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燃没有回答谢星洲的问题,用手背触碰了他的额头。
温热的触感忽然落下,谢星洲一时间忘了反应,问题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
“你没发烧吧?忽然问这种问题。”
谢星洲拿开他的手,有些郁闷地关上门,和席燃边往外走边说:“因为我今天玩游戏有人骂我变态,我就是单纯的想和对方交个朋友而已啊。”
他走在前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席燃愣了下,连拿烟的手都慢了半拍。
他缓缓把手从包里拿了出来,一言不发地跟在谢星洲身后。
没有得到回应,谢星洲疑惑地看向他,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席燃眼底的一抹迟疑时,又打住了询问的念头。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这样结束,席燃却忽然问:“你很在意那个和你一起玩游戏的人?”
“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打字还会用颜文字,第一次见到这种男生,觉得有点好奇。”
“是吗?”席燃喃喃,“好奇......”
吃过晚饭,谢星洲又把自己关在了训练室里,席燃叹了口气后回了房间。
训练完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半夜的空气格外清爽,丝丝凉风卷走了白日里的炎热。
谢星洲站在阳台上,一遍遍呼吸着新鲜空气,发丝被吹得乱了,皮肤也多了几分凉意。
因为燥热而发红的脸颊也渐渐褪去了那抹浅红。
楼上的灯还亮着,站在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队的训练室,门关着,只有圆形玻璃会透出淡黄色的光芒,打在地上留下了一个盘子大的光圈。
谢星洲拿出手机,想给楼上的席燃发个消息,翻找了很久后才发现自己早就把席燃的微信删了。
漫长的几分钟后,谢星洲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抬脚上楼。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上二楼,心中却依旧有种第一次来的局促感。
“咚咚咚。”
席燃在认真打着游戏,没有注意到门响。
白皙的指尖搭在玫瑰金色的门把手上,轻轻一压,房门就被推开了。
“今天就先练习到这里,早点休息。”席燃摘下耳机,这才发现谢星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嗯,胖子他们睡不着,约我打了两把游戏。”席燃扬起下巴,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抬起骚包的变色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你怎么也没睡?”
“我也刚训练完,看到楼上灯亮着,以为是你忘记关了。”
不动声色地把电脑关了,席燃才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明天要一起打游戏吗?”
“不了,我明天有约,春季赛快到了,要和胖子他们加强练习。”
漏洞百出的话谢星洲并没有去计较话里的真假。
他笑了笑,留下一句“晚安”回了房间。
最后两颗药就着水吞了下去,药盒被随意扔进了垃圾桶里。
高强度的训练下,谢星洲的技术有了质的飞跃,但他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重,打开直播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今天玩的是雨林地图,这个地图在正式比赛中基本见不到,这个地图适合打伏击、贴脸。”谢新洲不慌不忙地点开了商城,准备买两套好看的衣服。
猝不及防地组队邀请打了谢星洲一个措手不及。
熟悉的乱码谢新洲心里跳了下,呼吸也快了。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爬上了嘴角,点了接受按钮。
“你今天怎么有空打游戏,不忙吗?”
在谢星洲的想象中,过年期间没有一天是能清闲的,从大年三十开始,就要准备年夜饭,大年初一一早就要不停地走亲戚串门,一直到春节假期结束。
“不出门走亲戚吗?”
乱码哥依旧没有开麦,选择了最传统的打字聊天:“嗯,不喜欢人多(*^▽^*)。”
“你这么喜欢用颜文字,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不是。”
“对面的楼里应该有枪,我过去搜一下,你帮我看着附近的敌人。”谢星洲褪去了刚才的玩笑语气,换了严肃的口吻,“要八倍镜吗?我捡到个八倍镜。”
“不用,谢谢,(* ̄︶ ̄)。”
谢星洲的生活环境很简单,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多少人性险恶,在他看来,这位不愿意开麦、爱用颜文字的乱码哥肯定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好人。
至少比随时在开麦的骆川要惹人喜欢。
他擅长的是狙击,贴脸是弱点,从房间里刚出来就被对面的人用冲锋枪击杀了。
乱码哥离他的位置不近,连救都没来得及救。
消息弹过来:“我帮你报仇。”
点开观战模式,乱码哥一波天秀操作看得谢星洲直接愣住。
他开过车来,把对方堵在了厕所里,走位的同时扔了颗手榴弹进去。
逼仄的房间中燃起火花,没过多久对面就成盒了。
这种操作并不多见,谢星洲之前只在短视频里见到过。
一顿彩虹屁把乱码哥吹上了天:“哥,你好厉害,我第一次见这么野蛮的操作,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在说你野蛮,我是说你的操作很厉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种操作,好兴奋!”
“你从哪里学的操作啊,可以教我吗?我想学。”谢星洲激动地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丝丝颤抖,“只能堵住厕所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能用这招?我感觉你刚才的操作让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对方没回答。
谢星洲以为是他不愿意教自己,小声嘀咕道:“不知道骆川会不会这招,这种骚操作他应该很拿手,要不请他教教我?感觉他肯定会愿意的。”
对方有了动静,连发了几条消息。
“我教你。”
“不需要别人教。”
“很简单。”
谢星洲没忍住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声在耳机里格外清澈。
弹幕里清一色“他急了”更是惹得谢星洲狂笑不止。
关了麦克风,笑得肚子都酸了才勉强停下来,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清了清嗓子,谢星洲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教我?那你说点好听的,我开心了就让你教。”
【别人被教:求求你教我。谢星洲被教:说点好听的我就让你教。】
【笑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
【你们hawk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老夫看你骨骼惊奇,有进一队的潜质。】
【乱码哥你快点求求他啊,我想看,别逼我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