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吃西瓜
梁佑晚上不仅吃得很好, 他还吃撑了。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陌生，胃部涨涨地有些疼。微妙的疼痛感让他觉得很幸福。
他没留宿，吃完后和亲戚们告别, 自己一路走回第一区。
说实在, 亲戚们是末世以后, 对他最好的人了。之前那些想让他去做诱饵吸引丧尸的人不会这么大方地给他吃这么多东西。
尽管他都挑好的吃，亲戚们却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做心疼或者嫌弃的表情。小丛还让他明天去拿新衣服。
新衣服啊。末世以后，他就没穿过新衣服。黑色的背心是他被带出去当诱饵的时候从变成灰的丧尸身上扒下来的。他从8岁一直穿到现在。
他为数不多的衣服, 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可没积分点去买衣服。
他今天看了，小丛给他做衣服的白棉布很软，看起来很干净。重点是真的是新的布，丧尸身上可扒不下来这么白的布。
西觉已经很厉害了，需要他什么呢？这是今晚梁佑今天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自己对亲戚们来说, 有什么价值呢？
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他现在算是个劳动力。但是长期挨饿, 他很瘦，和蒋何、许涛似的,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并不是个合格的劳动力。
他可以带孩子。可是亲戚家的小孩比他还厉害，一个会缝衣服，一个会做饭，还有花旗看着小云善。并不需要他带孩子。
如果是惦记他的工资，那他得让他们失望了。因为他有过太多偷窃行为, 厂里不愿意招他。可是不偷东西，自己怎么活这么大？梁佑觉得工厂十分不近人情。
西觉都能和姚宏屿搭上关系, 到时候家里三个人出去砍柴，日子怎么都好过。不过他家也太不会过日子, 一个赛一个地能吃。想来他们在山上的日子很好。
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比小云善还胖的小孩。
梁佑一路想着事情回到家。摸着黑，试了好几分钟才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门打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勉强能让他看清屋里大概的模样。
不过就算没光也没关系，这么多年他都住在这。他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家里东西的位置。
梁佑关上门，踢掉鞋子爬上床。不管怎么样，明天都去拿衣服，再吃饭。先把肚子混饱。
吃得饱，肚子不饿，人也不难受，不用半夜爬起来喝凉水。梁佑这一晚睡得特别好。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时肚子都还没饿。他先去集市把昨天坨坨给他的糖卖掉。价格比商场里便宜得多。一积分点两颗糖，很快就被抢光了。
加上昨天从亲戚那偷的蓝晶，梁佑身份证里第一次有了40个积分点。以前他的卡里最多有过30个积分点。
40个积分点让梁佑心情很好，他溜溜达达地穿过集市，准备去亲戚家蹭饭。
路过卖蓝晶的摊子，梁佑停下脚步。昨天偷来的蓝晶他换了34个积分点。一个蓝晶就把本钱给挣回来了。他原本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没想到竟然真能赚回本。那么，这些摊主卖蓝晶又图什么呢？
“20积分点一个。35积分点两个。买不买？”卖蓝晶的摊主问向梁佑。
卡里好不容易攒下40个积分点，一个就得20积分点。梁佑动了好些个买蓝晶的念头，最后都被压了下来。
如果摊主不能赚积分点，他为什么要这么卖？所以一定是有坑。昨天应该是亲戚幸运。不知道他们另一个蓝晶卖了多少积分点。
不过他不能问。他不应该知道亲戚在集市上买了蓝晶。毕竟他们昨天下午才刚认识。除非他们自己提到这件事，自己才能问。
梁佑一路轻松地走到第五区。姚宏屿那帮人在卢家院子里劈柴。西觉坐在屋檐下摆弄大木头。
屋里没什么动静，也不见孩子们在院子里玩。
梁佑走过去和西觉打了声招呼，西觉淡淡地应了一声。梁佑觉得这位亲戚并不像红衣服小亲戚那么喜欢他。
客厅里，卢家的2个孩子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小云善坐在小凳子上，抓着一种梁佑没见过的笔正在看小丛写东西。
小丛写得很慢，可是云善根本看不懂这么复杂的图案。他拿着毛笔随意在纸上胡乱画起来。
小丛不管他，等他画完一张纸，他又耐心地教一遍云善。就这么一遍遍地耐心教着。
“这是什么？”梁佑看了两眼，小丛画的图案实在是复杂，他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驱邪符。”小丛解释道。
符？梁佑心想，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他小时候在城里还见过卖符的。现在好像没人弄这种东西了。
“画这个干什么？”梁佑问。
“云善要学的。”小丛说。
坨坨早上吃完饭一直坐在桌边观察大喇叭花。今早他发现碗里水只少了一点，没有昨天那么夸张。难道大喇叭花白天能吸水？
可是他看了半个上午了，大喇叭花一切正常。昨天是怎么回事？
其他妖怪不会碰碗里的水，而且他今早过问了，没妖动过这个碗，卢迪迪和卢洋洋也没碰这个碗。云善又够不着。
坨坨看到梁佑，顺嘴问，“梁佑，你昨天碰这个碗了吗？”
“没有啊。”梁佑很自然地回答。
“这花真的好奇怪。”坨坨嘟囔着。
“怎么了？”梁佑装作随意问道。
“昨天下午少了一大碗水。”坨坨说，“可是昨晚过了一夜，水并没少多少呀。”
“这花是下午吸水多？”
“没有吧。”梁佑坐下说，“除了大喇叭花的花芯可以散发迷香，倒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是吗？”坨坨还在盯着花。
“嗯。”梁佑问，“中午吃什么？”
“昨天还剩了些肉放在冰箱里。今天还是炒肉吃吧。”坨坨随口问，“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炒鸡蛋。”梁佑立马回答。
“哦。”坨坨动身站起来，“一会儿我去买鸡蛋。”
梁佑见坨坨这么好说话，他主动说，“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菜市场。”
云善胡乱画了几张纸，然后画起花。一朵又一朵地画了两张纸。
卢迪迪写着写着就分神过来看云善画花。
“云善，你画得可真好看。”卢迪迪十分欣赏的语气让云善很是高兴。他又画了一朵。
“云善，去商场吗？”坨坨问。
云善早就不坐不住了，把笔往纸上一丢，墨点子溅到卢迪迪的作业本上。卢迪迪伸手一抹就是一片黑，刚写完的作业就被盖上了一块。
卢迪迪抓起橡皮想要擦干净墨水，小丛叫住他，“别擦，墨擦不掉。”
“我作业怎么办？”卢迪迪抬头问小丛。
“只能那样了。”小丛说。
“可是我的作业”卢迪迪哭丧着脸，“我不想重写。”
“就两个格，你重写吧。”坨坨站在后面说。
卢迪迪瘪着嘴巴不高兴地在下面重新写了。
云善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站在那一声不吭，只睁着大眼睛看向卢迪迪。小丛把他的毛笔放到笔山上，慢慢和他说，“云善下次要好好放毛笔。”
“嗯。”云善乖乖地应下。
“都写了一上午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坨坨邀请卢迪迪和卢洋洋一起去逛商场。
“去商场买什么？”卢洋洋立马合上作业本跳起来。
“去买西瓜。”坨坨说。
这话云善听懂了，高高兴兴地举着小手喊，“瓜~”
“商场里东西很贵的。”卢迪迪合上作业本，“集市上东西便宜。”
“可是集市里没有西瓜。”坨坨说。
“西瓜是什么？”卢迪迪问。
“西瓜是吃的水果呀。”坨坨诧异地问卢迪迪，“你没吃过西瓜吗？”
卢迪迪和卢洋洋同时摇头。
坨坨，“一会儿你们尝尝，很甜很好吃的。吃多了容易尿尿。”
西觉和兜明陪着他们去买商场买西瓜，花旗去菜市场买鸡蛋和菜。
经过卢家时，卢林问两个孩子，“迪迪，洋洋，你们俩干嘛去？”
“我们去逛商场。”卢迪迪高兴地说。他长这么大，只在商场里买过一次运动鞋。婶婶给他买了一双很大的鞋子，一开始穿鞋子要垫两层鞋垫，现在只用垫一层了。
卢林听说是逛商场，没说什么。商场里的东西大部分人都舍不得随意花钱买。卢迪迪和卢洋洋身上没有钱，他俩去逛就是真的去相眼的。
“今天比昨天热。”坨坨尽量走在树荫下。
“夏天就是热。”兜明回道。
他们走了四十多分钟走到商场。商场里也热得很，里面没有空调，每个摊位前有小电风扇在呼呼转。
坨坨他们昨天逛过商场，知道哪里卖水果。进了商场，他领着大家直奔卖水果的地方。
水果区里有葡萄、桃子，量都不多，都只有几斤的样子，连葡萄都是论颗卖的。西瓜更是只有两个。后面瓜藤还是绿的，一看就知道是今天新摘的。
西觉拍拍西瓜，选了个大的那个。
西瓜是什么味道，梁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甚至，这些年他都没见过西瓜。在商场里偷东西被捉到可是会被逐出城外。他已经好几年都没进过商场。
“这个和鸡蛋一样贵呀。”卢迪迪说，“我要让我爸爸也给我买一个。”
坨坨，“迪迪，这是600呀。不是60。”
卢迪迪伸手指着标价牌上的6，又指着后面的两个0说，“这不是60吗？”
“这是600。十后面是1个零，百后面是2个零。”坨坨看向卢迪迪和卢洋洋，“你们现在数数能数到多少？”
卢洋洋当即开始数起来，“1，2，3，10，1119，20，11”
“好了，我知道。”坨坨说，“你们现在只能数到20。”
“600是多少？”卢迪迪好奇地问坨坨，“比60多很多吗？”
“是十个60。”小丛说。
“那么贵！”这话卢迪迪听懂了。他不知道600具体是多少，但是换算一下，换成10个鸡蛋，他知道是很多的意思。
西觉已经刷完卡带着他们往回走。云善这次没要抱西瓜。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他抱不动西瓜。
回去路过卢家门口，卢家都很震惊西觉他们真的把西瓜买回来了。那东西死贵。快顶得上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迪迪，洋洋。”米悦叫两个孩子。她担心两个孩子不懂事地又跟去吃。西瓜那东西咬一口都是积分点。
卢迪迪和卢洋洋听话地跑回自家院子，被米悦一边一个拽着手拉回屋子里，“你们两个帮我剥点蒜。中午炒菜用。”
妖怪们看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坨坨大声喊，“迪迪，洋洋，一会儿再来玩。”
“好。”卢洋洋欢快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等妖怪们走回家，卢林小声问姚宏屿，“小姚，昨天他们打猎挣了多少积分点？怎么这么舍得吃。”
姚宏屿小声说，“6万。”
“6万？！”卢林不可执行地睁大眼睛，“他们一天挣6万？这么本事！”
“说是好运气，遇到长枝条树上裹了一群独角巴拉，他们就都给捡回来了。”姚宏屿也十分羡慕，“我一天要是能挣那么多，我也舍得买鸡蛋、买西瓜吃。”
卢柯昨天晚上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他担心姚宏屿眼馋，想跟西觉他们一起干，劝了好长时间。让他就砍些柴火，别动心思打丧尸，别冒险。家里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不富裕可是足够吃穿。不需要他出去冒险。
姚宏屿最后也答应了，不冒险，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卢柯这才停了话头。两人风风雨雨地走了这么多年，他宁愿贫穷地过日子，只要活着就行，也不姚宏屿冒着生命危险挣积分点。这个世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西觉进厨房把西瓜先洗了一遍，然后切开，切成一小瓣一小瓣儿，装在不锈钢大盆里端出来。
云善跑过来，自己从大盆里抓了一瓣西瓜。云善自己吃西瓜衣服必然弄脏，妖怪们也就没给他围围嘴。等他吃完，给他换一身就是了。
现在没有水龙头，云善换下来的衣服坨坨没有立马洗，都放在一个大盆里泡着。等晚上一块洗。
云善双手抓着西瓜要去沙发上坐着，西觉踢了个小板凳过来，“云善坐这。”
云善屁股已经蹭到沙发上了，又抓着西瓜跑过来坐在板凳上。
梁佑一点不客气，眼睛在盆里扫了一圈，捡了个头最大的那瓣拿。他学着云善的样子吃里面的红瓤。味道甜甜的，很多水，比糖还好吃。
梁佑一口接一口，啃完了里面红瓤，又继续啃绿瓜皮。
“别吃瓜皮呀。”坨坨咽下嘴里的西瓜喊道，“瓜皮不好吃。”
“哦。”梁佑学着兜明把瓜皮丢进垃圾桶，伸手从盆里又拿了一瓣西瓜。西瓜真的很好吃，太好吃了。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呼噜呼噜啃西瓜的声音。
云善嘴边，胸前全是红红的西瓜水。他吃得慢，不如别人吃的快。兜明啃了3瓣西瓜，云善的西瓜只吃掉一半。
小丛把盆里剩下的3瓣西瓜端进厨房里。留两瓣儿等迪迪和洋洋来吃，还有一瓣等云善午睡醒了后吃。
梁佑也没少吃，他啃了两瓣儿。看到亲戚把西瓜收起来，他抿抿嘴，用手抹掉嘴边的西瓜汁。
吃完以后，各人洗了手。云善还抱着西瓜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地啃。坨坨和花旗去厨房里做饭，西觉又去外面摆弄木头。小丛和兜明去了楼上。
梁佑把屋子里打量一圈，发现没人注意他。他坐到云善旁边，抓着云善的小手，在他的西瓜上咬下一大口。
云善呆呆地看着梁佑没吱声。兜明有时候也会来吃他的东西。只吃一口的话，云善一般不会叫。
梁佑又向云善伸手时，云善站起来，边叫边往外跑，跑到西觉身边，靠着西觉的身体吃西瓜。
他边吃，边看着梁佑。吃一口他让，多吃了不行。
西觉转身看向云善，“别把西瓜汁蹭我身上。”
云善没回答，继续啃西瓜。
梁佑转头看着云善，对他做了个鬼脸。小云善还挺机灵。
“啊！”云善一声尖叫，吓得转到前面找西觉。
“怎么了？”西觉问他。
云善小手指着屋里，“啊。”
西觉看看屋里只有梁佑坐在那，别的也没什么异常。他不知道云善在说什么。
小丛和兜明从楼上下来，把昨天给梁佑做好的背心拿了下来，还带了块布下来。
第015章 酷暑
梁佑看到背心, 很是高兴，“这么快就做好了？”
“你试试。”小丛把背心递给梁佑。
梁佑直接脱掉身上的黑色短袖。小丛和兜明这才看到他瘦得肋骨根根分明，身上除了皮就是骨头, 看不到一点肉。
梁佑套上背心, 很是惊喜, “很舒服啊。”
“我再给你做件短袖。”小丛拿来兜明手上的蓝色棉布，“做个蓝色的短袖怎么样？”
“很好。”梁佑说，“短袖我想要大一点的。最好大很多。”大了不怕，大一点穿得时间久。他要是再长个, 衣服也能穿。
小丛对他还真好。刚给他做了一件背心又要给他做短袖。这么点的小孩应该不会图他什么吧？他又没积分点给小丛买东西吃。
梁佑面上带笑，脑子里把利益得失分析了好几遍。他和人交流的时候总会这样，担心别人害他。反正这十年来，没人是真的对他好。
云善吃完西瓜，换好一身衣服后, 卢迪迪和卢洋洋才过来。
“你们俩扒了这么长时间大蒜？”坨坨拎着根大葱边扒皮边走出来和他们俩说话。
“我们在家扫地了。”卢迪迪说，“每个周末妈妈和奶奶都要打扫卫生。”
这话让云善听到, 他跑去墙角把扫把拖了过来，在客厅拖着跑了一遍。这是他独特的扫地方式。
坨坨回厨房, 把留给卢迪迪和卢洋洋的西瓜拿给他俩吃。
两个孩子从来没吃过西瓜，看到西瓜都很好奇。听坨坨说西瓜的红瓤上的黑色东西是西瓜的种子，两人撕掉之前的作业纸，把西瓜子小心地吐在作业纸上。说要留着以后种西瓜。
妖怪们之前没想到这个事。听卢迪迪和卢洋洋提起来，兜明问卢迪迪要了一张作业纸, 他从垃圾桶里翻出西瓜子，按在作业纸上。他们明年也可以种西瓜呀。
梁佑也没想到这个事。种子贵他知道, 就是没想到这瓤子里的黑东西是西瓜种子。他跟着兜明一起翻垃圾桶，悄悄藏了些种子在手心。等兜明捡完西瓜种子, 他装作不经意地把手塞进裤兜，把西瓜种子装进裤兜里。
最后一瓣西瓜在云善午睡后被吃掉了。云善不怎么会吐种子，大部分西瓜种子被他吃进肚子里，只有小部分被他用手指抠了下来。西瓜种子被云善吃到肚子里也没什么，反正云善自己会拉出来的。
卢迪迪和卢洋洋继续写作业。小丛把云善也按在凳子上，教他继续画符。
云善只当是画画，拿着毛笔完全不按照小丛教的，自己涂满一张纸，非常满意地拿给小丛看。
“嗯。画得很好。”小丛又耐心地教他继续画符。
梁佑无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几个小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梁佑每天都来蹭饭。上次的西瓜种子被他卖了2100积分点。现在他卡里已经有2140积分点了。对梁佑来说，这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这段时间对梁佑来说，简直就是神仙日子，自己每天不用再花积分点买饭吃，还能经常吃到肉。就连每天洗澡也能用亲戚家的水，还能灌瓶水晚上带回去喝。
如果亲戚们不要他了，他攒的那些积分点也足够他生活一年多。
坨坨最近一直在观察大喇叭花。一直到大喇叭花谢了，他都没再发现异常。想不通的小妖怪，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了。坨坨打算等下次云善买大喇叭花再观察。
西觉用那几个树段给云善做了滑滑梯，爬架、跷跷板，还有秋千。秋千绳子就是长枝条的树枝做的。不得不说这种树的枝条真的很有韧性，还很耐磨，简直就是天然的绳子。
爬架有2米高，云善自己只敢爬到中间。卢迪迪和卢洋洋不怕，两人一直爬到顶，还喊云善往上爬。
花旗在下面护着云善。云善抱着木栏杆站在那仰头往上看。他不往上爬，他抱着木栏杆横着走。
走到头，云善扭头喊花旗，“花~”
“怎么了？”花旗问他。
云善松开一只手，要去扶着花旗，花旗这才抱住他。云善立马松开另一只手。
花旗护着他爬了几回，才知道云善只会往上爬，不会往下。
为此，坨坨还特意教了云善一下午。学到傍晚，云善才真正会自己往下爬。但是他爬得不高，一直就爬到中间，坨坨教他往上爬，他也不爬，就到中间。
每天晚上放学，卢家的两个小孩回来，西觉家里都很热闹。一群孩子排着队往架子上爬。云善排在最后，因为他只能爬到中间。排在前面他碍事。
卢迪迪、卢洋洋和坨坨、小丛爬到最上面，他们骑在架子上，翻个面，从背面爬下去，还能路过云善。
他们下的时候特意避开云善在的那一排。几个孩子来回玩了三轮，云善还挂在木头架中间。
等别人跑去玩滑滑梯了，云善才慢腾腾从架子上下来，追在哥哥们屁股后面跟着往滑滑梯上爬。
这时候梁佑一般坐在秋千上，看着这几个孩子跟串珠似的，一个追着一个。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地。
月底，城卫队挨家收税费。不管年龄，只按人头算，一人一个月交30积分点。算是保护费。有城卫队在，城里才没人敢抢劫。抢劫的一律会被丢出城外。可没谁愿意冒着变成丧尸的危险去抢别人东西。
妖怪们认为梁佑没积分点，交钱的时候主动把他那份也交上了。这让梁佑很高兴，他本来就打算赖着亲戚，让亲戚们给他交税费。没想到亲戚们还是这么大方。他存着的积分点要留着以后生活。他可比这些人会过日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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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西觉他们生活几天后，两梁佑发现亲戚们是真的很不会过日子。明明可以跟着姚宏屿出去砍柴回来卖柴火挣钱，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去。
家里的柴火堆那么高也不卖，留着自家烧着用。那可是3积分点一捆。卖完了再出去砍就是了。反正他们也时常出去捕猎，砍柴就是顺便的事。
看看隔壁姚宏屿家，经常砍了柴回来劈柴。人家日子过得多红红火火，一家子都在干活，除了那两个小孩。这才是过日子。
西觉和兜明他俩单独去外面打过几次猎，也没多打。打得够吃的就回来了。遇到丧尸他们顺手杀了，把得来的蓝晶兑换成积分点。他们暂时不缺积分点，也不打算挣积分点。
最近大家的注意力放在云善身上。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云灵山，云善什么时候变回去。云善现在已经两岁了，该学的东西还得学。
每天早上，兜明都要带着云善跟着一起学打拳。还要看着他扎马步。
云善一开始很不适应，回回都要跑。被西觉拽着小胳膊捉了回来。云善哭过闹过，西觉和花旗也哄他。哄完了带着他继续练。
梁佑听说他们教云善强身健体，他每天早早来了也跟着学。正好可以在这边吃早饭。只是他一直坚持自己回家睡觉。
在梁佑心里，他总是不安的。他总觉得亲戚们最后会把他赶走，就像他遇到过的那些人。在发现自己不会盲目听他们的话后，可能就会把没有价值的他撵走。
他必须得给自己留一个住的地方。这能让他心里安稳一些。即使每个月他额外还要支付10积分点的房租。
不仅有体能训练，云善还得学画符。
前几天，云善都是边哭边练。学了几天，他逐渐适应下来，不哭也不闹了。好好学完，坨坨和小丛还带着他一起玩。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就连清晨时都热。云善一套拳打下来，衣服已经湿透了。兜明也整天喊着热。因为太热，兜明最近白天都没睡着觉。
吃完早饭后，坨坨说，“我们去买空调吧。”
走在太阳下，皮肤都被晒得疼。西觉心疼云善，不让他出去。他和兜明去商场逛了一圈，买回一台站立的电风扇。
“怎么没买空调回来？”坨坨问西觉，“电风扇又不怎么凉快。”
“没有空调。”兜明怏怏地坐在沙发上，感受着电风扇带来的一丝凉爽，“都在排队买电风扇。一家只让买一台。”
云善扒在电风扇下，花旗把他抱到兜明身边坐着。云善这才感觉到风。
一家人挤在一块，西觉把电风扇按成转头模式，让电风扇转着吹风。
“太热了，我都不想做饭。”坨坨抱怨道。
别说坨坨不想做饭，兜明都被热得没食欲了。一家人什么都没干，坐成一排吹电风扇。
家里没硬纸壳，连扇风的东西都没有。后来还是坨坨去隔壁找卢迪迪和卢洋洋借了不用的废作业本拿回来当扇子使。
卢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家没舍得买风扇。都靠着作业本扇风。
好在晚上凉快些，窗户开大一点，晚上睡觉没问题，不至于被热醒。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过了3天，姚宏屿头上披着件衣服走进西觉家里。
他自己带了作业本来，坐在最边上，给自己扇着风。“有人找我今晚去外面搜空调，你们一起去吗？”
“空调？”坨坨高兴道，“去哪搜空调？”
“老城周边的村子里。”姚宏屿说，“之前大家都没搜空调。那玩意儿耗电，搜回来夏天也舍不得用。”
“现在天气太热了。没有空调，屋里都快呆不下去。我听家里人说，天再这么热下去，工厂很快就会停工。”
“好些人都准备出去搬空调。要是周边村子空调都被别人搬走，咱们就得往老城里走。周边村子还安全些，越往老城里去越危险。”
“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姚宏屿来找西觉不仅因为西觉他们是好邻居，而且他相信西觉和兜明的身手。这两人连把枪都没有，出城好几回都能带着猎物平安回来。有他们在，自己的队伍会更安全。
西觉当即答应下来。现在天气是真的热。再热下去，他都打算带着云善他们去外面林子里生活。林子里倒是凉快些。
姚宏屿问他们知不知道怎么收氟利昂，妖怪们全都迷茫地摇头。他们知道空调里要用到氟利昂，但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弄。
姚宏屿也不会。这是今天来找他的人告诉他的。他打开手里扇风的作业本，作业本封面背后画了个大概的空调外机。姚宏屿指着画给他们仔细讲了两遍。
“氟利昂一定得收好，不然制冷效果不行。”
晚上吃完饭，西觉都和兜明一起开了辆皮卡车，跟着姚宏屿的队伍到城门口。
城门口亮着大灯，已经排了好些车队。姚宏屿问西觉他们要不要□□买子弹，兜明高高兴兴地买了一把冲锋枪，买了一兜子子弹。他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人家打枪。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打上枪。
西觉选了把M4，买了一箱子子弹。今天最好杀些丧尸，他们要蓝晶给空调供电。他们还不知道开一天空调得消耗多少蓝晶。
姚宏屿推荐他们买消音器。在打丧尸时可以不引得更多的丧尸来。还推荐他们买链两个手电筒。手电筒都是经过特殊改造，可以使用蓝晶供电。
姚宏屿教西觉和兜明打了两把，西觉和兜明表示学会后，各自上了车。他们车里的对讲机都调到同频，四辆车可以相互对话。
姚宏屿队伍开了三辆车出来，自然为了多搜空调。除了自家用，多的还能卖出去。前面还有一个小队，就是找姚宏屿一起出去搜空调的队伍，领队的叫朱峰。
“我们速度得快点了。这么晚出去的，肯定都是去搜空调。之前基本没有车队会晚上出去。”姚宏屿在对讲机中说。
西觉猛踩油门，紧紧跟在姚宏屿队伍后面。车道上的车子个个都开得飞快，谁都想抢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注意着，附近的村庄里都有手电筒的光线晃动。那意思是地方已经被人占了。
姚宏屿他们只得继续往前开。
“再往前可能会有丧尸。”姚宏屿在对讲机中说。
他们最后停在郊区的一片别墅区。
“大家小心点。别散得太开。”姚宏屿说完，打开车门，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手枪先下车。
兜明“砰”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吓得众人一跳。
蒋何在前面小声喊，“丧尸对声音最敏感了，尽量小声。”
兜明，“好的。”他端着枪，感觉自己现在像个英勇的战士，哪里冲出个丧尸，他上去就是一梭子。
西觉带着兜明去了另一所房子。姚宏屿队伍里5个人一起走一个房子。另一个队伍的车子往前开了两排，他们去搜前面的房子。
别墅的门好些都是锁上的。这种一般是丧尸病毒爆发时家里没人在。
蒋何还是谨慎地掏出兜里的石子砸在窗户上，想通过动静看看屋里有没有丧尸。那边，兜明“砰砰”两脚踹开门。
姚宏屿他们都紧张地看向隔壁。
可是西觉和兜明都没开手电筒，姚宏屿他们也看不见他俩人在哪。
“他俩动静真不小。”蒋何小声说。
吕华打着手电筒往窗户里照，“他俩不够严谨。”
确定屋子里没见到丧尸后，吕华说，“门锁着基本都是当时不在家。”
现在的门好多都是密码锁，想撬门都不好撬。姚宏屿他们也没本事踹开铁门。他们选择用消音手枪打碎窗户玻璃。
玻璃哗啦啦地砸在地上，动静也不比西觉他们踹门小。
吕华立马改口，“其实也不能怪他俩。主要是科技发展得太快。”
几人进屋，很快就回来了。因为他们发现屋里根本没有壁挂空调或者站立式空调。别墅里装的都是中央空调或者是别的什么高级系统，反正没见着空调机。
第016章 拆空调
“咱们这地方选的不对。”韩毅小声说。
尽管选的不对, 屋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搜刮。姚宏屿他们看到能兑换成积分点的东西都挨个搬了出去。
吕华去隔壁找西觉和兜明，准备换个地点。他发现隔壁根本就没有人。他一个人不敢走远，只好回来。
西觉和兜明两妖在翻了2个房子后都没找室内空调。
西觉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之前帮梁小飞装修别墅的事。小飞当时选了中央空调, 就是室内没有空调机, 外面有空调外机。赵晓晓家好像也是里面没空调机。
由于西觉和兜明两妖晚上都能看得见, 两人就没打手电筒，一路走回来了。
看到姚宏屿他们在搬东西，兜明好奇地问，“你们不是搬空调吗？搬这些干什么？”
许涛抱着一沓衣服, 高高兴兴地说，“这些回去也能换积分点。都是好衣服。”
“你们看到了也记得拿。”
“哦。”兜明答应下来。
“这边应该没有我们想要的空调。”西觉说。
“先搬会儿，咱们再找下一个地方。”姚宏屿说。
他正说着，不远处传来枪响声。黑夜里有人大声喊姚宏屿，“老姚, 快点来支援。这边有十几个丧尸。”
是朱峰的队伍在前面遭到了丧尸袭击。
姚宏屿他们赶快把东西放上车。姚宏屿开了轿车带着人，打开远光灯往喊叫声传来的方向驶去。
西觉和兜明立马开着皮卡跟上。
“我就说这边没丧尸也没被搜过肯定不对劲。”韩毅在车里紧张地说。
“一会儿怕就别下车, 好好在车里躲着。”姚宏屿说。
他说这话没有看低或者讽刺的意思，韩毅也明白, 姚宏屿纯粹是担心他们。“我在车里给你们架枪。”
“你们三都留在车里吧。”吕华开口说。
许涛、蒋何和韩毅三人都没开口。他们三出去打架是真的不行。
姚宏屿使劲滴了几声喇叭，将丧尸吸引过来。然后踩着油门加速冲过去。
西觉和兜明谨慎地跟在后面，因为西觉不知道姚宏屿什么时候会踩刹车。保持好车距很重要。
好在只有十几只丧尸。有了汽车远光灯照亮路，朱峰队伍的人总算不那么慌乱了。
西觉也停下车，和兜明一左一后站在两边对着丧尸开枪。
刚开始兜明不熟悉, 第一梭子基本打在丧尸身上。换了弹夹后，兜明已经可以准确地爆头。
可是,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丧尸越来越多。根本就不止十几只。
“怎么回事？”吕华大喊，“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多丧尸？”
“谁他妈知道啊。”另一个队伍里的队长朱峰大喊, “快走吧。”
朱峰领着他的队员爬上西觉和兜明的皮卡后面，西觉和兜明来不及捡蓝晶，跳上车后倒车带着人离开。
后面许涛已经发动车子，吕华和姚宏屿边打边上车。
两辆车开到他们之前下车的地方，吕华和许涛赶快跳下车，上了自己的小货车。
朱峰在后面破口大骂，“妈的，啥也没拿到，车还没了。我今晚刚加的油！”
西觉和兜明不知道往哪开，驶出别墅区大门，速度降低，让姚宏屿他们的车开到前面去。
后面还追着一群丧尸。朱峰举着带手电的枪，发泄似的对着后面砰砰砰地一直开枪，边开边骂，“追！追！日子已经那么难过了，还他妈追我们。把老子命追没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才称心？”
姚宏屿想开车回去，西觉让他们先回。他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空调拆回家。不然云善的日子不好过。
朱峰刚丢了东西，也不同意回去。最后车子都调了头，继续往前开。
车子再次经过别墅区前面的路上时，远光灯照到几个在路上游荡的丧尸。
姚宏屿一脚油门加速，连续撞到倒个丧尸。后面跟着的车子也都加速撞丧尸。
车子往前开了2分钟，又看到了一小区。都是六层楼的矮房子，黑暗里也看不清里面有多少栋楼。
姚宏屿停下车，车上的人都下来凑在一起商量。
朱峰说，“一栋楼里的空调足够我们大家分。六层楼高的小区一梯两户或者一梯一户，里面最多12户。”
朱峰分析得很在理。一个两室家庭，标配应该是3个空调，最少也该有两个空调。即使一梯一户，也应该有18个空调，足够他们这些人分。
姚宏屿叮嘱，“一定要谨慎，不管有没有看见丧尸，都一定要谨慎。”
“大家不要分开走。”
朱峰也说，“看见啥好东西也别自己去捡。小心把命丢了。”
姚宏屿，“我们去离大门最近的楼栋。打开单元门后，直接上二楼，先清空一个房间。”
这个小区位置挺偏，附近没有别的小区。按理来说，小区里丧尸应该不多。
小区门口是关起来的，升降杆也都在。这种情况就是外面的丧尸进不来，里面的丧尸也出不去。
看过保安亭，里面只有血迹，没有丧尸。
姚宏屿先从升降杆下钻过去，用手动方式将升降杆抬起。他们发动汽车，小心地开进小区。
小区路上游荡着的丧尸听到动静，奔着这边来。
“快点。”姚宏屿小声喊，“到门口就熄火。”
兜明掏出一小段磨尖的独角巴拉的独角，灵活地从车窗里跳出，直直地冲着那个丧尸跑去。跑到丧尸近前，他快速闪到后面，将角利落地插进丧尸脑袋里。
他使了些力气，撬开丧尸脑袋，拿出里面的蓝晶。
大部队已经全部下车，快速向楼栋跑去。
蒋何拉开单元门，轴承老旧的“吱呀”声让所人神经瞬间绷紧。
姚宏屿对着一楼方向举起消音手枪。楼道里先冲出来一个壮年丧尸，被姚宏屿一枪爆头。
吕华也换了消音手枪，和姚宏屿并排站立，对着里面的丧尸开枪。
一楼一共冲出来五个丧尸。
朱峰的队友举着防爆盾先冲上二楼，一群人紧接着跟上。
蒋何拉着门等兜明进去后，他赶紧轻轻关上门，不放心地把门锁起来。跟在队伍后面，往二楼挪。
消音枪声在前面不停响起，尽管蒋何看不见，也知道上面一定遇到不少丧尸。这让很少和丧尸打交道的蒋何紧张地心脏怦怦跳。他握紧枪，边防备着后面边小心往上走。
他们先进二楼右边房子，大家把房子全都查过一边，甚至连能藏人的柜子也都查过了。确保屋里没有丧尸。蒋何在最后面，轻轻地虚掩着门。他和韩毅两人守门。
屋子里一共有三个空调。大家分工后，各自去拆空调。
西觉和兜明谨记姚宏屿的话，先把氟利昂收到空调外机里。这才开始拆空调。拆完了后，西觉把空调外机通过窗户端进屋里。
他俩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大空调。家里毕竟地方大，西觉打算一楼、二楼各放两个大空调，这样家里吹得凉快。三楼可以不放，他们基本不上三楼。
他们拆的屋子空调好拆卸，客厅的大空调不好拆。空调外机装在不能开的窗户外。
朱峰队伍里的人身上绑住了两根绳，带着绳子捆在空调外机上。将氟利昂收好后，他用绳子捆住空调外机，踩着阳台边缘，将空调外机拉着一点点往楼下放。
朱峰他们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带的工具很齐全。只有西觉和兜明是把外机端进屋里，其他两个空调外机都被放到了一楼地上。
朱峰很是骄傲地指着一旁瘦瘦高高的男人，“老马，原先是装空调的。没人比他更懂空调。”
拆好空调，这些人又把屋子里能用的东西都打包起来，甚至连一个带着小碎花的窗帘布都扯了下来。
扯窗帘的那个人憨憨地笑道，“拿回去给我姑娘做裙子。”
“你傻啊。”旁边另一个说，“屋子里不是有小姑娘裙子吗？”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扯窗帘的人边把窗帘往包里塞，边问，“谁拿小姑娘裙子了？给我一条，我给我闺女带回去。”
“回家给你。”有人回，“都装在包里了。我现在咋找给你。”
“回去一定记得给我。”扯窗帘的人喊。
兜明嫌这些人太磨叽，自己推开门，大喇喇地去了对门。
“小心点。”蒋何很小声地在后面说话。
兜明在屋里杀了一个小孩丧尸。这个小丧尸好像不会走路，坐在学步车里挪动。兜明扒开他的脑子，发现里面蓝晶的能量很充足。看来晶体能量和年龄大小没有一定联系。
屋子里很多地方都溅了血。墙上还有好些黑红的血手印，昭示着这里有人被丧尸撕咬过。
这个房子也是三个空调。兜明很是满意。
蒋何一直盯着隔壁，看到兜明在里面走来走去，就知道里面是安全的。
“你们弄得太慢了。”西觉说。照这样的速度，天亮前肯定搜不完这栋楼。他赶不及回去给云善装空调。
“咱们找些轻的，好装的吧。”姚宏屿说，“天亮了，温度上来，咱们可就干不了活了。”
几人麻利地打包好，走去对门。兜明什么也没做，等着他们来拆空调。空调外机放到一楼一会儿更好搬运。
在这闲着没事，兜明和西觉两人上了三楼。
韩毅小声喊，“你们俩等等，就你们俩个人太危险了。”
“没事，你们先装着。”兜明无所谓地回道，轻手轻脚地走在前面。
三楼左边门大敞开，右边门关了起来。
西觉和兜明直接进了左边房子。借着月光，瞧见屋里站着两个丧尸。两妖一妖解决一只丧尸。
西觉蹲下身捡蓝晶时，发现脚下有一堆狗的残骸。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这个世界的动物会变异，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动物变成丧尸。在捕猎时，他们也没见过有丧尸特征的动物。
是不是只有人类才会感染丧尸病毒？
他们打开卧室，里面冲出一个和云善差不多大的蓝面小丧尸，嗷嗷叫着向他们扑过来。
二楼正在打包的人听见楼上的丧尸叫声。
韩毅担忧地说，“他们在楼上遇到丧尸了。”
“吕华，跟我一起冲上去。”吕华拿起朱峰队伍里的一个盾牌，先冲上楼，姚宏屿里队伍的人都跟在后面。
丧尸的身体已经僵硬，并不灵活。西觉越过小丧尸跳进屋，扯了床上的床单将小丧尸裹了以来。床单在他身上缠了好几圈，最后在小丧尸小腿上打了个结。
小丧尸仍旧嗷嗷叫着。西觉从衣橱里面抓了件衣服，隔着床单使劲塞进他嘴里。
“干吗不直接打死？”兜明奇怪地问西觉。
“他还小。”西觉说。他把小丧尸裹成粽子似的，找了绳子绑在床上。小丧尸在席梦思床上努力地挣扎着，却挣扎不出什么动静。
兜明不明白西觉的行为。什么他还小。再小他也不是人，是丧尸呀。
外面经过消音器处理过的枪声传进他的耳朵里，兜明握着枪冲了出去。
三楼通往四楼的楼梯上，已经有丧尸扑在了吕华举着的防爆盾上。姚宏屿一枪接着一枪，很快就打没了子弹。
不等姚宏屿换枪，兜明端着冲锋枪站在三楼右边房间门口，对着楼梯一顿扫射。
三楼的动静大，楼上的丧尸都往下冲。朱峰小队的人也都举着枪冲了上来。
西觉也端着枪走出来。
“慢慢往后退！”吕华对后面的队友喊道。
姚宏屿他们几个一点点地往后撤退。兜明端着冲锋枪一直在打，西觉则是静静地瞄准丧尸头部，一枪打死一个。
兜明换弹的时候，蒋何站在他身边，继续对着楼梯上的丧尸扫射。
楼上不再有丧尸往下冲，应该是已经全部被打死了。
队伍里的人把三楼的空调也拆了，外机用绳子吊到楼下。他们先是上楼，将四楼、五楼和六楼都排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丧尸后，队伍分成三个小队，各自去房子里打包。
兜明和西觉两妖实在没事干。他两也找了包，把柜子里的衣服装起来。
兜明还找到好些和毛笔相关的东西、墨汁、砚台、毛笔、宣纸、镇纸。他觉得能用得上的，全都打包起来。
看到有儿童用的田字格本、铅笔、橡皮、拼音本，兜明也都装了起来。这些可以带回去送给卢迪迪和卢洋洋。
刚开始装的时候他们觉得没什么要装。一旦装起来，就有种什么都能用得上的感觉。
西觉从浴室里还把剩下的洗发水、沐浴露都装上了。或许这些还能用呢？过期就过期吧，只要不洗坏就行。
第017章 突出重围
在二楼集合时, 每个人都背着大包小裹，像是刚从批发市场进货回来了。互相打量时，都笑嘻嘻地, “装了挺多东西嘛”。
东西装得多, 回去换的积分点也多。
蒋何打头阵走在最前面, 他拐下楼梯口，手电筒照在单元门上。
一只手突然拍在门上发出“啪”地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蒋何将手电筒的光聚在单元门上，大家定睛一扫, 除了西觉和兜明，人类个个面白如纸。
一眼望去，单元门外全是丧尸。
“嗷——嗷——”丧尸们兴奋地嚎叫着拍打单元门。
蒋何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问，“哪, 哪来这么多丧尸？”
“撤到六楼房间。”姚宏屿喊完，大家大包小裹地往楼上跑。
姚宏屿看见韩毅费劲地背着大包, 他把韩毅背上的包拽掉，“有命回来再拿。”
“东西丢下去堵住楼梯口。”
别人纷纷把包裹丢下, 西觉和兜明有些不舍得。不过他俩跑得也快，没人说。
大家一路逃到六楼。姚宏宇关上房子门，反锁住。
朱峰打开窗户，打着手电往楼下照。看到楼前的小道上站满了丧尸。
被灯光照到，这些丧尸仰起头满黑的眼睛看向朱峰, 冲着朱峰嚎叫。
“我艹。”朱峰往后退，“太他妈吓人了。这个小区的丧尸都来包围我们了吗？”
姚宏屿拿了手电筒走过来, 往下一照，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许涛在旁边看得腿都软了, “怪不得没人敢来老城里搜物资。”
“没大几十人从这里闯不出去。”
“队长，现在怎么办？”韩毅把希望寄托在姚宏屿身上。
“打呗。”朱峰说，“咱们不是有枪吗？瞄准了打，争取一枪解决一个。”
现在也只能这样，能解决多少是多少。
这里只有朱峰的枪上配了手电筒，其余人的手电筒都拿在手里。各人纷纷去找东西将手电筒固定在枪上。
打了十几枪后，有人喊，“不行啊，打不中。咱们去四楼吧。四楼近一点，容易瞄准。”
一行人又下到四楼房间。这里离得近，果然各人准头都提高了些。
屋子里不断地响起枪声。
西觉和兜明很谨慎，基本保持一枪爆头的水准。他俩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买来的子弹大都放在车里，身上只背了一些留着开枪玩。
在下楼之前，西觉和兜明两妖都只觉得用枪打丧尸很拉风。他们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枪，没想有一天真的能用上。
兜明开枪刚打倒一个丧尸，树林后面又走出来一个。
兜明这边把所有子弹全都打完，发现楼下还是站满了丧尸，数量好像根本没有减少似的。
“这儿到底是有多少丧尸？”兜明皱起眉头看向楼下茂密的大树。
他端着枪跑去隔壁屋喊，“我没子弹了，谁给我点子弹。”
“什么型号？”朱峰转头问。
兜明懵了一下，“我去问问姚宏屿。”
朱峰，“你等等。”
朱峰看了下兜明的枪型，从包里掏出一把7.62mm子弹给兜明，“装兜里，我再给你一把。”
兜明听话地接过子弹装进兜里，又从朱峰手里接过第二把。他边装子弹，边往北边的房间走。
“丧尸太多了，得想办法。”西觉传音给兜明。
兜明，“我们俩下去杀？”
西觉，“不能暴露。”
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砰”地拍门声。
“卧槽！谁来了？”许涛问完这话就后悔了。除了丧尸，还能有谁？
“我们一直在射杀楼下的丧尸，看情况，单元门应该没有被撞开。”姚宏屿冷静地分析，“单元门都是朝外开的，除非门被撞掉，不然不会打开。”
“这些丧尸不是从单元门上来的。”朱峰想了会儿后开口，“这些应该是从地下停车上来的。”
“卧槽，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们进楼时没看见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楼梯。楼梯应该隐藏在步梯后面。他们刚刚打完一楼的丧尸，并没有去一楼检查。
“那怎么办？”蒋何干巴巴地问。他的大脑现在已经不会思考了。
“应该搞点炸弹来。”朱峰现在懊悔不已。炸弹贵啊，他们一般舍不得买，平时都用枪。
朱峰点了两个人看守房子门口，其他人继续在窗口打丧尸。
“根本就打不完。”许涛哭丧着脸。
“打不完也得打。”姚宏屿装作乐观地安慰他，“兴许咱们就能闯出去呢。”
西觉的子弹也打完了，他抱着枪站在窗户那安静地往外看。
“我没子弹了。”
“我也没了。”
屋里隔几分钟就响起没子弹的喊叫声。
子弹打完，他们就彻底没了活路。
吕华搬了凳子从窗户口丢下去，能砸死一个丧尸是一个。
子弹打没了的那些人也都跟着搬起屋里的东西往外丢。什么重，丢什么。
兜明在北边卧室角落里找到一对哑铃，单个上面写了10kg。学过小学数学的兜明知道10kg是多重，他高兴地和西觉说，“这个重。”
说着兜明站在窗边举着哑铃，他想，自己一下子能砸倒几个丧尸。
“找绳子捆起来往下丢，拉回来还能用。”西觉说。
兜明眼睛一亮，“你说的。要重复利用。”
兜明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绳子。屋里已经被他们搜刮过了，没有绳子，只找到了几个插排。
兜明用菜刀把插排头尾剁掉，只留下中间的线。
3根线绑起来，兜明觉得长度差不多。他拽住一头，松开手里的线。线从4楼坠到楼底，打在丧尸脑袋上。
就在兜明往上提线的时候，一只丧尸伸手抓住了线。
兜明往上提，丧尸不松手。兜明索性把他提起来。
“这也行？”吕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只丧尸的臂力真好，一只手抓着绳子，整个人都能吊在绳子上。
拽着线的丧尸快被拖到三层中间，西觉拿了摘掉头的扫把棍使劲捣丧尸。
中空的不锈钢扫把棍并不好使，西觉稍微使了些力气，扫把棍立马弯掉。他把扫把棍抽回来小心回正，想了想，去厨房拿了把切肉的尖刀绑在棍子上。
然后用尖刀对准丧尸的脑袋猛地一戳，原本嗷嗷叫的丧尸很快停止嚎叫，从空中跌落。
“你们是真的猛。”吕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西觉和兜明不厉害吧，人家确实聪明，想的办法也好。
说他们厉害吧，这主意就跟玩似的。谁会把丧尸吊到3层楼高，然后用刀戳死？这种打法闻所未闻。
兜明把绳子收回来，又接上截，把哑铃捆上去，另一端扣在自己腰上。他瞄准好后，一松手，10KG重的哑铃从四楼直直往下落，刚好砸在丧尸脑袋上。
吕华他们脑袋伸出窗口跟着往下看。
砸倒丧尸后，兜明立马提起哑铃回四楼，然后又放下去，砸倒第二个丧尸。
两个丧尸被砸倒后都没再起来。
“真的有用！”吕华惊喜。
西觉把捆好的另一个哑铃递给他，“你来。”
吕华接过哑铃，学着兜明的样子，将哑铃绑在腰上，瞄准好把哑铃丢下去。
兜明把带着尖刀的扫把棍交给吕华身旁的韩毅。韩毅身高不够，一直踩着小凳子站在窗户口。
韩毅握着棍子看一眼下面，问西觉，“你呢。”
西觉，“我再找找别的东西。”
说是这么说，西觉却没在屋里找东西。他安静地站在窗户口往下看。
朱峰找不到往下砸的东西了，他走到北面屋子来看他们。看到他们吊着哑铃往楼下砸丧尸，哑铃还能回收继续用，朱峰顿时后悔道，“你们这个办法好啊。”
可惜屋子里已经没有能让他们这么用的东西了。卫生间还有人在试图拆马桶。马桶重，丢下去说不定能砸死两只丧尸。
朱峰看完又去看房子门，他问守门的两个人，“怎么样？”
“外面可能只有三只丧尸。”其中一个人说。他观察了好长时间，拍门声，嚎叫声，似乎只有三个不同的声音。
朱峰不敢开门查看，只能让他们继续守着。
最后一发子弹打完，房子里只剩下北面房间兜明、吕华还有韩毅兴奋地叫声，“又砸倒一个。”
“砸倒了，砸倒了。”
大家好奇地要往北边屋子去，看他们这些人在干吗。北边屋子里有多少东西，砸到现在还没砸完？
他们刚到走进屋子里，就见那个叫西觉的男人翻出窗外。
“你干吗？”吕华瞪大眼睛。
“我想办法把丧尸引走。”西觉说。
“怎么引走？”姚宏屿和朱峰快步走进来问。
“三楼有个小丧尸。”西觉抓着窗户冷静地分析，“因为小丧尸嚎叫，吸引楼上的丧尸下来。只要他大声叫，应该能把别的丧尸引走。”
姚宏屿，“你现在要爬下去找三楼的小丧尸？”
西觉，“对。我要想办法，带着他离开，吸引走丧尸。”
“我们掩护你。”朱峰立马说。他很佩服西觉，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大家举起手电筒照在西觉身上和他楼下的位置。小丧尸在屋子就在窗户的垂直下面，可并没有下角的地方。
西觉抓住兜明拉的绳子，兜明慢慢地将绳子往下放。西觉两脚踹碎窗户玻璃，借力钻了进去。
众人在上面都松了口气。
小丧尸在床上小幅度地挣扎着。西觉解开捆住他的绳子，将小丧尸嘴里的布拽了出来。
“嗷，嗷，嗷。”小丧尸立马凶狠地叫起来。
这让西觉很是满意。西觉重新堵上他的嘴，将小丧尸结实地捆在自己背上，推开房子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楼上的人只能听见小丧尸不断嚎叫，却不西觉的人影。
“楼下没有丧尸。”西觉传音给兜明。
“西觉不会被小丧尸咬了吧。”蒋何很小声地说出自己的不好猜想。
“不会的。”兜明还在努力地用哑铃打丧尸，一刻也没闲着。
“可是西觉怎么不出来？”韩毅扶着窗户框往下张望。三楼里没一点亮光。
此时西觉已经摸到了地下停车场。他刚刚在楼上听见了朱峰的话。这里有地下停车场。
现在没人看见，西觉给自己套了个屏蔽罩，背着小丧尸找能开的车。
很多车门敞开，但是西觉都没找到钥匙，应该是被车子主人随身携带了。不过他们现在应该都变成了丧尸吧。
西觉找到一辆汽油车，看到附近有丧尸在晃悠，他走过去将那几个丧尸杀死，从他们兜里掏出车钥匙。
车钥匙全都没电了。西觉拿着钥匙和车标对起来，找到一把钥匙，扣出里面的机械钥匙插进钥匙孔。
幸运的是，车门被打开了。西觉把小丧尸放在后座，拽掉他嘴里的布，小丧尸响亮地嚎叫起来，“嗷，嗷，嗷。”
西觉坐进主驾驶，用机械钥匙发动车子。将车子开出车位后，西觉撤掉屏蔽罩，任由小丧尸的嚎叫声传出去。
地下停车场里的丧尸们顿时转身，冲着西觉的车子跑来。
西觉在地标指示下一路往外开。他在小区外围绕了一圈。发现别的地方并没有多少丧尸。
真的是一个小区的丧尸都在围攻他们。也不知道丧尸是怎么发现他们的。难道真的是被小丧尸的叫声吸引来的？
油门踩到最大，西觉开到兜明他们所在的楼栋附近，嘀嘀嘀几声喇叭，带着小丧尸开出小区。
门口围着的大部分丧尸都被西觉吸引，呼啦啦一片地追在西觉车子后面。
“咱们该走了。”兜明丢掉哑铃，从后腰抽出独角，先冲出房间，直接去了门口。
“喂。”门口看着的两个人正准备拦他，兜明已经打开门，并迅速往后退。
那两人被兜明挤倒，赶紧往后爬了两步站起来。
兜明一脚踹飞一只丧尸，飞出门的丧尸把后面跟着的两只丧尸砸倒。
兜明紧跟着跑过去，一脚踏碎一只丧尸脑袋。接着是一脚踩在另一只丧尸胸口上，又是两脚。
干脆利落地解决完三只丧尸后，兜明把三颗蓝晶捡起来揣进兜里，回头看向屋子里的人，“快跑啊。”
“对！”朱峰反应过来，大喊，“趁现在，快跑。”
兜明跑下一截楼梯，想起他和西觉打包的东西还扔在楼上，他返身往回跑。
“你干什么去？”姚宏屿大声问。
“拿东西。你们先跑，我马上来。”兜明逆着人群挤回六楼，大包小裹地往身上背。整个人变成移动的包裹。
但这并不影响兜明活动。他一路冲下楼，楼下的人边捡包裹边往下跑。
兜明索性抓着扶手往下跳。他推开单元门要往外冲，包裹却被单元门拦住。当即就有两个包撕裂，东西掉了出来。
“哎呀！”兜明退回去，把包裹丢下一半，侧着身子挤出去。
第018章 装空调
兜明背着包裹顺利挤出去。
门口有几个迟钝, 没有追西觉的丧尸转头冲着兜明冲来。
兜明拿下包裹，砸倒跑在最前面的丧尸。他解下一个包裹就往丧尸身上丢。身上包裹全丢完了，兜明握着独角冲出去。
在后面冲出来的姚宏屿、吕华还有朱峰也学着兜明的样子, 把包扔出去砸丧尸。
他们不敢和丧尸贴身肉搏, 接着从单元门里递出来的包裹不断骚扰着丧尸。
兜明速度很快地把这边几个丧尸解决掉, 捡起地上的包裹往车上扔。
姚宏屿和吕华出门，也纷纷拎着包往车上扔。许涛、蒋何和韩毅他们三个捡地上的蓝晶。他们之前在楼上消灭了不少丧尸呢。
朱峰带着他队伍里的人赶紧返身上楼搬空调。空调搬到二楼楼梯口，姚宏屿和吕华跟着往外搬。
兜明跑进草丛里，轻松地搬起空调外机往车上送。
城区的路上, 西觉的车速并不快，和丧尸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太快容易把丧尸甩开。
小丧尸不嚎叫了，西觉就和他说话。有声音的刺激，小丧尸会继续“嗷嗷”地嚎叫起来。
“你2岁还是3岁？”
“嗷，嗷。”
“你骑过牛吗？”
“嗷, 嗷。”
“你有扭扭车吗？”
“嗷，嗷。”
“你爱哭吗？”
“嗷, 嗷。”
西觉在红路灯路口掉头，拐上绿化带另一边的车道。
西觉给兜明传音问他们有没有逃出去。
“快了。”兜明回他, “马上就搬完了。”
西觉，“我现在准备回去了。你们再快一点。”
这边兜明把绿化园里的空调外机全都搬上吕华的小货车。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小货车确实比面包车能装东西。
车子背面突然传来韩毅的叫喊声，“兜明，这边有丧尸！”
兜明快步跑过去, 看到一只断了条腿的丧尸夹着拐棍，慢慢地往这边挪。
“这也太吓人了。”韩毅说, “都这样了，还想咬人。丧尸病毒太疯狂。”
“快开车吧。”兜明走过去将丧尸杀掉, 拿走蓝晶。他坐回车里，发动车子倒车，开到路边等着那些人类。
“快走吧。”朱峰喊，“空调都搬完了。”
“老大，楼上还有好些东西呢。”他队伍一个年轻人——宋磊喊，“多拉点回去，咱们就能少出来两趟。楼里没丧尸，不怕。”
“走吧。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朱峰急道。
“再等我一趟。”宋磊说完，又往屋里跑。
朱峰几个爬上吕华的小货车，坐在包裹上。吕华已经发动汽车，就等宋磊回来。
老马躺在包裹上放松地舒了口气，“我以为我们跑不出来了。要不是西觉兄弟，咱们都得撂这。”
“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小了些，兜明就在不远处车上呢。
“我听别人说，他们都是两个人出去打猎。”朱峰小声说，“没有本事哪里敢”
“啊——救我，救我，老马，老大，救我啊——”楼里响起惨叫声。
老马立马爬起身，朱峰抓着小货车的栏杆看向单元门。
宋磊跑出来，身上挂着两个大包，后面追着一个丧尸。
姚宏屿刚上了子弹，他对准丧尸砰砰开了两枪。宋磊扒着车子爬了上去。
“不能留了，快开车。”姚宏屿开车往后倒。
几辆车前后快速出了小区门。
“磊子你怎么样？”老马站在原地，关心地问，“没被咬吧。”
“没，没。”宋磊拿下包，一个人缩在角落。
朱峰他们四个离得远远的，都没过去。他们心里明白，宋磊应该是被咬了。
朱峰突然说，“找块布扣在嘴里。”
宋磊的眼泪瞬间挤满眼眶，他哽咽着“嗯”了一声，抖着手拉开包。到处翻找布。
老马也跟着翻起来，找到件衣服拿过去给宋磊后，他赶紧走了回来。
宋磊咬着衣服，在脑后打了个结。
“贪心是最忌讳的。”朱峰红着眼睛叹气。
宋磊呜呜地哭起来。
他们确定楼上没有丧尸。想来是他们之前挡住的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门被撞开了。
“家里你放心。”朱峰保证道，“该给你的那份不会少。”
“这么多积分点，足够你家里人生活好几年。你媳妇儿会过日子，能把孩子拉扯大。”
“回去我告诉你媳妇儿，让她带孩子去看看你。”
朱峰越说，宋磊哭声越来。他十分十分后悔刚刚没有听大家的话，非要自己跑进去拿东西。他后悔自己的贪心。
一行人疾驰回城，路过农村时，没再看见里面有手电筒灯光。那些搜了农村房子的人应该早回城里了。
他们在城门口排队等检查。姚宏屿一直探着头往后面看，他想看西觉有没有回来。
西觉此时把车停在了一个长满小树的小坡上，他拿了布重新堵住小丧尸的嘴巴。
西觉法术隔空将小丧尸小脑袋里的晶体捏碎。没有能量供应的丧尸变成了一具正儿八经的小尸体，安安静静地没有再挣扎。
法术在震碎结晶的过程中明显受到阻挠，消耗的法力也比之前多。他给张波和周盛碎结晶的时候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丧尸脑子里的晶体和人类脑中的晶体不一样？
西觉变成原型，在地上刨了坑，将小丧尸放了进去。
他掰断一根树枝，削成长条插在埋小丧尸的地方。还给小丧尸垒了个高高的坟包。人类以前的葬礼好像就是这样。如果他知道小丧尸的名字，他还可以在木牌上写上小丧尸的名字。
如果今晚没有遇见小丧尸，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让那些人类逃出来。
安葬完小丧尸后，西觉上车，踩住油门一路飙车回城。
姚宏屿一直看着后面。他们排在队伍最后，西觉回来，他们一定能看见。
在快到他们检查时，后面终于有车子来了。
姚宏屿很激动，手电筒照着后面大声问，“是西觉吗？”
“是我。”西觉眯着眼睛探出窗外回应姚宏屿。
“可真是太好了。”姚宏屿高兴地说。
宋磊检查后被带走，朱峰队伍里的人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西觉回车之前问会装空调的老马，“你今晚能帮我装空调吗？”
虽然一夜没睡，可是经历太多。大家都没有睡意。老马爽快地答应了。
一行人开着车停在姚宏屿家和兜明家院子里。
“我们要四个大空调。”西觉说。
“行。”朱峰一口答应下来，他对老马说，“你看看，挑四台最好的给西觉。”
今天要不是西觉和兜明他们两个，他们这一群人都得撂在外面。更何况，人家根本没多要，毕竟人家房子大。
朱峰说，“剩下的东西咱们再平分。”
规矩向来是这样。一起出去，回来东西都平分。
卢柯听到院子里车子的响动，赶紧从楼上下来。看到姚宏屿全须全尾地站在那，卢柯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老马挑了空调去西觉家装空调。其他没有睡意，天还没亮，大家挨个把包拿下来，把里面的东西分了。
楼下装空调打墙洞，吵醒了云善。他坐在来张嘴就哭。
“西觉带空调回来了。”坨坨拉着云善的小手说，“咱们下去玩。”
云善不想动，可是楼下的声音也不停。他迷迷蒙蒙地坐着哭两声，闭着没了动静。然后又突然哭两声。
小丛已经打开门下去了，坨坨也想下去，他一个劲地喊云善，“云善，我们下去看看啊。”
云善睁开眼睛，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没睡饱，他不想动。
花旗抱他下楼。
几个人正在他们客厅弄东西，大空调已经在客厅摆好。
云善闷闷地嘟着小嘴巴就是不高兴。
西觉走过来问他，“怎么不高兴了？”
“睡~”他想睡觉。
西觉笑起来，“云善再等一等。白天多睡会儿。”
云善不说话了，坐在花旗手臂上又嫌热，“热~”不睡觉他现在就是不舒服。
坨坨上楼把电风扇扛了下来对着云善吹风。云善这才满意，慢慢地耷拉起眼皮。
一个空调装好，另一个空调又开始打洞，吵闹的声音又把云善给吵醒了。他不开心地张大嘴巴哇哇哭。
花旗哄他也不行。
花旗只好抱他出去，带着他去外面走路。没有噪声干扰，云善很快睡着了。在花旗怀里睡得一身汗都没醒。
花旗抱着他沿着门口小路随意溜达。偶尔能遇上几个人。
有两个人走在花旗前面，正在闲聊，“今晚好多人进劳动坊。”
“有人没搜到空调，往老城方向去。”
“很多都被丧尸袭击了。”
花旗抱着云善走到天亮才回家。除了家里的车，其他车已经开走了，东西应该也分完了。
家里的门关着，花旗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的凉气扑面而来，很是让妖舒服。
兜明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躺在沙发上，一连打了三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
坨坨和小丛也在楼下，他俩坐在沙发上睡觉。
地上散乱地堆着好些东西。
“从外面拿来的？”花旗问兜明。
“嗯。”兜明闭着眼睛回答。
花旗，“二楼空调没开吗？你们睡楼下？”
“刚开，没这凉快。”兜明迷迷糊糊地回答。
楼上，西觉就趴在空调风口下，毛被风吹得一波一波地动着。
花旗带云善回屋。他胸口全是汗。云善不管春夏秋天都是个小火炉子。
云善被放下来的时候睁开眼睛，花旗赶紧拍拍他的小肚子，“睡吧，睡吧。”云善闭上眼睛，很快又睡过去。
花旗打个哈欠，也跟着一起睡。
天刚亮不久，卢迪迪和卢洋洋一起推开门跑进来。
兜明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是他们两个。眼睛又闭了起来继续睡。
“咦，你家也好凉快哦。”卢迪迪说。
坨坨高兴道，“我家昨天晚上装空调了。”
“我家昨晚也装空调了。”卢迪迪有些自豪地说，“本来我想叫你去我家玩的。没想到你家也装空调了呀。”
“我家装了四个。”坨坨指卢迪迪和卢洋洋看，“你们看，下面有两个，上面有两个。一起开，屋子里就很凉快。”
“哇——”卢洋洋羡慕道，“我们家只装了一个。”
“我爸爸他们都打地铺睡在一起。”
卢家到底是不舍得用电，他们只要了一台大空调放在楼下客厅里。空调装好后，一家子就在客厅打了地铺睡觉。
两个人女人在长沙发另一边睡，和男人们隔开。
“你们家有好多东西啊。”卢迪迪看着地上堆着的东西说，“我爸爸昨天晚上也带了很多东西回家。”
卢迪迪，卢洋洋还有坨坨一直在讲话，兜明被吵得睡不着。他干脆上楼睡。他刚在楼上趴好，云善醒了。
云善现在穿着肚兜，没穿裤子。坨坨和小丛不在，花旗在睡觉，他自己爬下床，踩着地板“咚咚”地往外跑。
兜明烦躁地用手捂住耳朵。
云善自己跑去卫生间，蹲在地上尿尿。尿顺着瓷砖流到他脚下。
尿完了云善才动动脚，站起来往外跑。留了一串湿湿的小脚印踩在地板上。
刚刚急着尿尿跑得快，云善没注意西觉在。
现在他看见西觉趴在二楼那，他高兴地跑过去，爬到西觉身上骑着。
西觉没动。云善拽着西觉耳朵，趴在他耳朵边喊，“西西~”
耳朵大幅度抖动几下，西觉依旧没有睁眼。云善在西觉身上来回蹭了蹭，西觉闻到自己被标记了。他睁开，脑袋还趴在地上，懒洋洋地问，“云善，你尿在身上了？”
“不~”云善知道自己刚刚去卫生间尿尿的，没尿在身上。
“我怎么闻到一股尿味？”西觉懒懒地问。
云善不知道怎么说，骑在西觉身上抓了一把毛。西觉和兜明都会掉毛，云善小手里就有几根掉下来的毛。他一根一根捏起来看。
西觉没管他，继续睡自己的觉。云善玩够了，从西觉身上下来，自己扶着楼梯下了楼。
坨坨、卢迪迪、卢洋洋还有小丛在整理地上的东西。云善光着小脚跑了过来，蹲下拿起一根铅笔。
“云善，我带去你穿衣服。”坨坨站起来。
云善刚下来，他不想上去。他躲过坨坨的手，爬上沙发。
坨坨见他不愿意，也没强求，蹲下来继续收拾东西。
云善见坨坨不带他上楼，他爬下沙发跑过来找小丛玩。
花旗睡醒去卫生间洗漱，在门口发现一小滩水。他有些纳闷，谁把水弄这了。他越过那滩水往里面走。
天一亮，天气就热，梁佑早上一起床浑身是汗。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穿着小丛给他做的白色小背心，带着杯子锁上门。
“梁佑，去哪呢？最近怎么都不见你人？”同一楼层住着的鲁轩问。
鲁轩两年前才搬来这边。他以前跟着他家里人住在第四区。他爸爸出去搜物资的时候被丧尸咬了，一年后他妈妈改嫁，鲁轩一个人搬来了这边。
“我去我亲戚家。”梁佑略微得意地说。
“你有亲戚？”鲁轩明显很吃惊。他听别人说，梁佑自小就住在这边。平时靠着小偷小摸过日子。
梁佑实在没饭吃的时候会来找他要饭吃。这么久也没听说过他家有亲戚。
“他们才来这边，就来找我了。”梁佑自己没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
没家，没人要的孩子有了亲戚，这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和得意呢？尽管梁佑总是怀疑这些亲戚对他图谋不轨，但是他还是非常喜欢有亲戚。
第019章 买鱼
“你不会被骗了吧？”鲁轩担心地问。他原先听人说过, 梁佑之前被人骗过。
梁佑脸色沉了下来，不高兴地反问，“我亲戚怎么会骗我？”
他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倔强地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尽管自己也怀疑, 可是在梁佑心里最深处, 有一种深深的渴望。
他渴望着这个世界上有人关心他，有人会真心对他好。他的亲戚们有点像真的对他好呀。给他好吃的，给他做新衣服。
就算现实是血淋淋的，他也想现在高兴一点。假装一下这是真的, 不好吗？
梁佑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背心，“我亲戚刚给我做的。用的新布！”
“还给我做了件短袖。”他带着炫耀地语气说，“我亲戚可舍得给我吃东西了。我每天都有肉吃。”
鲁轩笑起来，“你白天出去睡觉了吧。”
“做梦呢？”不是鲁轩不想相信。而是梁佑说的很难是事实。这个时候谁家还能每天吃肉？
“我没做梦。”梁佑说，“西瓜你知道吗？商场里有卖的。600积分点一个。昨天我亲戚买了西瓜, 我吃了两瓣儿，可甜了。又甜, 水又多，很解渴。”
“你疯了吧你？”鲁轩用一种打量傻子的眼神看向梁佑, “啥家庭，又吃肉又吃西瓜的。”
“他家住姚宏屿家隔壁。”梁佑搬出姚宏屿。他们这些孩子都知道姚宏屿。因为大家都想组进姚宏屿的队伍里。
“真的假的？”鲁轩有些不信，“他能搭上姚宏屿？你以后能进姚宏屿的队伍里？”
这个事情梁佑也不知道。可是他看亲戚家和姚宏屿家关系真的很好啊。姚宏屿家两个小孩都在亲戚家吃饭，姚宏屿家包了饺子还会给亲戚家送一碗。
“我亲戚也很厉害。”梁佑说，“跟我亲戚一起组队也很好。他们出去每次都不空手。”
“能比姚宏屿的队伍更好？”鲁轩不相信。
梁佑感觉亲戚家其实更厉害, 可是亲戚没有姚宏屿家会过日子。
鲁轩问，“你亲戚家在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省得你被人卖了。”
“卖我什么？”梁佑不高兴地带头走在前面, “他家什么都有。”
鲁轩人挺好的，今年17岁, 在武器工厂做小工。工资1050一个月。有时候梁佑没积分点，饿得实在受不了，去敲鲁轩的门。鲁轩会大方地给他买份饭。
两人一路往第五区走，没一会儿，身上衣服被汗水打湿。天实在是太热。
路过卢家家门口，梁佑指着卢家院子告诉鲁轩，“那就是姚宏屿家。”
“他家真有钱，住这么大房子。”鲁轩羡慕地说。
梁佑指着右边又是一副得意的表情，“那就是我亲戚家。你看他家那么多柴火。还给小孩做了玩的滑滑梯。”
看到那么多柴火时，鲁轩很是讶异，“他家没卖柴火？”
“说要留着自家烧。”梁佑跟着嘀咕一句，“也不知道这么多柴火，什么时候能烧完。”
坨坨端着盆出来给南瓜浇水，看到梁佑和一个人站在院子外。
平时梁佑见坨坨也没有很激动很高兴，现在鲁轩在旁边。他假装开心，很熟稔地和坨坨打招呼，“坨坨。”
“梁佑。”坨坨端着盆高兴地走过来。看到鲁轩和梁佑年纪差不多大，坨坨问他，“你朋友啊？”
“是。我是梁佑的朋友，我们还住在一层楼。”鲁轩说。
“快进屋，外面热。家里昨天晚上刚装了空调。”坨坨热情地邀请梁佑和鲁轩进屋。
梁佑微微挺起胸膛，领着鲁轩往屋里去。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两人愣住了。
“你们快关门进来。”卢迪迪赶紧招呼，“别让冷气跑了。”
梁佑和鲁轩赶紧关上门。
梁佑注意到屋里多了两台机器。
鲁轩很是羡慕。他记忆中，空调在丧尸病毒爆发前基本家家都有。末世之后再也没到。这么热的天，能在空调房里呆着简直太舒服了。
坨坨仔细地给南瓜苗挨个浇水。浇完后觉得南瓜长得不好，蔫了吧唧的。外面太热，南瓜苗不一定能活。
等兜明睡醒，他要让兜明把南瓜苗移栽到盆里，端进屋里。
“这么多东西是昨天晚上搜回来的吗？”梁佑看着一地的东西心里真的是羡慕极了。西觉他们好几天才出去一回，回回都能带些好东西回来。
“嗯。”小丛回答。
坨坨端着盆推开门走进来，“外面真的好热。”
鲁轩听说地上一堆东西是他们昨天晚上弄回来的，不得不相信了梁佑的话。他家的亲戚好像真的很厉害。能砍那么多柴火，还能弄空调和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么富裕的家庭怪不得能吃得起西瓜。
今天的早饭很简单，坨坨只做了白粥，配上咸红薯做成的咸菜丝。
他把饭盛好，问鲁轩有没有吃早饭。
“他还没吃呢。”梁佑替鲁轩回答。
“那喝点粥吧。”坨坨说完又问卢迪迪和卢洋洋。
“妈妈让我们回家吃饭。”卢洋洋说。
“哦。”坨坨很不在意地跑进厨房继续盛粥。卢迪迪和卢洋洋最近很少在这边留饭。反正他们家在隔壁，也不会饿着，坨坨也就不管他俩了。
坨坨邀请鲁轩留下吃饭，这极大地满足了梁佑以前完全不存在的虚荣心。今天，鲁轩因为沾了他的光可以免费吃一顿饭了。
自己也终于有能力偿还鲁轩的好，虽然他也是沾了亲戚的光。但是他是这里面非常重要的纽带，不是吗？
鲁轩小声问梁佑，“在你亲戚家留饭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梁佑高兴地说，“我亲戚们人都很好。你是我的朋友，他们招待你吃一顿饭而已。”
卢迪迪和卢洋洋两人回家去看家里的饭有没有做好。客厅里，只有姚宏宇一个人还躺在地上睡觉。其他人在客厅里在自己的事。
“你俩小声点说话。”卢奶奶对卢迪迪和卢洋洋小声说。
两个孩子跑进厨房，问米悦早上吃什么。
“米粥和咸红薯。”米悦回道。
卢迪迪和卢洋洋很高兴，“坨坨家也吃这个。”很普通的巧合让两个孩子觉得是件神奇的事，他们为此而高兴。
米悦笑起来，“一般早上不都这么吃吗？”
“坨坨家昨天吃的是面条。”卢迪迪很认真地说，“我们家昨天吃了包子。昨天我们吃的不一样。”
米悦笑着盛饭。小孩子的世界，几顿饭不一样都是新鲜事。
饭盛好，端上桌，卢柯踢踢姚宏屿喊他起来吃饭。
姚宏屿刚睡下一个小时，人坐起来了眼还没睁开。他带着浓浓的睡意，人还发蒙，“吃饭了？”
“吃完了再睡。”卢柯说。
姚宏屿爬起来洗漱。洗了几把脸后，人清醒了一些。
卢奶奶问他昨天去哪里搜的空调，怎么搜这么多东西回来。
“老城边上。”姚宏屿现在脑子里浆糊，也不太想说话。
“你们去老城边上搜了？”卢奶奶担忧地问，“那边丧尸是不是很多？”
“是有点多。晚上再和您说。”姚宏屿现在只想赶快吃完饭睡觉。
卢奶奶心疼姚宏屿，“晚上给小姚包饺子吃。”
妖怪们家里，云善坐在西觉给他量身定做的小餐椅里，抱着碗拿着勺子往嘴里刨米粥。
米粥做很厚，碗里基本都是米，水少。早上没做饼吃，粥就得做厚，不然不抗饿。
云善面前还有个小碗，里面放了些咸红薯丝。云善刨一口粥，嘴里嚼着，放下小勺子，小手伸着从碗里捏了两根咸菜丢进自己的不锈钢小碗中。他省心，不用别人给他夹菜，他会自己抓。
等嘴里的饭咽下后，云善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往嘴里刨饭。他每一口粥都配着咸菜吃，没有一口把咸菜落下。
鲁轩没太好意思吃咸菜。坨坨用咸红薯丝用油炒过，里面还放了辣椒，又香又咸还辣。
鲁轩和梁佑租的房子不带灶台。鲁轩平时都在公共食堂买饭吃。早中晚三顿都在食堂解决。5积分点可以吃一份米饭，三个素菜，基本能吃饱。馋肉了就买肉包子吃。食堂里没有肉菜。
食堂里的咸菜都是直接把咸红薯切成丝，有时候也切成小块。鲁轩就没见过用油炒的咸菜，很香很好吃。
梁佑见鲁轩不怎么夹菜吃。他夹了很多咸菜丝放进鲁轩碗里，用一种主人家的口气说，“吃菜呀。”
坨坨立马也跟着说，“吃菜呀。饭不够自己去厨房盛。”
“够吃呢。”鲁轩偷偷观察桌上各人的表情。小胖孩基本只顾自己吃饭，听到别人说话，他会转着大眼睛看过来。
红衣服小孩好像挺当家的。看到梁佑给他夹这么大一筷子菜也没变脸，没有任何不高兴。
对面的花旗也没有不高兴。他吃得很快，第二碗也快见底了。
安静的小男孩也不太看他们。刚刚也没有表示不高兴。
梁佑口中厉害的兜明、西觉并没有出现在今早的饭桌上，不过只通过这几个人的反应，鲁轩知道梁佑今早和他说的话不假。他的亲戚们真的很照顾他，把他当自家人。比他那个继父家的妹妹好多了。
上次他去的时候赶上妈妈家炒肉。他多吃了几块肉，他那个12岁的妹妹一直拿白眼翻他，不高兴他多吃肉。
云善吃着吃着，表情一变，皱巴着小脸，张着嘴巴，含糊地转头冲花旗说，“呐~”
云善吃的咸菜丝都是小丛挑过的，里面没有辣椒。可能咸菜上沾了辣味。
“你先吃，吃饭再吃一口饭就不辣了。”花旗说。
云善听话地嚼了嚼咽下去。
“你别吃咸菜。只吃饭。”花旗看着他说。
云善小勺子避开咸菜，挖了一口饭塞进嘴巴里。
花旗，“不辣了吧？”
云善咽下饭后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快乐地晃了晃小脚。
梁佑只吃了一碗饭。他早上一般吃的不多，要留着肚子中午多吃点肉。亲戚家每天都有肉吃。
鲁轩吃完早饭，和妖怪们道了谢，自己去上班。
坨坨收拾好碗筷，推出西觉给他做的买菜车，喊花旗和梁佑，“出去买菜啊？”趁着外面没那么热，正是买菜的好时候。
被小丛刚解开围嘴的云善跑来，扶着小车子兴冲冲地喊，“走~”
花旗和梁佑跟在后面出去。
梁佑喜欢每天和坨坨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坨坨会问他想吃什么。不管梁佑在菜市场里指什么，坨坨都会买了给他做。这让梁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现在天热，云善老实地走在树荫下。花旗见他不往外蹿，也不乱跑，估摸着云善现在也知道太阳很晒。
“今天再买一袋面。家里的面只剩下一点了。”坨坨说。
前面几天天热，大家都没什么太大食欲，家里也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坨坨做饭也都是差不多就行。
现在家里有空调，厨房的门没关，冷气通进厨房里，在里面做饭很凉快。家里凉快，大家今天应该也会有食欲。坨坨决定今天好好做顿午饭。
菜市场难得有鱼卖。有两种鱼，一种是个头很大的草鱼，坨坨瞧着那一条快赶上云善长了，个头是真的很大。
另一种个头很小，身子只有他一根手指那么长，尾巴也有他一根手指那么长。尾巴细溜溜地由粗到细，长得像蛇尾。
“这是什么鱼？”坨坨问摊主。
“蛇尾鱼，炖汤最好吃了。”摊主手里拿着一个草扇子扇风。
梁佑没吃过鱼。鱼在食堂根本就见不着，也没有鱼肉包子。他蹲下来好奇地伸手摸水里的大草鱼，感受鱼表皮光滑的鳞片，有些滑腻。
云善也跟着蹲下来，他直接伸手去抓蛇尾鱼。蛇尾鱼反应十分敏捷，尾巴一甩，快速游到前面。云善抓了空。
“别在这玩。”摊主有些烦躁地说，“要玩买回家玩。”天气热，人就是容易烦躁。
花旗拉起云善，“一会儿回家玩。”
云善指着桶里的鱼新奇地对花旗说，“鱼~”
“称条大草鱼。买二十条蛇尾鱼。”坨坨说。
蛇尾鱼买回去肯定得先让云善玩一玩，中午再下锅炖汤。坨坨问摊主借了个桶，装上水，把蛇尾鱼放进去，约定好一会儿回来还桶。
车里有东西了，云善一直跟在车子边，想看桶里的鱼。他也会指着桶开心地对梁佑说，“鱼~”
以云善的身高，他根本看不见桶里有鱼。刚刚装鱼的时候他看见了，云善知道那里面有鱼。
梁佑学着花旗的样子回一句，“嗯，有鱼。”
第020章 给我喝一口
坨坨又买了些肉, 买了个鸡蛋，再买些蔬菜和小葱。
他们推车路过水房时，听见有人说担心天热, 后面水会供应不上。城里的人都靠着水房生活。要是水供应不上, 大家生存可就难了。
妖怪们心里清楚, 如果天气一直这么热下去，不下雨，很可能会干旱。干旱了，水的供应也会变得紧张。
小丛还在整理西觉他们昨天晚上分到的东西。东西实在是太多太杂。
云善先推门跑进来, 梁佑在后面拉着门，让坨坨推车先进去。
花旗进屋就拎着两个水桶出去了。他决定先把家里的水缸灌满。顺便把水桶还给鱼摊摊主。
梁佑看到小丛拿了条粉色的裙子，显然不适合家里人穿，“要拿去集市卖吗？”
“得卖。”小丛说，“留在家里用不上。”
梁佑坐在地板上和小丛一起收拾, 云善跟着坨坨进厨房。
梁佑收拾到一团男士内裤，他高兴地问小丛, “这些能给我吗？洗洗还能穿。”自己只有两条内裤。有一条前裆已经破了很大一个洞，还有一条屁股后面坏了洞。梁佑不知道为什么内裤会坏后面。
“你要的话就给你吧。”小丛说。
梁佑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开口。他想要什么, 都是直接开口。又拿了两件羽绒服，两条裤子。还有一件他很喜欢的风衣。
“衣服这么干净应该是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梁佑说，“这种能得卖得贵一点。”
小丛和梁佑把东西收拾好，分门别类地放进楼下另一个房间里。
“云善。”小丛走进厨房，“画符了。”
云善正岔着两条腿坐在盆边, 手里抓着一条蛇尾鱼，嘴对嘴地亲了一口。亲完后他把鱼放回盆里, 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跟着小丛去客厅。
“你亲鱼干什么？”小丛好奇地问他。
“玩~”云善说。云善一个“玩”字，包含的意思太多, 小丛理解不了。他没再问。
画了这么多天符，云善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他不再自己随意胡乱画，而是真的开始按照小丛画出的符画。
虽然他最后他总是涂成一个大墨团，小丛对云善还是十分满意。墨团总有不是墨团的那一天，一切只要有开始，总有一天可能成功。
坨坨中午做了蒸鸡蛋、红烧大草鱼、蛇尾鱼汤、炒空心菜。
西觉和兜明饥肠辘辘地从楼上下来。两妖睡了一上午，精神很多。
坨坨问起他们昨晚出去的事，西觉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梁佑听完，对西觉很是崇拜。
他直白地问西觉，“你怎么敢背着小丧尸自己走？你不怕在停车场遇见很多丧尸吗？”这也太厉害了吧。西觉不怕自己出事吗？
有梁佑在，西觉叙述的时候只说地下停车上只有两三只丧尸，被他解决了。
“那时候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坨坨替西觉编道，“肯定救人要紧啊。”
西觉，“嗯。”
梁佑开始崇拜起西觉。听起来，西觉比姚宏屿厉害多了。
他们正吃着饭呢，听见空调响了一声，然后关上了。
“怎么关了？”坨坨看到两个空调都关了，“是不是没电了。”
他按开客厅墙上不透明的小罩子。里面放了5颗蓝晶，现在都变成了透明的白色。晶体里面的能量已经全部用完。
家里四台空调一起开，5个蓝晶只够供电一上午。一台大空调一上午就得花费1.25个蓝晶，一天就要花费2.5个蓝晶。耗电量是真的大。
坨坨换上5颗蓝晶，回来后对妖怪们说，“晚上睡觉前还得换。不过晚上睡觉我们可以只开楼上的空调，楼下的空调可以关掉。”也没人晚上睡在楼下。
云善中午喝了半碗蛇尾鱼鱼汤。吃完饭他往厨房跑，很快跑了回来，问坨坨，“鱼呐~？”
坨坨指着鱼汤对云善说，“在汤里。”
云善要坨坨抱。坨坨抱他抱在椅子上，让他踩着椅子，指着鱼汤又说了一遍，“都在这呢。”
“鱼~”云善声音里带了哭腔。
他看着鱼汤里已经被煮烂的蛇尾鱼，大哭起来，“鱼~”
“玩~”
他要找鱼玩。
坨坨：云善出去画符之后就没进过厨房，他还以为云善不玩鱼了。就把鱼都给炖了。没想到，云善喝完鱼汤，竟然想起鱼了。
西觉不舍得他哭，走过去把云善抱走，“吃完饭再给云善买一条。”
“嗯。”云善自己伸手抹掉眼泪，“买~”
西觉吃鱼汤的时候，云善跟着要肉吃。吃起鱼肉来倒是一点都不难过，也没再哭闹。
没等西觉吃完饭，云善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西觉吃完饭，真的出去给云善买鱼了。不过人家卖鱼的摊主收摊，他没买到鱼。
回来路过卢家时，西觉看到卢柯在院子里晾衣服。
“今天不上班？”西觉记得今天是周三。
“轮班了。”卢柯说，“干半天休半天。现在天气热，干时间长，人受不了。”
为了让云善不打扰西觉和兜明睡觉，坨坨带着云善在楼下房间睡觉。
傍晚，卢迪迪和卢洋洋放学回来，说从明天开始他们不用去上课。
“你们放暑假了？”坨坨问。
“没有。太热了，老师说要放假。”卢洋洋坐在沙发上回。
“那不就是放暑假嘛。”坨坨不明所以。暑假不也是天热了放假吗？
“不是呀。”卢迪迪说，“现在还不到放暑假的时候。”
兜明从家里找了几个大盆，抱着盆去院子里移栽南瓜苗。中午做饭的时候坨坨还给南瓜浇水了，现在南瓜地里干得透透的。
太阳落山，温度明显比白天低了许多。卢迪迪、卢洋洋还能带着云善在院子里跑跑，去爬架子。三个小孩胸口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湿，一个个热得红着脸。就这样还要在外面玩。
花旗一直跟在后面看着云善。隔壁的卢家全都出来了。他家今天用了两块蓝晶，心疼得很。外面天凉快些，卢家人赶紧关了空调，到外面凉快。
他们听姚宏屿说了，要不是西觉，昨晚出去的那些人全都不回来。卢家一起来感谢西觉。
西觉和往常一样，嘴角带着一点点笑意，也没有多寒暄。别人感激他，他也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安静听人家把话说完。
“今晚应该还有人要出去搜空调。”姚宏屿说。天气这么热，肯定会有人冒险。
说话时，有人来找姚宏屿打听他们昨天在哪搜的空调。
“昨晚我们在老城边上的一个小区里搜的。”姚宏屿一点没隐瞒地把地址告诉那人。他也没劝让人家别去。没有空调，在家日子也难熬。熬不住了才会出去冒险。
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那边丧尸太多。昨天晚上，我们差点就没回来。你们小心些。”
“人各有命。”那人叹一声，谢完姚宏屿，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来来回回地好几波人来找姚宏屿问昨晚的事。谁来，姚宏屿都说，也都要提醒他们注意丧尸。
张波和周盛今晚也来问了。他们本来打算叫上西觉和兜明一起，但是听说他们昨晚是和姚宏屿一块出去国了，两人就没开这个口。
张波说，“今晚劳动坊也会出去。”
“听说就是往老城小区里去的。去搬空调。”
“他们搬回来后不知道一台卖多少钱。要是卖得便宜些，我就不出去了。”
“应该不会卖得很贵。”姚宏屿说，“劳动坊这些年一直不断从工厂往城里搬生产机器。还是第一回搬民生电器。估计应该不会贵的。”
“希望是这样。”张波又嗨了一声，“不知道他们能弄回来多少台。”
“劳动坊的那些人越是靠近丧尸，结晶速度越快。也不知道今晚能回来多少人。”
“今晚肯定得出去很多城卫队。”周盛说。
一般都是城卫队打头阵，先清理掉一些丧尸，再让劳动坊的人出动。
张波又打听起电费。
在听到一台大空调一天要耗费2.5个价值100积分点的蓝晶时，张波抱怨道，“买得起空调，也用不起电呀。”
“这要是热上两个月，得花150个蓝晶。”这账把张波算愣了，“刨去各种开销，我要半年才能挣这么多蓝晶。”
“你买个小点的空调，应该省电。”坨坨说。
“那肯定。”张波看向周盛，“你自己一个人住，别买空调了。跟我家一起合买吧。电费你出二分之一，包吃住。”
周盛嗯了一声。他一个住，买一台空调，一天要用那么电确实浪费。
梁佑在想，今晚他就住在亲戚家吧。他的屋子连电风扇都没有，睡觉肯定没有在空调房里睡觉舒服。
张波和周盛两人商量完，他们决定等明天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出去。他们现在还有很多积分点，暂时不太愿意冒险。他们现在队伍里只有两个人，很难临时找到合适的伙伴。
梁佑晚上留了下来。坨坨安排他在楼下房间睡觉。离梁佑房间近的那台大空调一直开着。远处的那台就关了。
床很大，比他屋子里的床大了快一倍。梁佑可以在床上翻滚好几圈。可是，到底不是自己家。
梁佑躺在床上正发呆的时候，坨坨和云善下来找梁佑玩。
云善穿着红色的小肚兜，抱着奶瓶，站在床边喝奶。明显已经洗过澡了。
梁佑爱和坨坨、小丛说话，不怎么和云善说话，也很少和云善玩。云善对他还有些陌生。
“你洗澡了吗？”坨坨问。
“没呢。我一会儿去洗。”梁佑说。
“你是不是没有换洗的衣服？”坨坨说，“我上楼给你拿一件兜明的。”
坨坨往楼上跑，云善抱着奶瓶追在后面。
“小云善。”梁佑叫住他。
云善站在那转头看向梁佑，坨坨也停下脚步看过来。
“坨坨马上就回来了。你可以在楼下等他。”梁佑说。
“云善你在楼梯上坐着喝奶吧，我很快就下来。”坨坨说。
云善跟着坨坨到楼梯口，坐在台阶上抱着奶瓶乖乖地喝。坨坨自己跑上楼。
梁佑蹲在云善身边。
云善边喝奶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梁佑。
梁佑贴近云善小声说，“给我喝一口。”
梁佑最近的观察结果是，亲戚家对小云善非常好，好东西都会给小云善吃。兜明偶尔会和笑云善要吃的，小云善都会给他。但是一般只给一口，兜明要吃第二口，小云善就会躲。
梁佑推测，他开口要，小云善应该也会给他吃一口。
奶粉这种东西，梁佑看云善每天都要喝，而且家里只有云善喝。他好奇是个什么吃的。坨坨说是小孩子吃的。可是坨坨和小丛也没吃呀。
果然，云善抬起头松开嘴，把奶瓶往梁佑的方向递过去。
梁佑笑起来，小声说，“谢谢。”
他抓起背心下摆擦掉奶嘴上的口水，低下头吸起来。吸进嘴里，他就尝到味了。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好，不过也不错。
知道云善只给一口，梁佑一直没抬头。
“啊。”云善叫他。
梁佑没动。云善上手推他脑袋，梁佑这才松口。
看到奶瓶里没奶了，云善立马不高兴了，冲着梁佑大声叫，“没~”奶没了。
“我只喝了一口。”梁佑很小声地说。
“云善你叫什么呀？”坨坨拿着衣服跑下来。
梁佑赶紧抱住云善的腰，对坨坨说，“他刚刚不小心摔倒了。”
云善看看梁佑，转头对着坨坨喊，“不啊~”
“不疼就行。”坨坨把衣服递给梁佑，“你去洗澡吧。”
梁佑接过衣服，站起来往厨房走。他要去厨房舀水。
“你去二楼。”坨坨说，“二楼有花洒用。洗澡方便。”
“香皂在窗台上。”
梁佑闻言转身，拿着衣服走上二楼。
西觉之前改造二楼卫生间，在墙上弄了个桶装水，有个类似水龙头的开关。开了就能冲澡，就是水是一条柱子下来的，没有花洒方便。
不过西觉今晚把水龙头换成花洒。他从外面带了个花洒回来。现在洗澡就很方便啦。
“哼！”云善看着梁佑上楼的背影，抱着奶瓶跺着小脚不高兴。
他平时说话奶乎乎的，尾调上扬。现在尾调下降，说明云善是真的很不高兴。
“你摔疼了？”坨坨担忧地问他。
云善举起奶瓶严肃地和坨坨告状，“没~”奶没了。
“喝~”被喝完了。
云善小手指向楼梯上。梁佑已经上了楼。云善意思是梁佑喝了他的奶。
“没了就没了，不能多喝。晚上奶喝多了夜里得起来上厕所。”坨坨边说边往客厅走。
他按开墙上开关，看到里面四个晶体已经全部变白，只有一颗带着点蓝。
坨坨把全都变白的四个晶体拿出来，在里面放上四个绿晶。小丛算过，一个绿晶的能量大概是2颗蓝晶的能量。现在放4个进去，家里又少开了一台空调，电足够坚持到天亮。
云善跟过来叫唤，“不~”不对。
“对，不能喝了。”坨坨跳下沙发。
云善拍拍自己的肚子，“没~”没喝饱。
坨坨跟着摸摸他肉肉的小肚子，“没了你肚子也喝圆了。”
云善低头看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拍了拍，“小~”没喝饱的肚子是小的。
“一点都没小。”坨坨领着云善去厨房，“我给你洗奶瓶。”
云善把奶瓶给坨坨，站在水池边憋了好一会儿。等坨坨洗完奶瓶，他才冒出两个字，“娘拗~”
“啊？”坨坨没听懂，这是云善第一次发这样的音，“云善你说什么？”
云善口齿不清地重复，“娘拗~”
“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