评价。
【方恒倒是有长进，可方东亮怎么还是只会拍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改改自己的殖人味】
【《东方既明》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他用一个主旋律剧本配上一个从不欣赏主旋律的导演，主角的故事放到方东亮手里真是废了，明明对方在和平解放时的功绩最大，方东亮非得拍和平解放前对方是坚守本心，委曲求全迎来和平解放，这完全是曲解对方的选择，瞎编了一个剧本啊】
【《东方既明》是《东方之光》的第二部，这几个字就已经充分表明了这部电影能烂到什么程度，我居然还花钱买票，真是有钱烧的】
面对这些批判，方东亮打算和之前一样，不予理会，他是要拿《东方既明》申奖的，影展的评委爱看，这些土老帽不欣赏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拿着《东方既明》宣传费的公关公司根据点映评价，及时调整了宣传策略，方恒简直就是天选主人公，演技的进步怎么不算是一种努力呢。
方恒也是有买股的粉丝花着真金白银在追的，自己喜欢的艺人演技进步的电影，当然要支持了。
《东方之光》后，《东方既明》的第二次选择证明方恒获得了电影圈内主流的认可，方东亮拍的怎么了，没准就是方恒带着方东亮他这个这几年没戏拍的老爹才能拍到戏呢。
爱是盲目的，这种盲目令《东方既明》预售票房的颓势稍微止住了一些，看起来又像是一部普通的主旋律电影点映的票房了。
宣传趁热打铁，跟方东亮要来那些提名的电影节的名字，开始往外宣发造势。
《鬼怪》的点映会大获成功有什么了不起，《鬼怪》是肯定没有奖项提名的，没有奖项，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谁还会记得这部电影。
《东方既明》是不要看票房的，抛去票房光看电影所展现的美学，难道不是高《鬼怪》一筹吗，《东方既明》的美会伴随着方东亮的导演生涯被后来的人们所追捧的。
方东亮想到这觉得那些拒绝出席《东方既明》的人们真是不知道好歹，等他把这部电影的事情忙完了，他就去电影节当个评委，让这些拒绝他的公司选送的电影都统统留在电影节门外，既然想要票房，那就别要奖项了，让土老帽观众们喜欢的电影，可不是能获奖的好电影。
可原本说好会给他提名的电影节，却在方东亮放出消息后进行辟谣，说电影节目前还未开通影片报名渠道，不可能提前为《东方既明》提名，更没有为《东方既明》预定奖项。？
方东亮在接到发行公司的反馈后脸都白了。
明明这几个奖项肯定会给他都是电影节评委和他之间心知肚明的情况了，怎么会突然在公开场合打他的脸。
方东亮打电话过去质问，可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甚至有的刚才还是正在通话中，打第二次就是对方已关机，很明显对方把他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找来找去，也没人给他一个解释，最后还是方恒作为演员，怎么也有几个好感的粉丝是在各大电影节评委组里干活的，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跟方恒透了消息。
主旋律剧本每年制作单位都有好几十本，能从中筛出来放到导演们面前的，要么是重大事件纪念日快要到了，要么是身为主人公的历史人物家族成员有了新的成就。
而被方东亮选中的这位带着自己手底下军队和平解放的军人，他的子孙正是国家目前一个高尖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孙子一片红心向太阳，可方东亮拍爷爷却拍得像是背着太阳跑了一百八十里地才转过头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太阳晒一晒，这对方肯定不能接受。
更何况，方恒他演技只是相较本人进步了，实际上不带着滤镜，真看不下去，还吹什么天选演员……
《东方之光》的原型被魔改了能花钱买闭嘴，《东方既明》的原型被魔改了需要闭嘴的是他们。
与其考虑影展提名，不如现在就开始找关系认错，对电影重新剪辑看能不能申请二次上映吧。
“什么？二次上映？”方恒紧紧捂住手机的通话口，生怕自己刚才的声音被父亲听到，他又不傻，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下映，整改。
可方东亮从没受过这个委屈，方恒也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有些过火，询问对方：“我们不要龙标了，直接环大陆申请影展的奖项，在外面放映还不行吗？”
“可这是制作中心的剧本。”粉丝压低声音给方恒解释，“方导除非买断剧本，可他买不断，一旦产生诉讼，没人愿意担肖像权官司的风险去替一部主旋律影片争取影展提名。”
粉丝替方恒着急到厌蠢，他们父子二人怎么还看不清形式呢。
现在认错整改，最多是电影整改，真要甩开龙标一心往外跑，那就得连人一起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