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越来越近,尤其是易尘,眼眶中滴答出来的血都流到了自己身上。
云超提着剑,拼命地向前奔跑。不想二人速度却比他们快多了,阴魂不散地紧紧跟在身后。他快,他们也快。他慢,他们亦在不近不远处幽幽地走着。
再也受不了了,他提起剑对着二人疯狂砍杀过去。却发现,刀剑碰到两人,两人即如同云雾一般消散,但是不一会儿又重新汇成那恐怖的人形,跟着自己。
直到他筋疲力竭,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软软瘫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那两个团雾气逐渐消失,林间的迷雾也随之慢慢消散。值岗的执事走到云超身边,招呼着同伴:“这里还有一个,快来抬下去。不知道这小子干了啥,耗费了如此多的精力与真气。”
“看来是吓得不轻,这,这,这都尿裤子了!”
“现在的这群小子,真是我见过的最差的一届了!”
“谁说不是呢!这次上了第五层,总共才五人,青云院还不错,这届新进的弟子也就两人,两人都还进去了。”
“所以说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看来沉寂许久的青云院前景可期啊。”
易尘原以为,第五层是最难过的一层剑道,却不想出了执事所在的木亭,向着蜿蜒的山路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只是所说的其余三个人站在一棵树下,正在看着一块石碑发愣。
易尘和云逸互看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走到那块石碑跟前。
先前来的那三人对二人的前来毫不在意,似乎沉浸在那块石碑上面古朴的图样中不可自拔。直到易尘和云逸跟着瞧了半晌眼前的石碑,实在没有看出要让自己做什么,才对三人问道:“第五层的题目就是这块石碑?”
其余三人才惊觉,看到易尘和云逸,尤其是黄玉虚,脸色变得有些精彩纷呈。
如同见鬼一般,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上来的?”
旁边名叫姜松的小姑娘,果然如同那位执事所说,样貌不一般。一袭水蓝色定风院服,黛眉凤眼中含着一些少女特有的俏皮,一头青丝,仅用同色的水蓝色发带高高束起,格外带上了一些女子不寻常有的英气,但是唇若点樱,肤如凝脂又含着女子特有的娇媚。
定风院与青云院一向交好,虽然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之间平日并无甚多来往,但如大师兄他们,平时都会多有往来。这个时候小姑娘听到黄玉虚如此说来,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先对着迟来的二人问了声好:“姜松见过云逸师兄,见过易尘师兄。”
二人也拱手还礼,只道师妹不必如此多礼。
之后转过头对着黄玉虚道:“黄师兄说的什么笑话?云师兄和易师兄,自然是如同我等过了四层而来。怎么只得你上来,别人倒是上不来的样子?”
黄玉虚听到姜松一顿抢白,刚才泛白的脸色又染上了一层红晕:“我,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说,二位师弟在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易尘心中好笑,这黄玉虚看来是没有想到自己两人能活下来了,但又不好直接发问你们怎么没死,在这里旁敲侧击的。
不过自己早就和云逸商量过,今日在三层被陷害的事情完全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收好手里拿的那颗紫瓢虫,等下了剑道,再一起算账。也好叫黄玉虚和云超二人,心中一直忐忑不定。
旁边的云逸没有说话,反而看着还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云家子弟云起道:“怎么这次上来的是你?我以为会是江淮或者齐遇。”
云起并没有为这句有些无礼的话而觉得不快,因为自己也是这般想的。
摇摇头如实回答:“景阳院中到四层的人一共有五位,齐遇师兄和江淮师弟在第三层中,互相竞争结果......”
要不然说是大哥呢,云逸点点头,拍了拍还是有些拘谨不安的云起:“那就不要多想,既然你上来了,就说明你有这个实力。好好通过第五关就好。”
云起有些受宠若惊,云逸这个大哥,一向与自家兄弟不太和睦。
他大多时候不怎么理会自己这些旁支的云家子侄。所以兄弟几个对他怨念颇深,觉得他端着个长子长孙的架子。尤其是二叔家的云超,经常说云逸作为大哥,将本该属于他们这些人的资源也夺了去。
所以其余几个兄弟,虽然跟云逸没什么交集,但是对他也颇为不满。
不过自从来到了阳华宗,他心中暗暗觉得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啊?云逸一如既往的不怎么理会他们这些人,就连院门,他也是选了青云门。反而云超,很多时候师父给自己的灵石丹药,哪怕他们都不在一个院门,都被他以代为保管或是其他说法夺了去了。
易尘看着眼前的石碑,上面奇怪的曲线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却想不起来。
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又绕着石碑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石碑上面的东西。
石碑四面都刻有半寸深的凿痕,靠近了看凌乱无章,若是再站得近一些,看久了甚至有些眩晕的感觉。
当他走远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些线条四面之中隐隐有一条线索,联通着东南西北。且有一条线是从石碑上端延下。
易尘异于常人的目力,众人各自研究的时候,他终于在繁复的线条之中看清了石碑中的关键线索。而旁边的四人,也是各自想着法子,看能不能第一个看出这通关第五层的关键。
院门不同,每人使用的法子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出手的是齐文遇,他终于在纠结许久易尘和云逸重新出现在眼前的这件事后,想到通关第五层才是今日的关键。且他急于离开这二人身边,便开始不管不顾地对着石碑使出所有能有调动真气的法子。
雷火诀,玄冰诀,千机院教授弟子的功法繁多,风火雷电的尽往上招呼,而那石碑却是纹丝不动。
没一会的功夫,黄玉虚明显力竭。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石碑气喘吁吁,不吭一声。
云起是在景阳院,不过在院中并不起眼,但是云逸也知道,这个小子并不如大家所见的平庸,否则也不可能在景阳院一众弟子中,就单单他能从四层全须全尾地进入第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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