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交流的前夜,所有门派都到了,基本上该拜会的也拜会了,该见面的也见面了。在云上学院的食堂,唐大厨烧了一桌子好菜在食堂最里面的包间里,文一斐、暗夜、白墨、山屿、由里、云端,六个人坐在一起。
因为云端今天下午才到,所以,这六个人的聚会一直拖到了现在。
是的,自从十八年,不,差不多十九年前从云梦山下来,这六个人一别,再聚齐,就是十九年后的今天了。
云端之所以来的这么晚,不仅仅是家族里事务太忙,还有,就是她又带了一个人来。所以,此时此刻,在他们包间隔壁的另一个小包间里,安宁正在招待云端带来的那位客人——月明——异族王室二王子的次子——一个二十岁的少年。
“安宁公主,我说你也太客气了,还专门请我吃饭,在下不胜荣幸啊!”月明开朗的笑着对安宁说。
“月明小王子,您这话讲的就见外了,如果不是奶奶给我来信,我都不知道您光临我们云上学院了,这是我的失职,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安宁的礼仪非常到位。
“我说安宁公主啊,我们来的是云上学院,又不是你们皇室后宫,你也只是这里的学生而已,可代表不了云上学院的,更谈不上什么地主了!”坐在月明身边的花莲一边明媚的笑着,一边毫不客气的说着。
“花莲,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客人,安宁公主不管在哪里都是武太后最宠爱的七公主,谢谢您的邀请!”月明没有看花莲,而是盯着安宁的眼睛带着笑意说。
安宁毫不畏惧月明的目光,但她讲话的时候还是看着花莲,“花莲,我知道你的姐姐和月明小公子有婚约,你是在替你姐姐看着小公子,放心吧,我也有婚约在身的。”
“对呀,肃临怎么今天没来呢?”月明没让花莲接话,而是自己问安宁。
安宁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划过一丝丝的失落,但只有那么一瞬间,“他今晚有事,实在是来不了,托我向您带好呢!”
月明非常准确的抓住了那一瞬间,“这小子,有什么事能比陪美丽的七公主更重要呢?”
安宁忽然抬头盯着月明的眼睛,“小公子,都知道肃临的名字,你功课做的很足啊,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彼此彼此啦,你不是也是什么都知道,对花莲的姐姐花嫣也很了解嘛!”
“那,我们就为我们如此熟悉的第一次见面,干一杯!”
秦公公在一旁给三位布菜和倒酒,四人一间,真的是个超小包间。
百花酒馆,三组的五个人又聚在一起喝酒。
“肃临,我刚见安宁,她说她要请异族刚到的小王子吃饭,你怎么不跟着去呢?”喝了一杯酒之后,林骅问坐在身边的肃临。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最后到的异族那个少年是他们的小王子,大家也很好奇的看着肃临,肃临默默的喝了一杯酒,“他们属于皇室之间的外交礼仪,我不习惯那场面,咱们一起多自在啊!”肃临笑着看着大家。
由越一直不大喜欢安宁那种正式感或者称之为官场感,但却越来越喜欢和自己一样不喜拘束的肃临,于是,调侃道,“肃临,你这可危险了啊,等以后你成为驸马了,天天都是这种外交活动,不习惯可不行啊!”
肃临没有笑,好像是想起了一个难题似的,没说什么,又喝了一杯。
“对了,明天咱们跟异族之间的交流,都交流啥啊?这么多江湖门派来旁观,不会是,让我们,打擂台比武吧!”任天飞总是慢半拍的看不清周遭的一些微妙。
“不会吧!咱们学了快一年也没把比武擂台当作重点过啊,易绯师长的战斗技也没有教我们半点儿武功啊?”林骅又一杯酒下肚后分析道。
“是呀,上了这五节课,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学了啥,好像学了很重要的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学。”由越端起酒杯没有喝,而是看向宣宜好像在问她的感受。
宣宜接着由越的目光,表示惊诧,“你别看我,要是比武我肯定死定了!我总不能拿不死的技能跟人家死磕吧?”
肃临听到宣宜的话,笑了,“我看可以,你这打不死可是必杀技啊!”
林骅举起杯,招呼大家,“来来来,为比武冠军宣宜同学干杯啊!”
宣宜一边举杯,一边窘迫的笑着,“我说你们,可别乌鸦嘴啊,要是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是打擂台比武,那可真的完蛋了啊!”
“不会,不会!”
“我可是说真的!”
“我说,肯定不会是比武啦!”
“哦,哈哈哈,那就好!”
“咱们师长们又不傻,肯定是比较什么绝境中的选择之类的,或者逆境中的爆发什么的,要不然,咱们上那些课干嘛?”
“嗯,你说的有道理!”
“安啦,放心吧!”
“嗯嗯,那就喝酒吧!”
回到六位师长级别的聚会上,山屿一直是最活跃的那个,而白墨则是最沉默的那个,文一斐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云端,云端美丽大方就是不看文一斐,由里坐在山屿和白墨之间,左陪陪右哄哄,忙的不亦乐乎,暗夜则是看着大家开心的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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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宣洋大哥走的时候,你们谁在场吗?”山屿想一出是一出的问了一个问题。
大家本来举杯换盏时,被这个问题打断到忽然安静起来。
“怎么了?你们都没在是吗?”山屿看大家沉默,又问了一遍。
“我们都没在”,还是文一斐开口了,“只知道,宣禾老爷子找了很久找到了宣洋大哥隐居的地方,他们见面时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听说结果是,宣洋大哥和丛笙双双殉情,只留下一个孩子,被宣禾老爷子带回了宣家。”
“宣洋大哥有个孩子啊?他怎么样?你们见过那个孩子吗?”山屿还是很好奇。
“你明天会见到她的,她在我们学院。”白墨第一次接了山屿的话。
“在你们学院?怎么样?一定很厉害吧!”山屿的眼睛里面闪着惊喜的光。
文一斐和白墨对视了一下,思考良久,还是文一斐开口了,“嗯,这,嗯,有特殊技能的一个孩子,毕竟,她母亲是丛笙嘛!”
“宣洋大哥,真的跟了丛笙了啊?”云端有些感慨。
“什么叫宣洋大哥跟了丛笙,明明是宣洋大哥收了丛笙好不好!”山屿纠正云端道。
“丛笙,怎么会死呢?”由里问了一个很多人想问的问题。
“对啊,丛笙和宣洋大哥那十年到底怎么过的,你们有没有问问那个孩子?”山屿看着文一斐。
文一斐愣了一下,“没有,那个孩子有点儿内向,她从没跟人提起过之前的生活。”
“哎呀,你们这也太不上心了,一个孩子而已,威逼利诱啊,或者打感情牌啊,怎么会套不出话来?宣扬大哥那么温和谦逊的一个人,他的孩子也错不了的!”山屿又说道。
“她是宣洋大哥的孩子,但别忘了,她也是丛笙的孩子。”白墨喝了一杯酒没有表情的默默的说道。
文一斐慢慢把酒杯放下,轻轻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很难想象,丛笙那样一个看起来没有情感的女人,会为爱殉情。”
“这有什么很难想象的,咱们宣洋大哥,多有魅力的男人啊,如果我是个女人,也会毫无保留的爱上他的!”山屿想起了宣洋那个谦谦君子。
暗夜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我说山屿啊,你这种毫无保留的爱,已经给出去多少次了?每次都毫无保留,咋还能下次有爱给出去呢?”
由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被暗夜噎住的山屿,“我觉得暗夜说的特别对,我帮不了你了,兄弟,你只要不给我那样毫无保留的爱,我就谢谢你了!”
山屿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被憋的脸通红,他绕过由里,对白墨撒娇说,“白墨,他们都嫌弃我!”
白墨的脸也超级红,今晚,不知道是因为见到老朋友了还是怎么,白墨喝了不少酒,“山屿,你爱白梅吗?”
忽然听到白梅的名字,山屿愣了一下,“阿梅,我当然爱她!要不然,也不会…”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白墨打断山屿的话,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我,我那是……”山屿又被噎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坐在两个人中间的由里略显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在搞什么?白梅是我媳妇,你们俩这话说的,是不是想我打你们啊?”
“不是,是白墨他先提的!”
“我提错了吗?”
……
看着三个男人围绕着一个女人不停的陷入醉意的争论,云端用胳膊杵了杵旁边的文一斐,文一斐立刻马上转过头看着一脸绯红却在看戏的云端。
“你说,这三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要搞到什么时候?二十年前,就搞不清,这么长时间了,还一样,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云端对文一斐发出讨论的邀请。
“男人,在女人这个话题上,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长进的!”文一斐一脸笑意的参与讨论。
云端扭头撇了一样文一斐,又看回对面的剧情,“永远都像十八岁一样冲动幼稚呗?”
“不不不,只有遇到最爱的女孩才会像你说的那样,无畏无惧。”
云端又转头看了一眼文一斐,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
“欸,你不信啊?”文一斐喝了酒也有点儿上头。
云端微露不屑的笑容,“我信,但是,女孩会长大的,你们男人愿意一直十八岁就十八岁吧。反正,我今年四十了!”
文一斐愣住了,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热乎乎的脑袋忽然清醒了。
……
看着一边三个人争论,一边两个人对话,暗夜喝了一杯酒,轻轻的笑着,这样的相聚,是那么的难得,又是那么的自然,而且,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入夜,三组的喝完酒回学院,这次可没有喝醉,但也没有少喝。
安宁一直在宿舍四区附近等肃临,她满怀着心事,晚上与月明喝了几杯酒也是头脑时刻保持搜索与分析,此时此刻,她想见见肃临。
但远远看着三组的五个孩子有说有笑的回来,安宁只停顿了一刻钟,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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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宿舍门口时,由越被人叫住了,他转身看去,远远的,白墨站在那里。
“你喝酒了?”
“你喝酒了?”
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红红的脸庞,异口同声的说。
“明天就要跟异族交流了,你们这些孩子,不好好准备,还跑出去喝酒?”白墨异如往常的说着教训的话。
由越被指责感到很不满,但他晕乎乎的,又觉得白墨的话像是父亲对儿子的教训,看着白墨那略显激动的样子,怎么会有点儿亲近的感觉?
“哦。”由越没有任何反驳,乖乖的答应着。
看着由越老实的样子,白墨对自己的略显激动有点儿后悔,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恢复平静的语气,“那个,你爹来了,你怎么没去见他?”
听到白墨提起由里,由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生气,“他不是我爹!”
白墨使劲的打了由越的脑袋,“你个破孩子,说什么呢!?”
由越的脑袋被打的生疼,揉着自己吃痛的额头,生气的说道,“本来就是嘛!你才是我爹啊!”
这句话说出口,白墨和由越都愣住了。
两个人如雕塑一般呆了半天,最后还是白墨清了清嗓子,“嗯,那个,由里他很爱你娘,还有你,他给了你们母子这么多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应该去看看他的!”
由越搓了搓手,略显尴尬的说了一声,“哦!”。
“那个,明天交流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别受伤了!”白墨又轻声的交代着。
“哦!”由越继续搓着手。
“今天太晚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天交流完了,晚上跟你,嗯,跟由里一起吃个饭!”
“哦!”由越的声音感觉越来越乖。
“那个,那个,我走了,你回去吧!”白墨挠挠头,今夜的酒让他的话格外的多,他自己也有点儿不习惯。
“哦!”由越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那个,明天,好好比啊!别给我们丢人!”白墨想到什么,又叮嘱了一句。可能是真的觉得自己太罗嗦了,说完便扭头就走了。
由越看着白墨的背影,“好好比”?比什么?不会真的是比武吧!唉,算了,管他呢!困啊,回去睡觉吧,今天这酒喝得,怎么感觉很迷幻呢?
这一夜,喝酒的地方远不止这几个,在凤凰社后院的密室里,在卧龙居前院的雅阁里,包括皇城后宫的大殿里,甚至在异族王宫的露台上,都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重复着喝一杯这个动作。
这,醉人的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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