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转。
夜。
旅馆,金边白袍的圣女芙洛伦殿下与她的首席圣护卫年轻人入内。
“老板,要一个…要两个…要…”参谋着护卫之职的圣护卫年轻人张张嘴,无法合上。
“老板,要个小套间,两人住。”圣女芙洛伦殿下定言。
“好的。”
“钥匙。”耳朵有些修长的老板抚脸而笑。
“呼鲁鲁,咔嚓。”熟悉的门锁声。
外间兼客厅大。
内间小。
一张小纸片落到了地板上。
“诶,有什么掉在了地上。”护卫年轻人捡起小纸片。
“娇***夜间模式…”不守文明的年轻人将它丢出门外,关门。
“咔嚓。”门又开开。
年轻人捡起小纸片,回屋,关门。
“嘭。”
年轻人学习起听过的谨慎做法,将小纸片撕个粉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圣女殿下。”
“我睡里间,处理下其它。”
圣女殿下抬手指指点点,查理的眼睛扫视一圈,墙角糊着的纸上是丽人手指,桌脚包着的丽人大半根大腿,枕头底下还露出一角丽人的半边碎脸。
“what a fa…”
抽屉就不打开了,以防止遭遇恐怖袭击。
抱着半分侥幸,半分忐忑,查理还没来得及动手。
柜子被圣女殿下大人打开了。
***
三生万物。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呼噜噜…”蒸汽顶的壶内嗡嗡作响。
“嘘吁…嘘!”水壶烧开了。
查理端着水盆,伸出一只手敲敲里间的门。
“嘭,嘭嘭。”
“怎么了?”
“我烧开了水,给圣女大人端来了。”
“正经圣女谁洗澡啊,你是不是有大病!”
“嗯?”端水年轻人的头颅像个看人不对劲的猫猫头一般左旋右转。
“一般来说,洗洗更…”苦口男婆婆心。
“晚安。”圣女芙洛伦殿紧了紧被子。
“安。”端水年轻人道安。
“啪嗒,哗啦,啦。”
世界名画《洗脚中的年轻人》经过慎重研究决定,以后还是再与圣女殿下保持更尊重的距离为好。
吾心澄明,只为忠!!!诚。
拿布擦擦脚,脏水依照英戈维亚帝国兼英戈维亚联合王国传统泼出楼下。
“劈哩哩。”
沾枕就睡。
入梦,神念脱入虚空…
“馹驲…”
脸上怎么有股咸湿味儿,年轻人熊努力的睁开眼。
“真的是他*的。”怎么有个牛头在舔我,谁家的牛不拴好,大半夜还随便溜达。
年轻人熊缩头爬开。
“哈气。”腥臭的口水味散开。
查理抹抹脸上的水渍,撘撘沾上东西的爪爪。
“嗯?怎么又来了。”现名小半的年轻人熊张开血盆熊口直叹气。
“我从黑暗中醒来,我…”
“说重点。”
熊小半的熊脑袋被仁熊一爪拍下,连带着毛茸茸的一团熊身歪道在地,滚出四米远。
大半夜被熊小半拉起的仁熊似有不仁的趋向。
“有牛头人入侵村落了!”
“哪里?”
“就是…”熊小半挥舞着四肢试图比划比划。
停爪,放弃比划。
“我带你去。”熊小半用爪子夹住仁熊的皮毛。
仁熊安坐不动,熊小半蹬腿用力一跃,反作用力下大半吨的熊身弹回了熊山上。
“稍安勿躁。”仁熊起山。
来到案发地。
“牛蹄印,还是两个,两个的。”熊小半挥爪比划。
“一、二,怎么办?”
仁熊:“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熊小半:“嗯?”
熊小半摆摆脑袋,做出思考的姿态。“那有熊氏呢?”
仁熊转过山身。“不知道。”
“糊舞勿…”
夜风很凉,寒风钻入年轻人熊的熊皮侵扰着它的神经。
灯火阑珊,唯有熊栏前一尊尊散发着柔和以及过于芬芳气味的母熊在揽客。
拐角处,一只似迷途的年轻人熊拨弄着虚空之花的花瓣。
“去熊栏、不去熊栏、去熊栏、不去熊栏、去熊栏,不去熊栏……”熊直立起身,踏步向前。
走到熊栏边上。
“啊呀,除了一身熊毛什么都没有,惭愧惭愧。”一只似乎路过的年轻人熊缩头缩脑的快步走远。
库咚,库咚。”
耳边传来异响。
抬眼间,一头直立狂奔的棕熊冲撞而来。
“噗通。”
一个飞扑,熊小半让开飞驰的棕熊,顾不上扭头就往就近的屋里跑。
…
屏息凝神之后,没有发现棕熊进来的样子。
行走在大街上,耳朵竖起,瞪圆的双目不停巡视着四周。
拐入巷内,熊小半不由得大吸一口气。
一头黄色的牛头怪物人模人样的扛着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木棒从另一端拦住了他。
提棒照头砸来,是无法交流的感觉。
熊小半深深体会到了没有武器的不便,并将其加入一揽子清单中。
三十六计,走为上。
回首之际,白牛头和黑牛头映入眼帘,铁壁推进似的围了上来。
“有没有插翅逃跑服务,我不大想做人…熊了。”查理顾不上什么人…熊类之极限什么的了。
【………】
“噫,我等皆要命丧在这黄牛之口了。”
查理背贴墙,鼓起勇气,欲做最后一搏。
说时迟,那时快。
一阵地动山摇之声入耳。
“勇敢熊熊,不怕困难!”一群毛色,高矮,品种皆不同的直立熊挥舞着锤子,斧头,镰刀,草叉,搓衣板,擀面杖和弹弓涌向了三只牛头怪。
“哞屋!”
为首的牛头怪一声长啸,气贯长虹!!!
查理的心提了起来,想到当下要发生的凶险,血液似要蒸腾起来。
却见它转身就去追赶先行撤退的二牛。
查理扶着墙,意识迷蒙之间,不熟悉的鸡鸣声响起。
“舞唧,唧唧唧…”一只小黄鸡正为身后的主人卖力的捏挤着。
“啊呦…”为圣女殿下大人吵起来的首席圣护卫年轻人头痛起来。
——
英戈市城区,北区司法处。
七米长八米宽的漆黑办公桌上摆放着一瓶塑料花。
揉揉太阳穴,略感头痛的绯红法官转转金色的钢笔。
“也就是说不能拿查理直接了事了?”
“是的,有圣教的中高层人士插手,另外…”
“讲。”
“据可靠情报得知:那位金发的二小姐曾保释过查理。”女仆躬下了腰身。
“so,我说怎么抓捕延缓节奏了一下呢。”绯红钢笔的主人轻轻一笑。
瓶中的塑料花感受到了来自寒冰深渊的压力,想抖而不能,这时它或许会羡慕起自然花们吧。
笔尖划烂了纸质的通缉令。
钢笔扔到了垃圾桶里。
“踏,踏…”
绯红的主人离开室内,女仆已在门外侍候。
一身职业裙装的女仆关上门。
“嘭。”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桌面上一道细长的沟壑无声的控诉着无道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