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头火属性蛟龙即将撞上萧十一的前一刻,他的身形,凭空消失不见。
等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已是站在了张晴的身前。
他手中的飞刀,轻轻抵在张晴的眉心正中。
“你!”
张晴非但没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向前走了半步。
若非萧十一迅速撤回飞刀,张晴的眉心处,已是多了一道血洞。
饶是如此,锋锐的飞刀刀锋,在触碰到张晴眉心的瞬间,留下了一抹嫣红。
“有种你就杀了我,如此羞辱我,算什么本事?”
面对张晴的咄咄逼人,萧十一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羞辱你?”
萧十一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是暖儿的妹妹,此时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绝无站在这里质问我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张晴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之所以不敢杀我,是因为你害怕我的身份背景,害怕我父亲报复你,害怕我母亲报复你,害怕整个张氏一族报复你。
你不是不想杀我。
不敢而已。
你以为你是谁?一介赘婿而已。
你,萧十一,永远都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赘婿,永远都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可怜虫。”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全都噤若寒蝉。
就算是再八卦的人,也不敢多听一句,多说一句话。
因为,张家家主张横,以及角斗场负责人八长老,已是开始赶人了。
在强大的威压之下,围观众人哪里顾得上吃瓜,纷纷逃离现场。
“晴丫头这张嘴,还真是敢说啊。”
八长老的白眉抖了抖,强笑道:“这丫头也是心大,就不怕萧小子真的出手教训她一顿。”
“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张横面沉如水,冷声道:“平日里这丫头就对十一不假辞色,不曾想,今日竟是这般出言不逊口出狂言。
我要是十一,非得好好地修理她一顿,让她涨涨记性,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路。”
“你就不怕萧小子真的下死手?”
八长老瞧了场中一眼,又瞧向家主张横,道:“他要是真的下死手,你救还是不救?”
“长老不用试探我,十一的为人我清楚,他就算是再恼怒,也不会真的出手杀了那丫头的。
况且,就算他真的下死手,我也不会破坏角斗场的规矩的。”
张横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只是经此一事,十一的心底,未必不会留下芥蒂。
我之所以将他送来这里,未必就没有让他扛起长房大梁的心思,只是,说到底,他始终不姓张,未必和咱们张家人是一条心。
尤其是,他的出身来历,简直可以用‘天降其人’来形容。
为了查清楚他的来历师承,光是密卫就出动了十多名,影密卫更是出动了三名。
但就是这样,仍旧没有查出他的来历,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说到这里,张横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倘若他真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好了,我也不用头疼他的来历师承了。”
“既然他已经献出了自己的一缕神魂,你又何必担心?”
八长老打趣道:“你是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断,还是不相信传承了无数年的英灵册?”
凡是英灵册上有名的人族修士或者妖兽,只需以金符灵笔勾画其名字,便可使其神魂俱灭,永劫不复。
张家的英灵册,供奉在张家祖祠之中。
金符灵笔,则是保存在家主张横的手里。
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让萧十一彻底消失。
为了让萧十一放宽心,张横特意提出,只要其晋升为张家的外姓长老,便可脱离英灵册的束缚。
只要萧十一还没有晋升为外姓长老,就要受到张横的摆布。
而在此期间,萧十一所需的修炼资源,全都由张横提供。
这便是张横与萧十一之间的交易。
说是交易,其实是互惠互利。
张横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发展一股新的势力,一股能够扭转长房颓势的势力。
萧十一需要张家的庇护,需要一个容身之所,需要各种各样的修炼资源,需要成长的时间。
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横低声喃喃道:“就怕对他的希望越大,到最后,失望越大。”
“你呀,太患得患失了。”
八长老取出两壶酒,将其中一壶递到张横的手里,道:
“你学学我,要是真的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美美地喝上一壶酒,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等睡醒了,什么烦恼都没了。”
“也许吧。”
张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举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角斗场中,张晴的话,非但没有让萧十一感到不痛快,反而把他给逗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承认我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赘婿,但是,我绝不是你口中的没有尊严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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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上下打量了张晴一番,笑嘻嘻地说道:“相反,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没有尊严的可怜虫。
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决定不了的可怜虫。
那人要是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你臣服在她的脚下,这无可厚非。
但那人的修为实力,尚且不如你这个可怜虫。
可是就这,你仍然不敢反抗。
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或许,你天生就是一个贱骨头,一个只会听从他人指令的贱骨头,一个没有尊严没有思想没有血性的贱骨头。”
张晴悲愤欲绝地喊道:“你胡说!我才不是什么贱骨头!我是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人!”
“哦?你是人?你哪里像人了?”
萧十一嗤笑一声,道:“那人只要知道你在这里,只要出现在这里,就算不拿出狗链子,就能把你牵走,你信不信?”
萧十一的话,就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张晴那看似坚硬,实则脆弱不堪的心脏里,让她痛不欲生。
“你胡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张晴一边哭喊,一边扑向萧十一。
“愚蠢且软弱。”
萧十一一把甩开张晴,将其掌掴在地。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连只能愤怒的弱者都比不上,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摔倒在地的张晴,恸哭流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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