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违抗万族公约,我们精灵族不会放过你的……啊!”
一男子手掌被火焰魔法覆盖,随着生机消散,火焰也随之熄灭。
不止是他,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
尸体流淌的鲜血凝聚成了一滩血水,站在血水中的是张放。
“什么狗屁的万族公约,不过是强者的场面话,弱小者的死活全凭强者的一句话。”
张放双目满是血丝,面容掺杂着矛盾恐惧和兴奋。
他一夜未睡,死在他手里的觉醒者接近了十个。
“还剩……两个。”
其他兽人族觉醒者战战兢兢的看着张放,紧紧跟随着。
总共30个觉醒者进入战场,除去兽人族,精灵族和亡灵族种族的觉醒者全部死在了张放的手里。
而现在,距离他想要的数字,还差了两个。
“战场有条隐藏的规则,只要场上只剩下一个种族,就会任务终止,提前结束……”张放喃喃自语。
强行进入战场的他的实力远超其他觉醒者,随之而来的命令是让兽人族探索度最高。
但现在……
“去他妈的任务,去他妈的探索度,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老子就排第一了!”张放目露疯狂,狠狠喊道。
即使种族复苏的快慢和探索度有关,任务未完成,提前结束的探索度很低,张放也毫不在意。
“什么狗屁的领主降临,能有老子的命重要,异变的战场,鬼知道会有多难!”他像是疯了一般,先前的凶色一变,神情转为恐惧。
“还有14小时!”
战场异变这种突发状况,“千载难逢”,关于战场异变的消息很多觉醒者都不知道。
这些兽人族觉醒者不会知道异变意味着什么。
在战场异变后,难度会提升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经历过异变副本还能活着出来的……
十不存一。
张放开始也根本想不到此次战场会异变。
昨晚那两头妖兽的实力就已是惊人,何况异变后的任务改为生存后,到最后的危机一定是万分恐怖。
任务是【活着】,傻子才当真去完成。
张放毫不怀疑真撑到最后,连他都难逃一死。
“不管付出什么,我都要活下来,我一定要活下来……必须让战场提前结束。”张放疯癫的自语着。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瘆人的笑意流露在嘴角。
“李峰。”
李峰听到自己的名字,如遭雷劈,张放嗜杀疯狂的模样他也见到了,只能抖抖索索的走到张放身前。
张放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一副老大哥关切的模样。
“我还记得你知道一位七星英魂的仆族觉醒者,应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他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告诉我,他是谁。”
想活着离开战场不受兽人族处罚,这条消息完全足够了,甚至族内还会对他进行嘉奖。
只要,它是真的。
对视上那双布满血丝,满是疯狂的眼睛,李峰丝毫不敢托大,将关于苏玄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而在暗中,一双眼睛将发生的一切悄悄记了下来,是先前被苏玄救下的人族觉醒者。
“原来,那位我族强者就是林捕头!”
战场异变后的任务太过诡异,他不敢入睡四处躲藏,却意外发现张放对其他觉醒者痛下杀手。
他能安然无恙,是因为张放误以为他死在妖兽手下,根本没把他计入数字,放在心上。
“只剩下一个种族的话,战场任务就会提前结束,那现在知晓林捕头身份的张放一定会对他出手。”
那人有了想法,意念一动。
“张放可是有秘药在手,还有这么多的兽人族觉醒者,那位强者可能会有危险。不行,我要告诉他!”
就在他打算抓紧离开,告知苏玄时。
一张大脸,无声的贴了上来。
“还漏了一个,原来是你呢……”
张放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杀气腾腾。
………………
“水水姐,伙房里的水不够了,管事让我俩去挑几桶。”一瘦弱的丫鬟靠近干活的陈水水,轻声说道。
陈水水接过两个水桶,对丫鬟摇头道:“小叶,不用你去,我一人就行了。”
“那怎么行,昨天也是水水姐在帮我……”
那丫鬟想说两句,被陈水水执拗的阻止了。
不止眼前的丫鬟,陈水水昨日被选入府内时,便和许多丫鬟打好了关系。
凭的就是多干活,嘴要甜,耳要闭。
在荒年,能独自一人带着几个孩子活到现在,可是一种本事,她应对没什么阅历的同龄人相当轻松。
提着水桶的陈水水脚步不快,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着。
不止是为了打好关系,支走那个丫鬟,也更方便她行动。
但来了一天多的陈水水,并没有多少机会摸探县令府。
“这县令可真是奇怪,明明招了这么多丫鬟,却不让她们干活,反而大部分时间都锁在房里,就像是……养猪。”陈水水心里犯起嘀咕。
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被锁在房间里。
也只有人手不够,需要她们干活的时候才会放出来。
“是不是我记错了,怎么府里的丫鬟面孔少了不少。”
挑水的她一路看过来,发现自己认识的熟人并没多少,这让记忆力不错的她产生了怀疑。
走到伙房门前的她勉强放下两桶重水,气喘吁吁的呼吸着。
难道,这县令府的危险不是她想的那种危险?
目光瞥见手腕上的木镯,陈水水内心的紧张缓解。
至少,有那位捕头在,不会有事的。
“大人,水到了。”
碍于身份,她无法进入,只能在门外喊道。
然而,站着等了一会的她也没听到回应。
她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轻轻推动伙房的门。
光亮透进门缝后,一滩液体闪烁着妖冶的红光。
是血!
更里处,还依稀能看见几双瘦弱的手臂,掉落在地上。
只有手臂这一残肢!
陈水水来不及惊讶,她触电般的缩回手,想立刻离开。
一股诡异的香味,随着门开涌入她的鼻腔。
几乎是瞬间,她的思绪如断弦般,头晕眼花。
一个满脸肥肉却挤出笑容的黑影闪了出来。
他舔了舔沾满血的嘴唇,捋了捋染血的袍子。
“饿坏我了,总算是吃饱咯。”
陈水水模糊的视线勉强辨认出黑影。
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