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挡外抄，提膝截踹，下潜格挡……
路远姿态舒展，不紧不慢，一招一式交代的清清楚楚，细节到位。
基础防御拳法，只看名字就知道是低端功法。
尤其是基础加防御在一块，还不带攻击，更是低端的不能再低端的功法。夸张一点说，狗都不练。
但就是这么低端的拳法，在路远手中，写意挥洒，竟然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意境。
衡远书少校偏头问身后的勤务兵，“怎么样？”
“悟性很高。”勤务兵简短评价。
只是可惜根骨太差了，但凡路远能够有修炼到十七八级的潜力，绝对是一个好苗子。
“我记得九鼎武馆在咱们县好像有分馆？”衡远书问宣武办主任。
“是的。”
等路远收拳站定，衡远书温和笑道：“路远，我介绍你去九鼎武馆如何？”
宣武办主任立刻露出羡慕神色。
九鼎武馆可是人族顶级武馆之一，虽然可以花钱拜师，但是军队首长介绍进去的待遇能一样吗？
要是能接触到九鼎武馆的核心传承，那可真是赚大了。
“我只想参军。”路远目标明确。
衡远书微微皱眉，“军队面临的环境残酷超出你的想像。”
路远如果愿意加入武馆，凭借顶级悟性，只要能晋级武者，就是一个金牌教练。
但是在军队体系，只认硬实力。
现在不但新兵要求在提高，就连许多百战老兵，也因为等级太低，转业回了地方。
“怕死不当兵！”路远大声道。
衡远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路远心性悟性都是上佳，但是等级低根骨差是硬伤。
除非路远能证明自己的升级潜力，否则，衡远书不能答应。
“为什么非要当兵？”
“那里埋着我妈。”路远指向家后的山岗。
山岗上，褐色的泥土，裸露的岩石。
一圈矮小的松树，顽强的生长着，倔强的拱卫着中间的土包。
“我妈死前最大的愿望，是能见我爸一面，没有达成。”
“我要把我爸的骨灰带回来，埋在我妈旁边。”
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没有想到路远的回答是这个。
勤务兵翻开笔记本，凑到衡远书身边，低声说道：“路远八岁的时候，母亲重病去世。当时前线战事吃紧，他父亲没有回来。”
“九岁的时候，父亲已经拿到探亲假，但是前线突发战事，他父亲上了前线就没有再撤下来。”
勤务兵再看一眼笔记本，补充道：“路远父亲是婚后三月参军，当时路远还没有出生。”
衡远书深吸一口气，抿着嘴，用力拍拍路远肩膀，“路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衡远书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路远。
路远的悟性天赋，肉眼可见。心性品性，也无可指摘。
问题是，等级这个硬伤没法弥补。
战场上，异族可不会手下留情。
衡远书如果一时冲动，答应了路远，才是对他的犯罪！
“首长不用担心我等级低，一年之内我必定晋级武者。”
一群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年晋级武者，你以为自己是谁？
衡远书皱起眉头，“你哪来的信心？”
路远的信心自然是来自天赐之书和解析之眼，但是这个理由没法说出来。
“两个月前，我只有武徒三级，现在马上就可以晋级武徒五级。一年之内，如果不能晋级武者，任凭军法处置。”
十八岁的武徒四级和十九岁的正式武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十八岁的武徒四级，说是资质普通，都有点抬举。
十九岁的武者，不论在哪，都能算是小天才。再加上路远展现的领悟天赋，一个特招名额绝对值。
问题是，路远真的能一年之内晋级正式武者吗？
如果路远真的能做到，那之前的十八年干什么去了？
听说过大器晚成的，没听说十八岁突然大器早成的。
衡远书看着路远，眼神一下锐利起来，身上的气势引而不发。
像是盘踞山林的虎王，露出了它的獠牙。翱翔九天的蛟龙，展现了它的真容。
地方上陪同的人员，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
这一刻，他们才想起，衡远书少校是货真价实的，人族军队军事主官。
没斩杀过百八十个异族，升不到少校。
路远回视着衡远书，不焦不燥，等待着衡远书的回应。
丝毫没有因为衡远书身上的气势变化，而后退一步，也没有慌乱一分。
对路远的心性，衡远书越发欣赏，只是你说一年晋级正式武者，也太过离谱了。
不是说，人族历史上没出过这样的天才。
而是路远都已经十八了，才四级武徒，怎么也没法跟天才划等号。
虽然悟性出众，但顶多也只能算是偏才。
宣武办主任回想着路远参军时的资料，“去年的时候，路远是武徒二级。”
衡远书回身看了一眼，招呼宣武办的另一位人员，二十多岁的青年上前。
“你应该是武徒八级。”
来自宣武办的青年点头，“是。”
衡远书对路远说道：“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赢了他，你这个兵我要了，敢不敢？”
“保证完成任务。”路远大声说道。
说完，转身朝来自宣武办的青年摆出起手式，“请指教！”
“不合适吧？”青年有点懵，怎么突然就到自己上场了。
自己可是八级，打四级，实在是以大欺小。
衡远书招呼其他人后退，让出中间的位置。
路远再次起手式，“请指教！”
青年回头看了看领导，只能抱拳，“请指教。”
其他人静等战斗开始。
青年觉得自己是八级高手，面对路远四级低手，应该让先手。
所以，他等着路远先进攻。
问题是，路远只会基础防御拳法，偏科严重，早就想好战术，稳守反击。不是绝对的好机会，绝不出手。
所以，路远在等着青年先出手。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快出手啊！
你先出手，我以大打小，一旦出手，你就没表现机会了。
没事，我防守起家，只会挨打，暂时没开发打人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