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晨阳女学。
校门前,一队身着统一服饰的女子整齐列队。
她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正是接受了一个月军训的白凤馆姑娘们。
但现在,已经与往日青楼中的娇媚判若两人。
春柳立于队首,挺直腰背,目光如炬。
她环顾四周,确保每位同伴都站姿端正。
"各位先生..."春柳的声音清亮有力,"今日是我们正式执教的第一天。切记袁校长的教诲,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众人齐声应是,声音洪亮,气势很是震撼。
秋菊轻轻整理着衣襟,手指不再如往日般轻佻,而是透着一股庄重。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我们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虽然声音都紧张地发抖。
冬梅点头,给自己洗脑,"我们是教习,是学生们的榜样。"
随着钟声响起,学生们陆续到来。
一进校门,就看到这队气势不凡的教习,无不肃然起敬。
春柳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却不失威严:"同学们早。"
学生们还有些不自在,小声害羞地回了一声“先生早”。
之后就是各自去各自的教室,昨天开学典礼结束后,大家就拿到了各自的分班信息。
语文教室内,夏荷正在讲授诗词。
她的声音不再婉转动听,而是清晰有力。讲台上搭配了黑板和粉笔,虽然和毛笔字手感不一样,但写出来的字体依旧穹劲有力。
学生们还在惊叹这神奇的东西,夏荷就开始认真授课。
"诗词不仅是文字的游戏,更是心灵的交流。"她扫视着台下的学生,"我希望你们能从中感受到这些文学家的智慧,体会人生的真谛。"
学生们专注地听讲,不时低头记录要点。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操场上,冬梅正带领一群学生打羽毛球。学生们玩得不亦乐乎,场上的笑声传出很远。
冬梅的声音铿锵有力,"运动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培养坚韧不拔的意志。"
学生们挥着还不太熟练的球拍,虽然跑来跑去热得满头大汗,但无人喊累,也无人停下来。
这女学,真的太好玩了,这么好玩的羽毛球,可比她们以前在家做针线有趣多了。
至于其他地方,也都是各忙各的,有条不紊。
图书馆里,秋菊正在为学生们介绍书籍的分类以及如何借阅和归还。
"每一排的最前面都有分区,书上的知识很多都晦涩难懂,不要灰心,这很正常,等你们看得多了,就会渐渐明白一些,再不济的,还可以问袁校长。"
学生们认真聆听,好奇地看着周围那些听都没听过的书籍分类。
袁书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这一切。
秋菊察觉到她的到来,立即疾步行礼:"校长。"
袁书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秋菊便又退回去,继续与学生们讲。
袁书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缓步穿梭于校园各处,细致观察着每个区域的运转情况。
经过实验室时,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学生们正在进行简单的实验。
虽然是非常简单的小学实验,但这种新奇的东西,对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们而言,无疑是震撼的。
实验室里不时传来惊呼声。
“原来火焰还有蓝色,幸亏来了女学,我爹还不愿意让我来,我死活要来他才同意,等我回去给他做个实验,他定会知道咱们女学的厉害。”
实验室里笑声不断,袁书看了一会儿,又往别处走。
将整个学校到处都看了一遍,确认大家都能顺利地进行,袁书才离开。
站在校门口,她回首望了一眼这座凝聚了她心血的学校。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袁书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许久没有去过玻璃厂,袁书正要叫辆马车,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回头一看,只见一辆囚车正缓缓驶来。
囚车上,一个中年男子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他的双手被粗重的铁链锁住,脚上也带着镣铐。
男子约莫四十出头,但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
脸上更是布满了灰尘和血痕,显然受过非人的折磨,干裂的嘴唇,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脸上尽是厌恶和鄙夷。
"看啊,那不是曹大人吗?"一个老妇人尖声说道,"活该!贪污朝廷的钱,就该千刀万剐!"
"可不是嘛,"另一个中年男子附和道,"这种人就该扒皮抽筋,以儆效尤!"
还有人朝着囚车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着难听的话。
这时,袁书注意到囚车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约莫二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但此刻却显得无比颓丧。
年轻人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毫不掩饰愤怒和痛苦。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阴鸷的目光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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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对囚车里的人出言不逊时,年轻人就会狠狠地瞪过去,目光中充满了杀意。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加快脚步,跟紧囚车。
袁书见状,向路人打听情况。
"那是前工部侍郎曹彦博,"一个小贩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因为贪污被流放。"
袁书挑了挑眉,"那后面那个年轻人是谁?"
小贩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小声说:"那是曹大人的儿子,曹毅。前些日子刚中了武状元,可惜啊,因为他爹的事,功名也被废了。"
袁书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对父子。
她注意到曹彦博的状态很不好,似乎随时可能晕厥。
而曹毅虽然强忍着怒火,但眼中的绝望和无助却无法掩饰。
袁书沉思片刻,随即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马车行。
拿出几个碎银子,她对车夫说,"跟上前面那辆囚车。"
车夫有些犹豫:"姑娘,那可是押解犯人的囚车,我们跟着不太好吧?"
袁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只管赶车就是。"
车夫看银子实在多,想了想,一咬牙,果断准备马车。
袁书登上马车,随着前面的囚车移动,马车也缓缓前行,保持一个稍远,但也能看清的距离。
袁书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静静关注着前面的动静。
随着囚车驶出城门,马车也跟了上去。
车夫为难,“姑娘,这囚车可是要去边境的,我总不可能一直跟着吧?到底要跟到何时?”
袁书又拿了一个碎银子给他。
车夫立马不说话了,高高兴兴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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