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教训的是。”王青认错就改。
即便他认为错的不在他。
以前都是训小妮子的，现在女帝顶着一张南苒的脸反训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他决定了，等待南苒回来了，得训回来。
女帝睁开氤氲金芒的双眼，神异非凡，胜似仙子。
一旁王青的心一揪。
他以为接下来发生任何状况都能接受，而现在，已经心死一半，该如何夺回南苒身体似乎越发无期。
女帝似在恢复，南苒在渐行渐远......
“看在你是南苒抚养人的份上，实话跟你说吧，南苒一时半会不会消失，但最终在某种意义上会消失，很矛盾吧？”女帝声音不含情感，冷淡异常道。
看着南苒那张愈发神异的脸，就这样过去了二十秒。
“然后呢？”王青顾不得尊卑身份，焦急询问道。
“什么然后？”女帝一脸茫然疑惑道。
王青双手使劲往脸上搓了搓，让自己冷静、克制。
要是能打过，王青现在就想撬开女帝的嘴，询问个明白。
虽说焦急，但王青知道现在的女帝属鱼，三秒记忆。
王青猜想，女帝刚复苏，还处于恢复阶段，记忆力差是当前明显的症状。
紧接着，王青快速跟女帝复述一遍她刚才说的话。
女帝满不在乎的接续道：“南苒会逐渐向我靠拢，最终与我进行融合。”
轰隆！
王青大脑似乎在这一刻炸裂碎开。
眼球的血丝根根爆起，紧盯着眼前的邪祟，似要吞噬掉她。
“南苒的意识将以主人格的方式回归于我。”女帝冷不丁的补充一句。
啊？
合计，你现在是个“壳”，以后南苒依旧是这副躯体的主人格。这样想来还不错，只要南苒还是那个南苒就行.......王青在冰火两重天来回倒腾，逐渐冷静下来。
“说错了，是以半主人格的方式.......”女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嘛，可不可以不要挤牙膏了？”王青不满道。
“挤牙膏是什么？”女帝虽说声音冰冷生硬，却是个十足的好奇宝宝。
“说了你也不懂，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南苒人格占据一半，原人格占据一半，甚至比南苒人格更多一些。”面对王青无礼的提问，女帝不恼，声音没有温度却也没有计较。
王青两手指尖渐渐抓住大腿，刺痛的生疼钻入心脏，却依旧不能抚平他悲恸的心情。
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南苒十六年的认知与情感，能跟几千年甚至几万年老妖怪的人格平分秋色已经很了不起了。
再贪，似乎说不过去。
王青现在也只能用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
不对，既然超现象世界真实的呈现在他眼前，那是否可以在这个超现象世界寻找出剥离南苒人格的方法，让南苒的人格从女帝人格中独立出来，成为独立的个体？
就在希望的火光把黑暗中的王青重新照亮时，一旁传来女帝打击的回应。
“你可以试试。”女帝嗤笑道。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王青眼神坚决，毫无惧意。
王青死都不怕，还怕其它？
一百二十年间，王青忍受一百零四年的孤独，因为霉运缠身，无法与人靠近，甚至有就此死亡的想法。
一切人生的转折点是在十六年前，在枫树林遇到了南苒。
而现在，南苒的人格和精神，要与不知是神女还是邪祟进行融合。
王青下意识的绝望想要接受现实，但总有一些事情是高于现实的，那就是把完整的南苒从神女或是邪祟身上分离出来。
但是，他现在空有一腔热血，却无从下手。
犹豫几秒，王青想着问女帝怎么才能成为灵能者。
李男说推荐官方新芽组织的人给他认识，今天一天都没动静，还不如先问问女帝。
这显得很怪异，说要从女帝身上分离南苒的人格，现在又向女帝询问怎么获得力量。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说吧。
恰好，女帝不是正常人，是鱼，只有三秒记忆。
王青笃定，只要询问女帝，女帝就会告诉他。
而在这之前，需要做些准备。
王青可以肯定，女帝有读心术。
需要做的，是清空大脑的想法，不要让女帝读取，让她提前发觉不对。
想到就做。
王青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向女帝直接询问道：
“女帝，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获取像您拥有的超凡力量吗？我想守护您的安危，前提是，需要获取到力量。”
女帝淡金色的眸子微睁，似乎想起忘记去做的事情，淡淡笑道：
“小仆从，做的很好，提醒很到位，本宫本次苏醒打算做的事恰巧是你的诉求。”
啊？
女帝的苏醒，是为让他获取超凡力量？
第一个念头涌现的，正如王青刚才冠冕堂皇说的，让他获取力量，守卫女帝的安全。
要知道，女帝会离去，南苒会重新归来。
南苒是个普通人，要是遇到超现实危险，随时可能挂掉。
王青要是获得超凡力量，豁出性命，也会保证南苒的安全。
女帝似乎生怕忘记本该说的，说完第一句话，第二句话紧随其后，道：
“我需要你做的事，主要有两件。”
“一是，帮我收集‘魇’和‘衍’，‘魇’是人类情绪与念想的集合，‘衍’是自然与历史的集合，两者合称为灵源。灵源是人类能够释放神技的基础。”
“本宫现在刚刚复苏，还处于虚弱状态，需要大量外来灵源的修补。所以，我需要你收集灵源。”
“二是，护住本宫的躯体。”
“先在这里奉告你，不要有任何危害这幅躯体的行为，本宫随时可以强制苏醒灭杀你。”
果然，女帝现在很虚弱，记忆力时断时续，能发挥的只是巅峰期的少许力量，即便这样，远远不是王青能够抗衡的。
他与虚弱女帝的差距，是蜉蝣与大树的区别。
因为他连超凡力量都没有。
女帝，你要我守护，首先要让我获取超凡力量啊。我拿什么来保护你，拿拳头吗......王青心底有些不满道。
王青直接向女帝讨要获取超凡力量的方法。
结果，女帝忘记了这茬，一问三不知。
王青无奈，叽里呱啦向女帝重述一遍，过去一分钟后，女帝才记忆起来，幽幽道：
“本宫选择你当仆人可不是无缘无故的，要是你自身不具备特殊，即便你是南苒的抚养人，本宫断然不会选择你。”
王青一听，马上想到了霉运。
他认为自身的特殊有两点，一是长生，二是霉运。
长生是时间的拉距，霉运是命格的灰败。
要说对他人有影响的，是霉运无疑。
霉运能够传导给他人，让他人的命格灰败，结果就是死亡。
王青少有的插话道：“您说的特殊是我的霉运？可现在，我身上的霉运尽散，与普通人无异。”
薄金笼罩的南苒轻轻颔首，表示肯定，道：
“你的霉运不是尽散，是被本宫吸收了，而这次我能清醒过来，是你给我灌输了庞大灵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