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回到寿东南，向柯川团长汇报了此次寿北之行。
“你没有去县府？好歹也破获了一个日特组织，功劳还是有的，怎么能不打一个照面就回来了呢？”柯川有些不解。
柳曼说：“团长，我不愿见他们。见到他们我就心烦。他们藏起了无字碑，反而污陷柯岩的考古队。这个账我们还没找他们算呢！”
“噢？原来如此。”柯川有些感动，原来柳曼是为了这个事呀！
可是柯川还晓得，他被孙子穿越顶替后，孙子坐了一年半的牢，替他受了过。后来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孙子共同经历了那些不平凡的岁月。
现在孙子又来和他这个做爷爷的共同战斗，却又不能告诉眼前的这个女子。柯川只能在心底里对柳曼表示歉意。
“柳曼，查到那个影子队来寿县的目的了吗？”柯岩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柳曼一回来，他劈头就问。
“甭提了！”柳曼懊丧地说，“抓到的几个影子队员都说不清楚，甚至连那个叫香子的也说不知道。她可是一直跟在川口美惠子和山田凉介身边的人呐！可能知道的只有川口美惠子和山田凉介。然而这次又让他们给逃跑了。”
其实柯岩是知道影子队在寿县的真正目的的。穿越前，他接触了日本人在占领寿县后，大肆盗挖楚墓的有关资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对“葬三角”的那个大古堆的盗挖。
但是，他也不能告诉柳曼。他若告诉柳曼，他穿越的事岂不是穿帮了？！
李三古堆被盗挖后，日本人寄希望的就是那个大古堆。
据说那个大古堆是日本人盗挖楚墓的首选。日本人见李品仙盗挖了李三古堆，出土了那么多古物，虽然眼馋得不行，但却也无可奈何。
可是他们还有希望一一葬三角及葬三角周围那么多的楚墓群，尤其还有那个大古堆。
日军第三次占领寿县后，日本人为此曾七次盗掘大古堆，最后甚至还动用了炸药，但仍没有掘开。
根据当时的报道，大古堆原来是一座逆天①古墓。可是还是有盗得的古物，其价值估算着也可达上10亿元。
柯岩在听了柳曼此次与川口美惠子的对决经过后，感触还是蛮深的。
“那个李和平是个有头脑的人，他能够从一件内衣上看出问题。而你呢，更了不起，你竟然在一摞碗上察出了敌情。”柯岩由衷地说。
“李和平和赵丽颖这两个人都很有头脑。赵丽颖一听说何大林额头上有一个铜钱大的伤口，马上联想到是锐器击伤，要李和平来向我汇报。”柳曼说。
“这两个人能为我们所用那才好呐！”柯岩感慨地说。
“这好办！他们是乔淮生的手下，只要乔淮生做工作，保准成。”柳曼说。
“哦，那这事就找吕政委。”柯岩说。
“诶，柳曼，听说你们这次碰到的那个川口美惠子还是个刺儿，连飞机、军舰都调来啦？”柯岩又问。
柳曼说：“这个川口美惠子以前隐藏得够深的哈，竟然一直隐在幕后。但是我这次听罗时丰说，徐禄给他讲了在保二团的一些事，怪诞得很。徐禄说他们听取命令和汇报工作，都是在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子里，明里说是杨彪，实际是钟淑珍在里面。”
“唔！依照这次的那种情况看，这个影子队的头是个厉害角色。这个人的背景很了不得，一个小小的少佐，竟然调得动军舰和飞机，这更是诡奇得很。”柯岩说。
“我有意问了古占奎，还有香子等几个影子队员，这个川口美惠子到底什么来路，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古占奎到寿县时间不长，接触的人有限，包括影子队都有些什么人？他都不知道。与他联系的人实际只川口美惠子一个。”柳曼说。
“这里一定有秘密。”柯岩说。
古占奎夫妇第二天就被送走了。柯川团长和吕其昌政委与古占奎谈了话，觉得古占奎弃暗投明是真诚的。他们很高兴，成功地策反了一名日本人化了十多年心血训练出来的特工，功劳不小哇！
当然，上级部门对古占奎一定还会作进一步的调查，包括他在日本的经历。
柯岩说：“柳曼同志，柯团长说，你这次的寿县之行，虽然没有活捉到日特头子，但功劳是显而易见的。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功劳，就是改编杨彪的保二团？”
柳曼红着脸说：“岩，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呐。我已经跟柯团长汇报了，他很支持。可是吕政委却反对。”
“吕政委为什么反对呐？”柯岩很觉意外。
柳曼说：“吕政委说，这个保二团情况太复杂了。不仅它的老底子是土匪出身，还兼有日特的嫌疑。为了纯洁革命队伍，这些人不能随便改编过来。”
柯岩说：“这个保二团确实情况特殊。但是，史保国不是派人甄别了吗？而且，你不是指挥过他们打过日本鬼子了吗？”
柳曼说：“是呀，吕政委当时就在寿县城，保二团打日本鬼子的事他知道。确实，这支部队太窝囊，一交火就溃散。否则，战况应该是另一种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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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部队没有战斗力是早就预料到的。但这并不能成为不能改编成新四军的理由哇！这样，你莫灰心，我去与吕政委说说。”柯岩安慰柳曼。
三营驻地离团部驻地造甲店有七八里路，柯岩带着通讯员小齐骑马前往。
进了团部，恰好吕其昌政委在。
“报告吕政委，三营营长柯岩求见。”
柯岩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吕其昌政委一见柯岩来，开初并不晓得他是为保二团的事，就高兴地说：“柯营长，你来啦！坐！”
在独立团，吕其昌特别看重这个长得与柯川酷似的营长。虽然柯川当初去飞虎山，是经过他的交通站一一正阳关西行的，但是，当时的柯川却是一个知识分子，既有文化又懂军事，且在党内资历不浅。他不知道柯川与柯岩的关系。
而这个柯岩，却是个后起之秀。他虽然年轻，却既是考古专家，又当过国民党的应急科长，南京保卫战时，他还是八个警察大队的大队长之一，当时南京警察成为保卫南京的最后一支武装力量。
不管是科长还是大队长，都应是正营级级别了。可是这个柯岩并不计较这些，到了新四军，还是一个营长。
吕其昌开玩笑似地说：“小柯呀，你在国民党阵营里的那些习惯还是要改一改，什么‘求见’？你就直接说‘政委，我有事找你’。不就完了吗！”
“是！政委。”柯岩又敬了一个军礼。
吕其昌扶着柯岩坐在一张凳子上，亲切地问：“说说，什么事？”
他说完，自己也在柯岩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柯岩说：“政委，我是为馒头山的武装改编的事儿来的。”
“馒头山？”吕其昌政委沉吟了一会儿说，“小柯呀，我知道柳曼同志向你说了这件事。可是这支武装的情况太复杂！且不说它是在几股土匪当中名声太臭，单是一个杨彪，这支部队被毒化到什么程度都不好说。”
柯岩说：“吕政委，馒头山的这支武装情况是复杂，但他们虽为土匪，却不乏逼上梁山者。杨彪虽为日本间谍，但包括廖大毛、曹日金这些人在内，都被山田凉介欺骗了。所以他们是受害者。当他们知道真相后，他们毅然投入抗日的战斗中。”
“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是事实。不过，杨彪及影子队和他们在一起多年也是事实呀，你能保证那里面的纯洁？要知道，如果他们中有汉奸，岂不会对我军造成威胁？”吕政委委婉地说。
“有汉奸没汉奸接触了就知道。就如同吃饭，噎了一下，就不吃啦？再者，我们是革命的队伍，任何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会在我们这块照妖镜下现出原形。有什么可怕的呢！”柯岩据理力争。
吕其昌说服不了柯岩，柯岩也说服不了吕其昌，双方僵持不下。
最后柯岩说：“政委，我听柳曼说，唐明友也在打这支武装的主意，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到一支抗日的队伍，跑到国民党那里去吧！”
“那好，我原则上同意改编这支队伍，但你们必须仔细甄别，逐个考察。要保证不出现危害独立团的事。”吕其昌终于让了步。
“放心吧！政委。关乎到我们整个部队的安危，我们岂敢掉以轻心！”柯岩几乎要拍胸脯子了。
对于柯岩的努力，柯川很欣慰。当柳曼向他提出欲改编保二团时，他是支持的。但政委的反对理由也很充足。所以他没有再坚持。
“柯岩啦，政委的话你要谨记在心！你们要把它当作一次任务来完成。一句话，祝你们改编成功！”
当着吕其昌的面，柯川这样对柯岩说。
“坚决完成任务！”柯岩这算是立下了军令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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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逆天”是一个汉语词汇，通常用来形容某种行为或情况超出了常规、常理或预期，具有非常不寻常或惊人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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